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景昊放下茶杯,十分惊讶她竟然如此不带丝毫个人感情的分析。
“本王倒是觉得……王妃是否太过理性了?但凡女子,在生死关头走一遭,依照你的性格,该是瑕疵必报才是。”
楚雪柔挑眉,淡定地说,“我对王爷说过,会是王爷的一大助力,雪柔愿意做王爷身后暗藏的那把刀,杀人于无形……至于柳侧妃这样的蝇头小利非我所要。”
轩辕昊景眸色幽深,心中对眼前女子的了解越深,便越惊奇。楚雪柔就是一本包罗万象的兵书,他翻开了,似乎就有些放不下了,有着想要一直往下看的心思。
“看来本王还真是娶了一个贤内助。”
入则红袖添香,出则得体端庄,心中还有聪慧无双,这样的女子,娶来不亏,更胜过千百个柳侧妃。
本来大婚第二日要进宫宴请皇室众人的,但是出了这事,轩辕景昊索性推了,推到了一月之后的中秋节。
楚雪柔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她的注意力除了在轩辕昊景身上,还有丞相府。
那才是她回来北齐的真正目的。
这段时间,柳昙萱收敛不少,或许是轩辕昊景有了动作,她也没来找楚雪柔的麻烦。
倒是中间太子侧妃安晴同楚雨轻都在查她的底细,甚至以联络感情为名,派了人来试探。
想来太子还是对大婚那日的事情有了疑心,而楚雪柔淡然处之,不露破绽,将一个愚笨貌丑的公主饰演的入木三分。
果然,安晴为太子搜罗的上官雪柔的资料,都是那些老生常谈,貌丑无盐,愚笨不堪的南桂公主。而她嫁入王府后,轩辕昊景也不多留宿,更是将这资料落实了几分。
东宫正殿。
“啊……不要杀我……”
楚雨轻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梦里楚雪柔惨死的模样还如在昨日,她白衣染血,这段时间她经常做噩梦梦到楚雪柔惨死,化为厉鬼缠上她,要她偿命。
楚雨轻抱着膝盖坐在床榻上,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贴身婢女铃铛走过来,安抚她,“娘娘又做噩梦了?”
她是楚雨轻从相府带过来的心腹,自然是处处为她着想,也知道她的心结。
楚雨轻颤颤巍巍道,“我又梦到她了……好可怕……”
铃铛心思聪慧,蹲在床榻边,柔声细语地安慰,“娘娘,您忘记了,三王妃的底细咱们不都是查清楚了吗?那一日定是您看错了……”
楚雨轻愣了愣,她是拼命查三王妃的底细,也知道她是南桂公主的身份。最后得出结论,是不是自己太紧张看错了?
可是,心魔太深,她总是无法解脱。
“是啊,本宫太紧张了……”楚雨轻握紧双拳,“三王爷回朝,和太子定然势同水火,本宫不能再如此下去了。”
铃铛松了一口气,“娘娘英明。”
轩辕景昊与轩辕启煜的暗中争斗自然一直不停,楚雪柔偶尔帮他分析,轩辕景昊发现她对北齐的朝堂势力非常熟悉,心中暗自疑惑。
可是出于习惯,他并未多问,只是暗自留了心思。
在中秋宴会之前,年方十四岁的齐国小公主轩辕星也组织了一次宴会,邀请了楚雪柔,但是她中毒后身子未养好,便推脱了。
谁知,轩辕星偶尔来轩辕景昊府上游玩,对楚雪柔态度比较恶劣,甚至觉得不去宴会是她在摆架子,心中不忿,当面挑衅她,“一个战败国的公主,有什么能耐?还敢跟本公主摆架子?”
楚雪柔仍旧是轻纱覆面,语气柔和,“公主误会了,我只是前些日子身体出了些状况,故而不想给公主的宴会添堵罢了。”
轩辕星冷哼一声,自然不相信。
柳昙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在一旁挑拨道:“这位南桂公主怕是在南桂娇生惯养习惯了,来到咱们王府,一贯是如此高高在上的。”
轩辕星一听,再次呛声楚雪柔,“你是公主,我也是公主,可是你的国家打输了,你还有什么可高高在上的?”
楚雪柔见招拆招,也不搭理柳昙萱的小把戏,安抚小公主,“公主说笑了,雪柔现在是三王妃,并非是以南桂公主的身份在和公主说话。至于高高在上,雪柔自问确实未曾如此过,恐怕是柳侧妃听信谣言,误会了吧?”
柳昙萱咬牙,“王妃真是好笑。”她说着,又冲轩辕星道:“都说南桂公主貌丑无盐,还愚笨不堪,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公主以为如何?”
轩辕星的母妃为梅妃,虽娇蛮任性但性子善良,很黏轩辕景昊,也因为南桂国的雪柔公主名声不好常常替轩辕景昊觉得不值,连带也厌恶了楚雪柔,经过柳昙萱这么一说,更是不待见楚雪柔。
“你休要狡辩,难道本公主还会造谣不成?”
她俏脸一沉,“你真是此般目中无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柳昙萱搭腔,“三王府可是王爷做主,公主是王爷最疼爱的妹妹,姐姐可不要太过分。”
楚雪柔勾唇,她做什么了就过分了?
不过这样的雕虫小技,口舌之争,没有什么可逞威风的……
“王爷疼爱公主,雪柔自然和王爷同心同德。”她声音娇柔,“公主聪明伶俐,很是得人喜爱,若非实在是身体不适,雪柔倒是真想去宴会一游,和公主见识一下北齐风光。”
一番话倒是中肯,虽然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轩辕星年纪尚小,况且伸手不打笑脸人,也不好再刁蛮为难。
柳昙萱不甘心,依旧挑唆着,楚雪柔一一化解,毫不费力。
轩辕景昊对这个妹妹有些无奈,梅妃对他很好,所以他一直很宠轩辕星。即使知道她找楚雪柔麻烦,也没有多说什么,好在楚雪柔也不是要斤斤计较的性子,这些事情,她向来是提都不会和他提的。
轩辕昊景省心之余,对她又多了些好奇。似乎平常女子在意的东西,她都不在意。
……
中秋晚宴上,轩辕昊景终于带着楚雪柔盛装出席,男俊女俏,这一次楚雪柔没有带上轻纱,露出了绝美的容颜,众人惊叹之余,也有些打探过南桂公主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楚雪柔目不斜视,始终嘴角含笑,陪着轩辕昊景说说话,姿态大方。
“太子殿下携太子妃娘娘驾到。”
第六章 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