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男子死了?意思是说现在这个老师父不是刘元?
“什么意思?您意思是说,真正的刘元已经死了?那您今天来是……”
老师父眼睛直视着封浅浅的眼睛,肯定道:“贫僧只是当时亲眼见过这件悲剧整个过程的一个旁观者而已,刘元走的这件事只有寺里的人知道,皇上本是叫刘元来的,只是皇上也不知道他已经过世很多年了,当然,今天贫僧替刘元进宫,也算是了结他走前的最后一桩心愿。”
“什么心愿?”
“他很想见公主一面,想要告诉她说,他并没有抛弃她,只是他太无能,斗不过现实,没能保护好她,想要对元安公主说一声……对不起……”
如果真的是深爱着对方的话,根本是没有在意谁对谁错,只是现实太过残忍,有情人无法总成眷属,皇室之中的人心冷漠,元安公主只不过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而已。
“老师父可知道,自从刘元被先皇赶出宫后,元安公主怀的那个孩子刚出生不久便被先皇用毒酒毒死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元安公主接受不了,精神受到了重大的刺激,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老师父眼中闪过震惊,而后又闭上了眼默念几遍的经,才睁开眼缓缓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想必这都是命运的安排……”
后来封浅浅和老师父聊了很多关于元安公主和那个叫刘元男子之间的故事,她此刻才明白很多事情,赵玄胤说的没错,元安公主这一生过的苦了,她心性善良纯真,没有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只不过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而已,到头来付出的代价居然如此之重,失去爱人和孩子,一生都过着被痛苦和折磨的生活。
现在封浅浅也明白了为何赵玄胤不想元安公主再想起以前的事情,就这样,像一个孩童一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再想起以前悲伤的事情,再次狠狠撕开这本是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让伤口又血淋淋地呈现在世人的面前。
她现在安静地走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虽然这个解脱不知是否是她心里真正想要的。
封浅浅送走老师父走之前,老师父又像开始见到她一样,向她行了一个礼后便直视着她,一脸语重心长的样子。
他说:“皇宫世俗之事太多,人心冷血无情,看施主像是心向自由之人,贫僧暂不知施主为何会选择留在皇宫之中,吾等不便参与世俗之事过多,只是想要提醒施主一句,凡是有因必有果,施主只要随着自己的心,问心无愧便可。”
是啊,老师父说的没错,她本是心向自由之人,本是不适合在这个皇宫之中生活的人,虽然开始只是被人强制带进宫说为赵玄胤治病,被赵玄胤胁迫跟他站在同一条线上的人,开始也告诫自己,等赵玄胤顺利铲除身边一切障碍后,她就可以出宫恢复自由之身了,但是太后的势力被赵玄胤打败后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她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要出宫的念头。
渐渐地,她也忘记了她曾经开始一心想要出宫的念头现在都被赵玄胤占据了整个心,或许选择唯一能让她甘愿留在皇宫中的理由便是赵玄胤了吧。
在这座冰冷的皇宫中,在她有牵绊之人开始,她就无法选择潇洒的离开……
她爱赵玄胤,即使他是皇帝,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医女,也不知道未来他们会走到什么地步,但是她想顺从自己的心,留在宫中,留在赵玄胤的身边……
元安公主的葬礼已经处理好了,这天她想要到静香阁收拾元安公主在世的时候留下的那些衣物,可但她走进元安公主房间的时候,便看到赵玄胤早就在里面了。
而且手里还拿着一个耳环端详着,一脸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倒是封浅浅很是疑惑他为何不上早朝,在这里,还拿着元安公主的饰品端详着,“皇上,我知道您还是一时无法接受元安公主突然离世的事实,只不过她人已经走了,您也不用太过伤心了。”
见他眼睛眨都不眨一直看着这个耳饰,她就有些心疼,他这算是见物思人吗?
“这不是姑姑的东西。”赵玄胤突然出声说道,而且语气甚是肯定。
这让本是在收拾东西的封浅浅手一顿,她停下手上的东西,疑惑地抬起头,看向赵玄胤,而此刻赵玄胤也回过头回视她的视线,再一次肯定说道:“姑姑平常穿戴的东西很少,而且姑姑是一个比较念旧之人,她穿戴的东西一般都是一些旧物,没有一个像这个东西一样,如此新。”
“皇上,您的意思是说,元安公主的死并不是简单的自杀?”
赵玄胤并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而是起身走到一个他回宫见到元安公主最后一面时,当时虽然元安公主已经被人放了下来躺在了床上,但是心思缜密的赵玄胤也注意到了还未及时解下来的白布,那时候还轻飘飘挂在屋檐的木柱上。
他走到房间的中央,抬头看了看当时还披着白布的屋檐,再低头直视了地板,随后便半蹲下身,伸出手在地板上一抹,地上的灰尘顿时全都粘在赵玄胤的手指上,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着剑眉,一脸思索的样子。
而后他把视线又看向旁边的木椅上,便看到了旁边,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的桌脚中央有些抓痕,像是人的手指指甲抓的一样,范围很小,也不深,又加上桌脚的颜色偏暗,这样更不显眼了,如果不蹲下不注意看,还真不容易看出这个地方的异样。
“一般一个人如果想要自杀的话,只要一个凳子和一块白布而已,是吗?”赵玄胤突然问道。
封浅浅顿时不明白赵玄胤到底在干什么,在想什么了,他问的问题确定是在问她而不是因考虑一件无法想通的事情时,明知道答案就是这个,反而还要旁边的人再次确定的答案?
“理论上是这样的。”封浅浅也煞有介事配合着他回复道。
他站起身,转过身面对着封浅浅,把手里刚才一直拿着的耳饰递给封浅浅,道:“姑姑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
“什么?他杀?为什么?”平常元安公主一直住在静香阁,在后宫很多妃子实际都未曾见过元安公主,更不要说有可能两人之间会有结仇什么的,而导致的他杀吧?
只是,他们都见过上次元安公主也差点被人陷害一事,让她不得相信赵玄胤判断性。
“难道又像是上次一样,有人想要借元安公主,想要陷害我或者皇上吗?只是当时我们不在皇宫中,才变成了元安公主的死?”
“不,或许不是。”赵玄胤凝重的脸上多了一份猜疑,“如果对方真的是想要陷害你活着朕的话,必定会在事先已经对我们的行踪很是了解了,他们不可能会在我们出宫之时才会动手,这样理论是说不通的。”
“那皇上您怀疑,真的有人纯心想要害死元安公主吗,所以才在我们出宫时,才让他们有了方便下手的机会?”
封浅浅看着他手里的那个耳环是一个碧绿的小翡翠,翡翠上面镶嵌了花瓣形状的金丝,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待开出的花苞,显得高贵又不显得庸俗,甚是好看。
“暂时无法判断,这个还需进一步勘查。”
赵玄胤说完叫来习玉,把手里拿着的耳饰递给他,道:“这个需要查清是谁的东西。”
“是,皇上。”
此事也就只有封浅浅和杜鹃和习玉几个人知道,用赵玄胤的话说,越多人知道越会打草惊蛇。
想必赵玄胤已经心生计策,想要引蛇出洞吧。
两仪殿内灯火通明,温云儿坐在梳妆台前,身后一个婢女帮忙解下头上的簪子,随即一身乌黑柔顺的秀发随即披散开来。
温云儿眼眸看着铜镜里自己娇美的容颜,她很早便被自己的父亲送进皇宫中,想想到现在,在皇宫中也已有三年之余,三年说不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也足以耗费了女人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想要怀上龙种,并非自己的家族,自己的父亲要求自己,只是单纯想要达到自己在皇宫中这些年来想要完成的梦想。
对于是否爱皇上和想要怀龙种,想必她更需要的是龙种,她深知只有怀上龙种才能让她在皇宫中站得住脚跟和有安全感。
而这一切,相信很快……
她的心愿很快就可以达成了!
“先下去吧。”温云儿放下手,突然跟身后的婢女说道。
“是。”婢女退出了房间,顺手也把门给关了。
就在温云儿坐在梳妆台前怔愣时,两仪殿的大门突然被人轻轻打开,一个黑衣迅速闪进房间里,伸头左右环顾,发现没有人后迅速把门给关上,转身便看到了这几天思念过度的美人,眼眸中尽是赤裸裸的情欲。
“啊!”温云儿的身体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害她吓惊吓过度,下意识地娇嗔一声。
“是我……”耳边响起熟悉的男声,温云儿知道是谁后,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她拿开对方环在腰间的手臂,挣脱出对方的怀抱,有些恼怒道:“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说过,现在皇上回来了,这几天暂时先不要过来,以免皇上起疑。”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元安公主是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