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迫不及待,冲詹束龙喊道:“喂,快点说,为何不带我们玩儿?”
詹束龙为之色变,频频向普光、遥赐使眼色,意欲上前驱赶眼前这三个捣乱的似曾相识之人。可普光、遥赐知道季人、季之、季初的身份,更清楚他们三人虽童心未泯,武功却深不可测,仅凭两人之力绝非他三人的对手。
所以,普光、遥赐对詹束龙的催促无动于衷,斜睨士兵队中的另一个人,以求指示。
原来,飞天教的教主沐少波亦在其列,而詹束龙不知。沐少波得马俗淳、曲峥嵘禀告,连夜驰马赶来,此刻正乔装改扮,潜伏于侍卫队中,另暗中调遣李明博、李明硕率领飞天教的精英埋伏于詹府四周,并下令:适当时,将这些不识时务的“蠢材”一举歼灭。
季之痴笑道:“喂,大人,官问民,民不答,判民有罪;民问官,官不言,作何论处?哦,知道了,得要摘去他的乌纱帽。”话音犹落,势如脱兔,像一阵风吹过,果真将詹束龙的官帽摘了下来。
“大胆刁民,胆敢戏弄本官?该当何罪?”詹束龙勃然大怒。
季之将顶帽拿在手中来回摇摆,痴而不傻道:“经此一事,你必定乌纱不保,我不过替朝廷分忧,提前将你帽子摘下来而已。悬车告老,尚可保住性命,我可是在救你啊,大人莫不识抬举。”
“来人。”詹束龙一声呵斥,怒不可遏,“给我抓起来。”
詹府的真士兵得令,提枪荷棒,将“人之初”三兄弟围了起来。
玄紫见季人、季之、季初胡闹折腾,正中其怀,虽不识得三人,却分明听见他们叫金古梁为三师兄,遂向穆清使了个眼色。穆清点头微笑,暗示静观其变。玄紫也深知这三人身手不凡,区区几个士兵绝对奈何他们不得,便不以为意,只管袖手旁观看大戏。
季人摆手,笑呵呵地说道:“你们可别来抓我,我们指天誓日,身当无罪。”
季之指着詹束龙,傻笑道:“你们抓他吧,他才是杀害我三师兄的凶手。”
季初扫视士兵,嘿嘿一笑,说道:“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我看也不会抓人,不如我帮你们,如何?”
冲上前来的士兵纷纷挺枪直刺。
季人、季之、季初鼓荡全身真气,异口同声,亦鬼亦魅道:“金-古-梁-来-也。”一举将士兵们逼退,震得兵器“哐当、叮铛”直响,落得满地,声音不绝于耳。
季初挺胸凸肚,讥笑道:“嘿嘿,我说你们都是三脚猫的功夫,这下总该信了吧?”
“还你,接着。”季之将顶帽投掷给詹束龙。
詹束龙伸手一接,不料那顶帽子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劲力,直逼得詹束龙踉跄后退。季之指着詹束龙,捧腹大笑。
此刻的沐少波忍无可忍,暗中寻思道:“詹束龙虽然懦弱,无将帅之才,可毕竟是飞天教的首领之一,打狗还得看主人,侮辱詹束龙,不是故意作难飞天教吗?”一念及此,沐少波帅同普光、遥赐从侍卫队中飞出,与季人、季之、季初对视而立。
季人嘻嘻呵呵,笑道:“咦?你们三个人的武功还看得过去,若说是你们杀害我三师兄,可就无人怀疑咯。”
季之纠正,吆喝道:“不对,不对,詹府不过是个县太府,如何潜伏这等高手?皇帝老儿身边的侍卫也仅此而已。你们姓甚名谁?”
沐少波、普光、遥赐均不抬头,只字不吐,愤然出击。
季初摩拳擦掌,迎了上去,截住沐少波厮杀。季人、季之不甘示弱,分别选准普光、遥赐,与之大战,场面登时喧嚣起来。
玄紫虽然号召群雄,可每遇决事之前,总寻求穆清的指示。而此时穆清不动声色,作壁上观。玄紫见季人、季之、季初并不落下风,倒也不急不躁,便宜行事。
急得直跺脚、爱莫能助的人似乎只有詹束龙。他武功平平,根本帮不上忙,心中却有一大疑窦:不明白沐少波是为何人。
沐少波有心,知道季人、季之、季初好战,笑道:“这儿人多杂乱,地方太小,不足以施展拳脚,不如我们另辟一地?”
季初问道:“你先报上名来。”
沐少波笑道:“我曾与你们在蝶恋花阁相遇,你们不是定要找我报仇吗?怎么此刻见了我,反而不认识呢?”
季初惊道:“哦,原来你是……”
“走。”沐少波飞跃而去,断定季人、季之、季初必会跟来。
季初叫道:“慢走!”与季人、季之一道追去。
普光、遥赐见教主沐少波已走,当即叮嘱詹束龙道:“压住,我们去去就回。”说罢,紧追前头四人。
穆清恐防事情有变,吩咐玄紫说:“劳烦道长在此盯着,我们助他们一臂之力去。”率领潇湘仙子、思薇、思蕾、思聪匆匆而去。
众多江湖人士适才见季人、季之、季初武功精湛,又见窜出来的三位士兵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兴致登时陡升,却对詹束龙断案的情致大减,所以,纷纷追随穆清与潇湘仙子,蜂拥前去观战。
詹府门前只剩下玄紫与几位武当道士留守。
詹束龙喜忧参半,说道:“杀害金古梁的凶手在此,你想如何处置?”
玄紫上前,挺剑怒指那四名犯人,责道:“你们果真是杀人凶手?”
那四人齐声答道:“是。”
玄紫一剑劈下。
詹束龙大惊,喝道:“犯人得由朝廷处置,你岂可私自动手?”
同时,四人亦惊,一迭连声道:“不是,不是。”
玄紫收剑,微微一笑,说道:“出尔反尔!自古山中盗贼虽无人性,可都是不怕死的硬汉子,哪有你们这帮孬种的盗贼?”继而冲詹束龙道:“金古梁之死必另有隐情,待我查明,再来与你算账。”言罢,拂袖追逐穆清等人去了。
人全都在时,詹束龙畏畏缩缩,深恐生出事端来,令他乌纱不保;当人全都走后,又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和挫败感,喃喃深叹道:“你们都有本事,不是找我问罪吗?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就把你们招走了?嘿嘿,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当初又何必来烦我?棋子,棋子罢了。”
第二百五十章、江湖中事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