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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敬,单身狗 (1)
  何子宁身上的事儿,何子衿只介意了两个晚上,就随便他了。
  孩子长大了,不由她了。
  虽然那臭小子,也基本没听过她的话。
  她一点儿也不想知道,舒晚晴作为自己的朋友,是怎么和自己弟弟搅合在一起的。
  恋爱嘛,不就是恋爱。
  打定主意不管了,何子衿也认真上班,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何子宁那边儿听了舒晚晴转述的话,担心了几天,没见何子衿那边有一点儿动静,他反倒是害怕了。
  父母过世那年,他还在上初中,就一个小屁孩儿,还什么都不懂。
  姐姐被赶出家去,他替她说了不少好话,可妈妈就是不原谅她。后来听说她在外面结婚了,又听说她离婚了。到后来,爸爸过世了,妈妈也跟着去了。他被接到京城,一待就是四年。
  这四年里,姐姐就是他的依靠。有一天,姐姐忽然说不管他了,何子宁慌了。
  他不知所措,又加上身上有伤,竟一下子就发烧了。
  烧的特别厉害,整个人都糊涂了。
  舒晚晴又担心又害怕,想给何子衿打电话,又怕她冷淡的样子。
  她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她控制不了。子宁的爱像火焰一样,将她整个人都燃烧了。她不知道除了回应他的爱,还能做什么。
  “子宁,我给子衿打个电话吧。”她担心的摸了摸他滚烫的脸颊,心疼极了。“你都烧成这样了。”
  “别。”何子宁按着她的手背,勉强笑了下。“别打扰姐姐,她在工作,很忙。”
  病好后,何子宁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他变得不再那么开朗,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了学业上。他仍旧对舒晚晴关心有佳,却也不像过去那样总是用火辣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有什么地方改变了。
  他知道。
  她也知道。
  舒晚晴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不管如何她都期待子宁能够好起来。
  这周的周末,何子宁没有回家,也没有给何子衿打电话。
  他在等,等待何子衿主动找他。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何子衿很忙。
  沈思雅的案子后,何子衿一下就红了。消停了几天后,又有数不出的案子跑了出来,其中以离婚案居多。
  连老板都过来打趣:“你以后专攻离婚案得了。”
  何子衿对于这种结果有些哭笑不得,离婚律师这个名称可不太好。只要提到离婚律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尖酸刻薄的形象。吸血鬼一样,帮你榨取着婚姻中所能取得的一切价值。
  老板打趣归打趣,也劝过她,这样下去不行。
  虽然近几年来离婚案居高不下,但要一直在这一行干下去,尤其是名女律师,名声可不好。
  甚至连刘大状都委婉提醒过她。
  何子衿不禁摇头苦笑,虽然离婚案能得到的佣金不低,她也不是非要往钱眼里钻啊。
  “就为这事儿?”
  “难道不行?”她看了眼对面的男人,忍不住撇了撇嘴角。“一个个的好像我离了离婚案就不能活了似的。”
  沈牧尧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她今天穿了一件相对很正式的奶白色套装。温柔的颜色,让她冷静的外表也被弱化了许多,更显柔和。很少见到她像个小女孩儿似的,有些新奇。
  她怎么这么好看?
  他好像忽然发现似的,盯着看了个不停。
  何子衿注意到沈牧尧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她纳闷的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怎么了吗?”
  是哪里不得体,还是她的衣服上沾到什么了。
  “就是觉得你这么穿……特别好看。”
  他难得夸人,茶色的眸子亮亮的,无比真诚,专注。
  何子衿一愣,旋即脸上有些发烫。她想说句俏皮话来缓解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形,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好。
  “果然是因为人好看。”沈牧尧微笑了下:“听到我夸你,你好歹有点儿反应。比如夸一夸……嗯,我的领带。新买的,不错吧。”
  顺着这个台阶,何子衿对那条蓝色的领带一通夸奖,总算不尴尬了。
  沈牧尧抿着唇角,眼中漾着笑。
  听着她夸着这条领带,好像无比欢欣。
  何子衿有些好奇,这领带难道来头不小?比如,是什么重要的人送的?
  这话她可没敢问,也没理由问。要是问出来,就显得太亲密了。
  他们两个只是普通朋友关系,问出这种话,太轻浮。
  何子衿咬了咬下唇,心里忍不住想:那天的事儿好像就真的这么过去了。想想,还有些不甘。虽然不是她的初吻,她也有好几年没有接触过异性了。
  “最近都有好好吃饭吗?”
  “有吃。”
  “那就好。”沈牧尧满意的笑了:“你的身子骨太弱,我看你在法庭上时,总担心要是对手太强,一个激动因为没吃饱晕过去怎么办。”
  何子衿差点儿被嘴里的虾肉卡住。
  “你这是在逗我,还是在逗我呢?”
  沈牧尧一本正经的说:“当然是认真在说。你已经够瘦了,也足够美,千万别学那些小姑娘减肥了。你胃不好,要多注意点儿。”
  “于是你就变着法找我吃饭?”她打趣。
  “居然被你发现了。”他故作惊讶:“作为朋友,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继续消瘦下去。本着朋友的道义,带你出来吃饭。千万别感谢我,我会骄傲。”
  “沈牧尧……”何子衿忽然大笑起来,“你这人,你这人怎么这么逗。”
  沈牧尧愉悦的眯起眼睛,茶色眸子幽光一闪。“你开心就好。”也不枉他从网上看了那么多段子,培养自己的幽默感。
  何子衿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起,和沈牧尧交流起来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了。他们就像一对很好的朋友,有说不完的话题。
  似乎最近一个星期,每天夜里他们都在一起吃饭。
  “又在想什么?”他有些无奈的问:“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总是在走神。我好歹也是帅哥一枚,你这样让我真的很没用面子。”
  何子衿又想笑了,她勉强止住笑意,说:“你给我的惊喜太多了,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忽然想,咱们两个最近聚在一起的时间是不是太多了?”
  “多吗?”他看了看手表,“每天只有晚饭时间在一起,难道还多。两个孤家寡人,不凑在一起吃饭,各回各家也太可怜了。”
  “说的没错。”她举起果汁,“敬你,可悲的单身狗。”
  “回敬你,伟大的单身狗。”
  笑笑闹闹,让何子衿的心情骤然好了起来,话也多了。
  她好像又找到了大学时候的感觉,每天都是轻松的。
  “你上次说子宁在和他的班主任谈恋爱?我记得,他的班主任今年应该比你还大一岁。”
  女人对年龄都是敏感的,何子衿倏然抬头:“你在嘲笑我的年龄。”
  “你想多了。难道重点不该是,子宁这令人惶恐的初恋?”
  “他大了,我也管不住了。随便他,只要他不闹出个什么十九岁少年,偏恋五十岁已婚妇人这种惊天新闻,我就知足了。”
  “要求也太低了。”
  何子衿叹气:“谁让孩子不好养呢。”
  “这话听起来怎么老气横秋的。”沈牧尧一笑,转移话题:“过几天有场拍卖会,我缺一个女伴,你要和我一起去买?拍卖会后,有个庆祝会。厨师都是米其林四星餐厅的主厨。”
  “用美食诱惑我?”她挑眉:“你知道我不是吃货。”
  “人脉是个好东西。到现场我不拦着你,你陪着我进去就行,走个过场。至于你和谁接触,是你自己的事情。”
  “帮我牵线搭桥?”
  “你这么样理解也对。交际圈子广一点儿,离婚案也能少些。”
  “好啊。”何子衿气得拍了拍桌子:“你还在笑话我。”
  沈牧尧佯装害怕:“哪能,有些离婚案还非你不可。”
  晚餐很愉快,何子衿的眉眼一直都是笑着的。
  离开餐厅时,沈牧尧轻轻抱了抱她。
  “今天还是不用我送你回去?”
  “这个……”何子衿想了想,笑了。“既然你都这么诚恳了,我就给你给一个机会。”
  “恭敬不如从命,我将护送女王回城。”
  “起驾!”
  星光正好,风柔和。
  “郁总?”
  身边人提醒了好几声,郁嘉才回神。
  “抱歉,刚刚走神了。”
  “刚刚郁总一直盯着那对情侣看,是遇到认识的人了?”
  郁嘉笑道:“猛看去以为是以前的熟人,仔细一看又不认识。耽误大家时间了,是我的错。一会儿去消费,我买单。”
  “郁总真的好大方!”
  一群人应合着,郁嘉的表情却渐渐沉了下来。
  刚刚那个人是沈牧尧。
  他果然和子衿在一起,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上次的饭局之前,或许更久之前。
  郁嘉握了握拳头,发觉这次回到京城来,毫无胜算。
  四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
  昔日那个冷淡的女孩儿更冷了,而她的身边也多了不少护花使者。这样的竞争下,又有黑历史的他,怎么能赢得过他们。
  第八十八章约,我早已放下
  “子衿,我们需要谈谈。”
  何子衿知道郁嘉是一个执着的人,于是她答应来赴约。
  周六,天气很好。难得的大晴天,且没有雾霾。
  她走进这家富有后现代艺术感的餐厅,已经是十二点。距离约好的时间,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
  “抱歉,有点儿堵车,来晚了。”
  她的车已经修好了,难得开车,却遇上了大堵车。
  “没关系。”郁嘉笑容温和,俏皮的朝她眨眼。“美丽的女士有迟到的权利。”
  这家餐厅提供的是分子料理。
  利用化学方式,烹饪美味佳肴。
  何子衿更注重食物的享受,也更喜欢传统。对于这眼花缭乱,堪比化学实验的烹饪方式,并不是特别喜欢。贺文钧回国后,两个人去吃过一次。贺文钧就指着那些美食说,暴殄天物。食物就该热气腾腾的躺在盘子里,等人去吃。而不是眼花缭乱的操作,严谨的让人没有胃口。
  对于一个化学教授能说出这种话,何子衿很惊讶,也一直记在心里。
  食物说不上如何美味,吃的只是新奇。
  当最后一道依靠液氮制作的冰激凌被端上桌后,这顿饭终于结束了。
  两人相对无言,都没什么胃口。
  这样的就餐,摧残的可不仅只是胃口,还有精神。
  “你今天叫我来,总不是来吃饭的?”
  郁嘉眸光闪了闪,笑问:“难道我就不能单纯的找你出来一顿饭?”
  何子衿也笑了:“当然可以。”
  “不过有一点,你没有说错。我今天找你,并不是为了吃饭。”
  何子衿的心里咯噔一下,想着:总算来了。
  “前天,我在新苑餐厅外看到了你和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我认识,叫沈牧尧的。”他不自觉握紧拳头,有些希冀的看着她。“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有男朋友。”
  何子衿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说:“郁嘉,我有没有男朋友和你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我没有男朋友,不代表再等待你,给你机会。”
  郁嘉苦涩道:“我知道。”他只抱着期待,不忍放手。
  “其实,已经过去了四年。”她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谈论着今天的天气。“你完全没必要追着过去不放。郁嘉,我早已经放手了,你也不要再执着了。”
  “怎么能放下呢。子衿,你告诉我怎么能放下呢。”他执着的不仅是这四年,更是更早。他足足在这段感情里付出了八年,他舍不得放手,宁愿流血也不愿。
  “那就是你的事了。”何子衿残酷的打断他的念想:“我没理由为了你的愿望牺牲自己。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是不会回头的。”
  “我知道啊。”郁嘉的声音有些飘忽,连嘴角的笑容也暗淡无光。“我就是想着,也许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成全我一下。”
  “郁嘉。你无法让已经死去的人复活,我也不会去重拾被丢掉的感情。放过彼此吧,对你我都好。”何子衿叹了口气:“这我最后一次说了。我很早以前就警告过你,不要继续纠缠,不要让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郁嘉的死穴,他浑身颤抖了下,脸色有些发白。“子衿,我明白了。”
  “你能想通就好。”她笑。
  郁嘉的心里不仅没有想通,反而像毛线的死结,系的更紧。她越是拒绝,他就越想靠近。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就越想要。
  四年前都已经给过他机会了,四年后为什么不能稍稍温和一点。
  郁嘉垂眸,眼中闪过夜幕下的那张小脸,心里一涩。
  子衿,你怎么能对着其他男人笑得那么好看,这不公平。
  ……
  慕一廷从部队回来后,第一站就去看了慕微凉。
  她人在英国,享受着……阳光和雨露。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喜欢这种阴沉沉的天气。”
  从窗户向外看去,伦敦犹如笼罩在一片阴云中,绵绵细雨,让空气都显得湿湿黏黏的。衣服像永远晾不干,用劲儿就能攥出水。
  一个月,平均半个月都在下雨。这里,似乎要把全世界的雨水都集中在一起了。
  慕微凉从画布前抬起脸,目光温和:“哥哥不喜欢这里,为什么还要来。”
  “看看你好不好。”面对唯一的妹妹,慕一廷的笑容中多了几分暖色。“我听说,你前几天摔了一跤,好在不严重。”
  慕微凉的脸微微红了下,不太好意思的说:“我想自己弄一下花园。只是笨手笨脚,就摔倒了。刚好哥哥来,可以帮帮我。”
  “我来了,是给你当苦力的吧。”
  “哥哥来一次不容易,总不能这点儿小忙都不帮吧。”
  受身份限制,慕一廷要出国根本不可能。于是,此刻站在窗户面前,嫌弃伦敦天气的中校大人,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偷渡客。
  “外面雨停了。”
  伦敦的天气总是这样变化无常的。
  四月里,天气还下着雨,没有一丝春意。
  走到路上,不少人还穿着厚厚的冬装。
  “你这是打算让我立即就动手?”慕一廷挑眉,语气却很纵容。
  “我在窗盘里用育苗盘种了些蔬菜和花,该移栽了。”
  慕微凉说去伦敦修养,却并没有选择空气更加好的乡下。她更喜欢伦敦的生活,明明是一个现代化的城市,却充满着不一定的韵味。这是一间并不大的房子,有一个维多利亚风格的露台,长形。
  房子的前任主人是一个不擅长园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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