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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梦境
  林景戈已经等了一会,看到言颂进来,直接跪到了地上。言颂手一挥,并不在意这些虚礼,略急切的问“怎么样?”
  “穆同心现在就靠参汤吊着,但穆亦之那老狐狸丝毫没有拿药出来的打算”林景戈眉头紧皱着。细看之下他竟然与穆府的林医正有三分相像。
  言颂听了林景戈的话,整个人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压抑着巨大的愤怒。
  林景戈自知办事不利,只得低下头,等候惩罚。
  “没事了,早晚都会把东西拿到手”言颂靠进椅子里,轻声的说着,不知道是在安慰林景戈还是在安慰自己。
  “主子,我给你请个脉吧!”林景戈突然抬头说。
  言颂摇摇头拒绝了林景戈的好意“我最近很好!”
  林景戈看着言颂煞白的脸,突然说道“都怪那个沈语谙,如果不是她就不会拖这么久,东西咱们肯定到手了!”
  听到沈语谙的名字,言颂睁开眼问道“她也没办法解毒吗?”
  林景戈摇摇头“她也束手无策。”
  言颂再次闭上眼睛,当然,那是林家几代传下来的毒药,她一个十四岁多一点的小女孩怎么可能解的了?
  “你回去吧!看好时间,别让她死了”听了言颂的话,林景戈点点头,几步轻点出了言府,到了穆府附近的胡同里,对着自己的脸挤挤捏捏,再走出来,已经换了一张脸孔,竟然是穆家的大夫林医正!
  晚上,言颂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沈语谙在给穆同心配药,用自己来试药,明明疼的撕心裂肺却依然守着药炉。最后不知道是那药炉爆炸还是沈语谙倔强的表情太过真实,言颂天没亮就醒了过来。拿起特意放在枕边的兵法,言颂刚有些柔软的心再次强硬起来,她确实无辜,也很可怜,可是这天底下可怜的人太多了!他不也是吗?
  而此时的沈语谙正忙的焦头烂额,傍晚的时候林医正不在,而穆同心却突然发作了起来,黑色的血吐了三口,屏依吓得跪在地上哭。沈语谙也怕的不行。
  这会,穆同心才刚有点清醒“沈小姐,你快跑吧!”
  沈语谙正给穆同心喂药,听了穆同心的话一直愣住“什么?”
  “你快跑吧!”穆同心有气无力的说“我是定下来要去选秀的!如果死了,整个穆府都完了!你趁着还没严重就快走吧!”
  沈语谙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穆同心的时候,淡定且平静,本应是美好的人,却被歹人所害!突然间沈语谙心里涌现了浓厚的不甘。她小时候也是熟读医术的!换了专业不代表所有的东西都忘掉了!
  喂了穆同心吃过药,沈语谙就一个人抱着一摞医书去了亭子里。整个穆府四处都很压抑,沈语谙不想再感受到消极的氛围,只能一个人躲出来。
  而言颂看到沈语谙的时候,沈语谙的整张桌子都铺满了各种纸张,她毛笔用不好只能拿着碳条写字,而碳条的粉末弄的她满身。
  清早言颂还是没有忍住,只好递了帖子给穆府,他想见见沈语谙,莫名被他卷进来的他很欣赏的可怜女子。
  她没有如他所梦,用身试药,不过,也差不多,一手墨粉,擦的她脸上都黑糊糊的!
  鬼使神差的,言颂缓步走了上去“沈小姐”
  沈语谙被吓了一跳,非常迅速的把她记录的一些东西都压好“侯爷?”
  “穆翀邀我过来,自己却跑了,我就在园子里逛逛,没想到在这看到沈小姐!”言颂解释道。
  “哦!哦!”沈语谙点点头“我就看看书”
  “看沈小姐这么认真,都不忍心打扰。”言颂思索了一下坐到了距离沈语谙较远的石凳上.
  沈语谙把医术收起来,现在已经不适合她继续翻阅书籍了!
  “穆小姐病的很严重?刚刚见穆伯伯看起来很担心,而且还悬赏了一万两黄金,这穆家家产也不过两万两黄金吧!”言颂观察着沈语谙的表情,穆同心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沈语谙有多少把握。
  “确实很严重,而且我可能治不了”沈语谙想到此低下头,手指翻动着不远处的书页。
  “沈小姐不是已经治好了吗?”言颂装作吃惊的问。
  沈语谙摇摇头,穆同心被下毒这件事情她不能让别人知道,但也不好不回答言颂的话,“我才疏学浅,没能早早研读医书”不知怎得,沈语谙突然想起昨日穆同心说过那味不愿给她使用的药物,如果拿出那味药,穆同心的病一定没关系吧!只可惜,穆同心也不过是一枚更个的棋子,下棋的人怎么舍得为棋子舍弃命呢?
  看到沈语谙的情绪突然滴落,言颂想到了沈和端说过的一句话“不过是小妾的女儿,又没什么用处”这样的话,她应该也听过很多吧!沈家无论男女都是五岁开始学习医术的,但她确实没太早看过医术。向来这些年她应该受过很多委屈吧!有一个沈和端那样冷漠势利的人做父亲,她应该会很难过吧!言颂突然有些感同身受,渴望被重视,却一直被人忽略,那种不甘也曾是夜夜折磨他的梦魇。
  “但沈小姐现在还在努力啊!”言颂看着沈语谙满手的碳粉。
  “当然要努力,命运这样安排,我不能就这样屈服啊!”沈语谙想起自己从未来穿越来到千年前的世界“哪怕不能改变所有,至少也要让自己痛快一场,不可以随便的认命!我的命运应该是我来主宰的,其他的谁都不可以支配我!”
  沈语谙说完站了起来,抱起所有的书籍,向言颂福了福身“就不能陪侯爷聊天了!我要回去看着大小姐了!”说完,向言颂侧身一笑,从言颂的角度看过去,那块巴掌大的胎记被刘海遮挡,只露出一只弯弯的杏眼,眼里闪烁着星光!沈语谙走后,言颂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只听见水流的“哗哗”声,言颂盯着沈语谙离开的方向,眼睛里有理不断的犹豫。
  回到北郡候府已经是晚上了,言颂下了马车,马夫驾了马车往侧门走,言颂站在台阶下看着门口巨大的真金字匾,嘴角突然上挑,随后便摇着扇子走进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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