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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性命垂危
  夜冰辰一听,又悲又怒,悲的是灵韵竟然被小人给算计了,怒的是这静嫔本来说要将她赐死,可是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夜冰辰念在静嫔曾经伺候过自己的份上,想在灵韵伤好了之后只贬他为草民,也就无谓要她的命了。可是,那知道这静嫔竟然不是抬举,还私自叫来灵韵,将她刺伤。夜冰辰心想,如果这一次灵韵醒来还好,如果没有醒来……他恨不得将静嫔千刀万剐。
  王太医本来想着皇上给了自己一个休假,要好好计划一下跟家人一起出去游玩一番,哪知道正收拾着包袱,又被传要速速进宫。这王太医一下子都愣住了,心想着这皇上是故意要跟自己对着吗,一不小心这次搞砸了,皇上一怒之下将自己杀了,那么不但没有了这次的旅行,还要命丧黄泉……想到这里,王太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包袱,跟着李福禄进宫。
  李福禄在路上忍不住一笑,说道:“王太医你是知道了公主又受伤,所以才准备收拾包袱的逃跑吧。”
  这李福禄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王太医可以不得罪的最好还是不得罪,因为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王太医说道:“公公见笑了,我是本来想着趁着皇上给了一个休假,跟家人一起出去游玩一阵子的。没想到正在收拾的时候,公公就来了。哎,那时候我还在跟贱内说要是这时候皇上又要传进宫,我怎么办。那时候我那小儿子不懂事,说了一句如果再传的话你就以死相逼。公公,你说死什么死呢,我这不是健健康康的跟着公公进宫了吗?”
  王太医望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想着有好风景还是多看看的好,免得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如果公主真的有什么大问题,连看风景的心思都没有了。
  王太医来到的时候,夜冰辰还在跟群臣讨论政事,而在榴瑜宫的是一个太医院里的普通太医,叫陈海。陈海看到王太医一来,本来紧绷着的心有点送来了,赶紧拉着王太医说道:“这公主背后的一匕首虽然是随便刺的,可是阴差阳错刺中了好几处要害,我只怕到时候匕首一拔,血流不止啊。”
  王太医听他这样说,过去看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说:“果然如此,但还是要尽快拔出来的。让我试着点几个大穴,看看如何。”说着,吩咐一众医童在一边帮手,然后点穴拔刀。夜冰辰之所以叫王太医来看公主的伤势,毕竟也是因为王太医在众多太医院太医中医术较好,值得信任罢了。不过就算是医术好的王太医,一拔出匕首后,还是血流不止。众人一惊,王太医赶紧想办法帮灵韵止血,这边的小丫头绿莹更加谁害怕,这时,通报说皇上驾到。
  夜冰辰虽然对静嫔的所作所为感到很生气,可是也是知道现在单是生气没有什么用,只能看看灵韵的造化,看她能不能活过来。夜冰辰对灵韵的伤感到很抱歉,静嫔是当夜冰辰还是太子的时候按照门当户对的想法纳的妾室,夜冰辰对这个女人一向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因为静嫔的爹是二品大官,夜冰辰也不好休了她。后来静嫔的爹被问罪下狱,自己也不用顾忌这个了,静嫔刚好害了夜冰辰最关心的人,因此夜冰辰也就将她也关押了。夜冰辰总是觉得,造成这一切局面的,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你说,现在怎么办。”夜冰辰一怒之下,扯着王太医的领口,将他整个人扯了起来。王太医在心中暗想着,幸好不是抓着我的喉咙,不然早就一命呜呼了。
  “公主现在拔刀后血流不止,臣,臣会想办法帮她止血的了。不过,想要公主醒过来,还需要……”说要这个,王太医没有说话了。夜冰辰以为是自己扯着他让他说不出话来,只好放下了王太医,然后问道:“还需要什么?”
  王太医面露难色,说道:“臣不敢说。”
  夜冰辰又是一怒,说道:“有朕在,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王太医躬身一拜,说道:“公主的药,需要一味药引,就是皇上至阳的龙血。”
  夜冰辰嘴角一扯,什么?这老家伙为何不早说?于是他便说道:“要朕的血就是要朕的血,有什么关系的。”
  说完这句话后,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夜冰辰对灵韵的关心,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夜冰辰低沉的声音说道:“朕需要怎样做?”
  王太医连忙解释道:“皇上,这龙血关系着国运,如果少了,只怕国家会有危险啊。”
  夜冰辰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些事情,你是太医,又不是钦天监,哪轮的你说的。你还是快点去制药吧。”说着,将手伸了出来,叫来宫女拿来一把刀和一只碗,问王太医说道:“要多少?”王太医愣愣的说:“半碗……”才刚说完,夜冰辰拿着那把刀往自己的手腕处一割,放够了半碗后,按住伤口,将手递给一边的太医陈海。这时陈海真的被皇上的行为吓到了,夜冰辰不缓不慢的说道:“陈海你真的就这样愣住不给朕包扎吗?”陈海被这一声唤醒了过来,赶紧拿起了绷带,给夜冰辰包了一遍。
  夜冰辰的伤口包扎完毕的时候,王太医已经将那碗血拿去配药了。夜冰辰心里想着,虽然王太医这方法邪门得很,不过只要是可以救到灵韵的,再邪门的也可以试试。
  过了好大一阵子,王太医终于将那碗药捧了过来。王太医解释说,这半碗龙血配了两次的药,每隔两个时辰喝一次,大概喝完第二次后,公主就会醒来了。夜冰辰一不小心碰上了手上的伤口,痛得他心中猛的叫苦,于是他开了一个玩笑,厉声对王太医说道:“如果这次你不将公主就回来,你就等着朕让人给你放一百倍的血吧。”王太医心中一寒,虽然知道每次皇上都跟自己开玩笑,可是他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一次皇上突然说谁跟你开玩笑了,朕要你死你就得死,那样就惨了。
  给灵韵喂了那碗药后,王太医看着灵韵身后的伤口好像已经渐渐止血了,本来苍白得可怕的脸色也开始渐渐变得不那么苍白。王太医把想要舒出来的那口气重新憋回去,给灵韵把起脉,照脉象来说,灵韵的情况的确已经好了很多了,可是依然还是有点不好的征兆。王太医皱起了眉头,可是这个动作也是悄悄地,他知道从喂药到现在,夜冰辰都一直在注视着自己,所以王太医不敢随便做出有什么难题的动作或表情。不过夜冰辰就是夜冰辰,总是能发现这细微的变化,于是夜冰辰问王太医说道:“怎么样了,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情况?”
  王太医的表情被注意到,有点儿觉得这皇上的确很了不起。他只能实话说道:“回皇上,这公主的确是好多了,可是气血有点逆行,这种情况只需要微臣为她针灸就可以解决了。”夜冰辰稍微放下心,然后说道:“好,你尽管放手去治,朕向你保证,只要你这次治好了公主,朕就准你放一个大假,谁有需要都不找你了。”王太医听后口中说着谢主隆恩,心里想着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还收拾什么东西,直接离开家里了,让皇上食言的时候已经找不到自己。
  王太医为灵韵针灸过去,觉得公主病情已经稳定了,接着出去开方子让下人熬药。夜冰辰想起了今天和大臣们一起讨论的那件事情,本来这等大事是应该从长计议的,不过后来有了人通报灵韵的伤,虽然那时候夜冰辰没有立刻丢下一大群大臣自己去看灵韵,可也是心不在焉的听了一些大臣的意见,现在对于这件事,夜冰辰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于是,夜冰辰看了灵韵一眼,就回去处理了。
  绿莹看着满屋子的人一下子来一下子走,然后看看还在昏迷中的公主,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皇上的确是宠公主,不过等到公主醒来后,也是继续装失忆,那样其实对皇上而言,也是很心痛的吧。绿莹这时发现自己想多了,看到灵韵额上的汗,绿莹拿来一条手帕,为她擦去,心中想着:你不是说在你以前的那个世界里,没有什么人关心你吗?现在你一受伤,皇上为你着急,满屋子的人都提心吊胆的,还不够吗?如果你再不醒来,这些就又不属于你了。
  绿莹随手拿起一本书看着,绿莹以前是不认识字的,不过灵韵来了之后,在灵韵的价值观中,哪有人是不认识字的?况且,作为自己的丫鬟,有时候有些事情不想说出来需要写信出来之类的,如果绿莹刚好又不认识字,灵韵就不得不换种麻烦的方法。所以,灵韵觉得教绿莹认字。
  那个时候,绿莹还没有发现灵韵不是那位真正的公主,灵韵每天在宫里学刺绣,顺便教教绿莹认字。
  “公主,你就不要折煞奴婢了,奴婢真的学不会。”
  “我管你,做我的丫鬟就要会认字,最起码的要求你也达不到,是不是要我将你送你别人?”
  “公主不要这样,好吧,我学……”
  想着这些事情,绿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其实这个公主也不是很差,她虽然没有以前的公主温柔,不过这个公主也对自己好,懂得反抗,知道应该怎样生存。其实她也挺好的,绿莹想着想着不禁流下了眼泪。这时,王太医的手下医童樊晓旭捧着一碗药进来了,刚好看到绿莹在哭。
  “绿莹姑娘……”樊晓旭这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会哄人,一看到绿莹哭,真的很想当没有看到过一样,不过师父说过,作为一个男子汉,不能这样退退缩缩的。
  绿莹看到自己哭的时候还有人在这里看到,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于是她擦干眼泪,说道:“你给公主送药的吧?好了,放下吧,我喂给公主喝。”绿莹只有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樊晓旭将那药碗放下,正打算走,不过又想想,最后还是说了一句:“绿莹姑娘,公主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就不要伤心了。”樊晓旭也知道,公主有事,作为丫鬟的不一定要觉得难过,只是像绿莹一样真的为了公主而哭的,就是真正忠心的丫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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