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牛端着茶水杯路过安颖的办公桌,难得今天有点空闲,他能在办公室呆一会儿。却见安颖低头眉头紧锁,他凑上前去靠在桌子上,“安颖,你这是干什么呢?好不容易有一天好日子过,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啊?”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纸,五官都嫌弃的揪成一团,“嘿呦,这是什么东西啊这是,纯属自己找罪受!”
安颖一把抢回来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一边喝你的茶水去,小心上次案件那个冤魂来找你,吓死你!”
“安颖,你该不会是还在研究那次的案子吧?”于水斌听了顿时无奈,“我都说了,上次那个案子那么恐怖,说不定真的会六月飞雪的,你还敢研究。这么美好的天气,不如咱们做点有意义的事儿。聚个餐,洗个澡,睡个觉……”
“六月飞雪那是窦娥冤!”肖牛摇了摇头,“没文化,太可怕。”
安颖转过身来满脸都是纠结,“可我就觉得那个凶手为什么会这样呢?那个死亡鉴定是怎么说的?上身被捅了三十七刀,而且还避开了要害,死者这个时候并没有死。于是凶手又割下了他的舌头,活生生的拔掉了牙,可以说死者完全是被折磨死的。这么说起来你不觉得什么,可是你仔细想想疼不疼?嗯?疼不疼!”
“嘶——”肖牛浑身一个激灵,“让你这么一说,我浑身都疼!我说安颖,咱能不能不提这个?我怎么感觉我现在要是吃饭的话,牙都咬不下去啊。”肖牛无奈的撇了撇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要我说啊,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人,自己的心理也多多少少有点毛病,否则谁闲着没事研究那么恐怖的事儿?”
安颖抄起一本书就扔过去,“闭嘴!”
叮铃叮铃叮铃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安颖的脸色一变,肖牛悲叹了口气。“怎么又有电话啊,准没好事儿!”
于水斌接起电话神色凝重起来,“嗯、嗯,是,我知道了。在什么地方?好,好,我马上到!”说完,他挂断电话,一双眉拧紧就没放松过。
安颖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拿起衣服带着笔记本就准备出发。肖牛墨墨叽叽的一顿抱怨,“拜托,我今天休假,我今天休假,这什么情况?”
“休假你还在办公室干嘛?”于水斌无奈的笑了,“行了行了,别磨叽了。为人民服务去!”
三人来到案发地点,是一栋普通的民宅,周围围满了围观群众,都是些没什么事儿做的大爷大妈,哪有风吹他们就去哪草动。于水斌皱起眉头四下看了看,这栋民宅是老楼,按理说应该是住满了人,而且这种民宅一般隔音效果不好,杀个人竟然让凶手跑了,看来这个凶手还真是不简单。
“侯哥呢?”
“在七楼被害者家里呢。”
肖牛顿时瞪大眼睛,“等会儿,你再说一遍,几楼?”这民宅是老楼,根本没有电梯,最高楼层就是七楼。他简直要疯了,想想一会儿还说不定要带着什么东西下来,他就开始腿软。
“爱去不去!”安颖一巴掌拍在肖牛的背上,自己率先开始爬楼梯。
气喘吁吁的爬上三楼,于水斌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就说你平时不锻炼吧?总说自己什么都牛,你这名字算是白叫了。”
肖牛白了一眼,也不说话。
屋里却传来候忠旭的声音,“还不赶紧进来,在外面研究空气呢?!”
这语气破有些怒意,候忠旭平时待人比较温和,即便不温和言语上也没犀利过,即便犀利也绝对不会呛人,可今天却一起掘了三个,估计是心情不怎么好。
于水斌走进屋子,尸体已经被法医那边抬走了,地上留下一些血痕和绑人用的绳子。整个屋子十分简单,并没有什么东西,厨房里的用具也不算太全,看上去不像是住户,倒像是临时凑合居住的。
候忠旭叹了口气,背对着窗户因为阳光的关系表情看不太清楚,“这窗帘是我后拉开的,进来的时候全都是拉上的。”他似乎是在提醒于水斌什么,又或者是自己碰了案发现场的东西,提前打个报告一般。
窗帘是拉上的?于水斌皱起眉头,很多人习惯拉窗帘,但是白天还合着窗帘的大部分人群局限于青年宅男宅女,很多上了一点点年纪的人还是很勤快的拉合窗帘,尤其是天气好的情况下。显而易见,今天的天气不错,那也就是说拉上窗帘是为了方便作案了?
“去卧室看看吧。”候忠旭说完,肖牛离得最近,带着手套打开了卧室的门,却一下子愣在原地。
安颖见他那副表情,连忙走上前去,“这……”
玫粉色的床单上湿了一大片,不用看那颜色也知道是血迹,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流了这么多血,难道死者是流血而亡不成?安颖皱起眉头屏住几分呼吸,她大概查看了一下卧室,虽然显得凌乱却布置的很温馨,看的出来原本应该是挺好的卧室。只是……安颖回头看了看客厅,再回过头来看看卧室,怎么都觉得风格不太一样。
卧室布置的十分温馨舒适,而客厅却显得有几分萧瑟。老式的红油木头地板已经褪色,棚顶的石膏条也落了灰。
肖牛四处看看,“这死者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啊,卧室里还有色调这么温暖的灯呢。哎,你们看看,一般人会在卧室里装粉红色的灯泡吗?”他说着,按动几下开关。卧室随着灯光颜色的转变,忽明忽暗显出暧昧而又诡异的颜色。
于水斌蹲在地上看了看那些绳子,“这是绑人的?怎么断了?”
“是工作人员割断的,那种打绳法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谁也解不开,就只能割断了。”候忠旭无奈的叹了口气。
“咦?”肖牛惊讶的从卧室走出来,“你是说死者绑在那里?那卧室是怎么回事啊?哪才是死者的死亡现场?”
安颖、于水斌、肖牛三个人看向候忠旭。候忠旭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死者……是两个人!”
“什么?”
三人诧异的瞪大眼睛,愣在原地惊讶的无法用语言形容。一个屋子里死了两个人?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凶手忙的过来吗?”肖牛挠了挠头,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候忠旭叹了口气,“是一男一女,身份现在还不知道,等会回去就有消息了。不过死相都挺惨的,那会儿应该受了不少苦,我这会儿都没缓过劲儿来。”
死在里屋的是女人,外屋的是男人,两个人都被脱光了衣服,光着身子。手脚都被绑着根本动弹不得,男的被切下了生殖器,下半身砸了个粉碎,那女人下身也捅了很多刀,之后又全都被针线缝上了。手段不只是残忍,更是变态!生生的把人折磨死。
回去看了照片之后,安颖只觉得浑身发凉,那伤口上密布的针线就像是缝麻袋一样,根本不像是缝着人肉伤口。想不出这个凶手到底有多变态,怎么下的去手?
“资料来了!”肖牛拿着一个资料袋走过来放在桌上,“死者男已经有人来认领了,三天前一个女人说丈夫已经一皱没回家了,根据内部网发布的公告,这个女人认出了我们这个案子的男性死者就是她的丈夫——顾勇。顾勇今年35岁,是家小贸易公司的会计,薪水不错,平时没什么爱好,与妻子也算是和睦。”
“什么叫算是?”于水斌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肖牛干笑两声,“因为在他离开家之前,和他妻子吵过一架。”
“吵架?离家出走的?”候忠旭手指点了点桌子,“具体原因是什么?”
肖牛摸了摸下巴,“据说是因为妻子嫌弃他了。”随即他别有深意的瞟了眼安颖,候忠旭和于水斌立刻明白了什么。
安颖却疑惑的看看三个人,“什么啊?嫌弃他什么了?说话怎么不明不白的啊?”
“你不懂!”候忠旭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拿起杯子倒了杯水,“肖牛,继续说。”
“哦,这个女的呢,叫王金燕,乡下人,在市里打工的。今年27岁,专科毕业。但是具体做什么工作邻居们也不知道,只是说她每天都回来的很晚,白天呢又见不到人影,似乎是在家睡觉。那个房子是租的,一下子死了两个人在里面,房主哭的稀里哗啦,直嚷着让我们赔偿损失。”
于水斌想起那个屋子大白天拉着窗帘的情景,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王金燕不只是白天睡觉,而且还和男人共处一室,所以菜拉着窗帘。
“那王金燕怎么会和顾勇这个有妇之夫在一起啊?她们两个很早就有不正常的关系吗?”安颖看向肖牛。
肖牛干笑两声,目光闪烁,“你指的不正常的关系是什么啊?男女之间的关系那叫正常关系,顾勇和王金燕到底怎么回事儿还得看法医鉴定。”
第235章 连环杀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