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族长所治疗的病人恢复的越发快,言颂不由得也有些急了起来,可每当他想要对沈语谙说些什么时,却被她那自信的眼神给击退。
又这样过了两天之后,沈语谙突然之间似乎变了一个人,除了每天都有人送饭到房间里去,沈语谙几乎不会出门,而且也不知道究竟在里面做了些什么。
看到这样的情景,不免有些人开始在背后说,沈语谙其实是已经退缩了,只不过不愿将这一事实告诉众人而已。
而那些听着这些说法的人们,原本就没有对沈语谙抱有极其大的希望,如今看到这样,更是连连摇头,甚至连这一个约定也都忘记了。
直到三天之后,沈语谙突然从房间冲出,蓬头垢面地在大家的惊讶声中来到了大家的面前,并且让言颂召集苗疆的人们。
那些原本觉得沈语谙已经没有希望的人们,听到沈语谙居然自主地召集人们,心里也觉得有些好奇,因此都通通来到了这里,想看看沈语谙到底会做些什么。
沈语谙四周环望,觉得来到这里的人们已经足够了,便展开笑颜道:“今日之所以将各位召集起来,就是想要让大家能够在此做个见证,见证我确实是比族长更快地将这病人给治疗好。”
话音刚落,那些人群里立即有人说道:“说大话可不能这样说,谁不知道族长手下的那个病人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你看看她,分明脸上还是这么多的伤痕。”
听到对方的反驳,沈语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随即,沈语谙从准备好的香囊里面掏出了自己这几天通宵达旦熬制的驻颜丹,对于恢复皮肤有着极其好的效果。
在让那位病人吃下驻颜丹之后,沈语谙又拿出了如同蝉翼般薄的类似纸巾的物体,将其紧紧贴在了这个病人的脸上。
人群里的人们立刻又有人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居然给人的脸蒙上那样的东西,你分明就是对她不敬。”
这一点,沈语谙倒是着实忘记了。
现在她在别人的眼中,不就是那种利用古代刑罚的官贴来让人窒息嘛,不过她心里自然知道自己所做的并不是这样的事情。
所以当那些人群开始涌动的时候,沈语谙也没有特别的声音发出,因为她相信一边的言颂会帮助自己将这些人隔绝在自己安全范围之内。
只见她拿起准备好的细长银针,嘴唇微微上扬,这一切在外人眼中,只觉得沈语谙此刻甚是邪恶。
于是那些暴动的人们越来越多,就在言颂抑制不住这些人的时候,沈语谙突然长叹一口气,立即将那病人脸上所覆盖的东西揭下。
而就是在这一瞬间,那些暴动的人们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的召唤,通通都睁大了眼睛,没有再有任何过激的行为。
原来那如蝉翼般的东西揭下之后,刚还满脸疮痍的伤疤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整个人的肌肤也比之前亮丽了几分。
看着这样的事情就这么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苗疆的族人们差点以为沈语谙是哪个神仙下凡了。
本来想着看沈语谙出丑的族长的手下也看到了这个局面,立即悄悄赶回了族长的房间,告诉了族长这一奇怪的现象。
听过这个说法的族长,瞬间脸色阴沉下来,半天没有想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就是这一小会沉思的时间,门外便已经吵吵嚷嚷起来了,即使不去认真思考也会知道,这外边吵闹的人们就是那些之前看了沈语谙高明医术的人们。
“族长,您看,您要不要回避一下?”那位下属自然是知道沈语谙已经赢得了这场比赛,可不知道族长是否会对这个结果很是不满意,所以只能低着头,稍微抬起眼,默默观察着对方的状态,小心地试探着。
然而,族长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脸上露出释然的一笑:“果然,能够与我打赌,我就知道她有什么过人的本领了,不错,没有让我感到失望。我们也就别躲在这里面了,外面的人都等着我的消息呢。出去吧。”
没想到族长居然如此坦然地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反倒让这个下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心怀忐忑地跟着族长来到了门外。
还没等沈语谙开始将这个结果告诉族长,就看到族长一脸赞赏地说道:“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还是有能够跟我谈条件的资本的,我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既然已经输了,那你进来吧,我们好好聊聊。”
众位族人看到族长居然如此好说话,心里不免都有些失落了起来,原本还以为来到这里能看一场好戏呢。
沈语谙的内心却是暗暗激动不已,跟着转过身子的族长就要进去,却被言颂一把紧紧地拉住,沈语谙甚至能够感受得到言颂那剧烈跳动的心跳,不由得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进去,我老觉得这件事很奇怪,怎么她就不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呢?万一她恼羞成怒,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怎么办?”言颂一脸担忧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紧紧注视着沈语谙。
感受到了言颂的心意,沈语谙心里自然是很开心的,不过这次的机会是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得到的,况且感觉族长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种人。
所以,沈语谙轻轻拍打着言颂的手背,分外温柔地说说道:“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做事有自己的分寸的。”
说完这句话,沈语谙便拜托了言颂的手,向着里屋的方向走了进去。
门外的族人们见到已经没有什么能够看得之后,都纷纷四散开来了。只有言颂,一直默默等在屋外,一直等到沈语谙出来,确认了没事之后,这才安心地一起离开。
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族人们便得到了一个通知:从即日开始,苗疆的族规将会有大部分的改变,关于以前的那种族内人不得与族外的人们通婚,这条规定就此取消。
得知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大多数人们内心都开心起来,这样便意味着他们也能够出去这里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而为了纪念这难得的一个时候,苗疆决定在晚上大摆宴席,这场修改族规的事情里面,最为重要的沈语谙自然也是在被邀请的人之中。
尽管沈语谙并不想要参加这次的活动,但终究还是没有逃过。
在苗疆的宴席之上,苗疆的族人们都表现地尤其地好客,也不知道究竟是原本就热情似火,还是因为沈语谙这次的功劳实在太大。
在对方一个个敬酒的过程当中,言颂不免觉得这样,让不善于喝酒的沈语谙一定很难受,于是言颂主动提出要帮沈语谙喝酒。
谁知道这样的举动,让那些苗疆的族人们不满起来,原来言颂这是违反了这里当地的习俗,要知道敬酒这件事情在苗疆可是很神圣的一件事情。
看出了火药味的沈语谙立即对两边的人们说道:“你们别太在意,他这个人就是喜欢开玩笑。”说完,沈语谙便将言颂夺过去的酒杯再次夺了回来。
可喝多了之后,沈语谙开始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痒痒的,还有一些火辣辣的疼痛。
起初,沈语谙只当是因为自己不善于饮酒,所以导致的脸部发烫等不舒适的状况,毕竟从前也老是看到一些人在喝过酒之后脸会变得特别的红。
可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来给沈语谙敬酒,为了避免导致麻烦的事情发生,沈语谙也不再管脸上的那种痒痛,起身就开始接过酒杯。
谁知道对方那人如同看见了怪物一般,整个人瞪大了眼睛就向着远处跑去。
那人边跑还边发出的怪叫声引来了别人的注意,那些跳舞的人们也都纷纷往这边看来,沈语谙只能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想要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想到那些人们刚刚还热情地与自己打着招呼,可这一瞬,统统都犹如见到了怪兽一般,尖叫着逃跑了开去。
看到这样的场面,沈语谙这是真的意识到自己不对劲了。
毕竟如果只是少数人逃跑的话,或许还能说得上是一个恶作剧,可既然这么多的人都逃走的话,那一定是自己的问题。
于是沈语谙开始询问一旁的言颂,当言颂看到沈语谙的脸庞后,虽然没有大叫着逃跑,可沈语谙还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一丝惊恐。
忍不住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的脸是怎么了吗?我只是觉得有些痒。”这样说着,沈语谙便开始伸手去抓脸,被言颂一把给抓了过来。
原来沈语谙此刻那之前胎记的部分,开始出现了好多细小的红泡。
密密麻麻的红泡突起地甚是厉害,让人看在眼里只觉得甚是瘆人,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
言颂就是为了怕沈语谙知道自己如今的样子,从而会受不了,所以沉吟了好久,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第二百九十一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