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剑痴游山玩水,甚是逍遥快活,无拘无束,看看风景、钻研武学、喝点小酒,悠哉悠哉!
一日,他自斟自饮,喝得正欢,突然想起了妹妹。七年来,叶丝竹日日为他送菜送饭,风雨无阻,这份真情他一辈子不会忘记。
对爹爹叶曙天加入飞天教一事,酒剑痴不以为然,但无法阻止。念道:“哎!越是声名显赫的人,有时越是身不由己。”咕噜一口酒下肚,又想:“爹爹继续错下去,而我一味逃避,不去阻止,是否也不该?”
念此,酒剑痴决定回家奉劝父亲,尽儿之心。
一见叶曙天,酒剑痴便开门见山问道:“爹!你为何要加入飞天教?”
叶曙天一愣,不料儿子刚入家门,便不问来由责问,愠色道:“川儿,这个问题你与丝竹、你娘亲都不要过问,对你们也没好处。”
酒剑痴坚定言道:“叶寒川已经死了,还是叫我酒剑痴吧,我喜欢这个名字。”
叶曙天板着脸,道:“你连名字、姓氏都要改?是否连祖宗也不认了?”
酒剑痴驳道:“我名字怎么改,都是你的儿子。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有这么重要吗?”接着又道:“我不希望一回来便起争执,我只想奉劝爹爹远离飞天教,莫为他们办事。”
叶曙天哂笑道:“你太天真了,江湖上多少名门正派都被飞天教暗中消灭,你知道我为何一直这么富有吗?”
酒剑痴不屑道:“如果是因为飞天教方能富有,我宁愿爹爹贫穷一辈子,至少内心安稳。”
叶曙天道:“爹只是个生意人,哪边有利,便跑向哪边,你明白吗?”
酒剑痴哼道:“生意人也要取之有道,不能昧着良心挣钱。”
叶曙天摇头道:“什么是道?有钱有权便是道;没钱没权,你说的话别人当作耳边风,即便是真理,也会说你是傻子。”
酒剑痴执拗道:“哪怕全世界都是爹爹的,但你踏出这个家门,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有钱有权又有甚么意思?”
叶曙天无奈言道:“不入飞天教,不为他们做事,我们马上一贫如洗,甚至会丢掉性命。”
酒剑痴愈说愈激,道:“即便如此,也不要助纣为虐。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爹爹很富有,但到处都有饿死之人,这与杀人有何分别?”
叶曙天道:“你相信正义,相信公平,在一个人人都有精神信仰的年代十分美好,可现在谁给你公平与正义?我不去挣钱,同样有别人去挣,手段或许更加残忍。你能体会得到吗?”
酒剑痴激愤道:“爹!若人人如你那般,这个世界很恐怖,非但不维护公平正义,反而无情地去践踏,还要冠冕堂皇地加上一个美好的理由?”
叶曙天痛心言道:“你现实点吧!我们的生活现在过得不好吗?要什么有什么,不比街头上流浪的人舒服?人生一世,短短几十年,握紧拳头而来,平摊双手而去,富有地过一生不比清贫过一生强?”
酒剑痴无奈离去,知道再辩只会增加父子之间的嫌隙。
叶曙天是一个现实主义者,而现在的酒剑痴更像一个理想主义者。现实主义者过得很开心,而理想主义者却往往成为时代的悲剧。
傅梦瑶拉着酒剑痴的手,道:“孩子,你爹也是为我们好,无论他做甚么,都是为了这个家,你要体谅!”
酒剑痴点了点头,道:“娘!孩儿知道。但我怕爹爹日后不能回头,飞天教一旦失势,该怎么办?”
傅梦瑶抚慰道:“如你所说,飞天教势力如此之大,你爹怎能轻易回头?你想过没有?”
酒剑痴沉默良久。
对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船大不易调头!
酒剑痴沉重言道:“娘,你们一定要远离飞天教,它得势,我们不羡慕;它失势,我们不受牵连。多劝劝爹,我要走了。”
叶丝竹追了上来,问道:“哥,你要去哪里?”
酒剑痴哈哈大笑,踏步而去,道:“天当被,地当床,四海为家任驰骋,逍遥自在唯我痴!哈哈……”
叶丝竹喊道:“哥,帮助金大哥,记得带他回来见我!”
“知道了,好妹妹,你们多多保重!”
第四十章、不恨我衰恨独富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