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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许长欢拿着孙公公的腰牌顺利出了宫,她凭借着几次出宫的经验很快就来到了长安城那条最繁华的大街上,然后雇了一辆马车和一个马夫,又买上一大堆东西放在马车内,坐在马车上悠悠往长安城外驶去。
  她专门挑了店里最华丽最好看的马车来,反正花的都是宋子清的钱,她才不心疼呢!
  她躺在马车内吃着买来的点心,怎么吃都觉得没天华宫小厨房做的好吃。
  想起天华宫,她郁闷地扁了扁嘴,心想宋子清那个负心汉也不知道发现她走了没有。
  可是一想起宋子清,许长欢心里就难受得很,只能强迫自己去做些别的事情,好忘记脑海里不停出现的宋子清。
  可是在马车上什么都干不了,许长欢只能用睡觉来填补内心的郁闷了。
  许长欢在马车上日夜颠倒地睡着,她不愿意醒来,因为一旦清醒,她就会回忆起那日宋子清怀里抱着施白柔冷漠望着自己的画面。
  她只要一深想,心口如同被人撕裂了一般,疼痛难忍。
  虽然她在山上看了许多书,谈情说爱的书看得也不少,但那也只限于纸上谈兵。
  山上又只住着他们魔教的人,她从小到大与师父和师弟们朝夕相处,除了后来来的小师妹外,基本上和她日夜相伴的全部都是男人。
  而这些个男人们,大师父除了早晨习武时出现外,整日与二师父神出鬼没。师弟们又都是一心只有习武之事,小师妹来得晚年纪小且调皮,大家都把她当妹妹对待,山上根本就没有人去谈情说爱供许长欢学习,谁又会能教她懂得情爱之事。
  所以她现在只知道自己心里憋得慌,想到宋子清就难受,却不知道这是为何!
  只能一个劲儿地骂着这个令自己难过的宋子清!
  马车出了长安城一日进了山,寻常马夫平日里行路都是绕过这个山头的,因为这座山里有个土匪窝,那帮土匪穷凶极恶连镖都敢劫,更别说他们这种老实巴交毫无武艺傍身的马车车夫了。
  马夫们只要驾着马车进去,别说钱财都被搜刮走了,能留下一条命来就不错了!
  可这个马夫却偏偏毫不忌惮,还悠哉悠哉地赶着马儿进了山,他心里都快乐开花了,像马车里坐着的这种人傻钱多的富家千金独自雇马车出远门,这可不就是给他们土匪送钱来了么!
  而躺在马车里睡得日夜不分的许长欢还不知道自己上了一辆“黑车”!
  常常出宫办事的良玉怎会不知道这座山里有土匪,而经他观察发现这个马车车夫也十分古怪!
  但他不敢贸然现身去提醒许长欢,恐打草惊蛇,只能跟得近了些,聚精会神留意着周边的动静。
  果不其然,又走了半日,马车车夫突然停了下来,许长欢还未来得及起身掀开门帘询问马夫怎么了,就听到马车外面有人大喊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这儿过!留下买路财!”
  这句话许长欢太熟悉了,书里都快写烂了!
  只要是土匪出现的地方,基本上就离不开这句话!
  许长欢才不怕呢,反而浑身热血沸腾,她一把掀开帘子,站在帘外,俯视着不远处的几个彪形大汉,得意地笑道:“想拦我,你们还嫩了点儿!”
  见那马夫不知何时下了马车,凑到为首的那个土匪跟前,指着许长欢嘟嘟囔囔不知说着什么,那个为首的土匪听完立马笑了,“哈哈哈!年级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把你那一袋子银子交出来,我还能饶你不死,而且……”那土匪说着说着突然淫邪地盯着许长欢笑了笑,“而且还能让你快活几日!”
  此情此景,许长欢怎会不明白那马夫和他们是一伙的!
  “好啊你!居然伙同土匪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许长欢只恨自己不会武功,只会轻功,不然一定要打得他们落花流水,跪下来哭着喊着求她饶命!
  “哼!”
  许长欢恶狠狠地瞪了那马夫一眼,随即又钻进了马车里将自己的包袱背上,然后才走了出来。
  她不屑一顾地朝着那土匪头头呸了一口,“姑奶奶我轻功盖世,让你五十里你都不一定追的上我!”
  说着,许长欢抬脚就要施力踏上马车的车顶,但她暗暗使了使内力,却发现自己的内力居然像消失了一样,根本撑不了她施展轻功!
  许长欢又试了试还是使不上内力,她微微一怔,瞬间慌了神。
  如果没有轻功,那她岂不是就要落入贼手,荷包里的银两全部都要被他们抢走了?!
  那马夫见她愣在了那里,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中了我的十香软筋散,就算你是武林盟主,现在也使不上力了!”
  “住嘴!你这个无耻老贼!”
  许长欢闻言,怒目而视瞪着他,瞥见他脸上得意的笑,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这个混蛋!
  “嘿嘿嘿,小姑娘,早就告诉你了,要你乖乖束手就擒!”
  那土匪头头边说边提着刀朝许长欢走来,身后的土匪们也紧跟其后步步紧逼了过来!
  许长欢跳下马车,转身撒丫子就跑了起来。
  身后的土匪们很快就追了上来,眼看还差两三步就追上许长欢了,良玉这才施施然从树上飞身而下,挡在了许长欢与土匪的中间!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然地盯着那土匪头头瞧,眼里的狞笑居然令土匪头头一时下意识停下了脚下的追逐!
  “你是谁!”
  土匪望着突然出现的少年,这少年虽然身子看上去单薄,但眼眸里散发出来了杀气还是令他有些胆颤。
  听到身后的声音,许长欢下意识扭头望去,只见那个被宋子清派来监视自己的少年正独自站在那里面朝土匪。
  “快跑啊!站在那儿干什么!”许长欢忍不住朝少年大喊,见少年没有反应,她又瞧了眼那帮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的土匪,咬了咬牙扭头跑了回来,来到少年的身边,抓起少年的手带着他逃跑!
  “给我追!”
  见两人逃跑,土匪头头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怎会是他们十几个人的对手!
  “不用跑。”
  良玉拉住了许长欢,扭脸从怀中掏出暗器,双手飞快地嗖嗖嗖将暗器甩了出去!
  许长欢站在一旁只看了个大概,就只见几个黑色的小东西朝着土匪们飞去,下一秒比较前面的土匪们就挨个惨叫着倒地了!
  剩余的土匪们看到倒下的兄弟,登时一愣,可还没反应过来,良玉就飞身上前夺去了一人手中的大刀,然后在几人之间穿梭而过,那身影十分迅速且灵活!
  等他再次回到许长欢身旁皱着眉扔下刀时,那些个剩余的土匪才开始连连惨叫倒地,许长欢应声望去,之间那些个土匪的右臂都被良玉砍了下来!
  “!!!”
  会不会太血腥啊!!!
  许长欢扭脸目瞪口呆地瞪着面前的良玉!十分震惊!!!
  怪不得宋子清平日里说话那么血腥,原来是见惯了这血腥的场面啊!!!
  “你你你!”
  许长欢指着良玉,说不出话来。
  这个少年看上去和自己一样大,却如此杀人不眨眼,实在是令她一时难以接受!
  她还以为这个少年就是个侍卫什么的,平时只管监视着自己就可以了。
  与许长欢的惊诧截然不同,少年不以为然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将手帕扔到地上。
  接着,他抬头望向许长欢,脸上平静的神情完全是不像是刚才轻轻松松伤了十几个人的模样,“许嬷嬷,你是回宫还是继续往前走?”
  许长欢有些畏惧地望着他,弱弱问道:“我若是不回宫,你会把我的胳膊给砍了吗?”
  “不会。”良玉摇了摇头,听许长欢这话的意思,怕她误会便开口跟她解释,“我没有要逼着你回宫的意思,我的职责只是跟着你保护你,你想去哪儿我无权左右。”
  “……”许长欢沉默了,回宫反正是不可能的,那她就继续回西绝山吧!
  她扭脸往马车的方向拐回去,走到那帮躺在地上惨叫不断的土匪身旁时,她吓得踮起脚尖绕得远远的。
  良玉想着反正也现身了,干脆直接跟在许长欢身旁吧,故而也跟了上去,坐上了马车,并十分顺手地捡起了掉落在一旁的马鞭。
  “你这是要干嘛?”
  许长欢紧张地看着他手里的马鞭,诧异地又瞧了一眼良玉,不是说好了她想去哪儿都可以吗?
  “反正你也已经知道我跟着你了,我何苦再躲躲藏藏,直接跟随在你身边保护你不就得了。”
  “我不需要你保护!”许长欢下意识脱口而出,但当她触及到良玉的视线时,瞬间回想到了刚才之事,只好老老实实安静地闭上了嘴。
  不过说起来,她不认识路,此前全靠马夫一路带着走,现在那马夫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儿,她也正好需要个认识路的人带路。
  “你认路不?”
  “我自幼在江湖中长大,就算是不认识路,我也能将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
  许长欢听他这么说,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允许他跟在自己身边,“那就辛苦你了!”
  良玉闻言,神色古怪地瞧了她一眼,也不多言,只是沉默着赶马前行。
  许长欢一个人待在马车里无聊,之前的马夫年纪大许长欢也不爱跟他说话,整日里只能一个人闷着,好生无趣!
  现在换了与她年纪相仿的良玉,许长欢就再也坐不住了,在马车里坐了没一会儿就掀开门帘,坐到了另一边,与良玉并排坐着。
  听到良玉刚才提起江湖,许长欢就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江湖好玩儿吗?”
  “江湖可不是玩儿的地方。”
  “你从小就在江湖长大,那你父母是不是也是江湖中人啊?看你刚才露的那两手十分厉害,你是不是从小就习武啊?”
  为了避免许长欢再抛出一大堆问题来问自己,良玉干脆直接报上家门,“我无父无母,自幼在漠北长大,那里是蛮荒之地,为了保命只能从小就偷学武艺,后来遇到了正儿八经的师父收我为徒,才开始好好学武。”
  “师父命薄早早就离世了,后来我遇到了前往西域买花的二皇子殿下,幸得殿下赏识将我带回了宫。”
  “哦……”
  许长欢皱了皱眉,她与良玉一样无父无母,又听他身世坎坷,不由得心生同情。
  “对了,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良玉。”
  良玉,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
  许长欢在心里默默想到,她忆起方才良玉还喊她许嬷嬷,便纠正道:“我叫许长欢,出了宫你就别喊我许嬷嬷了,你唤我长欢就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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