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林立比较早熟,林震天的骄纵,身边穷奢极侈的氛围,让他接受了许多普通孩提接触不到的事物,男女鱼水自然在列。
出于好奇,加上损友小伙伴怂恿,他确实把那件本该中学时才做的事,给提前做了。
不过食髓知味是假的,八岁多的小屁孩,顶多就是觉得刺激好玩,根本没觉得干那事有多舒服,于是自然也就浅尝辄止。
再往后,林家崩塌,域外十年,别说做男女之事,就连想也是无暇去想,便造成了堂堂林家大少二十岁都仍是个处男的事实。
“老哥,厉害啊!”
林立望向那个男人的眼神终于不再如死水一般,真心的佩服。
这种秘密是不可能查得到的,除非他从小被人监视,但那不现实,所以中年男人只能是凭特殊的本领看出来的,尽管那本领看起来没什么卵用。
“小二……呃,那个服务员,这位老哥今晚的酒钱,我请了,再上一瓶人头马。”林立对着吧台里的酒保招呼道,这老年迪斯科舞厅虽然不光鲜,酒的品种倒是齐全,就是不知道能假到什么程度。
“诶~”
中年男人推开酒保放上台面的人头马,说道:“喝酒是小事,买卖做完了,我请你都行!”
说罢,他指着乌央乌央的无耻,让林立从中挑选一个女人。
“不用担心价码,这条街的女人,为了玩雏儿都舍得出钱,何况小老弟你这张脸,恐怕没谁不乐意。”
“这不太好吧?”
林立嘴往左撇着,神情略显尴尬:“我的身子留着还有用。”
“怎么,你想反悔?”
中年男人半醉的表情霎时间变得不咋友善。
“这倒不会,答应老哥的事,我当然不会让老哥吃亏,不过皮肉生意,我还没落魄至此。”
林立笑着说道。
“老哥你看这样如何,这档生意能挣多少钱,咱俩也别二八开了,该多少老弟自己掏腰包补给你。”
男人神色依旧不善:“补给我,你怕是不晓得提篮巷子一条童子鸡的行情吧?三万起步三十万才封顶,补得起么?”
“妈蛋,什么鬼地方。”
林立暗骂一声,看对方的架势不像开玩笑,也没有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意思,心说八成真是这么个行情。
于是他只好默默取出钱夹,拿出支票本写了张三十万的递过去:“愿赌服输,贵是贵了点,老弟这回认栽了。”
男人有一瞬的愕然,大概是没料到随便搭讪一条童子鸡,居然还是个颇富裕的主儿。
然后林立也有了瞬间的错愕,三十万,不下的数目,对方却把支票顺着吧台推了回来。
砰!
中年男人一拳砸下,吧台摆放的酒杯器物,都是随之震颤。
“我严大青在提篮巷子做生意,靠的就是个诚信,说好了要挑个娘们儿一起发财,你拿张支票出来,是要砸我的招牌?”
“有区别吗?”
“当然有。”
林立拿起拿张支票,折叠了放进上衣兜,然后仰头喝光了杯里的马提尼,缓缓起身,眸光若钉子一般盯上对方:“你挺倔啊?”
……
舞厅的音乐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刚才还奋力起舞的人们目光都看向这边。
中年男人也饮尽了杯中酒,站起身子,比林立矮了能有六七公分,气势却半点没低,昂着脸嚣张地瞪开眼睛,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吧台里擦杯子的酒保对林立说道:“朋友,你还是从了他吧,提篮巷子的人都管他叫泼皮,你想想,在这种地方被人叫泼皮的,得难缠到什么程度。你要是答应了,又舒服又挣钱,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舞池当中的人群自然认得严大青,知道这人是做什么生意的,于是好些个中年女人看着林立白净的面庞,眼里都在发光。
“小哥,答应他吧,今晚陪陪姐,姐把你当小祖宗伺候。”
“别听这骚狐狸的,整个提篮巷子,谁不知道我沈娟儿功夫最好,小哥,跟姐走。”
“小哥,别跟严大青僵着了,这泼皮若是记仇了,能烦死你,要不你吃点亏,今晚陪姐姐吧。”
“胖妞你可别瞎起哄,小哥就是要陪也轮不上你啊,你看看自己那肚子都垮到哪儿了,长点儿心吧!”
“乔红嫣你闭嘴,昨儿个才尝了块鲜肉,咋地也该让别人快活快活,见了好东西就想自己吃,也不怕补死你!?”胖大婶儿尖着嗓子,好个泼妇骂街的气派。
“呸!”
名叫乔红嫣的女人娇嗔啐了一口,风情万种。
论姿色,这个女人站在舞池里,的确称得上一枝独秀,五官长得极为工整,年轻时或许是个祸水级别的美女,韶华不再,也仍旧风韵撩人。
一条过膝白底青纹旗袍,更将袅娜身段勾勒无遗,前凸后翘,该丰满的地方圆润不吝惜丰腴,该利落的腰身则细如柳枝,而且她保养得似乎很尽心,脸上找不出哪怕一丝皱纹。
这样一个成熟而又不显老的女人,就像是把钩子,能勾出所有男人内心的燥火。十七八的半大男人抗拒不得,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也是垂涎欲滴。
林立只一眼便直接从人群里看见了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具天生用来泄欲的娇躯,他若是早早破了童子身,或许,并不会介意与这女人一夜良宵。
“瞧,小哥看上我了,你们都歇着吧。”
乔红嫣发现少年郎不加掩饰的目光,脸上自得怡然,娇媚含着笑意自舞池中走出,到中年男人身边,说道:“严大青,老娘昨天刚照顾了你生意,今儿打个折。”
“我可没答应要卖身。”
林立挺拔地站在那里,言语生铁似的坚冷。
提篮巷子的人看来平日霸道惯了,外来人在这儿,倒像是随买随卖的牲口,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可他却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一杯敬酒三十万,倒出来了人家不喝,那就只能倒点罚酒请君杯莫停了。
旗袍点缀下的风韵女人却抓住了他的手,掌心细腻温柔,力道很柔和。
林立略低头看去,对方连眨眸子向他使了几番眼色,接着又转向中年男人:“就那些女人,这么俊的小哥肯定看不上眼,你如果不做我的生意,今晚怕是要黄一桩买卖。”
严大青勉强打消疑虑,问道:“乔姐才尝了鲜,手头也不宽裕吧,打折可以,也不能太狠,兄弟我指望着寄钱回老家给我娘看病呢,那些大夫吸血多厉害,乔姐你也清楚。”
乔红嫣仍牵着林立,说道:“这小哥唇红齿白的,三十万我都怕委屈人家,可是你都说了,乔姐这两天富裕不了,十五万最多了。”
“行!”
严大青咬咬牙应承下来,脏兮兮的西装上衣里掏出个本儿,唰唰奋笔疾书,然后撕下一页给旗袍女人:“发票,钱到我卡上,我明天去取出八成给小老弟。”
女人拿着纸瞥了一眼,折巴折巴从袖口塞进胸衣,挥挥手:“走吧,去给你转钱。”
买卖至此便算作谈成了。
乔红嫣左手领着林立,后面跟着严大青,三人利利落落朝舞厅外面走去,舞池里尝鲜不成的女人,尖酸讥讽地碎碎念起来:
“臭不要脸的骚媚子,见了长得精神的小哥就发浪。”
“好的全独占,早晚撑死个骚娘们儿!”
“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呸!”
乔红嫣领着难得一见的帅气童子哥,妩媚脸颊浮着春风,此刻却陡地驻足,转过身便翻了脸,指着人群骂道:“老娘就是骚,怎么的了?就你们这群歪瓜裂枣的,骚起来有人看吗?也不回家照照镜子,上舞厅勾搭俩老男人就偷着乐吧,还不知足,信不信老娘把店关了改成发廊,让你们一个个的连老男人都尝不着?还撑死我,老娘就撑死了也是死在男人身子底下,羡慕得来吗!啊?”
好一招无敌连珠炮,偏偏讲的还都是真话,每句都戳在女人们的痛处,可谓字字诛心。
她确实是舞池里最漂亮的一个,不是矬子里面拔大个,而是真的很好看,放进唐城的贵妇圈子也能占尽艳名,此时即便拿出泼妇骂街的姿态,都比先前的胖子赏心悦目一千倍。
林立在想,倘若自己只是个凡人,落到这步田地无法反抗,被乔红嫣这样的女人拿走贞操,那也是挺不错的一件事。
所以乔红嫣若真想,把这一条街的男人调剂得魂牵梦萦,应当不会只是随便夸夸海口,毕竟正常男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舞池里一片鸦雀无声,女人们沉默,或者无言以对或者担心乔红嫣动真格的,现在乔红嫣吃肉,她们至少还能捡口汤喝。
男人们也沉默着,大概跟女人们念头相反,在期盼乔红嫣动真格。
这女人平时就浪得不行,可恨从来都只用嘴说,把人撩拨得火热难耐,却从来舍不得用身子帮人灭火。
提篮巷子惦记她的男人随手能抓大把,但其实乔红嫣口味挑剔得很,梦里让她求爷爷告奶奶的很多,真能一亲芳泽直捣黄龙的没几个。
“娘希匹!那小子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看着还贼不情愿!”
“等他享受完了就知道舒服了,听说,乔红嫣的功夫,一个顶红牌楼那些娘们儿十个!”
“嘿嘿,也没啥可羡慕的,那小子明显跟昨天那个不一样,摆明了是个冤大头,等乔红嫣用过了,后面的他可有的受。”
“装什么驴蛋,老子要是能跟乔红嫣躺一晚上,倾家荡产累断腰也值了。”
“就你那脓包样加你那点家底儿,想倾家荡产累断腰,人家瞧得上么?”
“滚蛋!”
旗袍女人带着林立离开舞厅后,男人们津津有味地讨论起来,态度各不相同,有艳羡嫉妒的,有幸灾乐祸的。
第三百章 乔红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