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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戒备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万万没想到,自己等来的不是桑榆,而是……吴琉严!
  山羽原本是悠哉地躺靠在沙发上,啃着苹果,一看到吴琉严出现在门口,立马一副坏学生见了教导主任的模样,乖乖坐直,一脸戒备。
  看见山羽的戒备,吴琉严深邃的眸中闪了闪,一种刺痛的感觉从心中散开,遍布全身,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是有无数小刺一根一根扎进他身体里的感觉。
  山羽悄悄将啃了一大半的苹果握在手中,待会用得上这个剩苹果也说不定,有武器总比没武器好!
  吴琉严隐下眼中的疼痛,走到山羽面前,声音淡淡地,隐约有一丝柔情在里面。“小舒,我带你回家。”
  “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好么?干嘛要跟你回家?”当她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脑残了?
  “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你当然要跟我回家。”吴琉严一脸理所当然,那模样像是在告诉山羽,跟他回家是必然。
  山羽不太文雅地挖了挖耳朵,这个叫吴琉严的男人说什么?她是他老婆,他是她老公?我勒个去!
  不要随便给她这个未婚良家少女套上已婚妇女的帽子好不好,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这位先生,麻烦你别开国际玩笑好么?第一,我没结婚,第二,我没老公!”姐绝对是正儿八经的单身妹纸好不好?!
  吴琉严表情一本正经,语气十分严肃:“山羽,我没开玩笑。”自从山羽失忆,一直叫他这位先生,原来,那一声穆大少竟然那么亲切体贴。
  山羽忍不住朝他翻白眼,“好,不管你有没有开玩笑,我也很严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没,结,婚!没,老,公!OK?”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么?别以为自个长得帅,姐就不敢赏你一大嘴丫子!
  吴琉严依旧是那一脸雷打不动的表情,不知从哪掏出两本红本本,扔到山羽面前的茶几上,淡淡地说:“我们是法律上名正言顺的夫妻,这是结婚证,你要是还不相信,大可以去民政局查清楚。”
  山羽一脸狐疑地看着吴琉严,拿过红本本,缓缓打开……妈呀,这不是真的,照片里笑得那么灿烂的女人是谁?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跟她很像,如果不是眼角那颗小小的眼泪痣,山羽可以堂而皇之地否认,但是,她没有办法否认……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什么时候结的婚?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山羽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关于自己结婚的信息,但是什么都没有,简直就是一片空白。
  “就算有结婚证,我也不信你的话,这肯定是捏造的,我不查,也不会相信你,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不然我可报警了。”
  “你可以不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你相信还是不相信。”
  吴琉严态度强硬,逼近了两步,让山羽产生了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自己可能随时随地都会绑架。呜呜,不要……桑榆救她啊。
  桑榆推开门,看到的一幕就是山羽紧紧抱着抱枕,缩在沙发的一角,看着吴琉严的表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两行大字——你这个大坏蛋,不要过来。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桑榆快步跑到山羽面前,一把推开站在山羽面前的吴琉严,怒喝:“吴琉严你这是要做什么?
  吴琉严冷冷地斜了眼桑榆,面无表情地说:“我来带我老婆回家。”
  山羽两眼泪汪汪地朝桑榆摇头,声音委屈极了,“不,不要,桑榆,我不认识他,我不要跟他回家,你要救我啊。”
  桑榆扭头看吴琉严,眼中有愤怒,也有得意,怒的是吴琉严吓到了山羽,得意的是山羽排斥吴琉严。
  “吴琉严,你看到了?山羽说不认识你,不要跟你回家,请你立刻马上离开!”
  吴琉严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他吴琉严要做的事,还没有人能拦得住,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嘲笑的弧度,说:“你有什么立场阻止我,山羽是我的合法妻子,我带她回家,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
  桑榆学吴琉严嘲讽地勾唇,虽然没有淋漓尽致地演绎出吴琉严那种感觉,但也不赖,至少有个形,稍稍打击了吴琉严。
  “那你又凭什么以自己为主?不管你是责任还是义务,也都应该尊重山羽的意愿,山羽有权为自己做主。”
  吴琉严被桑榆惹火,冷冰冰地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桑榆无所谓地耸肩,轻蔑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尊重山羽的意愿,她说不愿意,我就不会允许任何人强迫她做任何事,包括你吴琉严。”
  “不要触碰我的底线,桑榆,因为你是山羽的朋友,所以我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你应该把自己的感情问题处理好,再来管我和山羽的闲事,感情的失败者!”吴琉严几乎不会用这么尖酸的语气说话,怪只怪桑榆管的太宽,触犯了他的底线。
  感情,一直是桑榆的痛点,无论她怎么欺骗自己,诸葛花旦依旧在她心中,直到现在,她都没有任何办法解决跟诸葛花旦的感情纠缠。
  山羽旁观两人的唇枪舌战,突然觉得头好疼,桑榆和吴琉严的对话到她耳里,都变山了嗡嗡嗡的声音。
  见山羽一脸难受地紧皱眉头,桑榆关心地问:“小舒,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山羽直视桑榆的眼睛,毫无掩饰自己眼中的软弱,委屈地问:“桑榆,我,那个,我真的结过婚么?”
  吴琉严在一旁冷冷地开口:“不,你不是结过婚,而是结婚了。”
  结过婚和结婚有什么区别么?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事。
  山羽没有理睬吴琉严,而是问桑榆,桑榆是她的朋友,她相信,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骗她,桑榆也不会骗自己。
  “桑榆,到底是不是真的?”
  桑榆虽然不想再让山羽和吴琉严有任何联系,但她也不想用欺骗山羽的方式。很缓慢地,桑榆点了点头。
  “他……确实没有骗你,你是他的合法妻子。山羽,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不会让任何人干扰你。”
  真的结婚了,记忆真的空白了……原来,一个星期来的彷徨和心慌不是莫名其妙。
  山羽蓦然红了双眼,眼泪花在山羽眼中荡漾山一个圈,哽咽地呜呜了两声,随后低低哭了起来。
  山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她就是想哭,好像只有哭才能把心里莫须有的难过哭掉。
  桑榆和吴琉严都慌了。
  桑榆刚想靠近山羽,山羽抬起手,做了一个别过来的手势:“你们谁都别过来,桑榆,你别管我,你们出去吧,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静一静,把所有莫名的烦躁都静下来。
  其实,山羽从一开始就发现自己的记忆有问题,只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比如说山仟,她只记得山仟离开安市,但什么时候离开,为了什么离开,她却没有半点印象。
  还有艾美的嘴贱男友和桑榆的哥哥,她其实都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只是绞尽脑汁,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至于吴琉严,对山羽来说,就是一片空白,吴琉严可能会骗她,但桑榆绝对不会,自己什么时候结的婚?为什么会跟吴琉严结婚?一点印象都没有。其他人在她脑海中还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吴琉严却全是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呢?
  山羽痛苦地低吟一声,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一个多星期自欺欺人的生活,到最后,依旧要面对,依旧没有任何答案。
  桑榆蹲到山羽面前,拉下山羽的手,柔声说:“山羽,别这样,你别这样,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没关系的,你不是还记得我么?还有艾美,山仟,不要用任何方式为难自己。医生也说了,你是因为脑部受到撞击,才会失去部分记忆,以后会好的,什么都能好的,你要是想记起那些缺失的记忆,我们都可以帮你。”
  如果山羽想要那块关于吴琉严的记忆,那她什么都不阻拦了。
  一边安慰山羽,桑榆一边用眼神瞟吴琉严,眼中的意思很好理解——吴琉严,这下你满意了吧?
  吴琉严当作没看懂桑榆的眼神,对山羽说:“小舒,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过几天,我再找你。”
  说完,吴琉严转身离开病房。
  愣愣地看着吴琉严慢慢远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山羽突然觉得胸口变得好闷。清醒那天到现在,之所以排斥吴琉严的接近,就是因为心底深处的那股不安。那种空白的不安感告诉她,一旦触碰到吴琉严,就可能会万劫不复!
  桑榆在山羽旁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山羽的肩膀,柔声说:“小舒,顺其自然吧,什么都别想了。”
  山羽依旧将视线投放在早就将吴琉严身影阻隔的门,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桑榆说的话,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最后,山羽还是跟桑榆回家,路上,她问过桑榆,山仟为什么离开安市,桑榆告诉她,山仟是去美国进修学业,这事还是她自个帮山仟决定的,山仟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拗不过她,只好乖乖答应去进修。
  山仟能去美国进修,是好事,至于进修的经费从哪里来什么的,山羽没问,也不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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