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青峰接完李院长的电话,脸色更加忧郁,本来老太太得了小细胞型肺癌这种恶性度很高的癌症就已经是个不幸的消息了,现在检查竟然查出肝脏和骨髓都有转移,这祸不单行的消息,如何让这小小的仅有十六岁的上官磊承受?
今天下午得知自己最亲近的人得了不治之症,晚上的时候要知道外婆得的是恶性度最高的癌症,而现在却要告诉她老太太最多活不过半年,这。。。未免上天太残忍了些。
南宫青峰望着窗外那黑漆漆的天空,黑压压的天空中连个星星都没有,一片阴郁,貌似也在叫嚣着这上天的不公,他也是第一次这么感到无奈,他叱咤风云商界二十余载,何时不都是相信人定胜天,事在人为。
而今日真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想到这,南宫青峰懊恼的砸了砸墙,手上顿时淤青一片,但也没觉得痛,此时内心的痛早已胜过了手上的痛了。
或许先告诉南宫宁越是个好办法,至少不让磊儿压力那么大,可是若是不和磊儿说,事发突然,老太太要是突然病逝,磊儿连个心里准备都没有,到时候受伤害最大的还是磊儿啊。
南宫宁越和上官磊一直在外婆身边,护士推着外婆去做核磁的时候,他们就在CT室外等候,看到护士做完之后,上前去问结果时,护士说,结果已经直接传给了主治大夫,估计就是下午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两个主任吧。
这个时候上官磊的内心像似打水的竹篮,七上八下的,在他没有看到结果前,他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躁感,好似瞬间就会失去外婆般的恐惧。
南宫宁越一路看到上官磊的神情,很想上前去劝慰几句,可是每每想去说点什么的时候,脚步就不由自主的止住了,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也没有办法缓解上官磊内心的恐惧,惊慌,和痛苦。或许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还有南宫宁越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正在南宫宁越和上官磊在病房前发呆的时候,这个时候,王主任和李主任走了进来,上官磊箭步走了上去,问道,"王主任,我外婆的病理结果报告出来了吗?具体怎么样啊?"
王主任看了看眼前这个还未满十八周岁的小男孩,心里一阵阵痛,他还这么小,就要承受自己的亲人在不久的将来离去的痛苦,这失去亲人的痛苦,比任何都要无奈,痛苦,悲伤,不忍心得说道,
"孩子,别担心,我们会用最好的治疗方案和最好的进口化疗药物给你外婆化疗的。现在关键是先给你外婆化疗,今晚我们先给你外婆输一些营养的药物,比如说白蛋白,还有一些能量合计,等明天上午的时候,我们就开始给你外婆进行药物化疗。今晚可以给你外婆吃点易消化的流食,化疗之后你们要注意她的饮食,她可能会出现一些轻微的厌食,没有食欲,恶心呕吐等消化道症状,这很化疗药物一方面的副作用,我们已经给她用的是进口的,所以这方面的副作用会降到最低,所以你们目前不要担心。好好陪陪她老人家。"
王主任看到上官磊很是急切的询问病理报告的结果,避重就轻的避过了这一问题,把重点放在了治疗方面。
当然,这也是医生必须要详细告知家属的责任之一,至于病理结果的事情,就由他的家人酌情跟他说吧,或许这样会对眼前的这个小男孩造成的心里伤害会小一些。
"上官磊,你别担心了。王叔叔都说了,会用最好的药物给外婆治疗,所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南宫宁越看到上官磊仍然紧锁着眉头,心疼极了。
"是啊,磊儿,你别担心了,外婆什么苦都吃过,还怕这点痛苦吗?"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孙儿这么难过,愁眉不展,拽了拽他的衣角,宽慰道。
"嗯,我知道外婆最勇敢了。"上官磊看到大家都在劝慰自己,忙意识到自己不该把内心的担忧挂在脸上,这样会让外婆更加难过的,于是说完,给了外婆和南宫宁越一个放心的笑容,虽然笑的有点勉强。
"是柳阿姨吗?来,我们给您输液。"这个时候,一个年轻长相甜甜的小护士走了进来。
待输上液,老太太说道,"磊儿,南宫宁越,你们两个先回去吧,这有护士呢,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喊她们就好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回去赶紧洗个澡,好好休息休息。"
"外婆,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陪着你。"上官磊说道,本来这么晚才知道外婆病重的事情,现在好想能多为她老人家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自己怎么可能在外婆最需要人的时候离开呢,转头看了看已经跟着自己劳累奔波将近一天的南宫宁越,满脸都是疲惫之色,还在那强打着精神,心里顿时一阵阵温暖,这个小丫头,不管是在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情,都一直一步不离的陪着自己,这辈子,有她的陪伴,足矣。可是看着她那疲惫不堪的小脸,又很是心疼,于是说道,
"南宫宁越,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一天,你也很累了。"
南宫宁越见上官磊如此说,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此时此刻,她怎么可能单独回去,只留下上官磊一个人单独在这忍受着痛苦呢,所以她很想留在病房里。可是一转眼想到外婆和上官磊在这肯定也吃不好,睡不好的,医院的伙食又差,不如回家去熬点补汤来,给二位提提神。
上官磊见南宫宁越犹豫不决的样子,接着说道,"南宫宁越,你想什么呢?在听我说话吗?"
"嗯,嗯,在听的,上官磊。"南宫宁越急忙回答道,"其实我也想留下来的,好不好?"
上官磊看了看南宫宁越那小脸都累的没有什么血色了,严肃的说道,"不可以,你今晚必须回家,好好休息,你看你的脸色,都有点不正常了。回家后好好的吃点饭,然后好好泡个澡,如果你非要想来,明天可以再来。"
南宫宁越听到上官磊这番颇带严厉批评的关心,内心竟然似吃了蜜般甜,不管自己多么辛苦,都是值得了的,嘿嘿一笑,"嗯,好的,那我明天再来,明天我给你和外婆带点汤和食物。"
"嗯,好的,我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你。"上官磊看到南宫宁越终于不再倔强,放心的说道。
"不用了,上官磊,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没关系的,以前我也经常打车回去的。"南宫宁越说道。
上官磊抬头看了看病房里的钟表,现在是七点十分,外面暮色也才刚刚来临,于是说道,"那好吧,等你到家后给我发个短信,或者打个电话啊。"
"嗯,好的,你放心吧。"南宫宁越说道,然后转头对外婆说道,"外婆,我先回去了,我明天再来看您。"
"好的,回去吧,丫头,路上注意安全。"老太太有气无力的说道。
四十分钟后,南宫宁越回到了家。快到家后,南宫宁越给上官磊发了条安全到家的信息。刚一进门,就看到爸爸和妈妈都坐在客厅里,二人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茶几上的茶早已没了热乎劲,连热气都不散发,于是问道,"爸,妈,你们在这干嘛呢?"
"回来了,南宫宁越,来,吃饭了吗?"南宫青峰看到女儿进门后,急忙问道。
"还没有,刚从医院回来。"南宫宁越累的直接趴在了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周嫂,赶紧给小姐热热饭。"南宫夫人吩咐道。
"不用了,不想吃,有点困。"南宫宁越趴在沙发上,头也没抬。
"怎么了,女儿,哪里不舒服?"南宫夫人连忙坐到了南宫宁越旁边,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难受。上官磊他一人在医院,他外婆病重。。。"南宫宁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语无伦次的说了起来,最后竟然哭了出来,似是觉得替上官磊万般的委屈似的。
"好了,好了,南宫宁越,别哭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还有爸爸妈妈呢。"南宫青峰看到女儿这般情绪激动,也猜着个大概,最后走到女儿身边,轻拍了拍她的背。
"是啊,南宫宁越,磊儿的事情,你爸爸都和我们说了,这孩子,真是命苦,哎。。。"南宫夫人说完,也深深叹了口气。
"算了,南宫宁越,现在什么也别想了,你要坚强起来,千万不可以在磊儿面前哭,知道吗?现在磊儿心里很脆弱,他已经经不起任何再多的风吹草动了,所以我们要尽量的少给他增加烦恼,知道了吗,南宫宁越?"南宫青峰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爸爸。"南宫宁越梨花带雨的哭道。
"好了,赶紧去楼上洗把脸,然后下来吃点东西,你这孩子,晚饭都没有吃。"南宫夫人心疼的拽了拽女儿的胳膊。
"嗯,那我先去了。"南宫宁越深吸了一口气,把脸上的泪水抹掉,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要给上官磊增加烦恼。说完,去卫生间洗脸去了。
南宫夫妇看到南宫宁越这般情绪,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再转眼想想,现在的磊儿得是多么的无助和痛苦啊,何奈不可以和外人说,只能自己独自承受,
"老公,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磊儿他外婆吧,以前的事情就算过去了,这样,我想磊儿他心里也会多有点安全感。"南宫夫人说道。
"嗯,夫人现在真是越来越大度,体贴人了。"南宫青峰深有体会的说道。
"你,你取笑人家。"南宫夫人本来还想再趁着这个机会,多撒撒娇,可是总感觉自己也被这悲伤的氛围所感染,也说不出来似的,就把要说的话不自主的押回了肚子里去。
几分钟后,南宫宁越径直走进了饭厅,看着桌子上周嫂给热的好几个饭菜,也没什么胃口,随意的夹了点,一想到上官磊和外婆估计现在什么都没有吃呢,就又忽然间没了胃口,吩咐道説,"周嫂,一会你熬点乌鸡汤,等明早我去医院的时候带着过去。"
"好的,小姐。"周嫂应道。
"周嫂,往乌鸡汤里加一根冬虫夏草,再熬一锅雪蛤鲍鱼粥,明早的时候我们一并带过去,明天早晨再炒几个清淡小菜,顺便给磊儿这孩子炖点红烧肉,这孩子估计这几天也没什么胃口,做点他爱吃的,还能多吃点。"南宫夫人吩咐道。
南宫宁越看到爸妈都这么关心上官磊,心里也很是开心,问道,"爸妈,明天你们也去医院吗?"
"嗯,我和你妈一起过去看看老太太。毕竟她也是长辈,生了这么大的病,不去看,也终究是不合适的,况且,磊儿一个人在医院,我们终究是不太放心,他这孩子总是太内向,就算是有再多不开心,也不会像别人说的,所以,南宫宁越,你以后在他身边,要多多开导开导他"南宫青峰说道。
"嗯,会的,父亲。"南宫宁越低眉顺目答道。
"对了,南宫宁越,夫人,还有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告诉你们的好,今晚院长打电话给我说,老太太的病理检查报告是小细胞型肺癌,恶性度最高的那种,而且更令人难过的是,老太太的肝脏和骨髓都发现了癌细胞的转移,估计最多活不过半年。你们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目前先不要告诉磊儿,以免他承受不住。"南宫青峰很是艰难的说完这个消息。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南宫宁越听完这个消息后,呆若木鸡,心里翻江倒海:苍天啊,你莫非太残忍,太不公了吧!!!为什么要让上官磊受如此多的折磨和痛苦,可不可以把这些多加点再我身上,不要去折磨他了,好不好?!
"这件事情不管是对于磊儿,还是对于我们南宫家的其他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幸的消息,但我们要坚持住,我们南宫家族的人是不会被这任何问题所押垮,即使是天灾人祸。尤其是我们一定要比磊儿更加坚强,这样,我们才能够为他遮风挡雨。"南宫青峰一脸正色说道。
"嗯。"南宫宁越和夫人都同时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附和道,对于南宫青峰的意见是百般同意,不置可否。
第二日清晨一大早,南宫宁越拿着周嫂早就准备好的一份乌鸡冬虫汤,雪蛤鲍鱼粥,用温火炖了一个小时的红烧肉,好有一份清炒豆腐,西红柿炒蛋,蒜苔炒肉,一保温桶米饭上了车,南宫青峰载着自己的女儿和老婆向医院开去。
当上官磊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了,昨晚外婆输液到十一点钟,中间给外婆去食堂买了点小米粥,外婆吃了几口,就说吃不下了,自己看到外婆一点胃口都没有,心里又急,又气自己,又很心疼,五味杂陈。
十二点的时候躺到了外婆旁边的陪护床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听到外婆轻轻的鼾声,才渐渐有了困意,一晚上噩梦连连,梦到了小的时候贪玩,大冬天的时候非得要去冰上溜冰,结果不小心掉到了冰窟窿里,然后就一直挣扎,喊叫,感觉也没有人来救自己,正在自己快要放弃的时候,忽然一个有力的胳膊把自己拉了上来,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外婆听到别人说自己偷偷跑去冰面上玩耍,才担心的跑过来,幸亏来的及时,否则自己的小命早就呜呼了。像这样类似的事情,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直到越长越大,才慢慢体会到外婆的良苦用心,所以才越来越乖巧,而与此同时,也变得越来越内心,心事重重的。
而今日,又梦到了这般掉进冰窟窿里的场景,关键是这次无论自己怎么喊叫,怎么挣扎,都一直没有人来救自己,正感觉到呼吸越来越急促,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潜意识的吓醒了。
然后转头望向外婆的病床,还是和几个小时刚刚入睡的模样般,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了般,好似今晚咳嗽少了许多,不知道是输的白蛋白的原因,还是病情开始好转了呢,也许这是个好兆头,也说不定。上官磊这样在心里安慰道自己,拍拍刚才被吓醒还未甫定的心脏,定了定神,这才闭上了眼睛,准备再睡一会。
洗完脸,刷完牙,已经是早上六点钟了,出了卫生间,看到外婆已经醒了过来,于是担心的问道,"外婆,是不是我刚才洗漱的声音太大,才把你吵醒的啊?"
"怎么会呢,傻孩子,外婆年纪大了,本来睡眠就少,再说了,外婆觉得昨晚睡的很好,感觉也没怎么咳嗽。"老太太今日的脸色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好眠的缘故。
"嗯,是的。昨晚您没怎么咳嗽,可能是输的白蛋白的缘故,据说那是一种机体合成很少的蛋白,可以提高人体的体抗力,所以,外婆,您就不用担心的,您的病一定会好的。"上官磊安慰到老太太。
"嗯,是啊。"老太太说道,心里想:孩子,只要你觉得是那就是,外婆真的希望你能天天开心点,不要因为外婆的病总是这么愁眉不展的,因为有你,外婆这十六年来已经是很开心了,不在是独自一人的糟老太太了。
"外婆,我去给您打盆水,您洗洗脸。"上官磊继续说道。
"不用了,孙儿,外婆还没有老到那般不中用的时候。"老太太说着,就要下床。
"外婆,你就好好躺着,就让孙儿好好伺候伺候你。"上官磊见外婆要起来,赶紧按住外婆的胳膊,就让自己好好照顾照顾外婆吧,从小到大,都是外婆照顾自己,自己从未好好孝顺过她老人家,如今,外婆病在床,就让自己尽尽孝心。
说着,上官磊赶紧去卫生间接了一盆温水,然后把毛巾浸湿,然后拧了拧,并没有拧干,给外婆小心的擦脸,然后擦手,外婆看到自己孙儿这般举动,感动的热泪盈眶。
正在这时,南宫青峰和南宫宁越,以及自己的老婆走进了病房。南宫青峰一进门就问道,"老人家,您感觉怎么样了?"
老太太看到这出现在门口的三人,感觉有点吃惊,这个气质不凡,将近四十多,但皮肤保养的很好的,大概就是南宫青峰的老婆吧,就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吧。看到这个女人,老太太心里顿时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不悦地说道,"我没什么大碍,过不了几日就准备出院。"
"老人家,您就在这好好安心养病吧,其他的就不用担心了。我来介绍下,这位是内子,"说着,指了指身旁的玉清。
"您好,老人家,我听说您生病了,特地来看看您。"南宫夫人一脸谦恭的说道。
老太太把头扭到一边,并没有搭理她。
南宫宁越见状,连忙拎着保温桶走到病床前面说道,"外婆,您看我拿来了什么,乌鸡冬虫汤,大补身体的,您可一定要给南宫宁越面子,多多喝一点哦。"说着,就打开了保温桶。
然后盛了一大碗,端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见状,看到和自己说话的是南宫宁越,也没办法接着生气,于是说道,"南宫宁越,你多费心了,下次你直接来看外婆,外婆就很高兴了,可不要再带这些东西了啊。"
"嗯,好的。嘿嘿,所以啊,这次外婆你可要多喝点。"说着,拿着小勺舀了一口鸡汤,然后小心的吹了吹,待确定不烫了后,才送往老太太的嘴边。
老太太看到南宫宁越这般乖巧懂事,又是热泪盈眶,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被这种小的事情感动,或许这就是快要离开人世之前的备受感恩吧,也许是时间宝贵,所以发生的任何一件小事,都很会自然而然的细细品味。
南宫青峰见到这般情景,悄悄对身旁的玉清耳语了几句,接着,就见南宫夫人走出了病房。南宫青峰静静的看着南宫宁越喂老太太喝鸡汤,一言未发,看来这南宫宁越还是蛮疼爱这老太太的,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不好?倘若只是觉得同情这老太太,或许到没什么事情,若是因为对磊儿的感情,爱屋及乌,那事情就有点麻烦了。哎。。。或许现在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老人能够开心,毕竟她是抚养磊儿长大成人的唯一的亲人。只要磊儿和老太太高兴,其他的以后再作打算吧。
南宫宁越看到老太太喝了大概多半碗,心里高兴极了,忽然想到,"外婆,好像还有雪蛤鲍鱼粥呢,我给忘记了,瞧我这记性,最近是越来越差了。"
"不要了,南宫宁越,我吃的好撑啊。"说着,指了指自己快要鼓起来的肚皮,调侃道,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今日觉得精神好了很多,咳嗽也浅了很多,竟然也有了心情开起了玩笑,也主要是刚才受南宫宁越这小丫头调皮神情的影响。
"不要嘛,外婆,你就再喝一点。就一点,好不好?"南宫宁越央求到,决定把这厚脸皮的撒娇发挥到底。
"那好吧,就来一小点。"还未待老太太说完,南宫宁越就盛了一小碗,老太太决定今日胃口很好,又喝了多半碗。
待老太太吃完,南宫宁越满足的笑了笑,把剩下都推到了上官磊面前,说道,"上官磊,这些可都是你的了,你最近太辛苦,这些都必须喝完。"
"南宫宁越,这。。。莫非多了些。"上官磊看到那保温桶里的鸡汤和粥,不禁犯了难,挠了挠头,面色苦笑。
"我不管,反正你得吃完,你是男孩子嘛,这点你还怕什么,几口就吃完了啊。这样才能身体棒棒的啊。"南宫宁越是怕他的上官磊最近太累,关键是压力太大,如果不再多吃点好吃的,那么最后怕首先垮的就是他了。
南宫青峰看到这一幕,好似自己是个外人般,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感,然后摇了摇头,清醒了清醒头脑,说道,"老人家,您好点了吗?"
老太太这才抬起了头,看了看南宫青峰这边,刚才那个女人已经不在这了,心情才稍微好了点说道,"比前一段时间好多了,多谢你挂心啊。"其实自己并不是针对南宫青峰,只是对害死自己女儿的人真的是无法介怀,就算自己心里想不去恨她,想好好接受她,也很难做到,自己始终是个凡人,而且是个快不久就会离世的凡人,现在自己是不是开心不重要,他们对自己怎么样,好不好,都不重要,只要以后好好对待磊儿,这就足够了,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嗯,那就好,老人家,您好好养病吧。"说着,南宫青峰就走了出去。看到玉清站在门口,道歉道,"对不起啊,玉清,刚才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
"算了,没什么事,老公,就这样吧。虽然在我们看来,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可她毕竟是个老人家,想法一旦认定本来就很难改变,而且毕竟这错也主要在我,是我害死了她的女儿,而她不原谅我,也是情有可原。"玉清落寞的说道。
南宫青峰听到自己的妻子这般说道,心疼的搂了她的肩,说道,"别太担心,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就让时间去解决吧,现在我们先去院长那,了解了解接下来的诊疗方案。"
说完,二人便向院长办公室走去。南宫青峰听了医院给老太太安排的诊疗措施,心里放心了一半,化疗,是治疗癌症的一个比较有效的手段,虽然病人会出现很多后遗症,但这也没办法,因为目前除了这个,也没有其他比较有效的方法。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南宫青峰在心里想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如果转移道骨髓的话,是不是换骨髓就可以了?"
"按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让他们随时注意有没有合适的骨髓,同时,也和红十字会捐赠骨髓处联系了,如果有合适的,就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但是这个骨髓配型成功的话,几率小是一方面,关键是要找到合适的骨髓,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这个有的时候,需要的更多是运气和机缘。"李院长无奈的说道。
"没事的,李兄,尽力就好了。"南宫青峰也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很容易,于是宽慰到李院长。
第四十三章 外婆住院(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