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历来被世人尊称为“仙山”、“道山”。
据《太和山志》记载,“武当”的含义源于“非真武不足当之”,意思是:武当乃中国道教敬奉的“玄天真武大帝”的发迹圣地。因此,千百年来,武当山作为道教福地、神仙居所而名扬天下。
武当山之盛名,得益于它远离繁华喧嚣的宁静、清秀和奇异的风光,主峰“天柱峰”置身云端,环顾四周七十二峰凌耸九霄,俯身颔首,宛如众星拜月,俨然“万山来朝”。身入其境,会有俗念顿消的出世之感。
当然,最让武当驰名著称的,是它独步天下的“内家功夫”,向来与少林齐名,享有“北少林、南武当”之誉。传说中,武当山有的道士曾练成在万丈悬崖上步履如飞的功夫,其卓绝处令多少江湖名人义士景仰不已。
金古梁放眼,只见那雄奇妩媚的高山连绵,腾跃凄婉的烟雾缭绕,心旷神怡地说道:“走。”
三人循声徘徊,那猿猱声却越来越弱,最后消失不见了。酒剑痴笑道:“金兄的朋友不欢迎我们?”
金古梁侧耳倾听,说道:“不对,它们的叫声惶然,似乎有不平常的事发生,我们过去瞧瞧。”
翻过一座山峰,见两只猿猱一纵一跃,在树枝上叫个不停。金古梁“嘘”的一声,猿猱缘树而下,与金古梁遥遥相对。
“吱吱、唧唧。”猿猱眼光闪烁不定,似有诉说。
金古梁一惊,催道:“酒兄、穆兄,我们走。”那猿猱竟懂人言,当即前行引路,直将三人领至毗云崖底。
崖中、崖上猿猱以声相和。
金古梁道:“莫非上面有人?”
那两只猿猱点了点头,径自攀石而上。金古梁示意酒剑痴和穆萧跟随。至崖顶,见十几只大大小小的猿猱围成一个圈,抓耳挠腮,唧唧喳喳。
金古梁上前一探。猿猱们蹦开,乖顺地分居两侧,给金古梁让开一条通道,露出一名灰袍白发道士来,衣裳尽是血迹,正匍匐于地,一动不动。
金古梁将其翻过身,不禁为之一颤,原来那老道士形销骨立,面容尽毁,全是鞭伤,惊道:“道长?”
穆萧问道:“难道这位便是玄通掌门?”
金古梁和酒剑痴摇了摇头,皆不识得,虽然玄通掌门声名在外,可这三个后辈谁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金古梁摸了摸老道士的脉搏,心头一喜,双掌抵住老道士的胸口,送入一道绵绵絮絮的真气。过不多会儿,老道士缓缓睁开双眼,日薄西山,气息奄奄,声若蚊蝇问道:“你们是谁?”
“金古梁,胡风的弟子,这位是穆萧,任冉彪前辈的弟子。”金古梁介绍道。
酒剑痴自报姓名:“我叫酒剑痴,本名叶寒川,叶曙天是我爹。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老道士既惊又喜,答道:“玄通是也。”
“你果真是玄通道长?”金古梁、酒剑痴和穆兄齐声惊问。
玄通叹道:“我被沐天洪关押整整二十四年,那时你们还小,不认识我也在情理之中。”
“我们如何信你?”酒剑痴快人快语。
“沐天洪早已夺去了我的掌门令牌,借此发号施令。”玄通黯然叹息。
“虽然我们不认识道长,可武当太极功略有所知,道长不妨耍一耍,切莫怪我们多疑。”酒剑痴不无拘束地说道。
玄通面色逐渐好转,坐了起来,赞道:“金贤侄内功深不可测,得你相助,我身子感觉好多了。”继而又对视酒剑痴,摇头惋惜:“沐天洪早已废去了我的武功,我又如何演练武当太极功!”
金古梁示意酒剑痴勿需多言,问道:“玄通掌门怎会栖身于此?”
玄通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穴洞,说道:“我能够逃脱,还得感谢你的大师兄周云。武当山弟子众多,其中不乏隐忍之辈,当初诈降飞天教,其实一直暗中寻找机会救我们出去。那日周云上山挟持沐天洪,而看守石室的丹凤朝阳兄妹前赴汉口,所以武当山一时松懈。我们便着手逃跑,直到前些天才彻底摆脱手脚锁链的束缚。”
金古梁见玄通说得在情在理,点头不疑。
玄通接着说道:“玄紫、玄玉救出我后,担心无法逃脱飞天教的追踪,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将我安置在轩辕洞中,而他们逃离武当山,引开沐天洪的视线。”
“果真有轩辕洞?”金古梁喃喃道。
“轩辕洞是猿猱们的穴居,处于毗云崖之巅,少有人知。贤侄何以得知?”玄通惊疑问道。
看来不单酒剑痴、金古梁怀疑玄通,玄通亦有所怀疑。
金古梁于是将玄紫、玄玉再次被抓回之事一一告知,只是隐去玄玉死去一节。玄通本已气虚体衰,金古梁恐怕他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玄通听后,扼腕叹息:“哎……我半截入土之躯,为了我,连累众人受苦,真是罪过。”
金古梁抚慰道:“惩凶罚恶本是习武之人分内之事,道长何须自责?既然有幸相遇,我们定当竭尽全力保你周全。”言毕,将玄通道长送入轩辕洞中,嘱咐道:“道长在此休息片刻,我们前去摘取一些果实回来充饥。”
当晚,四人便在轩辕洞中休憩一宿。次日,金古梁又帮助玄通疏通筋脉,各自相安无事。
傍晚时分,沐天洪恣情后醒来。王朝阳早已等候多时,拱手禀道:“我已按照沐老教主的吩咐,一切准备妥当,何时出发?”
沐天洪道:“不急,待到三更,自有信号,那时,人类精神最是困乏,我们再行出击。传令下去,大家吃好喝好,届时痛快一战。对了,将孙飞鹰、尔飞鹰请进来。”
王朝阳领命而退。
沐天洪暗自笑道:“金古梁,我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哈哈哈……”
孙不逊、尔不凡入内。沐天洪问道:“火箭、火油都准备好了没有?”二人拱手答道:“按照沐老教主的意思,一切备妥,只等你一声令下。”
“好!”沐天洪赞道,继而笑问:“昨晚开心否?”孙不逊、尔不凡眉开眼笑,意犹未尽,一迭连声道:“开心,当然开心……”
第二百十七章、无为有时有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