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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散命
  玉脂现在倒是认为这个一直都对自己的小姐抱有莫名敌意的林景戈顺眼了不少的,不过顺眼不少却也不是绝对的顺眼,沈语谙看那姑娘的脸上也是一阵的惶恐,也就没有这个闲心去在发一发自己的威风了,毕竟还有一个人还在等着自己去救呢,有再多的不满,沈语谙也决定等那个人醒过来在说。
  那个被称为紫月的姑娘脸上一阵尴尬的神色,最后只能对着沈语谙赔礼道歉,然后给林景戈说了一番下去了,虽然性子不讨喜,但是眼力见也还是有的,沈语谙也就没有真的要和她闹起来的意思,于是她抬了抬眼眸,看着林景戈,“侯爷现在在哪里?”
  林景戈对沈语谙的感觉虽然还是很复杂,毕竟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而且所作所为也足以让人怀疑她的动机。但是她下意识的就去给言颂挡刀子的举动却是做不了假的,他现在只能在心里叹气,然后对着沈语谙拱手道,“侯爷现在在卧房,沈姑娘——”
  沈语谙点头,“带我去,一道将散命草带上。”
  林景戈很快发现沈语谙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了,她的记性也许算不上好,但是这么一趟出去竟然好歹将那些不好的记性给捡回来了,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例如沈语谙走了两步之后直接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疑惑眼里却没有笑意,“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个怀疑来的有些晚了,毕竟他们从第一眼到现在不知道多少眼的见面已经有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林景戈犹豫着点了点头,“是见过吧,就在一个月前。”
  沈语谙不说话了,这个一个月前的意思,便是言颂带着他去沈家的时候了吧。不过沈语谙也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一问罢了,没有想要真的得到什么答案。很快便又专心致志的往前走,又走了两步仿佛失忆了一般的再一次转回头来看他,“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林景戈。”
  林景戈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是回答还是不回答,心里总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个人应该是已经知道什么了吧?不然的话会在这个时候一边记忆深刻一边玩失忆的把戏么?
  沈语谙来侯府不超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刚刚来的时候一下子冲到人群里去差点让刀剑没有眼睛给弄伤了,还好的就是沈语谙的身形很灵活,她的毒术在万莞的教导下算是突飞猛进,就算真的没有办法在学习内力之类的东西但是万莞也没有放弃对她反应力的训练。从沈语谙成功的摸索到言颂身边来看,万莞的教导很成功。
  当时的言颂虽然是被自己的人马包围起来的,手里也握着剑看样子是在观看局势做指挥,不过一张脸不管怎么样都好看不起来,惨白到半点血迹都没有了,嘴唇也是惨白得很的,没有失血过多,那么就只能是疼的。言颂毒发了。
  但是这个男人的确是能够忍,就算是这样的疼痛也能够站稳了不露怯,就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沈语谙已经记不得自己当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了,现在在看着这个彻底放松下来陷入昏迷中的男人的苍白的脸色,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感触。
  “沈姑娘,散命草拿来了。”
  言颂的卧房比沈语谙的万谙阁要简单得多了,不是什么高大的建筑反而只是一个四合小院,中间的便是言颂的会客厅,会客厅之后便是卧房。沈语谙现在正坐在言颂的床边看着床上的男人,他身边守着不少的人,一间屋子特别大却因为没有什么装饰物而显得特别的空旷,就算现在里里外外站了不少的人,沈语谙还是会觉得这里很空旷,荒芜得仿佛一个人的内心。
  她抬起头看向了说话的人,是一个年纪挺大的老人家,手里捧着一个红木的盒子小心翼翼的送到沈语谙的面前来,沈语谙接过盒子便知道这些人对散命草的保护很到位。散命草名字听起来很吓人但是也的确是一味不择不扣的毒药,而且药性只能保存在红木里头,不然的话就会挥发掉,最后变成一株杀人无形的普通小草。
  沈语谙打开盒子,将那东西拿出来看着。和一般的茅草相差无几,不过却比茅草更加的柔韧,枝叶厚实。的确是散命草无异。
  言颂周围的人不少,除了伺候的丫鬟和小厮还有些忠心的下属和大夫。大夫不知道是不是用来检测沈语谙是不是要用这散命草毒杀言颂的存在,不过沈语谙却能够感受到那些盯着自己的人眼神里带着的凶狠,仿佛只要自己没有办法医治好言颂自己就是千古罪人一样。
  如果是在一般的情况下,这样的威胁她会直接爆发出来让人知道什么叫做实力碾压,但是现在不算是一般情况,不等周围的大夫问自己到底要怎么做,便一口将那散命草给塞进了嘴里。周围一瞬间响起了抽气声。
  沈语谙皱着眉头慢慢的咀嚼那散命草,让自己尽量不要吞咽下任何一点的汁水。她在捣碎。倒不是她非要这样做来体现自己对言颂没有恶意,而是这散命草身上的毒素最多只能让蛊毒沉睡却不会杀死蛊毒,而且没有其他的东西综合的话言颂自己的身体也会受到影响。而这些综合的药物,有什么比她这具经过了万莞锻造的身躯更加合适呢?
  周围在抽气声落下之后便没有在说话了,不过有些大夫至少是将沈语谙要的容器给拿了出来,沈语谙一边咀嚼一边给玉脂使眼色,玉脂已经从一种莫名其妙的悲伤里醒过来了,现在飞快的将自己身上的包裹取下来。打开来竟然是十八根大小长度粗细不一样的银针,银针的尾端却是扁平的仿佛是雕花设计过的武器一样。
  沈语谙扫了一眼从里头取出一根针来反复大量,然后按在了玉脂递上来的蜡烛火苗上反复灼烧。
  她将经过咀嚼的药物吐到准备好的容器里,一边灼烧银针一边飞快的漱口吐出来。玉脂在看见沈语谙吐出的一口黑水的时候整个人都差点晕厥过去了,立刻就将这东西端的远远的去处理掉了。沈语谙仔细的看着自己的银针,然后在自己中指上刺了一下,挤出一滴血水来滴到散命草糊糊上。
  她没有在看,双手齐上阵直接将十八根银针全部浸泡在了里头,然后开始坐着等待。
  周围的大夫有想要问的,尤其是沈语谙最后的那一针为什么要刺在自己的身上。他们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例如药人,皮肉血水都能够治百病解百毒,甚至能够有起死回生永驻青春的功效。现在沈语谙用自己血水的方式很明显就让他们的心头在重重的一跳之后就热诚了起来。
  沈语谙却是半点都不在意的,有林景戈在,那些心怀不轨的大夫却不敢往上凑的。
  一直等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沈语谙这才吩咐人将言颂的衣服给扒了。林景戈见都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于是将周围的人遣散开去,只留下了几个大将和几个大夫。沈语谙根本不在意留下来的是谁又是谁走了,便双手一拍,那十八根银针便从散命草糊糊里头脱落出来,也没有人看清沈语谙到底是怎么做的,不一会儿就将言颂扎成了刺猬。周围不少的大夫见到沈语谙的扎针手法都吃了一惊,每一根银针都入肉三分,留在外头的不足整根银针的五分之三,但是言颂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没有在继续冒出来了,皱起了的眉头也已经缓解了不少。
  这算是什么?
  用散命草刺激穴位?
  沈语谙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反正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懂,只是看着那些银针慢慢的变成黑色。中间不少人都发出了淡淡的疑惑,想必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浸泡在散命草这也的毒液里头银针都没有发黑,反而是在戳进了言颂的皮肉里才开始的。沈语谙忽视掉周围人的眼神,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又是一阵的等待,不过这一阵的等待得到的效果却是很直观的,言颂醒过来了。他慢慢的睁开眼,眼神还是很清明的,直接就看向了坐在床边的沈语谙,沈语谙也正看着他,将他脸上的冷静表情看了个透之后并没有什么好玩的感受了,她扬起眉毛淡淡的问了一声,“怎么样?还感觉到疼痛吗?”
  言颂垂下眼眸没说话,沈语谙知道这是毒素还在发生作用封闭了他的语音过一段时间等言颂能够适应了就能够说话了。
  “你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等这十八根银针彻底变成黑色之后就能够拔出了,这件事不用我在这里守着了,我就先去休息了。”
  沈语谙说着,站了起来。她要交代的东西都交代完了,林景戈立刻就要带沈语谙去休息,沈语谙忽然想起,一边垂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回头冷笑,“对了,别动我留下来的东西,那可是剧毒,能够和侯爷体内的毒虫不分上下的东西。”
  准备伸手的不少大夫脸上闪过一道尴尬,但是都默默的往后退出了三步表示自己不会在随便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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