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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就陪你闯这一遭
  “安顿好你的救命恩人了?”聂卿见她进来,支起了身子,“好了就吃饭吧,等你等的菜都凉了。”
  花好入了座,讪讪一笑:“瞧你说的,语气好酸呐。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心里都记着呢!”
  说着就利索地拿起酒壶给聂卿倒了酒,又夹了些他爱吃的菜,再瞟瞟聂卿,见他脸色缓和了,她才又重新落座。
  聂卿看看她脖子上十分显眼的那圈药膏,忍不住摇摇头,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有什么事,还是先吃完饭再说。
  吃过了饭,他才和她聊起今天的惊险。
  “你瞧瞧,天青草还没去找,祸事就上门了。以后还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事。”
  花好讶然:“你是说,今天这事,跟侯爷的腿疾有关?”
  “不然呢?”
  “我……我还以为是周王或者施迎兴……”
  “周王?周王贵为王爷,断不会因为你不肯去他府上做府医就致你于死地的,再说,他要是想要你命,法子可太多了,何必这样突然下杀手?至于施迎兴那个废物,他手下要真有这样的高手,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说的也是……”花好皱皱眉头,“那看来,果然就是那幕后黑手了,他是怎么知道我要给王爷治病的?”
  聂卿冷笑:“他连毒都能下了,这点小事又算的了什么,只怕你执意要帮秦又白治病,是以卵击石,病还没治好,命就先没了。”
  今天这事,花好确实也受了些惊吓,这会儿被聂卿一说,她就闭了嘴。
  聂卿瞧她不语,伸手在她脸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是不是经这么一吓,就放弃给秦又白治病了?”
  花好猛地抬头:“没有,没放弃。我只是在想……倘若治病的事会连累你,那我还是搬回侯府的好。”
  聂卿顿时哑然失笑:“你这丫头,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嘴里虽这么说,但目中却满盈了欣赏的光彩,倘若花好是这么容易受了惊吓而放弃的人,倒枉费了他对她的一番高看。
  花好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继续慢慢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赎身之后,想出去走走看看?”
  “当然记得,我还说要带你去浮云城来着。”
  花好点点头:“是啊,千山风月浮云城,听起来就很美。但是我如今这个身份,要想自由,就先得赎身,你说我要是想赎身,容易么?”
  聂卿眨眨眼:“以现在的状况来看,攒够你欠我的那五千两银子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秦又白那边,那就不好说了。”
  自古奴才想赎身,都不是仅仅攒够了银钱那么简单的,还需要主人家的恩典,花好的卖身契捏在秦又白手里,自然一切他说了算。
  花好道:“侯爷他是好人,我想赎身,应该不是太困难。只是他曾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明明能替他治病却不治,就这么走了,怕是会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
  倘若是那样,那到了哪里她都会良心不安的,更别提游山玩水了。
  “所以,秦又白这个恩情你非还不可?”
  “是的,非还不可。”
  “也就是说,他的病你也非治不可?”
  “没错,非治不可。”
  聂卿往椅子上一靠,一摊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花好轻轻一叹,脸色发窘:“我,我只是怕连累你……”
  聂卿哈哈一笑:“你傻了么?你几次遇险,不都是我救的你?你离了我,怕是更加危险,谁还会一天十二个时辰守在你身边,秦又白么?”
  当然不可能。秦又白连自己都救不了。这世上,能对花好这么好的,目前看来,只有聂卿一个人。
  花好的心中愧疚更甚。
  “我……”她抬头看看聂卿惯常带着三分笑容的脸,眉梢眼角都让人颇为动心。
  她心中一时慌乱,不敢再看,忙低下头去,却听得聂卿轻笑道:“好了,也别你呀我的,我聂卿不是胆小鬼,就陪你闯这一遭,又何妨呢?”
  花好一喜:“真的?!”
  聂卿伸手来刮她的鼻子:“自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花好开心了:“你放心,这个人情,我将来一定加倍奉还的。”
  聂卿忽然盯住她的眼睛:“怎么还?”
  “呃……”被他这么目光灼灼地看着,花好突然一时语塞,“反正,反正我总会还的……我先回去看看素素去!”
  说罢,飞一般地逃了出去。
  聂卿含笑看她跑走,待到她的身影看不见了,这才慢慢敛起笑容,伸手从从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来。
  黑色丝绦吊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玄色令牌,令牌一面刻着龙凤图案,另一面,刻着“九元”两个字,正和花好从花家老宅附近的树洞里掏出来的那块令牌一模一样。
  聂卿将丝绦攥在手中,任由令牌前后左右不停地晃动,他的眸中渐渐泛起了冷光。
  ※※※
  在聂卿的安排下,钟素素被趁着夜色送回了侯府,花好再不舍,也只能依依惜别,只因如今是是非之时,钟素素回到侯府更加安全。
  第二日一早,花好收到了秦又白派人送来的几味名贵药材,说是给她治伤用的,看来钟素素回去之后,应当是把昨日发生的事说了。
  花好打开包装,仔细看了看那几味药,果然都是上好难寻的药材,心里忍不住再次感叹侯爷确实是个好人,这病一定得给他治好才行。
  而此时此刻,定北侯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因为受伤,钟素素被允许可以休息几天,秦又白亲自来看她。
  屋子里门窗紧闭,十分昏暗,钟素素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秦又白来到床前,她才忽然睁开眼睛。
  “奴婢见过侯爷。”她声音淡淡,但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像受过伤后弱不禁风的样子。
  秦又白脸色阴沉:“我记得曾经警告过你,离她远一点。”
  钟素素慢慢坐起身来,斜倚在床边,眸中略过一丝黯然:“有人要害她,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秦又白冷笑:“那你也无须做出这副伤势严重的样子来,以你的功夫,怎会伤的这么重?”
  她身上的擦伤十分严重,明显就是刻意为之。
  钟素素嫣然一笑:“侯爷怎么忘了,我这个身份,本该手无缚鸡之力,倘若不受伤,岂不令她怀疑?”
  秦又白摇着轮椅,走近了一段距离,盯住她的眼睛:“我不爱听这种种说辞,你也休想打她什么主意,再有下一次,我会让你消失的……悄无声息。”
  钟素素脸色一变,低声答道:“是,我记住了。”
  秦又白招呼了一声,景云进门来,把他推走了,直到外面再无声息,钟素素才抬起头来,勾起一丝冷笑:
  “她还有利用价值,我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不过,倘若她知道这无妄之灾,皆是因你我而起,不知会作何表现呢?”
  ※※※
  进了八月,天气愈发凉爽,行宫中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在淮州住的十分舒心,今年就不打算回京城了。于是从京城跟来的所有人都彻底安顿下来,做起了入冬前的各种准备,皇帝需要的东西也都从京城源源不断地送来,一时间淮州城里热闹不断。
  花好表示,说不回京就不回京,如此任性的皇帝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这却也给她提供了方便,皇帝留下来,太子肯定也留下来,太子妃自然也就不回去了,那她的赚钱计划也就可以继续实现了。
  经过了在大街上遭袭的那件事,花好出门愈发谨慎,不管是去侯府给侯夫人保胎,还是去太子别苑给太子诊脉,都由聂卿护送,等闲不会轻易抛头露面。而聂卿也一直在追查那杀手的下落,只是查了将近一个月,也没什么进展。
  这时候,太子妃已经有七个多月的身孕了,算算时日,预产期应该就在十一月上。而钱慧娘的肚子也已经显怀,但是她生产还早,怎么也得到第二年春天了。
  聂卿有时候还会带他去给别人看病,她平日时间不多,所以去太子别苑的次数就比去定北侯府多一些,不过每次去都少不了和钟素素说说话,问问她近来的情况。
  钟素素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因为钱慧娘身子越发笨重,所以她自请到钱慧娘身边做贴身丫鬟,伺候她的饮食起居,秦又白也准了。
  据钱慧娘说,钟素素伺候的十分仔细,人也温和机灵,十分得她的心意,而钟素素也觉得钱慧娘是个待人和善的好主子,这个差事她也做的十分满意。
  侯府里安安稳稳,花好也就放下了心,可以专心替秦又白研究药物了。其实说定了这件事后,没过多久,聂卿就派人弄到了天青草,但这一方解药却十分不好做,花好费尽心思,一点点琢磨,琢磨了大半个月,才稍微有点苗头。
  因为白日要忙着去给人保胎治病,花好做药丸就只能晚上熬夜,日日殚精极虑睡眠不足,渐渐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聂卿看在眼里,心中不悦,要她不要这么辛苦,她却不肯。
  最后聂卿没办法,强制把她炼药的小屋锁了起来,然后带她坐上马车,出了城,美其名曰出去散散心。
  花好没有办法,但已经跟着出来了,就只好真的随他去游山玩水一番了。
  但谁知聂卿带她出来却也是另有目的,两人赶了一天的路,来到北边一处名叫永安的小县城,到了永安县,聂卿径直带她进了当地一户大富之家的宅院。
  “这是什么地方?来做什么?”庭院深深,花好狐疑地四下看着,紧紧跟在聂卿身后,生怕一不小心就走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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