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沫儿自牧风怀里醒来,看到牧风正睁着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看着她,俏脸忍不住又是一红。她拍了下牧风的胸肌,说:“起床了。”随即不理似乎有些幽怨的牧风,强撑着酸软的身体,打算去沐浴。
沐浴完后,与牧风一起吃早餐,然后等他下早朝,然后两人又腻歪在一起,很平淡的生活,很幸福的生活。
一日,牧风和苏沫儿在庭院里悠闲的晒着阳光,门口传来侍卫焦虑惶恐的声音。“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苏沫儿推了推闭着眼睛小憩的牧风,叫道:“牧风”
牧风睁开眼睛,对于侍卫着急忙慌的态度感到不悦。似是知道将有事情发生一样,脸上浮出了让人难以捉摸的表情。
侍卫上前在牧风耳边悄声说:“太子殿下,邻国今日发来战术向我国宣战了!不日大军便到达我国境内,发起战争!”
“什么,邻国发来战书,我怎么不知道!”牧风吃了一惊。一直与邻国关系很紧张牧风是知道的,而且也派了人专门监视邻国的一举一动。“假若邻国有所行动,我怎么会不知?”牧风心里泛起一阵疑惑。
侍卫解释:“太子殿下,皇上怕您担心,特意命人封锁消息,不让风声走漏,目的就是怕太子殿下您知道了会主动请命出兵打仗,皇上担心太子万一有何不测,整个国家都将陷入危难混沌之中啊。”
牧风沉声道:“打仗这事非同儿戏,父皇年纪已经老了,难道要我躲在年迈的父亲身后懦弱卑微的活着!如果要我这样苟且偷生的活着,我做不到!”
一旁听着的苏沫儿也被这突然其来的消息感到莫名其妙,来布衣国以来一直生活的风平浪静,怎么说打仗就打仗!打仗,意味着会死人,会死很多人吧……苏沫儿脑海中突然浮现尸横遍野的景象,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这时,另一名太监匆匆忙忙朝太子府赶来。
他用着尖细的嗓音叫道:“太!子!殿!下!请赶快赶去早朝殿吧,听说皇上被大臣们逼得要御驾亲征呢!”
“什么!放肆!”说完牧风袖子一挥向早朝殿冲去。
早朝殿内。
“皇上,邻国实在猖狂,不是老臣们无能,而是此时邻国向我国宣战的事已经人尽皆知,若陛下不能御驾亲征,只怕难以安抚民心呐。”
“皇上……”
“请皇上尽快下旨……”
“砰”牧风从外面直冲进来,不顾太监的拦阻走向皇上面前。
“各位大臣,本太子听说小小邻国竟然敢公然向我国宣战,本宫身为本朝太子却刚得到消息,实乃本太子的失职。”说完牧风向满朝文武鞠了个躬。
众大臣连忙将头低下弯腰齐声回答道:“微臣惶恐!”
牧风斩钉截铁的对坐在上位的皇上说:“父皇,儿臣愿意请命前往前线,将嚣张跋扈的小小邻国一举拿下,永除后患。”
说完这话,众大臣都惊住了,大家疑惑的看向太子殿下。都在想这么危险的事太子为什么会一人揽下,何况他还是太子的身份!将来可是皇位的继承人,假如只是做戏给皇上看的话大可不必,因为太子的身份本来就是大皇子的!
皇上眼睛湿润了一番,心中无限感慨。风儿啊,父皇一心为你着想才令人封锁消息,你怎么就不理解父皇的苦心,若是你有何不测,叫寡人如何是好啊!但因一国之君的身份,皇上立马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对各大臣沉声说道:“太子尚且年幼,不适合去战场,就让寡人……”
“父皇”牧风打断了皇上将要说出去的话,接着说:“儿臣已经成家,足以担当此等大人,并且还可以历练,请父皇成全。”
牧风坚如磐石,毫不珍惜皇上留给他的退路,皇上被逼无奈,终于沉痛的点头应允,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牧风跪在地上,接过皇上亲信拿来给他的兵符,沉沉的看了布衣国国主一眼,转头对各大臣说:“谁还有异议?”眼神威胁似的转了一圈。
朝堂一片寂静。
“很好,那么,王将军,李将军,召集三十万战士城门口等候。”
“是。”只听有二人齐声道。
牧风匆匆回家与苏沫儿告别,并应允一定会平安回来,苏沫儿即使再担心也无济于事,只能强装安心的点点头,并且嘱咐道:“一定要平安回来,要不然我一定回去找你,谁也拦不住我,你知道的。还有,记得要送信回来。”
牧风胡乱应允,随即叫随从帮他收拾好要用的衣物和常年不离身佩剑,深深的看了苏沫儿一眼,薄唇轻启,却是无声。
可苏沫儿分明知道是“等我”二字。这一下,苏沫儿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新婚还没多久,二人便要分隔两地,并且牧风还要去战场,生死将不能确定,苏沫儿的心闷闷的,她知道,那是担心。
皇城外,数三十万军人神情严肃,腰板笔直,人数众多却没有丝毫的声音,安静的可怕,
只见牧风身着战袍,腰佩长剑,胯下坐骑看起来也是勇猛万分。“唴”众人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眼前白光一闪,牧风手中的青云剑已然出鞘。牧风伸手将剑一举,阳光照射在光滑的剑面上,反射出来的光芒耀花了众人的眼。
只见牧风面容一整,声沉如水“出发!”
随即,整整三十万战士抬脚,齐步跟在了牧风的身后。那一刻,耀眼的光芒照射在牧风身上,宛若神祗,面无表情的脸却如修罗。
这矛盾的气质并不让人觉得另类,反而令更多人崇敬之色油然而生。
苏沫儿一直站在城楼上,沉默的看着牧风带领着几十万兵马出发,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此番前去,生死不定,担忧也不甚管用,除了相信,除了等他,别无他选。
半个月,牧风曾答应会送信回来,可是半个月了,却一直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苏沫儿从最初的镇定到现在的郁郁寡欢。她知道这样空担忧没用,可是除了担忧,她没有别的办法。
听说皇上的病又加重了,苏沫儿会时不时的去陪陪他,然后只是空等消息。这一天,她终于忍不住了,半个月牧风音信全无,她想去找他。这不是轻易下的决定,这是她考虑了许久才敢下定决心。
这天,牧西城被苏沫儿邀来太子府。其实来太子府之前,牧西城就知道了苏沫儿找他来绝不是赏花喝茶这种悠闲的事。
果然,牧西城匆匆赶来,匆匆坐下,苏沫儿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要去军营,我要去找牧风。”
牧西城一听,顿时苦了脸,说:“大嫂,这种事情我哪敢做啊?”
苏沫儿却不管他看似可怜兮兮的脸,斩钉截铁的说:“别废话,我知道你有的是办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样十分担心沐风。这次我们一起去找他。”
牧西城犹疑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晚上,牧西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两套步兵服,两人连夜赶到了联祁,布衣国军队扎营的地方。
靠着牧西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令牌,加上牧西城的身份与长相便是一张移动令牌,他们两个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主营。
这么晚了,主营灯火通明,偶尔有争吵的声音,苏沫儿与牧西城两人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然。想来是还在讨论战事。
牧西城将营帐一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正在营帐中讨论的几个将军稍有些暴躁的想都没想便骂:“那个不懂规矩的混蛋,敢不通报就闯进来,不怕杀了……”“你”字还没说出来,看到牧西城的脸,顿时噎下去了要说的字。
他们全都吃惊的望着突然到来的牧西城,然而牧风却是呆住了一般地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眼中却闪过无措。
他呆呆的看着随后而来的苏沫儿,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你……怎么来这里了?”
被牧风的表情吓住,其他将军全都将目光其中在刚进来的其貌不扬的苏沫儿身上,倒是有几个人认出了她的身份并告诉了不知情的人。
苏沫儿却全不在乎他人的想法,她心疼的看着牧风苍白消瘦的脸,还有脸上碍眼的几道伤疤,伸手轻轻抚摸:“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你看,才半个月,就这样了。”
牧风握着苏沫儿的手,生气道:“你怎么来这了,快回去。”
“别,你就把我当做来伺候你的人就好了,我只是担心你。”苏沫儿急了,“你们就当我不存在,接着讨论吧。”
牧风却不能当做她不存在:“你一个女子军营像什么样子!快回去,这里不比皇宫,生活极其艰苦。”
苏沫儿抚平牧风皱起的眉:“我不怕吃苦的,只要能在你身边,而且……”苏沫儿一顿,话锋一转,露出狡黠的笑容“你不会让我一个人会皇宫吧?要是在路上遇刺怎么办?”
牧风无奈的苦笑,真是吃定他了,他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营帐中的人相互望了眼,再齐齐望向牧风,牧风无声的点点头,表示同意苏沫儿再此看着。
接着,他们开始了叽叽喳喳的讨论。
一个唤作王溯的大臣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元帅。我方损失惨重,末将建议退兵。”
他的这句话让一旁的另外一位大臣十分的不满:“元帅,末将不同意,要是现在退兵了,以后不是在息临国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了?”
“是啊,元帅,虽然我方损失惨重,但息临国也半斤八两。”
王溯见自己势单力薄,仍旧想试图说服他人:“可是元帅,再这样下去,我方必败啊”
“王溯,你怎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布衣国还会败了不成?”
“……”
不得不说,男人也有当鸭子的本质。这是苏沫儿听着他们的谈话下的结论。
看着牧风紧皱的眉头,苏沫儿忍不住想抹平。忽然听到了几句“退兵”,苏沫儿灵光一闪,她想到计策了。
苏沫儿忍不住出口道:“各位,听我说一下。”
正在讨论的众人纷纷停了下来,齐齐望向苏沫儿。
苏沫儿到底是个女子,在这么多双久经沙场的眼睛注视下,也不禁开始颤抖。
忽然右手一暖,苏沫儿回头一看,原来是牧风在给她力量,她冲他笑了一下,继而镇定的开口:“我们可以用特洛伊木马的方式灭敌。”
看着众人连带着牧风两兄弟不解的眼神,苏沫儿也没卖乖,继续说道:“就是我们佯装退兵。但是在退兵之前做好许多木马,然后将士兵藏匿在木马中,退兵之前将木马留在城中,让息临以为这是战利品然后带回城内,等到他们在庆祝胜利时在悄悄打开城门,与他们里应外合。”
说完就立马有人反对“那怎么行,这种奸诈的方法我们绝对不会用,有辱国风。”
“是啊是啊,我们拒不做此等小人行为。”
“可是,我们难道跟他们死拼然后两败俱伤?或者退兵,在他们面前永远抬不起头?”
“对啊……”
苏沫冷笑,沉声道:“各位,兵不厌诈,我们没有伤害百姓。只要能赢,还要在乎这个吗?”
“是啊,兵不厌诈。”
“就这么决定。”牧风的话果然有用,一瞬间所有话语全部停了下来。
几天后,苏沫儿意料之中的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布衣国胜利了。
苏沫儿挑一挑眉,看着一身风尘的牧风,笑了。胜利了,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真好。
第四十四章 突发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