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夫人见到沈语谙流出了眼泪,还以为对方是在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迟才找到对方,路夫人也不由得流出了眼泪。
两娘俩抱在一起痛哭,靖海候忙走近说道:“好了,都别哭了,这不是一件大好事吗,怎么都哭成这个样子了?”
路恒邈看着失控的场面,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向父亲说道:“爹,你忘了,我们来这里,可还有着重要的事情没做呢。”
听到路恒邈的提示,靖海候这才如梦初醒般,连忙从自己那宽大的衣袖中抽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小册子,递到了言颂的面前。
“世侄啊,当初你父亲被以那样的罪名被捕入狱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只不过当时所有的人都被丞相给收买了,我的权利也只有这么大。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以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去找过你,不过我在暗中有不停搜集丞相暗中做的那些事情,以及当年和你父亲那件案子有关的消息。”
听完靖海候的话,言颂双手颤巍巍的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那本小册子,睁大了眼,仔细翻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
当看到关于父亲当年时间的某些具体事情时,向来坚强的言颂竟然流下了泪水。
关上这本册子,言颂甚是感激的对着靖海候深深鞠了一躬。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哭泣的路夫人,看到此刻的场景,连忙说道:“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也真是的,刚才还不让我们哭呢,自己倒是一个个哭的比我们还凶,也是不害臊。”
听完路夫人的这一番话,言颂不由被逗笑了起来。
“有了这本册子,相信我父亲的那件冤案一定能够被翻转。”言颂紧紧的抓着这本册子,眼中透露出坚定的目光。
“你放心,等会我们就进宫,带着这本册子面见皇上。虽然皇上多疑,但在做事方面还是不含糊的,相信在看过之后,一定会还给你父亲一个公道。”靖海候拍着言颂的肩膀,甚是坚定的说道。
几人又寒暄了一段时间之后,靖海候一家便来到了皇上的大殿之上。
毕竟靖海候是长辈,从前也为这江山立下了赫赫功劳,所以皇上并没有丝毫的怠慢。
可当靖海候将那本小册子从自己的手中拿出来的时候,皇上的表情则有了微妙的变化。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丞相与言颂两人所做的事情传的满天飞,言颂更是不分场合的给自己难堪,这样的一位侯爷,皇上是真的疑心言颂有想要篡位的想法。
看出了皇上的担忧,靖海候忙说道:“皇上放心,我敢以人头担保,言颂绝对不会是你想的那种人。如果皇上有任何的担忧,在这段彻查当年那件事的时候,我可以全程都呆在皇宫之中。只要有一丝出了差错,皇上尽管要了我的命便是。”
见靖海候说的这么信誓旦旦,皇上想到,如果言颂真的想要造反的话,暗中联合靖海候的力量便足够了,哪里还需要靖海候来面见自己。
想到这些之后,皇上又瞬间笑了起来:“靖海候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既然是你信任的人,我自然也会相信。来人,立刻给我彻查这册子上的所有官员,当年的事情,我要重新再查一次。”
皇上下令要彻查当年那件事的消息,很快便传的宫中到处都是,言颂自然最先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很快,皇上便从这些人的嘴中搜集到了当年的信息,得知当年确实是自己冤枉了言颂的父亲。
可当年那件事情最后的黑手,也就是如今的丞相,手中有着不少权利。
如果贸然就此出手,恐怕会生出不少事端。毕竟此刻番邦国家也是虎视眈眈,自己绝对不能够内部发生斗争。
一念至此,皇上便邀请了言颂与靖海候一家人来到宫中,设下宴席。
在宴席之上,皇上与言颂之间的间隙得以消除,言颂更是直接请求皇上为自己赐婚。
虽然皇上因为之前的那件冤案,对于言颂多多少少有些愧疚,也许诺了如果言颂日后有什么要求的话,自己一定会答应。
“虽然我很想帮你,可沈语谙终究不是官家女子,以你的身份,若是让一个这样的女子嫁与你,恐怕会遭到天下人的诟病吧。”皇上脸上露出了些微尴尬。
看到皇上一脸无奈的模样,路恒邈也来到皇上的面前说道:“皇上你若是担心这一点的话,大可不必担心。因为语谙是我的亲妹妹,是官家女子,绝对不是什么平民。”
“你们,居然认了沈语谙为义女?”皇上甚是吃惊的看着靖海候一家,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做。
“皇上误会了,还记得小臣当年丢失了一个女儿吗。如今我们找到了,就是语谙。”靖海候淡淡摇了摇头,甚是欣喜的看着沈语谙,眼中是满满的爱意。
这样的爱意时绝对不可能造假的,皇上一时之间接受了这么多的消息,不免有些目瞪口呆起来。
“这,这一切,未免也太巧了吧。”等皇上从惊慌之中反应过来,忙大笑着抚掌起来。
“既然沈语谙是你的女儿,那就得昭告天下才对,先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女儿,封她为郡主,之后再赐婚给言颂才是。”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皇上连忙下令。
等到翌日清晨,沈语谙的身份便已经传进了京城内千家万户的人们耳中。
“我就说沈神医不是一般人,跟北郡侯那可是天生一对,怎么样,我猜的没错吧?”或许是难得宫中传出这样的好消息,京城的百姓们也都是其乐融融的感觉。
在这一群人之中,只有丞相府的安妤茹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恨不得立刻就飞奔到言颂的面前,将这件事情询问个究竟。
“这皇上也实在是太偏心了吧,之前还说给我赐婚呢,怎么现在又给沈语谙那个狐狸精赐婚了,而且还都是赐给言颂?难道皇上不知道君无戏言这四个字究竟怎么写吗?”安妤茹在自己的房间里,将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稀烂,想借着这个机会发泄心中的不满。
门外的守卫们,听着里面这样打的动静,生怕安妤茹会想不开,到时候丞相怪罪下来,自己可担不了责任,于是立即跑去将丞相给请了过来。
当丞相憋着一肚子气走到这里的时候,安妤茹还在里面不停的摔着东西。
丞相让守门人守在外面,自己则一个人进去了。
安妤茹在看到丞相之后,心中的怨气更深了起来,连忙大声的责骂道:“你究竟是不是我的父亲,你看看沈语谙的父亲,这么快就给自己的女儿找了个好人家。我呢?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被所有的人嫌恶。”
门外的守门人听到这句话,心里都不由得一惊。
毕竟丞相最憎恶别人当面辱骂他了,纵然里面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女儿,或许也逃不脱丞相的责罚。
果然,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安妤茹便倒在了满是碎渣的地上。
“你疯够了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我们现在早就赢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会让你和言颂那个家伙在一起的,可你就是不听我的话。偏要跟那个沈芮青混在一起,你知道她是怎样一个没脑子的人吗,你还要跟她混?”
此时此刻的丞相,就如同疯子一般,龇牙咧嘴的在安妤茹的面前晃来晃去。
虽然以前父亲也会对自己严厉,可从来都不会像今天这样,更不会拿陶瓷直接往自己的头上砸去。
看着这样的父亲,就好像在看着一个疯子,安妤茹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努力让它不要流出来。
“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当年那件事情是我主谋,如果你还想要锦衣玉食,还想要言颂当你的夫君。从现在开始,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听清楚了没有?”安丞相拽住安妤茹的头发,让其目光对上自己的目光。
内心除了恐惧,已经没有任何想法的安妤茹,此时此刻只想着保住自己的性命,便使劲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似乎是对于安妤茹此刻的表现特别的满意,丞相这才将安妤茹的头皮猛地一甩,擦拭掉手上的血迹之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间。
等到丞相走出房间之后,很久安妤茹才感受到从身体各个部位传出的疼痛。
之前因为一直都处在极度的恐惧之中,安妤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自己此刻正躺在刚刚摔碎的残渣上。
身体的许多地方,都已经被碎渣给划出了鲜血,安妤茹看着此刻的自己,只能保住自己的头颅疯狂的叫出了声。
门外的守门人,听着里面那凄惨的声音,虽然无法冲进去查看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但也大致都明白。只能默默的低下了头。
怎么会,父亲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父亲不是最疼自己了吗?我要离开,我要离开!
强烈的念头在安妤茹的脑子的闪现,安妤茹缓缓的爬了起来。
第四百二十八章: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