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杨惠锦和温云儿终于撕逼完成,两人不相上下,打了个平手。
现在两人的妆容、发髻、服饰等地方都是一团糟,像个疯子一样,发髻凌乱,气喘吁吁地站在对方的对面,怒视对方,龇牙咧嘴、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对方给生生削开,生吞入腹。
“杨惠锦!你这个贱人!本宫就算没有怀上龙种,都比你好!你这个没有被皇上开苞过的处子!”温云儿骂起人来,真的一点贵妃的样子都没有,像个十足的泼妇。
“温云儿!你好大的胆子!你别以为你背后有太后和温丞相给你撑腰,本宫就怕了你了!你这个贱人!今天本宫不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本宫就不姓杨!”说着,杨惠锦又再次上前撕扯温云儿的头发和衣服。
旁边劝架的人越来越多,可就是没有一个能把她们分开的人。
封浅浅皱了皱眉头,冷眼看着这一切。
啧啧啧,赵玄胤这后宫的女人啊,个个都不会省油的灯,个个都这么厉害,精神都这么好。
封浅浅现在都在怀疑,赵玄胤面前这些厉害的人,是怎么想享福下去的?
不累的够呛?
现如今他疯了,更是不会踏进后宫半步,那后宫的女人不得疯了?
个个没有得到皇帝雨露均沾,更是寂寞如雪,难耐难熬啊。
而面前这两个撕逼的女人,就是因为赵玄胤疯了,而得不到恩宠继而把这些怨气都撒在对方身上,这应该就是赵玄胤疯了,后宫的女人也疯了吧。
“贱人!”
“你才贱人!!”
“你个处子,可悲不可悲?入宫都这么久,皇上竟然还没要你,你可知道自己有多悲哀了吗?”
“温云儿!你个五十步笑一百步的,你不也跟我一样感到悲哀?就算你侍寝了那又怎么样?你不也没怀上龙种?本宫看你啊,比本宫还要可怜一百倍!”
……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杨惠锦和温云儿的撕逼大战,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依旧没有停歇。
“小翠,你回去告诉李公公,我暂时是回不去了,所以叫他多加照顾下皇上。”封浅浅小声吩咐道。
“小姐,奴婢陪着您,您还是愤吩咐其他的下人去吧,这种情况,您一个人在这儿,奴婢不放心,奴婢还是陪着您吧。”小翠道。
封浅浅对皇宫中的很多事情还是不了解,为了避免由于自己的无知,触犯了大人物,还是留下小翠最为妥当。
“嗯,那也行。”
小翠便转头吩咐旁边的其他宫女,宫女得令,转身离开。
这种情况下,封浅浅不好上前去劝阻,又不能离开,只能干站在原地,看着她们撕逼了。
宫女来报告封浅浅消息的时候,李公公正和皇上在与勤政殿门口的花圃处散散步。
这边比较偏僻,基本没有什么人路过。
这也是赵玄胤为什么要求喜欢在这里散步的原因。
“站住!你是谁?”封浅浅的婢女被御前侍卫阻挡了。
“侍卫大哥,奴婢求求你了!奴婢是封浅浅封御医身边的宫女,封御医出了一点事情,现在奴婢请求皇上前去救救封御医。”宫女乞求道。
“我不管你什么事情!皇上正在调养圣体,任何人都不可打扰!”侍卫一脸的铁公无私。
“不是……封御医你应该吧?是负照顾皇上的医女,她现在出了点事情,奴婢求求你,让奴婢见皇上好不好?或者是,你让奴婢见李公公也行,奴婢有急事要跟他说。”
正当他们争执不下的时候,李公公出闻声过来。
“怎么了?”李公公问了那宫女。
“拜见李公公。”
“先起来,起来再说。”李公公道,“怎么回事儿?”
“是这样的,奴婢是封御医身边的侍女。吃完晚膳,封御医就去后花园散步,后来撞上了温贵妃,温贵妃大怒,扬言要狠狠责罚封御医。可后来又遇上杨德妃,温贵妃和杨德妃就这么为了,封御医该首先去谁的宫中做客的事情,三言两语就吵了起来。后来两人就打起架来了,而封御医也不知道该怎么,就这么站着等待温贵妃的惩罚。我们劝封御医离开,但封御医他态度非常强扭的,说不会离开,要不然温贵妃会更加惩罚她的……”
宫女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最后的目的,不过是想让李公公带皇上去处理下。
要不然,不仅温贵妃和杨德妃吵得不可开交,封御医更会受到莫大的惩罚。
可封浅浅的意思并不是这样,她的意思只是叫宫女去通知下李公公,说自己暂时还不能回去,叫他好好照顾好皇上就好。
结果,却被宫女传成了相反的、救火救急的意思。
知道真相的封浅浅估计泪流满面了。
“好了,咱家知道了,你退下吧。”李公公遣退了宫女和众侍卫,折回身,却看到赵玄胤站在他的身后,若有所思。
“小李子,你说,是不是朕这段时间对后宫的管理太过于疏忽了,竟然不知道朕的妃子们竟然精力这般充沛,打起架来了?”
赵玄胤的声音里透露出丝丝非常危险的气息……
李公公抹了抹额头的汗,低声道:“皇上……要不让奴才过去看看,再下定夺?毕竟皇上您……”
“不用了。朕,还是去看看为好,要不然这些女人还不得趁着朕生病的时间,无法无天了?!”赵玄胤大声呵斥,“她们进宫都几年了,真当皇宫是她们随意走动,可以随意闹事的地方吗?!一点主子该有的仪态都没有!”
赵玄胤估计是气得够呛的,发怒起来额头的青筋都爆起了。
“那……封御医她?”李公公小声地提醒。
“该死!”赵玄胤骂了一句,吩咐道,“她们在哪儿,朕去看看。”
“皇上!您别冲动!”李公公拉住他,“你现在所扮演的角色是一个已经疯了,精神不正常的皇帝。但是你如果就这么正常地走过去,去找她们,你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赵玄胤愣了愣。
对啊,他怎么给忘了,自己现在扮演的是最弱,最没用,已经疯了的皇帝!
“嗯,李公公,朕记得。”这时,赵玄胤的眸子隐隐动着,“只不过,朕可以以这种状态过去看看,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李公公虽然有些担心,但最后还是阻扰不了皇帝想要去看看的执着,最后两人就出演了,赵玄胤疯跑到后花园去,而李公公就在后面追的戏码。
就在杨惠锦和温云儿打得不可开交,而封浅浅在旁边一直看着的时候,忽然,一道尖细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太后驾到!”
当这道尖细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正在各自揪着对方头发,像个疯婆子一样的杨惠锦和温云儿,愣了愣,终于停下了手。
两人的眼中皆闪过一丝慌乱和害怕,在她们还没来得及整理仪容的时候,太后已经来到了她们的面前。
众人伏地高喊:“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时杨惠锦和温云儿见到太后,也只是福身请安而已,可这次不同,两人都知道闯了祸,吓得赶紧跟众人跪在地上拜见。
太后容氏一双锐利,里面仿佛带着刀子的眼睛淡淡地扫过跪在自己面前的众人,眯了眯眼,脸色黑得更加可怕。
在视线扫到跪在杨惠锦身后的封浅浅时,顿了顿,眼中若有所思。
封浅浅一直在低着头,没看到来人,但她神经比较敏锐,在太后把视线投在她身上时,她明显能感觉到那视线的炙热和危险。
她知道是太后容氏的视线。
太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把视线移开,转投在了杨惠锦和温云儿的身上。
一直盯着两人,一直盯着……
温云儿双肩在太后来到面前的时候,就一直在抖。
细嫩的双手撑在地面上,隐隐颤抖,低垂的眉眼一直盯着地面,脸抬起头看对方的勇气都没有,眼里满是惧意。
相对温云儿,杨惠锦倒显得淡定许多。
不是她不害怕太后容氏,而是因为知道,这是一场逃脱不了惩罚。
但她……
会舍得惩罚她吗?
毕竟温云儿是她的侄女,容氏会偏袒温云儿,然后狠狠地责罚她吗?
“平身吧!”就在大家害怕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时候,太后容氏终于唤人平身了。
众人颤巍巍地起来,但大家都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去。
“告诉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容氏冰冷的声音响起。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两位主子都不敢说话,其他人更不敢说话了。
站在封浅浅旁边的小翠是吓得手一直抓着封浅浅的手,指甲陷进她的肉里,很疼。
但封浅浅现在一点声音都不敢出,只能默默地承受小翠的虐。
实在是被掐着太痛了,封浅浅终于忍不住微微掰开她的手,她低头看了一眼封浅浅已经被自己抓得红彤彤的手,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急忙缩回手,
小翠也不敢出声,只能眼神询问她可好?
封浅浅并不在意,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没事儿,你不用害怕。
首先跪在地上承认错误的是杨惠锦。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容真诚无畏:“启禀太后,是臣妾太急于表现自己的无辜,所以与温贵妃起了冲突,丢损皇家的颜面和仪态,臣妾罪该万死!”
杨惠锦的声音落下很久,太后容氏都没有说话,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视线才转到温云儿的身上。
正巧温云儿看着,却不巧,与容氏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后赶紧低下头,不敢说话。
“云儿,你呢?”太后的声音变软了一点。
果然,对待自己的侄女,态度果然不同,声音都变软了很多。
温云儿似乎很了解容氏,在容氏的声音有一点变化后,她立即抬起头,站起来,抱着容氏的手臂,撒娇道:“姑母,嗯……我们只是在闹着玩儿的,并没有你们看到的那个样子,侄女只是在跟杨德妃熟络下感情的,我们并没有在起争执。”
这话一落下,站在远处的封浅浅明显看到杨惠锦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远处,有一道视线正紧紧地锁定在他们中。
第二十二章 太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