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言颂在屋子里才没有使出全部的力气,毕竟屋子太过于狭小,若是与这腰宽体胖的大当家真在里面打起来,说不定会伤及沈语谙和那对父女。
见大当家这么豪爽地答应之后,言颂一个飞跃,便从大开的窗户里向着外面纵身跃出。
看到言颂如此轻盈的身影之后,大当家不由得狐疑看了一边的小喽啰一眼。
毕竟按照小喽啰所说,这言颂应当是一个瘫痪在床的人才是,之前见面的时候就觉得有一丝丝不对劲了,如今看到这里,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
看到大当家突然愣在了原地,言颂不由得出口激怒道:“怎么,看到我的身手之后已经害怕了不成?若是害怕的话,那就用你那狼牙棒将自己的双腿打折吧,或许这样我能绕过你一命也说不定。”
这大当家虽然心思缜密,但毕竟是草莽之辈。
面对言颂的这一番故意激怒的言辞,气得眼睛都要冒出火来。
也不再思考这么多,朝着言颂的方向就是一顿猛扑。
可言颂又怎么会带在那里,仍由大当家如此行径,立即一个转身,便向一旁漂移过去。
就这样过了好几个回合之后,言颂摆了摆脑袋,一脸不屑地说道:“我看你来来回回也就只有这么几招嘛,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这筋骨也算是活动开了,那我就给你一个痛快,让你快些上路吧。”
听着言颂的话,大当家的鼻孔狠狠地出着气,就好像愤怒的铁牛一般,对言颂甚是不屑。
可就在下一秒,言颂突然出现在大当家的面前,随即大当家只感觉到自己的脖颈有些微的疼痛,之后的事都感觉不到了。
早就躲在一旁的小喽啰,就看到大当家突然整个人的脸色变得铁青,眼睛瞪得只剩下眼白,猛地朝前一倾,整个人就倒在地上,没有了喘气。
感觉到危险的小喽啰立即往远处跑去,可言颂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了小喽啰的面前。
看着充满了危险气息的言颂,小喽啰当即跪下,不停地磕头:“这位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只要你放过我,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话未说完,小喽啰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痛,接着两只手便犹如钟摆一般,再不受自己的控制。
抬头看到言颂已经不在自己的面前,小喽啰深吸一口气,以为言颂放过了自己,想要站起来逃跑。
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也没了知觉,原来言颂刚刚挑断了小喽啰的手筋脚筋。
意识到这样的真相的小喽啰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恐惧。
在这样的密林之中,等到夜色逐渐变黑,说不定会有狼群闻着血腥味找过来。
就算没有任何凶猛的动物的袭击,自己也只能保持着这个动作呆在这里,没有吃的,迟早就会被饿死。
想到这里,小喽啰突然好想自己立刻就死掉,猛地往下一扑,却没有了再起来的力气。
而那边,言颂已经施展轻功来到了之前的茅屋内。
沈语谙见到言颂,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老人知道言颂已经将大当家的给除掉,立即满脸笑容的从房间里面出来,对着言颂就是一顿感激。
难得言颂并没有堂皇地接受,而是眯了眯眼睛,甚是感激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治好了我的双腿,我也不可能能够打过那个大当家。你要是谢,就谢谢你自己的善心吧。”
直到这个时候,沈语谙才相信老人确实是一位医术高明的人,不过为什么无法救治自己的女儿,这倒是沈语谙一直的疑问。
于是趁着这个机会,沈语谙便提出了这个疑问。
谁知老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我虽然是大夫,可从来都只会按照书上所说的治疗。恰好这公子的腿伤我曾在医书上见识过,所以才能如此及时地救治。至于我的女儿,这样的病情,确实是从未见过啊。”
听过老人的话,沈语谙的眼睛不由眨巴一下,心中暗暗想到:果然这个世界上不是大夫就能够救治所有的病情啊。
就在沈语谙感叹的当口,老人便领着一直躲在里面的女儿准备回去,却被沈语谙一把抓住。
“你既然救治了言颂,那就是我们的恩人。你救了我们两次,我们却没有什么能够回报的,之前说过能够救治她的脸,如今不妨让我试试如何?”在老人的疑惑脸色中,沈语谙一脸微笑地说着。
听了这样的话语,老人回头看看女儿,见女儿微微点头后,便答应了这个请求。
毕竟在看过了言颂这样高超的本事之后,老人总觉得与其在一起的沈语谙应该也是有着不一样的本事的人。
只见沈语谙从房间里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打开后,从里面取出老人从未见过的类似笔的木棒,细细在女儿那令人惊骇的脸上画着什么。
见老人的神情一会儿皱起,一会儿舒缓,害怕老人的情绪会影响到沈语谙的施展,言颂立即出声道:“老先生,我看这治疗的过程还需要很久,不如我们就先出去坐坐吧。”
老先生也觉得自己的情绪起伏太快,害怕自己一会出声会妨碍到沈语谙,便与言颂一同离开了房间。
而房间里的沈语谙刚好在这一刻将女孩脸上的五官重新完美地描摹了出来,接下来就是要将性寒的冰玉在女孩的脸上环绕一圈。
因为冰玉会对皮肤有极强的刺激作用,所以沈语谙在一旁不停地与女孩说着话,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认识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孩似乎是感觉到了沈语谙对于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直顶撞沈语谙,反而很是温和地说道:“穆秀秀。”
秀秀,想必父母在为其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定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有一个可爱又美丽的面庞吧。
沈语谙在心里这样想着,并没有说出来。
之后再用带来的工具做了一些治疗之后,两人便向着屋外走去。
房间门打开的瞬间,老人的脸上有了些许期待,看到穆秀秀低着头走出没有说一句话,老人又害怕起来。
这么多人都无法救治的面容,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治疗好。
可当穆秀秀缓缓将脸太起来的时候,不光老人,就连一向对于外界的事物都没有兴趣的言颂也不由得向这边看了起来。
看到穆秀秀此刻脸庞的老人,目光紧锁,眼中似乎有泪花在闪动,过了好久,才颤抖着声音向着沈语谙的方向说道:“真是,谢谢你了,我女儿,从前的模样,就是这样。”
随即,老人拉过穆秀秀就要像沈语谙行跪拜之礼,却被沈语谙及时拉住了手臂。
“你们不用这样,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你们现在看到的是我给秀秀换上的一个面具。对于已经开始腐烂的肉,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能够让其很快便恢复过来。”沈语谙甚是不好意思地说着,此刻就像一个明明没做什么却被她人赞扬的人一样。
“能够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至少秀秀可以出去行走,不再被别人说是丑八怪了。你就是秀秀的大恩人,还请你不要推辞我的谢恩。”一直没有说话的穆秀秀见到老人这个模样,知道自己的面容在表面看上去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心里甚是开心且感激地就要对着沈语谙行礼,却被沈语谙一把抓住:“你要是真的想要谢的话,干脆就认我做姐姐吧。”
听到沈语谙的这一番话,穆秀秀抬起脸,满眼震惊地问道:“我,姐姐?”
或许沈语谙并不知道,从前每当穆秀秀被别人辱骂的时候,她的内心都极其希望能有一个人保护自己。
毕竟穆秀秀的母亲死得早,父亲早些时候也一直都在外面忙着自己的事情,所以当沈语谙说出姐姐这个词的时候,穆秀秀的脑海里便浮现出了从前的那些画面。
看到穆秀秀眼睛瞬间变得通红,整个人的身子都不由得有些颤抖,沈语谙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忙想着就此撤回。
不想穆秀秀整个人便投入了自己的怀抱,紧紧地抱住自己,仿佛自己就是她最爱的人。
感受到了穆秀秀的情谊之后,沈语谙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抚摸着穆秀秀的秀发。
能够因为一个词语就如此动情的话,想必从前应当受过很多的折磨吧,沈语谙这样想着,心也不知不觉地柔软了下来。
默默在心里发誓:一定不会再让自己的这个妹妹遭受到类似的事情。
而老人就在一旁看着两人,眼里的泪花已经是止不住地哗哗往下流了。
见到这样的场景,言颂只好出声道:“这么好的日子里,大家怎么都这样呢,应该好好庆祝才是。”
听过言颂的这句话,老人忙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没错,这么好的日子里,怎么可以流眼泪呢。把眼泪都收起来,我们要好好地庆祝一番。”
第二百七十九章: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