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唐浩了,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西山不算高,但有落差很大的地方,一般人自己走还要小心的扶着两旁的木栏杆。唐浩却走得飞快,如履平地,他不是故意显摆,是怕自己意乱情迷。
这也就是唐浩吧,红梅宗的心经不是白练的,要不可能早就把持不住了。
女人下山时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在唐浩的耳边发出诱惑的喘息,唐浩能闻到她口脂幽香,能感觉到她艳红水润的嘴唇。
他想也许,只要自己稍微一回头,就能含到她主动送过来的香舌,而那舌头将会伸到他的嘴里,温柔的吸住他,带给从没有过的绝妙体验。
她是人家妻子,她老公虽然老了点,还是她老公。唐浩其实不大在乎这种世俗道德,但自己可以不在乎,不能强求别人也不在乎,就算女人不在乎,她老公呢?
还好下山后的坡上也没几个人,只有几个说笑着溜达的老人,看到两人也以为是一对情侣,善意的小声嘲笑两句。
女人的车是红色现代,看来是她老公专门给她买的。毫无疑问的女人也开不了车,但唐浩还是问了一下,女人的电眼告诉他,白问。
把自己的单车折叠好,塞进后备箱,女人撒娇的姿态越发明显,声称自己不能上车。送佛送上天,唐浩也不在乎这最后一程了,抱着她顺进后座。
到了家,停好车,女人还赖在车里想要唐浩抱她出来。这回唐浩可不理她了,径自取出单车,对着在车里冲他做鬼脸的女人摆摆手:“我先上去了。”
开玩笑,都中午了,来回的人这么多,我背着你上楼?知不知道阮玲玉怎么死的啊?
却听女人喊一声:“喂!”唐浩回头,心想她确实也该说声谢谢了。可惜女人根本没有一点要感谢他的意思,知识对他有点夸张的做出两个性感的嘴型。
唐浩愤然回头上楼,他知道她说的两个无声字是什么---------色狼!
回家后唐浩冲了一个澡,打开冰箱找出一罐啤酒,咕嘟嘟的灌下去,感觉通体舒泰,身心俱爽。
找出一包挂面,一袋榨菜丝,翻了半天还有半罐老干妈,别的啥也没有了。下午要去买点吃的了,他想。
刚把一大碗清水挂面端桌上,就听见一阵敲门声。“来啦来啦”唐浩有点纳闷,自己搬来不久,没几个知道自己住这里的,收水电的?
打开门,对门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面前。她大概也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系了一条翘起来的俏皮马尾。
一条塑身牛仔裤,把一双大腿绷的紧紧的,上身是一件牛仔小褂,里面还是那件白的耀眼的背心。似乎没有化妆,看起来却年轻了至少十岁。难道她化妆是为了显老的?
“请你吃饭。”女人说话倒也不罗嗦。唐浩帮她治好了腿,又屁颠颠的背她下山,她请吃顿饭倒也是该有的礼貌。但唐浩其实就想听一句谢谢,然后大家各自无事就好了。
他歉意的笑笑,打开门,指了指桌上。女人像小女孩一样越过他的胸膛,探头瞧见饭厅桌上的面条,缩回来道:“你就吃那个?”
唐浩耸耸肩:“家里就有这个,也不好意思请你吃,所以我就不去了,心领谢谢。”他差点习惯性的说出改日来。
一来说改日那就是还要出去吃的意思,唐浩举手。。。。。。哦,举背之劳而已,也犯不着要吃人家的饭。二来改日这个词很微妙,有不吃饭,改成日的意思。
他要是不知道这歧义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就不好意思说出来,跟人家不熟,还是不要显得那么轻佻。
没想到他不说,那女人却妙目流转,樱唇轻启的道:“你的意思是说,改......日!?”唐浩脸皮不算薄,但也没有那么厚好么,这话的咬字发音就几乎是赤裸裸的挑逗了。
“哦,不不,不用,不用那么客气,哦,我的意思是,不用吃饭了,也不用哦,不用改天了。”这澡算是白洗了,唐浩的汗又下来了。
“不去拉倒,哼。”女人此时就像跟男友撒娇的小女孩一样,转头用力甩了甩高高的马尾,把唐浩的脸扫了一个稀里哗啦,蹬蹬蹬跑下楼去。
“唉......”唐浩今天叹了好多次气,女人真是看不懂,不过刚才还真是有点惊艳,之前总感觉她是三十多岁的少妇,今天看起来却明明是二十来岁的大姑娘。
看来女人善变的不只是心啊。
饿了吃什么都香,今天上午的运动消耗了不少热量。一来他练功的人,平时饭量本来就比常人大,二来正当年轻,所以稀里哗啦一大碗面下肚,居然也就是个半饱。
洗手漱口的时候唐浩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他忽然发现对自己的样子居然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额头上的梅花烙印是他自己调了药水遮住的。红梅宗的弟子虽然并不如墨梅宗擅长易容,但这么简单的遮掩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师姐说这烙印是胎记,他不相信有胎记会长成这样,但这梅花烙印究竟有什么秘密,就连师姐好像也不知道。
从小到大,他似乎也没有觉得这个烙印对他有什么大的影响,当然有时候会被人指指点点,这倒是正常的,因为这烙印不正常。
但他小时候曾经昏迷过一次,那时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他隐约的记得那次的昏迷跟自己的额头上的烙印有关,细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是昏迷还是昏倒?有时候夜深人静忽然想起,便有很多奇怪的碎片在脑海里里飞旋,每个碎片都很清晰-------医生的脸,焦急的女人,奔跑的背影,红色的血影,白色的雪花-----但就是不能组成完整的画面。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不想,不等于遗忘,怎么忘?
这梅花烙印已经伴随了自己二十多年,以后也可能一直伴随下去,或许有一天终于发现它的秘密,或许永远也发现不了。
或许最终它会伴随自己进入墓碑,在泥土中慢慢腐烂。然后在一个飘雪的冬季,在寂静无人的荒野,开出一朵鲜艳的红梅花。
秘密的记忆暂时关闭,现实的生活还要面对。
半饱也好,半饱健康,他自我安慰,收拾好碗筷,坐下来运功。体内真气流转,随意而动,瞬间就进入无人无我的状态。
又一阵急促的敲门惊起了他,他一边开门一边想,千万别再是她,然而还是她。
大概一溜跑上来的,喘的有点厉害,手里拎着两个袋子,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定,不由分说的横冲直撞,饶是唐浩躲闪的快,还是被麻酥酥的感觉电了一下。
“请进。”唐浩无奈的对着外面的空气说。
女人利落的换好拖鞋,随手脱下外衣扔在沙发,趿拉趿拉的去厨房。唐浩只好跟了过去,见她埋头从袋子里取东西--------酱牛肉,辣鸭脖丫头,酒鬼花生,腊肠,还有两个小炒,另一个袋子则是一打罐啤。
“愣着干嘛?”女人瞪大眼睛:“拿几个盘子杯子啊。”“嗯?呃呃呃,好。”
摆好东西,两人默默的各自落座。但很奇怪,好像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尴尬。
唐浩打开啤酒,给她的杯里满上,自己还没有倒呢,就见她拿起杯一饮而尽,哈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爽快。”唐浩忍不住就笑了。‘
“笑什么?没见过美女喝酒?”唐浩忽然发现女人的眼睛也变了,没有了勾魂夺魄,清彻的如一泓秋水。
刚才还觉得半饱,现在却又不怎么饿了。唐浩一边慢慢喝酒,一边欣赏女人的吃相。
鸭脖子唐浩当然吃过,也当然看过很多人吃鸭脖子,但真的没有一个人吃的像女人这样优雅。看她吃东西简直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吸吮手指上油的神情动作,都值得一醉方休了。
女人显然知道唐浩在看着她,事实上只有她坐在对面,唐浩也只能看着她了。吃的更加慢条斯理,不时的咕嘟嘟喝一大口啤酒,红红的舌尖伸出嘴角,舔去泡沫。
这一顿饭两人几乎都没怎么讲话,却十分和谐舒适。好像两个多年的旧友,对面痛饮,无需言语,一切都尽在无言中。
这种感觉唐浩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吃完后女人像个贤惠的媳妇一样,把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又自来熟的到卫生间洗手,可能还嘘嘘了一下。出来后一屁股蜷坐在沙发一角,这时候唐浩倒开始有点尴尬了。
好在她默默的坐了一会就起身穿鞋子要走,唐浩忙也起身相送,女人忽然转身一头撞开他,拿起茶几上唐浩的手机。
唐浩伸手虚拦一下,不知道她要搞什么鬼?却见她双手捧着唐浩的手机,手指灵巧的滑动,然后摸出自己的手机,扫了一下,原来是加了他的微信好友。
加完后顺手扔到沙发上,潇洒走人,随手啪的一声关上门,大概意思是不用送,送个屁啊,就在对门。
唐浩划开微信,看到新添加的好友,一个芦苇随风的头像,名字就叫:不必相送。唐浩想起来这是一句很久以前电视剧楚留香的歌词:千里我独行,不必相送。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不必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