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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我跟白衣睡觉了
  但是,没有爱人的能力,又何须拖累她人。
  南傑闭上眼睛,脑海里挥之不去都是她的身影。
  可恶,难道她转悠来转悠去不累吗?
  心里的感觉,没有办法骗得了自己——欢颜,我是如此寂寞,如此想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爱情,
  ~欢颜想~
  欢颜静静地立于佛前,倾听万物的思考。她猛地睁开眼睛,她听到了南傑的声音,低沉的微弱的,似乎连他本人都没有勇气一样。
  欢颜缓缓走出去,阳光温暖。
  不管怎么说,已经惩罚南傑很久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而且自己很想念他,恨他骗自己,但是该死的没有爱哪来恨啊。
  南傑,因为爱你,所以她愿意回去确定你的答案,愿意给彼此的爱一个机会。
  那个夜晚,她明明听到你清晰地对我说,许欢颜,我好像爱上你了。
  但是,我有我的骄傲,如果你真的那么恐惧爱情,那么便永世不再相见。
  而且,而且,怎么觉得大姨妈好久没有来探望她了!!!
  她从这个佛门里得到一个故事。
  男孩的母亲是一个不识人间烟火的富家小姐,失去了爱情,选择长眠。男孩被外公外婆接到国外,断了他与父亲的联系。
  男孩对大师说,无情才是王,我绝对不会付出我的爱情。
  大师说,男孩不是不爱,是不敢爱。
  大师说,信仰单纯的孩子都应幸福,你和那男孩有禅缘。
  大师说,女施主尘缘未了,下山吧。
  高跟鞋规律地敲击地面,专业的职场套词:“你好,很高兴能担任南方集团的财务监,我叫许欢颜。”
  笔锋顿住,南傑猛然抬头。阳光和日夜思念的女子就这样钻进眼睛。
  这次重逢,没有拥抱,没有眼泪,只有默契一笑。
  仿若初见。
  ……(出镜)
  我出镜恢复意识的时候,就看到白衣在铜镜面前,脸色有些异常。
  我对他随意出入我房间已经习惯了——诶!
  我收起铜镜,刚才在故事里掉下来的眼泪,已经变成了佛前莲,那是佛家的指引,佛家也成全的爱情。
  我挥挥手让佛前莲的灵体散去:“你这脸色为何这么红?”
  “你这女人——看的都是写什么故事?”
  “什么?”我有些听不懂,我看得自然是人间的故事啊。
  白衣咬牙切齿地把我搂入怀中,不由分手就吻上我的唇角:“男女赤身裸体的在打架,这种剧情你也要看的吗?”
  我:“……”我倏然涨红了一张脸,老天明鉴,我并非故意看人的私房生活。只是……若没看床上的那一幕,欢颜也无法发现南傑身上的胎记啊。
  这分明是剧情需要好吗?
  “语花,我们要不要试一试?”他问得极其诱惑。
  我:“……”好像不是很拒绝的,我对他……没有一丝防备。他说什么,我都不忍心拒绝他的。
  可是,单单亲吻就如此疼痛了,若是我们之间发生的点什么,会不会疼得死掉呢。
  虽然顾虑重重,我却半分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我像是被他撕裂了一样,骨子里都渗着疼痛,我感受到了,那是来自命运的诅咒,即使我尽全力抵抗,再强的神力都挡不住那疼痛。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我自虐施加给自己的疼痛,我自然是无法抵抗。
  神自己给自己的诅咒——我真是服了自己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我像个孩子一样窝在白衣的怀里。
  我觉得疼,疼得厉害,可我一点都不想离开。
  我内心里出了一种不安,我总觉得,这样子是不对的。
  也许是感受到我的目光,白衣悠悠转醒,似乎也染上了我的怔怔,许久才反应过来,扣住我的脖颈吻了下来:“语花,顺其自然,跟我在一起很开心就好。不要想那么多,让我们活在当下就好。你知道吗?我们这样子过了很多很多年,你总是会忘记我很长很长时间。”
  我内心里有些抽痛,拽着他的衣角:“我为什么会忘了你?”他等过我多久,才换来闲暇的岁月安好?
  白衣将我抱得更紧一些:“因为我做错了一件事吧。或者是因为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吧。不要怕,现在你开心就好,我很满足了。从一开始的怨恨不解,最终都被消磨成……我等你,你醒来就好,睁眼就好,忘记了我,我就重新认识你。”
  他似乎到了一种极限,不断地与我说心里话。
  最后,他祈求我:“语花,不要去探究我们的过去,绝对不要。我们现在很幸福,不是吗?”
  我心中空空的。,总觉得不应该这样子,不应该白衣一个人背负过去的记忆,这样子他多么寂寞。我们曾经发生的故事,他只能一个人回忆。
  然而,白衣说得那么恳切,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性——那我不去追寻前尘往事就是了。
  只要,能跟白衣在一起。
  只要能够在一起就好了。
  后来的日子过得很安稳。
  我在笑,我再闹,他在繁花树下看我,不说话就已然十分美好。
  我听风听雨,听人间故事,身边有良人相伴,真是最美的逍遥。
  有一日,白衣抚摸着我的墨发,莫名的让我想起了结发夫妻这种美好的故事。
  他看我听完一个又一个故事,终于忍不住发问:“你只能听情爱故事吗啊?你日日学着认识的情爱,每日被故事里各种男人撩拨,我都快撩不动你了。”
  我:“……”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每次都听世间情爱,应该也能听别的故事吧。于是,我特意拿出铜镜证明给他看。
  ……(入镜)
  “小艾,我们去踏青,一起去看花开好不好?”许可恳求地问道。
  “踏青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皮笑肉不笑地盯者许可的拐杖,挑眉讥讽地说。
  许可眼中的星光渐渐暗淡下来,她凄然地微笑,艰难地拄着拐杖离开。
  我冷冷地扭头看向窗外,外面的春光,嫣然明媚,阳光温暖,但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那么萧条冰冷?我曾经那么挚爱着春天,因为春天可以和许可一起去看花开。
  但是,回不去了,那些儿时温暖的时光。从我懂事开始,从我讨厌许可开始,就注定了。
  我讨厌许可,尽管她是我的姐姐,唯一的姐姐。
  我讨厌她的温文尔雅,乖巧有礼。
  我讨厌她成绩比我好,长得比我漂亮,笑得比我甜美。
  总之,我讨厌她的一切,都比我优秀。甚至我连她的残疾都看不顺眼,因为她的残疾,有人说,你就是那残疾的妹妹啊,甚至有人说,你怎么连残障人物都比不过?她的存在让我无法在人前抬头,她的存在盖过了我的光芒。
  更让我羡慕嫉妒恨的是,父母从小就偏向许可,就像我不是他们的女儿一样。尤其是那一场梦魇般的车祸之后,也就是许可的腿残疾之后,更是对她疼爱有加。好像我在那场车祸中没有受伤一样。
  怎么又想起那场车祸,我着实地打了个寒颤。
  关于那一场车祸,我能忆起的只有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画面,医生说,那些画面是我不愿意面对的,所以大脑自动将那段记忆删除。
  虽然只是寥寥无几的残缺画面,却一直困扰着我,我忘了,有多少次,我被那噩梦惊醒,再无法入睡。
  许可总会抱住我心疼地说:“别怕,有我在,姐姐会保护你的。”然后轻柔地唱起安眠曲,我这才入睡。
  虽然我真的很不想承认,但是那时的我,因为她的存在,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
  每次父母偏向她,我很不高兴,但让我更不高兴的是,她总会大度的把一切美好都让给我。也许是自尊作怪,或者是妒忌作祟,我会干净利落地把一切扔到,毁掉,烧掉。每次我失败,她都忍让,高高在上地施舍。
  许可和我同校,幸好不和我同班,否则我会有自杀的冲动。
  每次去学校,母亲总是唠叨地叮嘱我:“好好照顾姐姐。”
  我不耐烦地点头,搀着许可飞似的逃离母亲的视线,然后立刻厌恶地甩开许可,躲得远远地,就像在躲瘟神一样。
  有时候,真的会邪恶地希望,她可以直接退学,一个残废,读书只是浪费。
  许可就是我的禁忌,当有人触碰到这个伤口,那么为了保护自己,我会不惜一切去消除伤疤。
  那天,大嘴巴的出现让我始料未及,那时,我正在母亲的逼迫下,亲密地搀着许可逛街。
  大嘴巴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不仅拍了照片,还添油加醋地散播我拼命遮掩的事情。
  我看着同学们怪异同情的眼神,我承认,我想杀人。
  但是我没有那个勇气,所以我只能一个人窝在校园的角落,没用地,窝囊地哭泣。
  大嘴巴又凭空出现,我狠狠地盯着他,倔强地想不流泪,但是我没有做的,我狼狈地问:“你现在高兴了吗?”
  他似乎手足无措地看着我,他嗫嚅地说:“我不知道你对这件事那么敏感,对不起。”
  我冷笑着说:“你觉得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吗?”
  大嘴巴微愣,旋即说:“那你要我怎么样”
  “怎样都行?”我问。
  “嗯,刀山,油锅,都行。”他信誓旦旦地说。
  “让许可不敢再来学校。”我毫不犹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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