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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喜欢的小心翼翼
  陈昕吟回到家都是晕乎乎的。
  刚刚发生的一切太不真实。
  像是泡沫,漂亮,梦幻,易碎。
  “所以!你和于歌亲嘴了?!”小茉莉那边的狂吼,几乎是要把她的耳膜给穿透。
  是接吻,接吻!
  陈昕吟心中鄙视小茉莉用亲嘴这个不文雅的词。
  “那你们是不是要谈恋爱了?”
  不知道。
  最后的ending是由于歌的自导自白的对话。
  “陈昕吟,我再说一遍,我真的不追韩婧了,我累了,我不想在要去喜欢她了。”
  “嗯,喜欢她真的很累。”
  她好像没有说话。
  “就算我和她在一起的话,我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控制住她,你也看到了,她在外面有多少个男朋友谁也不知道。”
  “陈昕吟,我其实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
  “其实……我是处女座。”
  哈哈。
  陈昕吟笑着打着哈哈,然后接着说:“最后这句是我自己加的啦。”
  虽然看不到小茉莉的样子,但是也能想象到小茉莉汗颜的表情。
  “我觉得他既然这样说,可能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吧,不管怎么说,手都牵了,嘴也亲了,那是赖不掉的。”
  “嗯……”
  接着和小茉莉撤了几句日常之后,陈昕吟一看已经十一点了,本来想给江浩然打电话的心思也因为这么晚打给男生不方便给破灭了。
  其实,江浩然这几天都没有去上课。
  谁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他生病了,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陈昕吟红粉菲菲,嘴角噙着笑容,抱着抱枕沉沉睡去,似乎是那个吻还余味很足,砸吧砸吧嘴巴,嘟囔了一句:“阿歌--”
  初吻,总是那么的心动。
  小茉莉突然下就想起来莫声吻她。
  然后就反射性的拨通了他的电话。
  初吻,让我们难以忘怀,往往是深夜,会不自觉的回味那令人惊讶的触感。
  “喂--”
  慵懒的声音。
  “你在睡觉?”
  “快了。怎么睡不着?”
  “对呀。”
  “好伤心啊,睡不着才找我。”
  电话那头的人做作的发出了哭泣的声音。
  “哎,别闹,我和你说,刚刚小吟打电话告诉我她被于歌给强吻了。”
  听到这个消息莫声昏昏欲睡的脑袋突然一下清醒。
  小茉莉还在那边讲的眉飞色舞。
  而莫声却沉默不语。
  深黑的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当陈昕吟被于歌强吻的事情通过莫声传到江浩然这里时,已经是深夜两点。
  黑暗中,江浩然躺在躺椅上。
  房间内放着悠扬宁静的曲子。
  如果不是月光,相信,那瓶治疗心理疾病的药也不会那么恐怖。
  陈昕吟在和高三的于歌谈恋爱!
  就像是某某三线明星和某个大明星的恋爱,陈昕吟好像和于歌并不算恋爱的恋爱,被学校里八卦的人一传十,十传百。
  结果,最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陈昕吟和高三的于歌谈恋爱了。
  “我觉得这并不算恋爱啊。”陈昕吟撑着有些粉红的脸,羞涩的向小茉莉抱怨。
  “还不算恋爱?天天给你带早点,下课送你回家,别以为我没看到中午你们两个人在角落里,于歌帮你挑菜哈,还有--你手上的阿萨姆。”
  阿萨姆?
  陈昕吟瞄了一眼手上于歌课间送来的阿萨姆有些不明白。
  “爱她就送她阿萨姆奶茶。”
  小茉莉一副你很土鳖的眼神,让陈昕吟的脸在一次红得通透。
  看着自己手上的阿萨姆奶茶。陈昕吟有些沉默起来,这--真的是恋爱吗?
  如果是恋爱的话,为什么一路相伴无语,为什么不牵着她的手回家,为什么不……陈昕吟摇了摇头,然后脑袋中的小天使把小恶魔给打败。
  陈昕吟,在想什么呢,阿歌给了你这么细心的宠爱,你还想要什么?你没有烧高香谢谢菩萨就不错了。
  小茉莉看着有些苦涩微笑的陈昕吟,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是……谁会把自己的秘密剖给别人看呢?
  谁都有秘密。
  我们都藏在心底,谁也不告诉谁,像是无上的财富。
  于歌发来短信说今天又社团的活动,如果没有猜错,阿歌应该是篮球社的。陈昕吟走到篮球场时,看到于歌已经上场了。
  在激烈的篮球比赛中,差不多的黑色球服很快就让人分不清谁谁谁,但是,在陈昕吟的眼中,永远都可以第一眼就看到于歌。
  多年后,于歌也问过她,为什么能够在那么多的人当中一眼就看到他。
  陈昕吟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因为你的头发和别人不一样,你的头发很柔很顺,发尾有些小分叉,可以看到阳光从里面透过。你的皮肤和别人不一样,你的皮肤很白,却不是很细嫩,有些粗糙。你的五官和别人不一样,你的眼睛深邃,好像是一口枯井,你的鼻子和别人不一样,很高,你的嘴巴……”
  陈昕吟还没有说完,于歌就亲了上去。
  他的陈昕吟。
  原来在不知的时候就把他这样给仔仔细细的打量过了,今天他也‘好好’的观察他的陈昕吟。
  陈昕吟慢慢的走向篮球场,然后坐在了第一排的边上。
  一旁是加油的啦啦队。
  虽然陈昕吟也很想有那么好的样子,可以在众人瞩目下大喊阿歌,加油。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她的长相平凡,甚至说有些丑陋。
  “小吟--”
  打完了球的于歌朝她跑来。
  “阿歌--你打完了?”
  “嗯,我们的经理刚好有事,来帮我收拾一下吧。”
  “啊--我?”陈昕吟不太自信的指了指自己。
  “不然呢?”于歌笑了笑,然后摸了摸她的头。
  就因为这国色天香的笑容,陈昕吟决定了,要在于歌面前,展示出自己作为女孩子,贤惠的一面。
  可是--
  “陈昕吟。你就拿两个吧,真的不要勉强了。”
  不--我一定可以的。
  陈昕吟抱着四个球,艰难的把球给运到器材车里。然后,正想要和于歌来个击掌庆祝的时候,一不小心,发生在所有偶像剧里都有的情节上演了,陈昕吟很不辛的被器材车绊倒了,当然,随之的是器材车的倒下,里面的球滚落一地。
  如果是偶像剧里,可爱的女主角总会露出一副让人疼惜伤心的表情。
  而陈昕吟,被篮球给弄乱了的头发,一张可以说狰狞的脸,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当然,如果这些人都像江浩然一样的眼光的话,就可以看到,现在的陈昕吟红红的眼眶,好像还有被篮球擦伤的地方,粉嫩粉嫩的,有种说不出的娇憨可爱。
  于歌是第一个跑到她身边的。
  “小吟。”
  眼中的焦炉和担忧是连旁人看了都要点个赞的绝世好男友。
  韩婧斜睨的看着那个背影。
  意外的和某个人有着惊人的相似。
  啊--那个人--好像也是这个社的社员,一样的球衣,差不多的高度,有些相似的背影。
  韩婧失神的站了起来。
  背包掉落在地上。
  所有人都在瞩目着她。
  有些微红的眼眶,长长的睫毛上好像都沾了惹人怜惜的泪水,白皙的皮肤,灵动的神色。
  这时的韩婧,简直漂亮到惊人。
  “韩婧你不会是又想要勾引小米吧。”
  韩婧这样轻浮的声音看过去。
  恶心。
  好像是那天当中的某个人。
  韩婧没有说话,抹了抹眼睛,然后拾起地上的背包,向球场外走去。
  她的脑海中有些混乱。
  “韩婧,你是傻逼吗。他们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韩婧气急败坏的朝自己大叫。但是,却又是忍不住的偷偷瞄了那个高大的身影一眼。
  陈昕吟出篮球场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一幕,韩婧学姐对着那个她所喜欢的身影,发着呆。
  韩婧学姐在做什么?
  难道--她发现了阿歌的好?
  陈昕吟的心被这样的想法给狠狠刺了一下。
  的确韩婧学姐会更适合阿歌的。
  陈昕吟自嘲的笑了笑。
  韩婧学姐比她漂亮是第一点,韩婧学姐比她厉害这是第二点,阿歌其实还喜欢韩婧学姐,这是第三点。
  就算前面的两点她可以努力的去做到,但是,最后这么一点,是她无论如何努力都做不到的。
  赢得一个人的心,真的很难。
  大家都只看到了于歌对陈昕吟好,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赞扬,陈昕吟和努力的在朝于歌努力。
  陈昕吟会熬夜看那些时尚杂志,会即使饿着肚子也要给于歌买好的衬衫和毛衣,自己则是在淘宝上买些打折的衣服。
  陈昕吟会每天都在教学楼底下等于歌吃饭,即使太阳把她烤的要虚脱,她也不会进教学楼,只因为于歌说,你进教学楼太醒目了。
  陈昕吟不会在有人的时候黏在于歌的旁边,因为,她觉得自己在于歌旁边会跌她的脸。
  陈昕吟想要成为漂亮,有能力,配的上于歌的女生,她在努力,可是输给了于歌的心。
  有的时候,她会看到于歌眼中的伤痛。
  有的时候,韩静学姐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她会看到于歌眼中的留恋,与痴迷。
  于歌的每个细小动作她都记得。
  于歌的每个小眼神她都关注。
  怎么样才能不知道这些呢。
  她内敛的笑笑,没有办法不知道,只有自己努力做好,才能够觉得其实,于歌是喜欢她的,只是有些地方她做的不好而已。
  那么,还要做的多好才算好?
  回望刚刚把她赶出来的于歌,心里一阵心酸。
  这段感情她维持的好辛苦,一个人付出,一个人努力,果然,是白费吗?
  忽然想起那个小小的天台。
  陈昕吟失魂落魄的走上去,然后,对着眼前的景色惊讶到说不出话。
  有些落寞的夕阳,映衬着眼前人的孤独与冷寂。
  刀削般的尖脸,冷酷的似乎就是会这样显现。
  “江……浩……然”
  不可置信的。
  陈昕吟觉得这是最大的惊喜了。
  对方缓缓睁开双眼,狭长的眼睛,有些看不清楚的浓雾。
  “陈昕吟,你还记得我啊--”
  有些讽刺的话。
  带着无形的利刃,切割着陈昕吟的小心脏。
  “怎么会不记得?我前几天还去你班上找了你,得知你生病了,你没事吧?”
  “呵呵,就算我没在班上,生病了,你总该打个电话给我吧。”
  江浩然似乎像是在控诉着陈昕吟的无情。虽然语气很差,但是陈昕吟承认,这段时间,她真的是没有在乎江浩然。
  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混蛋一样。
  为了爱情,抛弃了友情。
  江浩然也沉默着,周围似乎笼罩着黑色的薄雾。
  “江浩然--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有用吗?
  这些天,发生在江浩然身上的痛苦,估计是比于歌甩了她还要痛苦十万倍的。
  而这,也是让陈昕吟措手不及的。
  就因为这个病,十五年后,江浩然完完全全的离开了她。
  像是把气撒在了棉花上。
  江浩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重新拾回耀眼的神色,弹了一下陈昕吟的脑袋。
  有种人,你做的在任性的事情都可以包容你。
  有种人,就算你把他遗忘在角落里,他还是会在那等你。
  有种人,就算是你的世界坍塌了,他还是会为你支起一个坚固的三脚架。
  有种人,怀着对你强烈的情感,穿过世上最汹涌的人群,想去拥抱你。
  这种人--
  就是爱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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