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好出行的时间以及人数之后,在剩下来的日子里,沈语谙便开始在玉脂的带领下重新将之前的药铺给开张。
毕竟在经历了麻风病的袭击之后,阳城内的经济状况以及其他都已经大不如前了。
甚至那些曾经谈妥了的商家伙伴们,不是因为麻风病而死亡,就是逃到了其他的城市。
无论沈语谙如何与他们联系,他们都坚决不愿意再回到这个地方,总觉得这个地方很邪性。
于是,沈语谙在沈府的下人里,挑选了几个还算忠心、且较为聪明伶俐的,利用这几天的空闲时间里,教授他们一些基本的管理药铺的方法。
又召回了一些从前的在药铺做过事的人们之后,沈语谙的药铺便又开张了起来。
诚然,在这段时间里开张的药铺也有很多,但自从沈语谙的药铺再次开张之后,其余的药铺里便是门可罗雀了。
可就算如此,也没有人再到沈语谙的店铺里面找麻烦。
就冲着沈语谙是整个阳城人的再生父母这一条,就没有人敢来找药铺的麻烦。
看到自家的药铺也逐渐变得火红起来,沈语谙这才放下了心,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便打算上路。
一直在旁边帮忙的玉脂将沈语谙送到了大门口之后,眼睛通红地弱声说道:“小姐,你看你这段时间都瘦了。要不,你把我也带去吧,路上的那些吃行,我还能够照顾你。”
原本沈语谙并没有觉得离开沈府有什么感觉,可现在玉脂这么一哭,沈语谙也觉得心里突然又一些不舍起来。
毕竟玉脂也算是自己一手给教导成这样的,可自己这段时间与玉脂,确实是聚少离多。
或许是因为玉脂把自己当作唯一的亲人那样看待,所以在离别的时候,才会为自己这样担心。
想到这些,沈语谙也绝对对不起玉脂起来,便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言颂。
一同送行的老先生看到这样的情况后,知道沈语谙的内心应该很不好受,所以把玉脂拉过一边说道:“你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呢?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干嘛眼睛哭得通红的?你懂医术吗?你会武功吗?若是路上真遇上什么事情,你觉得沈语谙会将你丢下吗?你若是跟着去,那不是拖油瓶,还是什么?”
老先生的这一番话确实说的有些狠了,沈语谙分明看见了玉脂一直隐忍的泪水,在这样的语言之下喷薄而出。
本想着要上去将玉脂的眼泪擦试干净,再好好对其说些柔和的话语。
却被一旁的言颂给拉住了衣角。
沈语谙当即明白,如果自己此刻上前去宽慰玉脂,反而会让玉脂更加坚定想要同自己走的决心。
其实老先生说的那些话也都是事实,如果真的遇上了什么事情,到时候人越多,便越难以逃脱。
仔细思虑了一会儿之后,沈语谙也便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将想要说出口的话语都统统咽回了自己的肚中。
经过老先生这么一闹,玉脂在一旁边掉眼泪,边思考。
玉脂本就不是一个迂腐之人,在认真思考了老先生所说的话后,也就不再强求要与沈语谙一同出行了。
只是在看到沈语谙走远之后,眼泪便再次不争气地跌落下来。
好在,这揪心的一幕,沈语谙并没有看见。
再说这沈语谙三人,在离开玉脂之后,便雇了一辆马车,三人在马车里行了很久之后,马车便停止了。
就在里面的人互相看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马车车夫掀起了马车的车帘,甚是无奈地说道:“几位客官,是不是你们所说的路线错了?这里似乎到不了你们想要到的地方。”
穆秀秀一听此言,立即鼓起腮帮子,脸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别的,肿的通红的对着车夫回怼道:“怎么可能呢,这条路明明就是唯一能够通向天山的路。你明明都还没有走到,怎么就敢说到达不了了呢?”
穆秀秀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马车车帘方向往外望。
这一看之下,穆秀秀瞬加傻了眼。
感觉到了穆秀秀的情况不对劲,沈语谙也来到前方查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一条宽阔的望不到边的大河横亘在马车的前方,且不知道河流的深浅,难怪马车车夫会问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就在沈语谙也对此感到疑问的时候,听到穆秀秀一直在自己的耳边说道:“怎么可能呢,明明就只有这一条路才对。什么时候这里变成了一条河?”
想来冷静的言颂,坐在马车里,听着众人的谈话,已然知道外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淡淡问道:“秀秀,你们是从哪里知道,去往天山是只有这一条路的?”
“在羊皮纸绘制的地图上,那是爹爹的师傅留给爹爹的,不可能有假。”穆秀秀一脸无辜地回应着,看着穆秀秀那无辜的模样,沈语谙倒开始觉得自己怀疑对方撒谎,实在是一种罪过。
“这就对了,如果是穆老的师傅留给他的,那这地图应该已经流传了好几代人了。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陆路变成了水路,这也是常有的事情。”言颂瞬间就找到了这句话的关键,轻巧地下车之后,从包袱里拿出了马车车夫应得的碎银。
随即躬身行礼道:“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没有考察清楚,让你白跑这么远的距离,真是有劳了。”
毕竟对方是因为知道沈语谙等人要去的地方,路途遥远,想着将几人送过去,再送回来应该能够大赚一笔。
可没想到中途被这突如其来的大河给劫了财,本就气愤到不行。
可看到言颂所给的银两确实已经比现在的路程多了许多后,便将这些都压回了肚子里,二话没说就拉着马车返回了。
等到马车车夫离开之后,三人便开始在附近寻找渡船。
可没想到这诺大的一条河,居然千辛万苦才找到一条船。
就在沈语谙等人询问船上的人时,才知道这船只能用来捕鱼,完全不能够渡人的。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沈语谙等人表示甚是吃惊,可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三人只好继续延着河岸的路线行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从正午时分走到了黄昏时刻,沈语谙等人终于看到了一个不大的村落。
看一眼一望无际的大河,知道今天是无法能够找到渡船之后,三人便打算在这个村子里休息一晚,并希望能够探听到关于这条河流的一些消息。
可当三人一进入村庄,村里的人们就好像见鬼了一般,纷纷将门给关上。
就连最为热闹的集市,看到沈语谙之后都不管菜肉还在外面,纷纷往家里跑。
这样的情况,让沈语谙三人觉得甚是诡异,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的小商贩,言颂便开始威逼利诱对方说出实情。
然而,这个小商贩并不是本地的村民,也只是来到这里没有多久的人。
他只知道,这里的村长有下过一个命令,若是美艳的女子,绝对不能够踏进这个村子一步。若是让村长知道有人擅自与这些女子谈话的话,就要被村规给处罚。
听完这段话,沈语谙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这般不讲道理。美艳的女子怎么了,难道都是狐狸精变的?”
见沈语谙如此生气,小商贩的眼睛鼓溜溜转了一圈后,甚是狡黠地说道:“我看三位都是远道而来,看着天色已晚,何不就在这里住下吧。”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奇怪,之前还不是说这里不允许外人居住吗?”沈语谙听出了这小商贩话语里的漏洞,忙回话道。
那小商贩听后只是挠了挠头,随即说道:“这平常居民的房间倒是不能够居住,不过我们这些外地人所开设的酒馆倒还是可以的。”
听完小商贩的说辞之后,沈语谙开始对于这个故事有一些疑惑起来。
“听你的意思,只要是住你们酒馆,便不会被村长怪罪了?这事怎么听起来这么玄乎呢?”沈语谙也不管这句话到底会不会得罪小商贩,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出来。
“那倒不是,因为终究还是会有过路客的存在,所以村长才会允许过路客在酒馆里住宿一夜,但也只能住宿一夜。如果明日这个时候,你们还在这附近的话。就算是带着金元宝来这里,我们也是不会收留你们的。”
听着小商贩说得这么有道理,沈语谙一下子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看四周紧闭的门窗,知道自己今日想要进入村民的房间是着实不可能的事情之后,沈语谙便看了言颂一眼。
就这一眼,小商贩立马看出了在这里面最能够做主的人是言颂,于是用恳切的眼光看着言颂。
在这样目光的注视之下,言颂并没有多说些什么,直接从包袱里拿出一些碎银,交到了小商贩的手中。
小商贩见言颂如此豪爽,便立即从自己的位置上走出,甚是欢乐地带着三人向着酒馆的方向走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难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