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鼎盛的安排下,闻人语以慕定之名先于昆仑山走了一遭,招摇过后,方策马赶往京城,被公冶百音安排进了问君楼。
公西镜锒铛入狱,鼎御想方设法要为其脱罪,奈何一直都寻不到可靠的证据。况且这几日不知怎的,就连梁言也性情大变,整日沉溺于酒水之中,恍然有自暴自弃之意。两个失意男子凑在一起,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因此,将闻人子隐安排在鼎御身边最好的法子,也便是问君楼偶遇了。
“梁言,此案查得怎么样了?”鼎御猛灌一口酒,轻声问道,自公西镜入狱之后,他便是这副颓然之相,恍若心间失却了什么一般。
如今的梁言满心皆是玉无心,走入死胡同一般,再也无心破案,摇头道:“公子,纵使这些皆是云国人所为,属下也无能无力,属下已是自身难保,又何谈破案之说。”
鼎御微愠,他将还公西镜清白的希望都放在梁言身上,可他却是这副德行,令他大失所望,若放在往常,梁言又怎会说出这般丧气话来?
“梁言,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梁言一怔,目光躲闪,似是犹犹豫豫,不知所云。
见梁言如此,鼎御以为他是醉了,便将头别向旁处,扫视一周,目光猛然落在某处,大吃一惊。
素衣飘袂,乍一看鼎御还以为是公西镜,然向面容之上看去,才知正是昆仑山上的熟人——慕定。
梁言顺着鼎御目光看去,只见乃是一青衣男子立于一旁,只是一眼,便知气度不凡,可往后不论怎么看,总觉得此人身上有公西镜的影子。
鼎御当即大喜,赶忙起身,几步上前,一把拽过慕定的衣袖:“慕定,你怎会在此?”
闻人子隐见状,便知面前浑身皆是王者气质的男子便是渠国的皇上鼎御,可至于“慕定”,莫非是公西镜的化名?他不敢轻举妄动,装出一副疑惑之相,然并不言语。
鼎御见他这般,似是认不出自己的样子,急了,忙道:“我是公西鼎啊!他日你我在昆仑山相遇,是我误打误撞从三个悍夫手中将你救下,你不记得我了?”
还真是化名......
闻人子隐甚是狡黠,面上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上下打量着来人,疾呼道:“原来是公西兄!没想到他日一别,还能再次相见,真是有缘。”
“......”鼎御一惊,瞪大了一双凤目,双手紧紧箍在闻人子隐的双肩:“慕兄,你不是个哑人吗?”
二人定神良久。
闻人子隐灵机一动,继而轻咳,面露愧色,道:“不瞒公西兄,我怎会是哑人,实则是那日三个仇家事先将我毒哑,方才下手。不过,好在我后来路遇奇人,帮我治好了这喉疾。”
闻言,鼎御对此深信不疑,他找了慕定许久,如今总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不得赶紧将他“拐”进宫去!
入宫之后,鼎御方才向闻人子隐禀明了自己身为渠国皇上的身份,闻人子隐却并不吃惊,而是笑言自己昆仑山相遇,便已然看出鼎御乃是帝王之相。如此一言,更令鼎御对他刮目相看。只见过两面,便俨然如亲兄弟般,形影不离。
虽闻人子隐掩饰得几乎瞧不出什么端倪,但梁言却深觉没那么简单,他一向敏感,亦灵敏地捕捉到了闻人子隐面上一丝不经意的慌乱。毕竟,连将军府养了近几十年的痴傻小姐,其身份也是云国圣女,更不要说与鼎御仅有一面之缘的慕定了。可看在皇上这般悦色,他亦不好劝说,不过国师当初前往昆仑山不是也见过此人吗,倒不如将此事告知于他,一探真假。
大牢内,公西镜席地而坐,面壁不知思忖些什么。
“国师大人,梁言梁公子求见。”
就算公西镜如今已然沦为阶下囚,狱卒们对他依旧是毕恭毕敬之相,抱拳行礼道。
公西镜略作迟疑,径自起身,轻声道:“有劳了。”
“国师大人,属下有一事要请教于您,”梁言见公西镜堂堂国师,却因云国人的陷害,落入此等地步,不胜唏嘘。
“有何事,尽管问便是了。”
“那日,国师大人由昆仑山归来,可曾言说见过那名曰慕定之人?”梁言问道。
公西镜微怔,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那慕定不是旁人。
见公西镜默不作声,梁言蹙眉,继而道:“今日我与皇上在问君楼饮酒,遇到了那人,皇上大喜,当即便将慕定带回了皇宫。属下深觉此事不妥,这才来叨扰国师大人。”
第70闻人子隐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