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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鸡肋
  金枝堂内,皇甫谧还在仁和馆,并未回来,如今由陈氏兄弟二人坐诊,林正在里屋三心二意的整理药材。
  他瞧了瞧那些分门别类的药材,不禁起了心思,里面正有他所需要的炼体药材,桑寄生、川断、补骨脂、嵩蜂蛇、全蝎、虎胫骨、菟丝子……
  要不然偷偷拿走一些,反正又不会被发现。
  几秒之后,林正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赶紧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脑后,开始正儿八经干活。
  但昨晚诸葛果的来信,还是叫他挂在心头,可谓有祸有福,林正心情复杂,没想到那所谓的“断肠丹”,居然是蛊虫,现在他也不敢相信诸葛果的话,哪句真哪句假。
  为了方便林正盗取御守阁的玄天印,诸葛果特意将岐山学宫的机密地图给了他,还有命白毛猴子从仪礼楼偷出来的高级令牌。
  有了这两个物件,岐山学宫大部分地方,林正都能够来去自如。
  但是想要保证万无一失,诸葛果也没少花功夫,她从师傅烈君哪里套到了御守阁的设计书录,还挑选了几本怪盗神偷的秘籍,可谓做好了一切辅助工作,甚至还把白毛猴子派过来协助(监视)林正。
  正当林正出神之际,金枝堂大厅传出来陈小三的喊声。
  “林正,你过来替我哥抓药,我要去煎药了。”
  回应了一句,林正赶紧出去,接替陈小三的工作,给陈大二当助手,按着药方抓药,今天的伤患并不多,仅有寥寥几人,工作十分轻松。
  下午,几乎没人进入金枝堂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一个人,三人闲着无事,林正还是像往常一样浏览医书,而陈小三和陈大二两人则在练习针灸术。
  作为以针灸术闻名的熊宗立的门生,他们自然也精通针灸术,在金枝堂里,甚至还有一尊珍贵精巧的针灸铜人,上面遍布了各种穴道经脉的标记,供人扎针练习。
  回想起脑海中的鬼门十三针,林正总是不由看向陈氏兄弟。
  虽然他有关于鬼门十三针的所有技法,但是却没有针灸基础,更没有可以使用的器具,不由感觉头疼,犹豫要不要修炼鬼门十三针,这门特殊的技法。
  林正现在修炼的功法已经颇为杂乱了,某种程度上,也算拖延了他的修炼进度,这鬼门十三针和他现有的修炼方向又有着更大的出入,修炼肯定更加耽误时间。
  不过道家大圣人创造的鬼门十三针却非常厉害,十三针,针针都有妙用,如果使用得当,可是极为强大的助力,既能杀人,又能救人,非常实用。
  皱了皱眉头,林正郁闷起来,感觉鬼门十三针对他而言,根本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针灸术可不是几个月就能大成的,根本发挥不出什么效用。
  黄昏时,皇甫谧总算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关闭金枝堂,明日离开岐山,跟随师傅熊宗立前往光州,处理三江县的疫病。
  “疫病,什么疫病。”
  陈大二惊讶道,面容露出了几分凝重,既然需要岐山儒家出面,肯定不是简单的问题。
  相对哥哥的担忧,陈小三的想法则简单多了,眼神中充满了起来,高兴道:“疫病,管他什么疫病,反正我们出马,一定手到擒来,能够去玩才是重点,一直待在岐山,我都快闷坏了。”
  “你小子医术未成,就想出去,急着给师傅他老人家丢人现眼吗?如果你有师傅十分之一的本事,想必他也不会拦着你。”
  一下拍在陈小三的头上,皇甫谧笑骂道,作为同门,他对于陈小三的态度比对林正亲近多了,也更加自然。
  “切,你们都不让我坐诊,我的医术如何进步。”
  摆摆手,面露不满,陈小三反驳道。
  “你好意思说,上次给人开错药,险些叫人伤上加伤,还差点扎错穴位,我们敢让你来吗?这不是砸我们招牌。”
  踹了陈小三一脚,陈大二恨铁不成钢道。
  “行了,行了,你们别闹,快点收拾东西,跟我走,去仁和馆见师父,明天就要出发,小娘姑娘也要和我们一起去。”
  招呼陈氏兄弟,皇甫谧开始催促道。
  “天啊,小娘姐姐也要来,不是在做梦吧。”
  “瞧瞧你哪没出息的模样,别流口水了。”
  看着热闹的三人,林正面露尴尬,摸了摸头,向皇甫谧询问道:“皇甫师兄,那我明天是不是不用来了。”
  “恩,这段时间辛苦了,品行点,每月考核时,你可以带着弟子令牌过来领取。”
  皇甫谧点点头道。
  “师兄,不如把林正也带上吧,去一个县治理瘟疫,人手少了怎么办,林正虽然来的日子短,但他的脑子非常好用,短短几日,就把药房里大半的草药药性都记熟了,抓药速度已经不在我之下,肯定可以派上用处,大哥,你说怎么样?”
  看见林正有些失望的表情,陈小三笑着拍了拍他,突然开口道。
  陈大二点点头,也开口道:“林正这小子确实不错,手脚勤快,学习速度更是神速,估计学医也是块好材料,带上肯定有用。”
  陈氏兄弟都说话了,皇甫谧不好拒绝,他也不想做恶人,他知道好友澹台灭明十分看好林正,而且林正也是论语楼小魔王高雯推荐过来的,他迟疑了片刻,苦笑道。
  “这件事,我不好定夺,毕竟是师傅带队,而且林正是论语楼的弟子,没有师傅出面,估计我们也带不走,林正,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仁和馆,见见师傅吧,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们同去。”
  原本林正便有此意,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开口,现在这般峰回路转,给了他机会,他岂会拒绝,自然是和三人一起去仁和馆面见熊宗立。
  仁和馆内,熊宗立的居室。
  “不行,简直胡闹,我们此行又不是游山玩水,可是肩负了八门柱的重任,怎么能够带一个刚刚入门的弟子。”
  熊宗立面露严肃之态,用威严的目光扫视,掠过了林正,最后落在皇甫谧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拒绝道。
  面对师傅,即便是陈小三也不敢在出言,只好对林正做出抱歉的表情。
  “你们赶紧把这小子带出去,然后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要下岐山去红河镇,然后前往光州。”
  挥了挥衣袖,熊宗立不耐烦道。
  “弟子遵命。”
  道了一声,皇甫谧带着陈氏兄弟离开,但是林正站在熊宗立面前,拱手而立,面带微笑,没有任何出去的意思。
  “容我再向熊宗立先生陈情一番,也许他能回心转意。”
  直到皇甫谧三人出去,林正才动了身体,走到门口,对三人笑道,然后关上大门。
  “林正,你……”
  皇甫谧伸出手,打算说些什么,但是大门已经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他一脸忧愁,几乎可以想象到,等林正走后,师傅对他们的斥责,他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冲动,不该带林正过来。
  “啊,这下我们完蛋了,林正太天真了,虽然医者仁心,但师傅也不是如此好说话的。”
  陈小三摸着头,苦恼道。
  房间内,熊宗立把目光看向了林正,面露不快之色,心中暗想,这弟子也太不识趣了吧,但我堂堂一个老者,又如何好和他计较。
  “随我们出行一事,你且不要再想了,我是不会答应的。”
  咳嗽了两声,熊宗立严肃道,但是见林正笑容不减,躬身不走,又他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还有其他事情不成。”
  “没错,在下却有一事,上次见熊老先生救人,用了一手奇妙的针灸之法,在下感觉颇为眼熟,似乎在何处见过。”
  林正笑眯眯道。
  “你知道鬼门十三针?”
  带着半信半疑的语气,熊宗立开口道。
  “十三针?但是我为何记得只有九针,何来的十三针。”
  故作不解,林正沉吟道。
  “九针,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快说与我听听,不要卖关子。”
  林正的话,勾起了熊宗立的兴趣,不由急切道。
  “抱歉,此事已久,而且在下不懂医术,记得不甚详细,但是之前小三师兄也曾提过,我的记忆非常好,所以尚有印象。”
  “我曾机缘巧合,在一个残卷上,见识过一门针灸术,和先生施展的手法极其相似,上面记载了九针之法,十分玄妙,具有封人穴道,激活潜能,治疗重伤,甚至杀人不见血的奇效。”
  笑了笑,林正含糊其辞的对熊宗立道。
  “真的吗?你还记得什么内容不,背出来给我听听。”
  熊宗立的表情似乎有些期待和怀疑,一脸复杂,他目光凌厉的盯着林正道。
  “容我想想看,残卷似乎如此记载的,百邪颠狂所为病,针有十三穴须认,凡针之体先鬼宫,次针鬼信无不应…………”
  林正按着脑海中的记忆,将鬼门十三针的前九针之法背了出来。
  当然,他不会一字不漏的背诵,而是错字连篇,词语混乱,含糊不清,但是顺序绝对没有问题,时不时还假装又想起了什么,更正一二,直叫熊宗立一下子窜了起来,面露目瞪口呆之相,转瞬欣喜若狂,眼神中都带着一种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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