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谙府后,言颂两人居然发现沈语谙与玉脂安好地出现在了府内。
言颂并没有直接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径直走到沈语谙的身边,举高她的手,焦急地询问着是否有哪里受伤。
知道这件事情让言颂担心之后,沈语谙连忙说这没事,让言颂能够尽快放下心来。
就在此时,从一旁的偏方内传出一阵阵嘶吼。
几人前去查看,发现之前那个将沈语谙骗入山谷的少年,被吊在房梁上。
一身殷红劲装的叶孜,手中拿着长鞭,正狠狠鞭打着这个少年。
少年衣襟已然被渗出的鲜血所沾染,沈语谙看着这个场面觉得实在太过于残忍,想要制止叶孜此刻的行为,可当她想到,这个少年之前将两人放在山谷中就径直离开。
想到这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后,沈语谙便捏紧了拳,暗吸一口气,没发出任何声响。
直到少年衣襟上的血滴落到面前,看着那弄得漆黑的血液,沈语谙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叶孜,你快住手!”
然而叶孜在听到她这样的斥责后,反而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明白作为万毒门的家主,是不可能如此轻易就听从自己的话的。
沈语谙只好将一切希望压在了言颂的身上。
转头露出可怜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言颂。言颂反倒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见所有人都没有想要帮助自己的意思,沈语谙迫不得已只好用自己的身子去抵挡向上挥去的皮鞭。
叶孜没想到沈语谙居然会这么蛮横地冲上来,就算已然收力,可辫子却已然甩了出去。
当沈语谙将那皮鞭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的时候,鲜血便顺着擦破的皮肉蔓延开来。
言颂看着,心中万分疼痛,却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毕竟,如果自己老是一味地护着沈语谙的话,这次她还只是用手去抓挥出去的长绳,下次就保不准又要为谁给挡了。
看着脸色一下变得苍白的沈语谙,言颂心中再次一紧,向前挥动的右手硬生生被自己的意念所拽下。
就是要让她知道这样的后果会多痛,以后她才不会再这样胡作非为。
“你果然在这上面涂了剧毒。”沈语谙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叶孜的脸色也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当沈语谙因为极度的疼痛而瘫倒后,言颂这才发觉了沈语谙的不对劲。
观察到长绳上抹了一层白色的粉末,林景戈瞬间严肃问道:“你究竟在这上面涂了些什么?”
“我终于,制止了这件事。”使出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话后,沈语谙勉强扯出一抹微笑,便晕了过去。
直到这个时候,言颂突然明白,沈语谙是分明知道上面有毒才会去做的啊。
“你怎么就这么傻?就算知道那上面有毒也要用自己的双手去阻止?”言颂抱着沈语谙便大喊起来,将沈语谙抱回自己的房间后,让林景戈帮忙察看病情。
言颂则愤怒地将叶孜抓到门外,恶狠狠说道:“你究竟在上面擦拭了什么东西?快把解药给交出来。”
看着言颂这般从未见过的慌张表情,叶孜并没有反抗,双眼盯着言颂,不卑不亢说着:“我万毒门制的毒药,想来很少会去制解药。不幸的是,沈姑娘中的那种毒,恰是没有解药的一种。”
这一席话让言颂脑子一懵,抓过身边能用之物,就向叶孜的身上砸去。
叶孜可不是言颂的下人,自然不会傻傻地呆在原地,让言颂拿着这些东西去砸自己。
“这一切事情的发生,我似乎什么错都没有。如果不是沈姑娘如此鲁莽地冲上来,她根本就不会出事。”直到这个时候,叶孜还是依旧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没有错。
知道这样再纠缠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言颂转身回房询问林景戈的情况。
看着一脸焦急的言颂,林景戈为难地犹豫了一会,最终摇头道:“沈姑娘她原本在外就受了不少惊吓,体质虚弱。如今血脉中又侵入了毒素,如果两个时辰后没有解药的话,恐怕很难有希望。”
“知道还不快去配解药?”暴躁的言颂听后立即瞪着眼睛催促着林景戈。
然而林景戈却没有动身,摊手无奈道:“可是我不知道这药究竟是由什么炼制而成,若是擅自熬制解药给沈姑娘。反而可能会坏了她的性命。”
言颂听完这段话,真是万念俱灰。
就在这个时刻,房间里突然出现一声回响:“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会说话,哪里有还没有尝试就轻言放弃的呢。”
熟悉的声音渐渐变近,言颂不由激动叫出声:“凤千久?”
语音刚落,凤千久便如一阵风般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此刻的他,依旧穿着那万年不变颜色的黑色衣衫,脸色不悦的说道:“言颂你个臭小子,当初我把徒弟交到你的手中,便是让你能够好好地保护她。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我走了不过也就一月多余的样子,我徒儿都已经晕倒多少回了?”
尖酸刻薄的话语,让林景戈为言颂感到委屈,毕竟言颂已然对沈语谙保护得很好了,只不过每次都是意外突然发生。
言颂却制止住了想要爆发的林景戈,忙起身好声向凤千久抱歉道:“这些事情确实是我没有做好,还请您能够救救语谙。”
“她可是我的徒儿,我自然是要救她,这还轮不到你来说。但有件事情我需要你现在好好思考一下,你有你的人生计划,我徒弟她只不过想要一个安宁的生活。你再这样对我徒儿纠缠不清,我真害怕徒儿会受你的连累。”
凤千久的话说得很重,可言颂却觉得那确实都是事实。
自己有必须要去做的理由,若是平白无故将沈语谙的命也给搭上,那确实太不值得了。
想到这里,言颂默默在心底里做了一个决定,等这件事情了结之后,自己便会离开这里,动手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等到事情完成之后,如果沈语谙依旧还在等着他,那自然最好不过。
可要是沈语谙没有等着自己,那便将此前的一切都当作美好的回忆好好珍藏好了。
“叶孜,你老实说,这药粉究竟是从何而来?”凤千久察看了一番沈语谙的情况后,脸色不好地问道。
叶孜分外恭敬地来到凤千久的身边,嗫嚅着就是说不出什么。
凤千久意识到这点后,立即将除了他俩以及昏迷中的沈语谙之外的人全部遣散。
“师傅,这药粉其实不过是一些最平常不过的面粉罢了。”叶孜老老实实地说着一切,就像一个被家长教训的调皮的小孩。
“那她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清楚叶孜并不会在自己面前撒谎,凤千久只能不断询问起来。
“师妹所中的毒,其实是外面那小子所下的。我之所以把他吊起来,便是想要逼迫他说出这种药的解药。”
听完叶孜的说法,凤千久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那你为什么不将实情告诉给言颂?”
提起言颂,叶孜一脸的鄙夷:“师傅还说此人本事高超,可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啊。老是自乱阵脚,该冷静的时候暴躁,该生气的时候冷静。师傅你怎么会把师妹给交到这样的人手中?”
凤千久没有说话,只是叮嘱叶孜好好看着沈语谙,自己便负手离开了房间,并告知众人在自己没有回来的时间里,千万不能有人擅自闯入沈语谙的房中。
尽管都不明白这样的原因,可都愿意相信凤千久有能够医治沈语谙的方法。
毕竟,凤千久也算是一代神医,况且还是沈语谙的师傅,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不会对此见死不救的。
一群人在沈语谙的门外等了三四个时辰,一直到黑暗逐渐有了亮光。
凤千久才从墙头跃进,进门前也没有说一句话,径直便走进了沈语谙的房间。
这样的时间实在是熬人,言颂站在门外感觉已经等了好几个春秋。
这是有家丁来报,说是那个被捆在房梁上的少年人已经不见了。
毕竟这个少年也是想要害沈语谙的,这样的一个人,绝对不能够将其放虎归山。
言颂忙带着林景戈向着那个方向赶去,可只能看到一滩血迹。
顺着滴落的血迹往外走,可到达一处荒凉的房间外,便没了任何的踪迹。
知道以少年的能力是不可能在伤势如此重的情况下逃脱,说明已然被同伙给带走。
言颂不由觉得自己似乎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立马急速往回赶。
心中默默祈祷沈语谙千万不要出事,往返的路却被一群蒙脸黑衣人给堵住。
看势头,大概有四五十个人这么多。
看来对方对于自己还是有极大的忌惮的,言颂对身边的林景戈做了个眼色,两人瞬间弃马上树,与周遭的黑衣人们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尽管林景戈的功夫不错,可毕竟自己这方只有两个人,不免纠缠了很久。
第二百二十七章: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