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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限已至
  说完这么一通狠话,萧明闭上双眼,等待老者蔓延的怒火把他撕成碎片,但是等了好久,心里幻想的可怕后果也没有降临在他身上,而且那股如泰山压顶、让他喘不过起来的威压也瞬间消失了,萧明疑惑地睁开双眼,然后就是张大了嘴巴,老者,老者竟然好像晕倒了。
  一个仙武者晕倒了,这说出去谁信?萧明观察良久,才慢慢跑上前去,心里也是有些好笑,他刚刚竟然怀疑一个仙武者会用晕倒这样的卑劣手段暗算他。
  当然,有此想法也得益于老者这四个月的谆谆教导,不然萧明是不会知道原来世间还有这么多卑劣的暗算人的手段。其实看着老者突然躺在地上,萧明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担心,虽然老者教导他的方式,让萧明不敢恭维,但绝对是尽心尽力。
  这四个月里,萧明学到的东西绝对比以前十五年学到的还要多,虽然有些东西不甚了解,也不知要如何活学活用,但是因为老者的严厉要求,萧明却是一字不差地全部记在了脑海里。
  经过这四个月的填鸭式记忆,萧明感觉自己的记忆力有了长足的进步,现在记个东西完全是分分钟的事情,老者告诉萧明,记忆力也是一种实力,特别是对萧明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下层武者来说,一个好的记忆力可以让之受益匪浅。
  战斗的时候,可以记下每一个细节,然后等到战斗结束以后,细心回忆,找出自己的每一个破绽,然后完善。反正,像这样的好处,老者还说了很多,萧明也记了很多,但是要全部融会贯通,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但是记忆力良好的优势萧明已经体会到了。
  每次和任雷电比试过后,萧明问任雷电记不记得比试的全过程,任雷电都是大摇其头,只是说记得几个比较惊心动魄的场景以及几个有感悟的对战时刻。一个人的脑力毕竟有限,一场战斗却是包罗万象,如果不能记下整场战斗,那收获的经验和好处自然大打折扣。
  而萧明能够记下,每次战斗完,他都会要盘膝坐下,一遍一遍地回忆刚刚的战斗画面,想出自己的不足,想出最快的获胜方式,这就是优势,相比于别人来说,他们要获得这些经验,可能需要参加数十次场战斗,但是萧明仅仅只需要一场就可以达到。
  这样修炼起来,速度自然大大加快,实力的提升也能把人抛在脑后,让人望洋兴叹,感慨萧明的天才,但是这一次萧明知道,他并没有记忆力超群的天赋,这都是被老头变态的修炼折磨出来,萧明一直把这当做因祸得福,从中就可以看出,萧明对老者的怨念有多深。
  萧明可不知道什么打是亲骂是爱,他只知道老者把他完全不当人,肆意打骂,让其心灵和身体受到双重打击,堪称对他最不友好的人物之一。萧明现在最想报复的人之中,苏长翔排第一,伏击父母的凶手排第二,而老者则排第四。
  看着倒地似乎意识全无的老头子,萧明的眼睛扑闪扑闪着,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乘此机会,把以前的怨气都报复回去,乘现在老者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把他暴打一顿,最好把他打成猪头,让这坏老头也体会一下,被人破相的滋味有多么不好受。
  俗话都说,打人不打脸,老者却是什么都不顾及,一巴掌下去打到哪是那,有几次打到萧明最脆弱的下体,让萧明抱着裤裆满世界乱窜,几乎肚子里的酸水和泪腺里的泪水都被痛出来了,那个时候,萧明真是想死的心思都有了,被这么虐待,他还有个人样吗?
  “算了,见你现在似乎是生病了,我就不乘人之危了!哼,我还是心太软了,要是苏长翔那个家伙肯定就趁你病要你命,然后带着你的宝贝逃之夭夭了。”终于,萧明还是做出了一个自认为正确的决定,决定不在老头的病体上雪上加霜。
  萧明伸手抱起老头,把他带回了居室,让他能够安心的修养。想了想自己也帮不了什么,但是老者终于肯定需要人守着,萧明就坐在一旁修炼起真气,今天老者没有空对他进行特训,萧明终于可以安心下来修炼真气了。
  要说萧明实力提升这么慢,也与他每日用于练气的时间有关,老者这四个月最重要的就是教他如何炼体,至于如何练气,却是所教甚少,按照老者说的,练气这玩意修炼起来其实是很容易的,只要吸收到足够的真气,然后身体的转化力能够跟得上,就能够化为己用。
  当然,如果成就先天,练气境界的提升也会变得很麻烦,因为要把世间的濯濯真气转化成先天真气,还是要花去一番功夫的。
  这一修炼就是一下午,当萧明都感觉饥肠辘辘的时候,才从深层次的修炼中醒来,再看老者,竟然还在沉睡之中,这下萧明是真的急坏的,这四个月萧明也和老者有了那么几分香火情,如果老者有个三长两短,萧明也会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再加上,老者现在就是萧明的天,是他能够重获天赋、获得新生的唯一希望,由不得萧明不紧张,刚开始萧明还以为老者只是小病而已,哪知道竟然昏迷了一个下午!萧明现在在想起来,小病那会晕倒,只有伤害到了大脑,一个人才会晕倒的。
  萧明急急忙忙去探老者的气息,还好,还有气!萧明松了一口气,有气就还有救,只是萧明又迷漫了,他一个武徒六阶的小子要如何救这个仙武者层次的强者啊!
  就在萧明束手无策之时,他的肚子却是不由自主地叫喊了起来,该死的!萧明咒骂了一声,不情不愿跑到老者的厨房去翻箱倒柜,看看有没有吃的,幸好早上老者打得那一只野鸡还有半只留在灶上。
  说起这个,萧明又不得不对老者心生佩服,萧明曾经因为饥饿也打过天上飞禽的主意,但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他并没有本钱去买弓箭,而且他也不会射箭,买来了也无用,所以萧明只能看不能吃,每次看着这些飞禽萧明都会不自觉地流口水。
  而这四个月,萧明却是如愿以偿了。老者每天弹指一挥,一只肥大的飞禽就从天而降,最让萧明暗赞一句的是,老者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那个肉真是香喷喷地,每天吃饭的时候才是萧明一天之中最开心的时候,品味着老者精心为他烧制的食物,萧明吃的非常开心。
  看见这一只剩下的半只野鸡,萧明的眼眶突然湿润了,他想起了每次吃饭的时候,老者那一脸的安详,静静地看着萧明开心地吃着,那脸上的笑容就像一个年迈的老爷爷对着自己的孙儿,为自己的孙儿能够满意自己做出的食物,发出最真心的笑容。
  “爷爷!”萧明哭出了声,捡起这半只野鸡就冲进了房里,在老者的身上哭喊道,“爷爷,你醒过来啊!只要你醒来,我就答应你当你的徒弟,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不说半句怨言,不给你调皮捣蛋。”
  “爷爷,你醒来啊!呜呜,以后谁给我做饭吃,谁叫我武功,父亲已经被家里赶出去了,萧明再也没有人疼了,爷爷,你不要离开我!”
  此时此刻,萧明就像一个孤儿一样,迫切地想要唤醒老者,萧明从这只鸡腿上面联想到了老者的好来,和苏长翔相比,老者对他就相对待孙儿一样,虽然老者的训练方式确实残酷,但是萧明突然想起了老者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训练多流血,战时少流血。
  是啊!如果没有老者残酷的训练,萧明能够在这四个月里脱胎换骨吗?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焕然一新,让一直目睹萧明变化的任雷电,每天都向他感叹,萧大哥,你真是一天一个样!照你这么下去,终有一天你会得偿所愿的!
  而且到你蜕变的那一天,你将获得比以前更加骄傲的成绩!这就是任雷电每天对萧明说的,以前萧明一直以为这是雷电对他的安慰,想要他坚强的活下去,萧明心里却是不信的,因为他的境界真的很难提升,但是现在,萧明信了!老者确实是在为他好!
  只不过这种方式,萧明还不能理解,但是这份心意此时此刻的萧明却是感应到了。
  “痴儿!”
  萧明足足哭了四个小时,从白天哭到黑夜,哭得声音嘶哑,哭得撕心裂肺,到最后哭得没有力气了,他就抱着老者慢慢哽咽,终于,终于就在萧明伤心欲绝的时候,老者睁开了眼,擦干萧明的泪水,笑骂道。
  老者心里也是触动颇深,他昏迷只是因为身体不堪重负,所以才晕倒,他的精神其实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一直在全力修复身体,维持身体的生机,老者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大限已经到了,就要身死元神消失。
  可是萧明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爷爷”,却是把老者从鬼门关上叫了回来!
  “爷爷,你没事吧?”萧明赶忙拉住老者伸过来的手,“萧明再也不惹爷爷生气了,爷爷不要离开我!”
  “放心,爷爷不会离开你的!”这一刻,老者满脸慈祥,可是心里却在滴血,上天,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让他在最后的时光遇上这个孩子,老者知道如果现在告诉萧明事实,他已经大限到了,现在只不过是苦苦支撑、与天争命,萧明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可是不告诉他,又能怎么办?就在老者心里翻江倒海的时候,萧明却是有了行动,他下得床下,跪在地上向老者磕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二拜!三拜!”
  “好!好!好!”此时此刻,如愿以偿,萧明主动心甘情愿地拜他为师,老者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伤。
  “爷爷,你不高兴吗?”看着老者脸上僵硬的笑容,萧明敏感的察觉到了老者心里有事情瞒着他,是了,肯定是关于他身体的,难道?萧明心思聪慧,马上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原因,萧明的身体如遭电击,不可能!不可能!萧明心里不住呐喊道。
  “爷爷,你的身体是不是已经治不好了?”萧明声音颤抖着问道。
  老者一愣,看着身体打颤的萧明,心里更是心疼,“痴儿,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不瞒你,爷爷的大限已经到了,如果不是你唤醒了我,我这次可能就要醒不过来!”
  呜呜!得到最终答案,刚刚干涸的泪河,又再次喷涌而出!
  “痴儿,别伤心!爷爷已经活了299岁,已经知足了!只是现在却是多了一缕牵挂,爷爷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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