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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初入洪荒(一)
  “阿雨?”段父段云棕惊喜的吼叫一声,冲了过去,一把将段母紧紧地搂在怀中。
  段母被段父的呼唤震的呆住了,她下意识的伸手抵住段父的胸口,抬头怔怔地看着他,“你……你真的是云棕?”
  段父连连点头,道:“是我,阿雨……”
  “你……你没有……”
  段父明白她的意思,摇头的同时,热泪已经不由自主的涌出,哽咽的道:“没有,当年我侥幸被人搭救。不过,这么多年来,因为某个原因,始终不能来找你,对不起,阿雨,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头。”他边说,边撸起衣袖,露出靠肩处的一块龙头纹身,“阿雨,还记得这个吗?这是你亲手为我纹上去的。”
  龙头纹身一显,段母顿时确定了段父的身份。
  “那他呢……”她的目光飘向一旁的段无及。
  后者学着段父的样子,撸起衣袖,露出靠肩处带着精美花纹的段字。
  “宝儿……”段母惊呼一声,脱出段父的怀抱,冲过去紧紧的把段无及搂住。
  段无及只觉心神激动的无以复加,甚至影响到了心境的波动。
  段母嘴中喃喃的念叨着,抱着段无及不断的上下打量着,好久才从亢奋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酒吧中的星盗联盟成员这时已经被蛤蟆等人尽数赶了出去,待段母止住泪水,诸女连忙上前一一见礼。
  段母这些年来,在星盗中摸爬滚打,眼光早已经被锻炼出来,从诸女忐忑而又略带羞涩的神情上看出她们和段无及的关系不同,于是压低声音对段无及询问了一番。
  得到段无及肯定的回答后,段母顿时越发的高兴不已,大声吩咐快手王上酒,同时又将他介绍给众人。
  原来,当年遭遇星盗洗劫后,段家三口失散,段母在重伤之际被快手王的母亲所救。后来,快手王的父母双双丧命在星盗手中,段母就毅然担负起快手王的抚养,并将他视为己出,两人虽然没有血缘之亲,但却胜似亲生母子。
  气氛正炽烈时,段父突然皱起了眉头,把段无及拉到一旁,以意识交流之术道:“儿子,洪荒那边出现了些意外,我必须得全力应付,恐怕不能继续逗留了。既然已经找到了你母亲,来日团圆的时间有的是,你处理完其他琐碎事情后,就赶快和卡利汇合,进入洪荒吧,以免夜长梦多。”
  段无及担心的道:“用我和您一起去吗?”
  段父大笑道:“放心吧,我现在还有几个分身在外,只要全部收回来,足可应付。”
  “那好,爸爸,你小心,我们洪荒见。”
  段父点点头,走过去歉然的向段母简单解释了一下,在她幽怨的目光中,消失不见。
  “宝儿,你爸爸他不会有什么事吧?”段母走过来,一脸担忧的问道。
  “妈妈,你放心吧,以爸爸的能力,假如真的遭遇危险,只要他想走,谁也拦不住的。”
  段母叹了口气,显然还是不放心。
  段无及冲着望过来的丽姿和艾霓使了个眼色,两女会意的一笑,走过来轻声劝慰起段母。
  深夜,曲终人散,段无及一人漫步在喧嚣的街头。
  这颗星球因为偏远,而且资源贫瘠,所以联邦政府一向不怎么重视,再加上现在的动荡形势,这里就更加无人理会,如此一来,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星盗们的乐土。
  看着周围川流不息的人群,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他突然泛起一股兴致索然的感觉。
  怔怔的发了一阵呆,他脚下一动,无数星光亮起,转瞬消失不见。
  这情景,把一对刚刚野战完的临时鸳鸯吓了一跳。
  按照段羽曾经告诉他的星际路标,段无及施展大神通一路赶去,为了避免错过,每经过一个星系,他都要停下,简略的扫描一下是否和段羽当初幻化的星域吻合,跨越了数百个星系后,他终于抵达目的。
  思感仿佛潮水般蔓延出去,片刻后,他生出感应,身影晃动中,下一刻,已经来到一片杂乱的陨石地带。
  “怎么总是这一手?难道漂流瓶不是遗失掉的,而是根本就是段羽藏起来的?”段无及忍不住发了句牢骚,思感锁定生出感应的目标,开始发出召唤。
  以段羽的能力,段无及相信他绝对收得到。
  “无及,你个臭小子,终于想起我来了?”果然,很快的他就收到了段羽的回应。
  “呵呵,老师,你该知足了,若不是哈斯迪逼着我进入洪荒执行任务,您老人家恐怕还要继续在这里颐养天年呢。”段无及循着他的意识,找到执法权杖的准确位置,意念一动,中间的距离空间顿时被强行压缩,他手一伸,轻松的就将执法权杖从一颗陨石中取了出来
  执法权杖的卖相实在不怎么样,通体都泛着褶子,仿佛一缕缕树枝编织成似的,段无及第一眼,还以为是根树根呢。
  段羽的上半身从杖头钻了出来,不满的叫道:“臭小子,你这是什么话?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你见到哈斯迪了?而且还听从他的命令?”
  段无及摊摊手,不以为意的道:“是啊,洪荒大陆出现变数,有几个种族野心勃勃的想要冲破禁制,为了避免再次出现洪荒大战时生灵涂炭的景象,哈斯迪召令所有的裁决者,前往洪荒。”
  “又是洪荒大陆,傻小子,你上当了。”段羽的话把段无及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三大规则之令,是不允许同时出现的。因为根据空间守衡法则,即使两个不同的大乘世界同时出现,这个宇宙都无法承受的住,到时候,就会产生蝴蝶效应。简单的说,如果你的法则空间大乘的话,这个宇宙就会破裂,所以,你们两人中必然要有一人要进入洪荒,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这个宇宙受到波及。”段羽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突然问道:“你是不是签订了光明守护契约?”
  段无及点点头。
  “果然如此,怪不得哈斯迪会这么做。”段羽叹了口气。
  “老师,您说清楚点。”
  “法则天平,又称公平之令,一旦和光明之令融合,就会激发出衡量法则,使执掌者晋级大乘,可如此一来,你的法则空间,恐怕就永远都没有机会达到至善至美的境界了。”
  段无及怔了怔,脸上神色变的古怪至极。
  段羽瞄了他一眼,叹息一声,道:“你也不必失望,这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当年,我就是在无意中放弃了和黑暗旌旗的签订,才招惹的哈斯迪亲自出手,最后落的如此下场。”
  “老师,我也是这么想的,呵呵……”段无及的笑声有些苦涩,其中还蕴涵着自嘲,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好,尤其是成为继承者后。原来,这其中是有人在暗地里策划导演。
  顿了顿,他问道:“老师,这么说来,哈斯迪让我进入洪荒,是有意让我当炮灰了?”
  “这你就想错了,他这么做是规则所限。”
  段无及越听越迷惘,大乘时,他曾隐约从无处不在的规则中汲取到部分讯息,自以为已经知道了所有裁决者该了解的。可是现在才发现,那些只不过是皮毛而已。
  段羽微微思索了一下,道:“当初洪荒大战,混沌破裂,分裂成两大世界,分别是洪荒大陆和这个宇宙。另外,还有无数微型的小世界。而组成这些世界的两大能量,元素和规则,也同样分裂洒落在这些大小世界中。执掌规则之令的裁决者,大乘后是无法随意进入洪荒的,因为他自身已经是开辟一界的颠峰存在,受洪荒的排斥,所以,能进入的只有九系之令的执掌者,以及未签定所有守护者契约的规则裁决者。”
  段羽呼了口气,神色渐渐严肃起来,继续道:“所以,规则从不容许两个规则裁决者同时出现以至大乘,还有个原因,就是残缺的规则裁决者,可以从洪荒大陆中,取得未能签订的终极能量契约,以此来减弱洪荒中残留的规则本源。”
  段无及闭上眼睛,仔细的沉吟了片刻后,睁眼问道:“老师,规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段羽摇头苦笑道:“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具体的回答你,只能说,规则是一种秩序,一种维持这个世界正常运转的秩序和法则,没有它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失去平衡,再无法正常运转,如此一来,就会逐步的走向毁灭。而我们的存在,就是相当于执法者的角色。”
  “老生常谈。”段无及叹了口气,岔开话题道:“谢谢老师,今天的这番话,让我茅塞顿开,明白了许多先前的疑惑。我先送您进入我的法则空间,以后有机会再详谈吧。”
  “不,无及,自从我离开你以后,我就一直在考虑我今后该怎么办。现在,我已经下了决定,你想听听吗?”
  “老师请说!”
  “我准备成为你的分身。”
  段无及顿时张大了嘴巴。
  “很惊讶,是吗?”段羽见他如此,满意的点点头,促狭的笑道。
  段无及下意识的揉了揉鼻子,道:“老师,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段羽挑了挑眉,道:“哦,怎么?你以为我是在吓你?那你可就错了,我这是经过仔细考虑才做的决定。另外,你现在也算不上是人了。”
  段无及苦笑,“您怎么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
  段羽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我都不在乎,你又瞎操什么心。老实和你说吧,当初和哈斯迪一战中,我的生命烙印被打碎,若不是我见机的快,和执法权杖的灵识融为一体,恐怕早就魂飞魄散,化做飞灰了。所以,现在的我,就是执法权杖,如果你不收留我的话,那么,迟早我会被规则收回的。”
  段无及不解的道:“可是,老师您隐匿在这里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吧,不也一样没事吗?”
  段羽叹道:“那是因为你执掌的法则天平没有出世,现在,你已经趋至大乘,洪荒一行后,说不定有机缘完善法则空间,到时候,恐怕我就没这么幸运了。如此一来,到不如我干脆点,主动把执法权杖交出来。这样,最起码我还可以保留我的个人空间。”
  清楚了这其中的原委,段无及不再推脱,否则未免过于矫情,他爽快的点头同意了。
  “正好,我找到漂流瓶后,因为怕耽误时间,还没有来的及签订水系终极契约,等进入洪荒大陆后,一起办好了。”
  “臭小子,我刚才说的话,你是没听进去,还是没听明白?进入洪荒后,你还怎么用漂流瓶签订契约?和那里的守护者吗?”段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说话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段无及尴尬的揉了揉鼻子,支吾着道:“我的意思是,抵达洪荒禁制的时候,呵呵……”
  “少废话了,现在就开始,你已经晋级大乘,签订终极契约用不了多长时间的。等契约成立后,你再将我的执法空间融合进你的法则空间,记得要小心,千万别把执法权杖里的灵识抹掉,否则,我可就死的太冤枉了。”段羽叮嘱道。
  “呵呵,老师,没看出来,你也这么怕死啊?”
  “废话,只要是智慧生物,就没有不怕死的。”段羽冲他翻了个白眼,钻回了执法权杖。
  段无及撇撇嘴,将执法权杖收进法则空间,然后转身返回了银河系。
  他这一来一回,用了整整四天的时间。毕竟,在去的时候,他每路过一个星系,就要扫描一下,以便确认,如此一来,难免要浪费一些时间。
  回到酒吧时,天色刚刚入黑,他才走到门口,就被蛤蟆发现,大呼小叫着通知众人。
  “老板,这几天你跑哪去了,怎么连个话都不留,害的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呢,你再不回来的话,我都准备建议血皇陛下发动他们家族找你……”轮回花第一个迎出来,一见面就开始习惯性的絮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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