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古梁引季人、季之、季初至游击将军府,叮嘱道:“一会儿莫开口说话,看我眼色行事,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惊讶。”
“嗯。”三人同声应诺。
“有架打吗?”季之忍不住问道。
“或许有,但不要伤人性命,都是官府的人,免惹麻烦吃官司,我们到此只为救人。”金古梁反复嘱咐。
三人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跟随金古梁而入。
“游侠来了。”游击将军府的士兵大声叫喊。
听到这个名字,季人、季之、季初一愣,斜睨金古梁,欲言又止。
金古梁不作理会,径自朝致远阁方向驰去。那些士兵深知此人身手了得,倒也不敢阻拦,只是拼命呼喊。
寇三淼、寇见齐和乌良恭等人尚未离去,见金古梁安然无恙,去而复返,再一看他的胸口处,竟无半分受伤的迹象。
季人、季之、季初乍见沐承欢被人扣押,“啊”的一声,惊喜得跳了起来,可一想起金古梁嘱咐的话,不由自由地捂住嘴巴,钳口不言,只看金古梁的眼色,伺机而举。
“寇大人,话不多说,放了承欢和他娘。”金古梁语气虽缓,一字一板,却含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寇三淼不禁犯难,忖道:“游侠已经得罪,覆水难收,这人神乎其神,若放了沐承欢娘儿俩,恐怕游击将军府永无宁日;可若不放,谁又能奈何得了游侠呢?芝兰以感情相欺,本已令他恼火,万一激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沐星孤望着金古梁安然归来,喜极而泣。
沐承欢不再担忧,笑道:“恭喜大哥神功告成,如今你的功力震烁千古,普天之下,无人能及。”
金古梁心中虽疑窦重重,但此刻不是唠嗑的时候,说道:“寇大人,你我毕竟相识一场,至于你如何居心叵测,我暂不追究。幽灵教乃海上贼寇,官兵素不相容,你身为朝廷命官,倾心尽力剿灭幽灵教,本为朝廷谋福祉,双方各有伤亡,深究无益。但承欢和他娘乃海边闲人,还望大人高抬贵手,放他们回家。”
“好,我答应你,但幽灵教的首领决不能放。既然你知道官兵势如水火,我们千辛万苦才将他们捉拿,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寇三淼态度甚是坚决。
季人、季之、季初不明白什么幽灵教,什么首领,以为只是来救沐承欢和沐星孤。本来他们三人见了沐承欢,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若不是金古梁再三叮嘱,他们如何忍得住不叫嚷?
可是,三人左等右等,望着金古梁不眨眼,也不见金古梁给他们一个指示,反而寇三淼严辞厉色,势头似乎盖过了他们心中的“神人”三师兄。季人碰了碰季之、季初,三人心有灵犀,不顾金古梁,“嗖”的一声窜了出去,直扑寇三淼。
谁也不曾料到金古梁身边三个愣头愣脑的人,出手竟如此神速。寇三淼猝不及防,左手被季人扣住,右手被季之扳住,季初直接抱住他的腰身。
寇三淼动弹不得,寇见齐、乌良恭大惊失色。
季人、季之、季初得手,仍不说话,只以眼色求金古梁指示。
沐星孤认出了“人之初”三人,一惊一喜,说道:“原来是你们?”季人、季之、季初置之一笑,并不作答。
金古梁不动声色,说道:“寇大人,放了承欢和他娘,我保证他们不动你一根毫毛。”
寇三淼私叹:“奇怪,游侠平常嬉皮笑脸,无甚心计,今日为何镇定自若,举重若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沉吟片刻,寇三淼无奈下令:“放人。”
沐星孤和沐承欢回到金古梁的身边,松了口气。
金古梁道:“寇大人受惊了,师弟,放了他。”
季人、季之、季初得令松手。寇见齐和乌良恭奔上前来,将寇三淼护住。
金古梁笑道:“寇大人供我好吃好喝,其实待我不薄,在此谢过。不瞒你说,我并非南澳岛上的人,也不叫游侠,至于我与幽灵教之间的瓜葛点滴,我自己尚且没弄明白。幽灵教几位首领并非十恶不赦之徒,望大人明鉴,正所谓存在即合理,既然不能消灭幽灵教,大人何不想方设法将其导入正途,岂不功德无量?”
寇三淼拱手言道:“多谢提醒,敢问大侠尊姓大名?何方人士?为何来我南澳岛?”
金古梁大笑,携沐承欢、沐星孤等飘然离去。
出游击将军府,季人、季之、季初拊髀雀跃,连翻几个跟斗,抱住沐承欢,亲了又亲,齐声说道:“好徒儿,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又见面了。”
金古梁和沐承欢俱是一愣。
沐星孤莞尔一笑,只因她得金古梁舍身相救,铭感五内,又见金古梁喊他们三人为师弟,爱屋及乌,敌意全消。
金古梁问道:“师弟,你们以前认识吗?”
季人、季之、季初答道:“当然认识,我们要收他为徒。”
沐承欢却推开三人,撅嘴言道:“我何时认得你们?”
金古梁见事有蹊跷,拉三位师弟至别处,暗中问道:“沐星孤果真是沐少波的妻子?”
季人答道:“她说是,但我看不像。”
季之笑道:“沐星孤善良,而沐少波心狠手辣,我看他们不是夫妻。”
季初附和道:“沐承欢聪明活泼,大恶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优秀可爱的孩子来。”
金古梁又叮嘱道:“若她不问,我们暂时不要暴露身份。”
“可沐承欢怎么说不认识我们?”季之着急道。
“小孩儿健忘嘛!”季人找到一丝安慰。
“我们与他多玩几天,他定能记起来。”季初说得甚是天真。
金古梁却不以为然,忖道:“孩童时期记忆力最好了,若记得一件事,终身不忘。”遂喃喃道:“沐承欢这个孩子着实不简单。”
“哎呦!忘了,二师兄吩咐我们,若找到三师兄你,便赶紧放信号,免得众人担心。”季人突然叫道。
“先不急,万一放出消息,飞天教得知,又要生出不少事端。这儿还有很多人等着我们去救,走。”金古梁恢复了记忆,千愁万绪随之而来。
至于他如何习得幽灵神功、记忆被谁封存、又为何莫名其妙地解开……等等,许多疑团金古梁都无暇思索,急急忙忙送沐星孤回至木屋,尚未来得及交代,便听季人、季之、季初“哎呦”齐声尖叫。原来他们刚一靠近木屋,身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住,精气外泄。
金古梁第二次见到那神奇的一幕,赶紧拉开三人,来不及解释,其实也解释不清,背着沐承欢,五人急速飞赴钓鱼岛。
第一百六四章、物换星移何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