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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三家信物
  老人家里里没有接电,屋子里只有一盏油灯照亮。
  在那摇曳的灯火之下,那枚死玉上的血纹仿佛活物一般蠕动着,显得十分妖异。
  “这玉片是我捡到的,老伯你认识这东西?”
  老人咽了口唾沫,一副害怕的样子说:“这是古三家的东西啊,娃子你听老伯一句,这东西哪来的,还回哪去,古三家信物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还回去?
  这可不是我不想还,而是那骨灰张不愿意见我。
  “古三家是什么?”涛子一边将那条裤腰只有他小腿粗的裤子较着劲儿的往身上套,一边对那老人问。
  “没,没什么。”
  老大爷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匆匆走出屋去。
  见老人不愿意多说,我们也没再追问,只是将这个词记在心里。
  老人给我们的衣服穿着虽然不算合身,不过毕竟比那湿漉漉脏兮兮的衣服要舒服多了。
  当然,涛子是一个例外。
  老人家里的衣服没有一个能套在他身上的,最后他索性就不穿了,直接将被子一裹便躺在了床上。
  “反正明天衣服就干了,晚上睡觉还穿什么衣服!”
  满是抱怨的语气碎碎念着,不一会儿便响起了这家伙那鼾声。
  昨天一夜没睡,今天也不过小憩了一会儿,虽然感到困倦,但是我却睡不着觉。
  一闭上眼睛,耳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床底下要爬出来一样。
  那声音是那么的真切,甚至让我有些分不清那是真实的声音,还是因为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事情让我产生的幻觉。
  被这声音困扰的我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坐在院子里,无聊的看着星空。
  没有大城市的雾霾,夜空异常清澈,那是在城市里看不到的美景。
  隔壁的屋子门被推开,郑诗涵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看到同样没有睡觉的我,她愣了一下,走到了我的旁边坐下。
  “不睡吗?”我对她问。
  “睡不着。”郑诗涵摇了摇头,“一闭上眼就会做噩梦。”
  “梦到了什么?”我随口问。
  “我被杀死了。”郑诗涵的身体轻微颤抖,好似很害怕一样,“每次都是一样的噩梦,在那废弃医院里面,我的头被割下。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种疼痛,简直……简直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只是梦而已。”我安慰说,“我小时候也经常做噩梦,有一次还拽掉了我爷爷的几根胡子,然后我就再也不做噩梦了。”
  “你爷爷的胡子可以治噩梦?”郑诗涵看向我问。
  “恩,太治了!治的我好几天屁股都不敢坐下。”
  听我说完,郑诗涵一愣,然后扑哧的笑了起来:“你被打了?”
  “那还用说,爷爷他最宝贵自己的那几根胡子了。”
  阴郁的气氛被打破,睡不着的两个人聊着天,最后我跟她靠着彼此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感觉到有一双目光正直勾勾的盯着我,经历过这几次恐怖事件的我,下意识的就将手指戳了过去。
  “啊!”
  涛子的惨叫声传进我的耳中,我睁开眼睛,看到他正两手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
  “你没事吧!”我急忙问。
  刚才那一下没轻没重的,真怕给他眼睛插坏了。
  涛子睁着一双红眼盯着我:“楚瑜,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要杀我灭口。”
  “什么杀你灭口。”
  涛子看了一眼被他的惨叫声惊醒的郑诗涵,然后带着一脸贱兮兮的坏笑,看着我说:“我说你昨天晚上怎么不在屋里睡觉,原来是外面有情况,早知道昨天晚上当兄弟的我就睡外面,将屋子留给你们俩了,嘿嘿嘿。”
  刷!
  郑诗涵两指插到涛子那双泛红的眼睛上面,冷幽幽的说:“你这眼珠子还是瞎了的好。”
  院子里再次响起了涛子那杀猪般的惨声。
  “年轻就是好,这一大早这么精神呢。”老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我们说。
  “老伯,给你吵醒了,真是抱歉。”我捂住涛子的嘴对老人说。
  “我早就醒了。年纪大觉少。”老人说,“吃完早饭,我送你们几个娃儿到村子里去吧。你那东西,还是尽快物归原主的好。”
  “老伯,东西以后有时间还,我们想借您的车用一下,去别的地方。”
  老人摇了摇头:“这不行。”
  一旁的郑诗涵从包里掏出了一摞老人头递给老人:“我们用钱买你这辆驴车怎么样?”
  看着郑诗涵手里的那一摞钱,老人看起来有些心动了。
  郑诗涵说:“您年纪也这么大了,也该想象清福了,就算自己不用这钱,给您儿子,也可以让他过的轻松一些不是?”
  老人叹了一口气,从郑诗涵手里将那钱接过:“罢了,那驴跟车就卖给你们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三家信物拿不得。”
  吃了早饭,我们便赶着驴车离开了老人家里。
  大白天的,到没有在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
  从早上走到了中午,我们早就已经离开了大路,前方是一片野草丛生的荒地,荒地后的那座矮山便是我们的目的地。
  但那拉车的毛驴,却在这时候却饿了起来,大口的吃着那些野草,不再向前一步。
  看着那贪吃的驴子,我一阵无奈,买这驴车的时候,忘记跟老人要鞭子了,现在看来只能等这驴吃饱了再走了。
  “正好我们也吃点东西吧。”我将背包打开,拿出面包跟水。
  一向贪吃的涛子,此时却好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的没有反应。
  “涛子,你怎么一路上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昨晚没睡好。”涛子接过我递给他的面包。
  然后狠狠一口咬在了那面包的塑料袋上。
  好似嘲笑他一般,那头馋驴这个时候大叫起来。
  涛子没好气的踹了那驴屁股一脚:“瞎叫什么?”
  驴子并没有因为被涛子踹这一脚而安静下来,反而叫的更大声了,并且如同抽风一般,身体不断的剧烈颤抖起来。
  “这驴怎么了?”我赶忙从车上跳下去,却看见那驴的嘴巴大张着,一只黑色的东西从它的嘴里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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