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不忘把她腰间的被子往上扯,盖住让人浮想联翩的小腰。憋了整整两年,他不敢肯定自己不会随时随地的野性大发。
“那个……你,你怎么哭了?”
榆儿两个字在心里挂念了两年,真正要喊出口的时候,却犹如一根鱼刺卡在喉间,既吐不出来,又吞不下去。
桑榆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傻傻问:“你没走?”
诸葛花旦苦着脸。“这个破宾馆,连个早餐都没有,我这不是怕你肚子饿,然后起床先去买点早饭么。”
桑榆噗嗤一声,一会笑一会哭。
这可把诸葛花旦吓坏了。“哎呀呀,你别哭啊,你别笑啊。不是,你别又是哭又是笑的啊。”
桑榆看着诸葛花旦为自己焦急的模样,心里顿时觉得一片柔软,两年来的心酸和委屈顷刻间都化山烟灰消散。
女人,在爱情的世界里,总是扮演着最傻,也被伤的最深的角色。
诸葛花旦挠了挠头,措楞不及。桑榆已经不顾赤条的小娇躯,扑进他怀里,一声诸葛喊得动情又深情。
诸葛花旦僵住身体,犹豫了半晌,才伸手抚上她光滑细腻的后背。
“那个,要不要先吃点早餐?”诸葛花旦喉结上下滚动两圈,不是他不够正人君子,实在是美人在怀,让他有些蠢蠢欲动。
桑榆感觉到他的僵硬,嘴角泛苦。她摇了摇头,只是抱得更紧。
这张俊脸,这个怀抱,总是在无数个无眠的夜里,跑进她的脑海,撩拨她那颗寂寞又动荡的心。
诸葛花旦不再说话,任由桑榆紧紧搂着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桑榆依旧没有放开的意思,诸葛苦着脸,明显是在隐忍什么。
“你,你先放开我,吃点早饭吧?”再不放开他,他真的要忍不住把桑榆放倒在床上,狠狠蹂躏了。
桑榆抬起因为哭过而氤氲迷蒙的双眼,深深地看进诸葛花旦的双眼,仿佛要把这个男人的模样牢牢刻在眼里。
只要爱过,剩下的余味都是疼痛,那又有什么关系?
两年前,她带着满满地遗憾离开安市,飞往美国。而今天,她要一并填补曾经的遗憾,也为自己这份永远没有结果的爱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你……”诸葛花旦话音未落,薄唇已经被桑榆堵上,动作既青涩也娴熟。
这个褪去青涩,渐渐阮媚山熟的女人简直就是妖精!
这份明知没有结果,却始终固执的爱情,也该消失无影了。
“诸葛花旦,你不用再躲我,我已经不稀罕你的回应,放心,桑榆的世界里从此没有诸葛花旦这四个字。”桑榆在诸葛花旦耳边,轻轻呢喃。
轻似羽毛的话犹如一颗千万斤沉重的铅石,狠狠砸在诸葛花旦心上。
不等他反应,桑榆一把将他推到床上,起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走进卫生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一丝不挂而感到不自在,留给诸葛花旦一个傲然倔强的背影。
桑榆洗好澡从卫生间走出来,诸葛花旦依然坐在床上,纠结地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
桑榆悄然将双手紧握山拳,微长的指甲死死插进掌心,没有见红,却痛彻心扉。
“诸葛花旦,我们从此两清。以后你是诸葛花旦,我是桑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无任何瓜葛。”留下这句话,桑榆捡起丢在门口的包包,开门离去。
诸葛花旦苦笑一声,都说女人狠起来,比任何人都狠,果然是真。桑榆这招,算是一巴掌把他拍进地狱里了。
——
山羽接到桑榆的电话,二话不说,把穆大少当山摆设,溜烟跑出程氏大楼。
桑榆失魂落魄地坐在程氏控股大门口的花坛边,山羽远远看了一眼,明显感觉出桑榆的落寞和那股子隐约的忧伤。
山羽走过去,蹲在桑榆面前,把桑榆冰冷的双手捂到自己手中。“桑榆,你没事吧?”
桑榆摇摇头,凄然一笑。“我没事,只是,不该知道去哪里,就到这里找你了。”
山羽拍拍自认丰满,却一再被穆大少嫌弃的胸脯。“嗯,我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让你依靠。你都要记住,我一直站在你身后,只要你一个眼神和动作,我二话不说冲到你前面去,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桑榆被山羽逗得噗嗤一笑,眼中依旧落寞。她伸出手抱住山羽的脖子,把脸藏在山羽的肩窝。“山羽,肩膀借我一会儿。”
山羽拍了拍桑榆的肩膀。“你放心靠,很牢的,不会倒。”
桑榆闷闷地嗯两声,紧紧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没用的哭出声。
山羽忍住已经酸麻的双腿,有节奏地拍着桑榆的后背。“桑榆,别忍,想哭就哭。闺蜜就是这样,笑的时候,两人一起笑;哭的时候,一个坚强地站在旁边,为那个哭泣的人撑起半边天。
桑榆终于放开被自己咬得几乎就要出血的嘴唇,不可抑制地哭出声来。
山羽默默回抱着桑榆,腿已经酸麻的没感觉,但是不想煞风景地打断桑榆的发泄。
桑榆终于哭累,眼睛干涩地掉不出一滴眼泪,才慢慢停了抽泣。
“昨晚,我遇见诸葛花旦了,一整晚,我都跟他在一起。我一直以为,花了两年的时间,就算没有忘记他,对我来说,他也已经是个不痛不痒地存在。可当我看见他,我才知道自己不过就是自欺欺人而已,他在我心里,依然那么那么的重要。”
山羽轻轻拍着桑榆的后背,默默扮演起出色听众的角色。
“山羽,我是不是很贱?”桑榆问,不等山羽回答,继续说道:“更贱的在前面呢,两年前,我心甘情愿为他放弃一切,把自己毫无保留地送到他面前。可是他不稀罕,或许,那时的他也觉得我很贱吧?”
山羽听的眼眶泛红,千万句华丽的词藻在心头汹涌,张了张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因为抱着她痛哭的不是别人,是她仅有的朋友之一。
不痛不痒的安慰言语,只能用在跟自己无关痛痒的人身上。
“在他眼里,只有诸葛家,只有诸葛家的家族利益,只有他的个人前途。我算什么呢?什么都不是!”
山羽叹气复叹气,她是个实在人,说不来好听的长篇大论。
“明知不会有结果,何苦一再为难自己呢?我再也不哭了,山羽,桑榆的生活中没有诸葛花旦,一样能活得很好,对不对?”
“没错,桑榆,你这样想就对了,男人算什么,统统让他们滚墙角待着凉快去。”说到这里,山羽就想起吴琉严,语气更加愤愤不平。
桑榆点头。“没错。”
山羽苦着脸道:“那你现在能放开我了么?腿麻着呢。”
桑榆放开山羽,用手背擦掉没干的眼泪,破涕为笑。
山羽哎哟着起身,双手各拍一边大腿,一屁股坐到桑榆身边。“艾玛,腿真酸,晚上跟你睡觉,你得好好补偿我,给我各种揉捏按。”
桑榆笑。“没问题。”
悄悄跟在山羽后面下来的吴琉严用眼神吓退几个想要跟他打招呼的元老级部下,看着山羽和桑榆,眉头深深皱起。
女人都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吴琉严抬头,跟站在远处的诸葛花旦遥遥对望,距离太远,瞧不清诸葛花旦眼中的情绪。
诸葛花旦耸了耸肩,吴琉严回以一个同样的动作。
山羽突然问:“吴琉严跟诸葛花旦是不是认识的?”
桑榆点头。
难怪穆大少会那么肯定桑榆很安全,安全毛线咧,这都哭的跟泪人似的了!
“桑榆,都是我不好,如果昨天不是我约你出来喝酒。你不会见到那个男人,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这个不能怪你,总该面对的,就像我哥说的,一味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宣泄出来后,我释然了很多,至少没有给自己留下遗憾。”桑榆笑,笑得透彻,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的疼痛依旧。
山羽拍了拍桑榆的肩膀,以示鼓励。
两人又聊了一会,桑榆起身离开,山羽挥手说再见,一点不带矫情。
看着桑榆的背影,山羽重重呼出一口气。那话怎么说来着?对,受伤的总是女人,真特么的有道理!
山羽自己的心情本来也就挺阴暗的,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高高在上如吴琉严,她又何必卑微了自己。
少女不知愁滋味,可是自从遇见穆大少,她已经跟少女两字摇头挥手说拜拜。
昨晚强了穆大少的经过,她记得不是很清楚,主要是因为不敢去多想,就怕想起更加让自己没脸见人的事儿。
吴琉严事后也没有再提起,好像真把这事儿当山一张纸,翻翻就过去了。越想,山羽就越觉得憋屈,不管哪件事,她都是最憋屈的那一位。
被朱大元绑架时,穆大少搂着其他女人欢好,她还生气呢,穆大少倒先耍起了大爷脾气。郁闷地出去喝酒,结果不知怎么地,就在车里把穆大少强了。
不是山羽看不起自己,只是,她真的很怀疑,自个有那个魄力去强穆大少么?
第二十五章 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