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老夫人,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苏默然一阵惊慌,赶紧把手镯放回盒子里,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老夫人依旧微微笑着,拿起玉手镯,轻轻托起默然的手,将镯子戴在了默然的手上。
“你看,这个手镯跟我们默然就是相配啊,衬得你越发精致动人了。”老夫人抬起戴上玉镯的默然的手,仔细看着,露出了满意放心的微笑。
“默然,这个玉手镯可是我们莫家的传家之宝,是我刚嫁进莫家的时候,良俊奶奶给我的。现在我把它留给你,戴上这个镯子,你就是莫家真正的女主人了,记住以后你要对玲玲好,更要体谅良俊,要一起操持这个家,明白吗?”老夫人牵着默然的手,悉心叮咛。
苏默然强忍住快要夺眶的泪水,已经说不出其它的话语。
老夫人拍拍默然的手,转眼示意旁边的下人,下人们赶紧去通知莫良俊和莫玲玲。
很快,莫良俊牵着莫玲玲很快就来到了老夫人的房间,看着苏默然强忍泪水的样子,莫良俊心中也是一阵心疼。
“母亲,您好一点了吗?”莫良俊关切地询问母亲的状况,他心里面是实在放不下这个老母亲,但是莫家的生意也全靠他一个人打理。所以母亲生病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时间陪陪她。全靠苏默然,还好,有默然无怨无悔地照顾莫老夫人。莫良俊心里感到一阵宽慰。
“奶奶,奶奶,您快点好起来,下床来陪玲玲玩呀。”天真的莫玲玲让老夫人一阵开心。
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孙女如今都在自己身边,老夫人觉得,自己就这样离开,也能放得下心了。
“良俊,母亲的病母亲自己明白,我已经没多少时间了。莫家家大业大,等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善待默然,两个人齐心协力,共同把莫家的基业传承下去,知道吗?咳~咳~”说着,老夫人就一阵咳嗽,咳了一绢帕的血。良俊赶紧上前拉住母亲的手:“母亲,良俊都明白,您少说话,要,要注意休息啊。”
老夫人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看见你们这样,我,我也就放心了。”说完,老夫人的手轻轻地垂了下去,眼睛也缓缓地闭上了,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母亲!母亲!”莫良俊一阵哀嚎,使劲反复摇晃着老夫人的手,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奶奶!奶奶!您快醒啊,别再睡了!”莫玲玲不太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明白这一切都很严重,爹爹很伤心。
苏默然在一边默默地任眼泪狂飙,在这个时代,最疼爱她的老夫人,走了。她已经悲伤地连哭泣都不能发出声音。
按照莫良俊的想法,是一定要将母亲厚葬了,哪怕花再多钱也不会心疼丝毫。但是苏默然了解老夫人,老夫人一生为人和善,从不计较自己的得失,生怕麻烦了别人。如今的身后事想必老夫人也只愿意一切从简吧。
“良俊,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但是老夫人生前就不喜人打扰,生后还是让她安安静静地走吧。”苏默然站在愁眉紧锁的莫良俊旁边,劝说道。
“可是,我就这么一个母亲,怎能不将她风光厚葬。”良俊说到这,又想起了母亲生前的音容笑貌,一阵酸楚又涌上了心头。
“我们在莫府内好好办一场葬礼可好,就不要大肆宣扬老夫人去世的消息了,想必老夫人也绝对不会愿意因着自己的离去再打扰到那么多人。”苏默然想到一个最好的办法,说道。
莫良俊思索半晌,觉得苏默然的话也颇有道理,便拉着默然说道:“那我们就在府内为母亲办一场葬礼,再在运城内张贴一些讣告就好。”
“好的,我马上派人去。”看着莫良俊接受了自己的建议,苏默然非常开心,赶紧着手开始操办起老夫人的后事。
“显生妣莫老夫人痛于清十五年病逝于运城莫府内寝······”苏默然吩咐几个下人,在运城的几条主要街道张贴莫老夫人的讣告。在苏默然带人去张贴讣告时,她总身后有人一直盯着她,不过她也没有多想,认为只是大家在看他们刚刚张贴出的讣告。
秋风更加尖锐刺骨起来,莫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在为了莫老夫人的葬礼而忙碌。
整个莫府从正门到到侧门,都系上了用白布缠好的白花,摆满了悼念的花圈。进门正对着的莫家大院子里,莫老夫人的灵柩安静地摆放在那里,两边挂满了哀悼的挽联。
莫良俊带着苏默然和莫玲玲,头顶孝帕,身穿孝衣,带着莫府的下人们,听着道士的口令,向莫老夫人的灵柩跪拜行礼。希望老夫人能走得安详平静。
“母亲!母亲!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怎么都不等着红儿回来看您一眼啊!啊-娘啊!红儿不孝,没能见你最后一面啊!”正当大家安静行礼的时候,突然一个穿着一身黑衣,头戴黑色面纱的女子闯进了莫府,虽说看不清此女子的长相,但从身材来看,还是婀娜曼妙的样子。
苏默然搞不清楚状况,现场也一片混乱,黑衣女子不管不顾,跑到莫老夫人灵柩前跪着就开始哭:“娘啊,您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莫府的下人们不敢乱动,莫良俊也没有开口说话。这时,莫玲玲走到黑衣女子面前,轻轻拉着黑衣女子的手:“娘亲,娘亲。”
苏默然顿时一切都明白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她搞不懂这个女人突然跑到莫老夫人葬礼上来干嘛,但是她知道的是,不能让局面再混乱下去,一定要让莫老夫人宁静地走。
苏默然望向莫良俊,在眼神交汇的一刹那,莫良俊的目光一下就闪烁了,慌忙看向另一边,苏默然的心都凉了。但是她不能发作,毕竟,这是莫老夫人的葬礼!
“大家不要混乱,我们继续向老夫人行礼。”
苏默然向下人们大声说道。虽然她不会发作,但是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向李红儿,也就是莫良俊的前期,莫玲玲的生母表明,现在,谁才是莫家真正的女主人。
“道士,我们继续。”
苏默然向道士示意。苏默然清楚地知道,现在的她,不能露出一丁点的软弱,她要以莫老夫人儿媳妇的身份送老夫人最后一程。她缓缓抬起头,凝视着老夫人的灵柩,悲恸却丝毫没有脆弱。
李红儿却不管不顾,在大家继续向老夫人行礼的时候,她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在那里哭。
“母亲啊,红儿回来了,您再来看看红儿一眼吧!”
随后,李红儿一转身,将玲玲死死抱在怀里:“玲玲啊,娘亲回来看你了,娘亲以后都不走了好不好,一直陪着玲玲好不好。”莫玲玲被李红儿抱得太紧,也许也是被这个场面吓到,突然开始哇哇大哭,“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娘亲不是在这儿嘛,玲玲!”
李红儿伸手去为玲玲擦眼泪。
“娘亲,娘亲。”谁知玲玲一下子挣脱李红儿的手,边喊着娘亲边跑向了苏默然。
苏默然心里一阵暖流流过,真没白疼莫玲玲这个小孩,现在,此时此刻,莫玲玲成了苏默然唯一的慰藉。
苏默然紧紧抱住玲玲,“玲玲不哭了,我们一起向奶奶行礼好吗?”
莫玲玲在苏默然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
“你来闹什么?”莫良俊压低了声音问道身边的李红儿。
“老夫人走了,我来送送,怎么,不应该啊?”李红儿擦干净刚才的眼泪,说得理直气壮,莫良俊竟然无从反驳。
“你来就来,干嘛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你看莫府一下就被你闹得不成样子。”莫良俊恨恨地说。
莫良俊心里乱成一团,现在的他,只能先将葬礼办完再说。
苏默然看着莫良俊愤恨的样子,心里也明白李红儿肯定不是那么好打发走的,她现在也不好说什么。苏默然心里想的和莫良俊一样,只能先好好办完这场葬礼再说。
葬礼在道士的主持下继续进行。但是莫良俊和苏默然的心思早就被李红儿这个不速之客搅乱了。葬礼在表面上的一片平静和祥和中结束,苏默然希望莫老夫人能在另一个世界平静生活,不要再遭受病痛的折磨。
第三十五章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