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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直躺到死!
  靖王妃怒目而视。
  “你斗不过我。你害了我两次,都被我逃过了,我再也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害我第三次。”
  “其实,要不是这一次,你又派月雯害我,我也想不到,上次劫匪的事,也是你在背后指使。”
  靖王妃目光一怔。
  “试问,当时出去上香,夫人是临时决定的日子,除了咱们府上的人,又有谁知道呢?而那些劫匪,为何不抢别的人,而偏偏就把我抢了去呢?”
  “其实我十分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恨我,非要折磨我才痛快?但是我如今却不想问了,我只想让你闭嘴,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一直躺到死!”
  花好说完了想说的话,慢慢笑了起来,然后又补了一句:“对了,忘了告诉你,方才捏你那一下,只是让你暂时说不出话,但这几针……”
  说着,指了指扎在她身上各处的几根银针。
  “……却能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来。”
  靖王妃喘起了粗气。
  她很想抬手给花好一个巴掌,却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她好想张嘴骂花好,却连舌头都是麻木的。
  盯着花好这张似曾相识的脸,这一刻,她终于感觉到了绝望的滋味。
  做完了这一切,花好拍拍手站起,等着人来。
  不多时,大夫和秦又白就先后到了,当着秦又白的面,花好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又讲了自己是怎样施针,稳住靖王妃的病情的。
  那大夫虽然是老大夫,却对花好的这些小手段难以察觉,何况靖王妃的症状也太像中风了,诊治过后,他也就相信了靖王妃是中风发作,从而导致全身麻痹,口不能言。
  老大夫把这件事禀告给了秦又白,秦又白淡淡看了花好一眼,又看向床上的靖王妃,然后道:“那就请先生尽力诊治吧。”
  靖王妃曾经发过话,不让花好给治病,刚才施针,只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这会儿真正的大夫来了,她自然就识趣地退了下来。
  秦又白没有多看她,只是询问了事情原委,钱慧娘一五一十说了。
  “月雯已经打了板子,在院子里,至于花好和……”
  话未说完,被秦又白打断:“该怎么做,你这个做主母的,应该知道。”
  说罢,瞥了众人一眼,便叫景云推着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自己的幻觉,花好总觉得,秦又白临走的那一眼,带着说不尽的寒凉,好像对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全无好感,好像这些人立刻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一样。
  花好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忐忑。
  但这忐忑转瞬即逝。因为侯夫人院子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清楚。
  靖王妃成了这个样子,下人们哪里还有闲心思管她们,于是钱慧娘就命人抬着月雯,带着花好和周恒,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关上门,钱慧娘坐下来,看了看两个人,准备开始说这次的处理意见。
  花好转头,不着痕迹地瞥了瞥周恒,只见他正皱着眉头,一脸焦灼。
  严格来说,周恒也是受害者,对于秦又白和靖王妃那边,花好相信他会守口如瓶的,但是他究竟会不会把真相告诉侯夫人,这就不好说了。
  所以,她到底要不要先出手呢?
  花好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自己把原委告诉侯夫人的好,免得她以后真的知道了,又怀疑自己在其中有什么隐瞒和图谋。
  刚打定主意,却忽然听到钱慧娘慢慢开口道:“阿恒,当初我是看你无处落脚,才收了进府做账房,却没想到闹出这么多事端来……你一个男子,住在侯府里终究不好,为了避嫌,还是送你出去,寻个学院读书去吧。”
  周恒本在愣怔,听了这话,猛地抬起头来:“表姐,我——”
  “不必说了,你连夜就出府,明日我叫人去客栈寻你。”钱慧娘似乎特别疲惫,用力摆摆手,把周恒往外撵。
  花好觉得可以理解,毕竟男子在后宅,还是有很多容易让人误会的机会的,今天这不就闹出了乱子?
  “表姐……”周恒又开口哀求,但看到钱慧娘那笃定的神情,便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转过身去,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花好抬眼看了看他,恰巧看到他那满脸不可置信而又委屈不舍的神色,不知道怎么的,花好心里“咯噔”一声,心底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这件事似乎还有点蹊跷?
  于是她立刻把说出真相的念头打消了。
  月雯被打成那样,周恒也被撵走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她干嘛还要说出来,徒增嫌疑。
  周恒走了出去,钱慧娘又开口对花好道:“这件事委屈你了……月雯想来是怪我这些日子宠信你,这才下手毒害你,还搭上我表弟……”
  花好点点头。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靖王妃倒了,这侯府上下你说了算,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钱慧娘又安慰了花好几句,便让她回去了。
  花好忍不住问道:“那月雯姐姐……”
  一个男子被这么打都要打去半条命,何况月雯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花好心里虽然恨她害自己,但还没有到想让她如此惨死的地步。
  钱慧娘冷冷道:“她犯了错,挨打是应该的。你放心,她死不了,但我必定不会再让她留在身边了。”
  花好暗暗舒了口气。
  这样的祸害,自然是走的越远越好,靖王妃和月雯都完蛋了,她的日子才能好过啊。
  花好走后,钱慧娘屏退了身旁的小丫鬟,这才到月雯的房里去看望她。
  月雯趴在床上,紧紧闭着双眼,钱慧娘走过去,看了一会儿,才低声道:
  “你醒着么?醒着就睁开眼!”
  月雯身子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钱慧娘看到她那暗含恨意的眼神,忍不住怒道:“到底为什么?你是想害花好,还是害周恒,还是害我!”
  月雯本来被打的几乎掉了半条命,出入的气息都少的可怜,此刻被钱慧娘这么质问,她忽然恨从心声,从牙缝里硬是挤出几个字:“你们所有人……”
  钱慧娘抬起手来,一巴掌扇在月雯脸上:“你!你!枉我这么多年对你这么好,你竟敢……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月雯笑而不答。
  她心中暗道:为了什么?我这么多年真心待你,关键时刻,你不也是把我往外推?主仆一场,不就是个笑话!
  但是这些话她没力气说出来,也没打算说出来,她已经这样了,是生是死,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多说无益。
  但她还是恨的!
  恨钱慧娘,恨花好,也恨靖王妃!更恨自己无能!
  月雯眼里透出的那股恨意让钱慧娘一惊,她往踉踉跄跄往后退了两步,颤声道:“你……我不能留你了,明日你就走吧,主仆一场,放你一条活路……”
  说罢,转身匆匆而去,再也没回头。
  月雯趴在那里,许久,眼泪一滴滴地淌落下来。
  ※※※
  第二日一早,花好是被钱慧娘院子里的小丫头喊醒的。
  “花姐姐,花姐姐,你醒了么!我来给你道喜的!”
  花好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囔道:“道什么喜,昨天晚上没让人弄死,就已经是万幸了……”
  那小丫头还在外面不依不饶:“花姐姐,夫人升你做一等丫鬟啦,还说让你到夫人院子里去伺候呢!”
  花好一个咕噜爬了起来。
  到侯夫人院子里去?
  那不就等于顶替了月雯的位置?
  不不不,她觉得她在这里做府医挺好的,就算忙一点,也比整天担惊受怕强,后宅里的那点事,她真的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听到!
  但是听那小丫头的话,似乎侯夫人已经做了决定了?
  “花姐姐,快走啊,去领赏!”
  花好哭丧着脸爬起来,洗漱了一番,随那小丫头往侯夫人的院子走,但走到半路,迎面就遇到了侯夫人钱慧娘。
  “给夫人请安!”花好连忙福了一福。
  钱慧娘道:“不必多礼了。我先到王妃那去问安,你待会儿有空,就去我院子里,把赏给你的东西领了。”
  花好答应了一声,然后试探着问道:“多谢夫人赏赐,今后能到夫人身边服侍,是花好的荣幸!”
  谁知靖王妃却忽然叹了口气:“我本是想留你在我身边的,但侯爷说,这府里上上下下还都需要你,你把便仍做你的府医吧!”
  花好一听,立时心花怒放,但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反而要做一番痛心疾首的遗憾状:“这……奴婢本是想跟着夫人的……”
  钱慧娘上前来,拉了她的手:“总归有机会的,我这怀胎十月,还要你时时照应,你今后还要常常到我院子里来才是。”
  花好连忙低头:“奴婢一定随叫随到!”
  钱慧娘满意地点点头,带着几个小丫鬟走了,花好则站在原地长长舒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侯夫人这番话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她的直觉里却隐约觉得,侯夫人是十分想把她拘在身边的。
  但花好可不像跟她当一条绳上的蚂蚱,幸亏还有侯爷从中间拦着,说起来,侯爷总是默默在背后帮她,三番四次,阴差阳错——唉,真是个好侯爷!
  想到元身过去种种,“给侯爷治腿疾”这个念头,又浮上了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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