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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好奇怪,明明误会了却不相信我的话。虽然不太清楚宋承灏的为人,不过看身份看衣着,这摆明是黄金单身汉啊,追求者一波接一波了吧,那天看到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了吧。
  回到出版社,大伙还没有回来,走进办公室,没人。
  叫他买饭回来,自己又出去了?米溪疑惑地把饭放在桌子上,见时间还宽裕,就在书柜上找书看。看着看着,突然听到咔擦一阵开门的声音。抬头发现宋承灏居然从办公室那扇暗门里走出来,样子很惺忪,明显刚睡过觉。
  “你...”
  怎么那里有个房间!?他是在里面睡觉!?在办公室专门加个房间来睡觉!?那...昨天中午的时候他该不会也是在那里面睡觉吧!?
  “看完放回原来的地方。”宋承灏瞟了米溪手上的书一眼,默默擦肩而过,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吃饭。
  米溪看着他一连续的动作,好像个没灵魂的机器人,吃饭的时候居然还闭上眼睛。
  “噗——”
  米溪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宋承灏皱着眉头,转过头望着她,神情还有点惺忪,眼神特别像个小孩子,“笑什么。“
  “你...晚上不睡觉的吗?“
  “睡了,”宋承灏对米溪的话题显然不感兴趣,转过头继续吃饭,“不够。”
  “。。”
  “别看了,发行部那边等着做分析。”
  不是还没到时间上班吗...好吧,老板说了算。
  米溪走到座位上,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喂,芷珊。”
  “米小溪!我被录取啦!”童芷珊一兴奋就是那个大嗓子,米溪吓得顿时把手机拿开远离耳朵。
  “什么录取?”
  “我一直向模特公司投简历,现在终于被录取啦!我再也不用做小文员啦!”
  “你不是一直都有兼职做平面模特吗?”
  童芷珊高中毕业之后因为家里原因没有再考大学,一直都在做一些零散的工作,模特是她最喜欢的一个职业,而且米溪也觉得她很有舞台缘。
  “对啊!现在我可以专职做我爱的职业啦!米溪我真的好高兴!”
  “芷珊,现在都好多骗子公司的,你要小心一点。”
  “才不是什么骗子公司呢!一家很有名的模特公司,你肯定听过,是MY啦!”
  “!!!”
  MY!?那可是走国际路线的著名模特公司,如果芷珊真的能进那里,那前途一定无可限量!
  “米溪今晚陪我庆祝吧!我还约了几个朋友,还有公司一起录取的几个新同事!”
  “行啊,我应该没问题。”
  “那我过来接你好了!”
  “啊!芷珊!”米溪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是在花都上班,“我,在花都兼职呢,今晚我过去就好了。”
  “兼职?好吧,那就到花都好了,在...星汇KTV!”
  “好,我下班就过去。”
  “不要迟到哦!”
  挂了电话,米溪就开始工作。
  昔日魔鬼
  下午六点,米溪准备下班,想起KTV的事,就走过去打算问一下宋承灏。
  “宋承灏,我...我想问一下,花都的星汇KTV怎么去。”之前因为迷路的事吵醒过宋承灏,米溪这次问得有点心惊。
  “星汇KTV?你去星汇?”宋承灏又用奇怪的眼光大量米溪。
  “怎么了?”
  难道是“男性”俱乐部?
  “如果你没带身份证劝你别去了,就你这丁点身高,只怕别人误会你是未成年。”宋承灏穿上大衣,一边整理领子一边用近乎嘲笑的眼神看着米溪。
  “。。”这样的老板真的太坏了!居然身高歧视!
  “走吧短腿,我送送你。”宋承灏率先走出门,慢悠悠的丢下一句话。
  “。。”
  居然还给她起小名!还那么难听!我的腿好短吗!?我的身体很接近黄金比例的好不好!
  刚来到停车场,米溪看到宋承灏那辆限量版的白色PorscheMacan,再次语塞。这么豪的车撇开不说,这人高是不是都喜欢高的车啊!
  刚“爬”上宋承灏那辆对米溪来说挺高的车,打算打个电话过去问一下,发现手机没电了。
  “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米溪小心翼翼地看着宋承灏。
  对方这次没有说什么,把手机递给他。
  还好记得童芷珊的电话。拨了一串数字,电话很快接通了,背景有点吵。
  “芷珊,你到了吗?”
  “米溪?你怎么用这个号码打来?你手机呢?”
  “我手机没电了,这个是老板的电话,他顺路送我过去。”
  “那就好,3307,赶紧过来!”
  “好。”
  “对了米溪,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我发现我的新同事里面有个长得很像。。”
  电话断线了,估计是K房里信号不好。
  把手机递回给宋承灏,“其实你不用刻意送我过去,我可以打的的。”
  ”你觉得我回我家是刻意的?”
  “。。”
  他住那边的?果然是她想太多了。
  因为都在花都区,所以一下子就到了,下车的时候,宋承灏叮嘱了一句:“玩归玩,不要影响明天的工作。”
  “知道,谢谢你。”
  手机没电,米溪没有打电话让童芷珊出来接她,自己直接进去找房间就是了。
  其实米溪是那种不太喜欢热闹的人,更不喜欢那些灯红酒绿的夜生活,但是闺蜜童芷珊喜欢。
  推开门进去,发现里面已经好多人了,有一些朋友,也有一些不认识的人,三三两两地坐在那里吃东西聊天,音响开得很大很震耳,童芷珊拿着麦克风很high地在唱歌,看到米溪一下就过来抱住她,向大家介绍,“大家好,我的好闺蜜、未来大设计师米溪来啊!”
  听到童芷珊这样介绍自己,米溪顿时羞了,“hi,我是米溪,各位好。”
  “米溪好久不见啦!”
  “对啊!上哪去混啦!”
  一些本来就认识的朋友就拉她过去叙旧,那些不认识的就微笑着打招呼。
  坐了一会,童芷珊唱累了就走过来坐在米溪旁边,两个人在有一句没一句地咬耳朵。
  “怎么跑去做兼职了?你不是从来不做兼职吗?”童芷珊拿起一瓶酒灌下去。
  “没有,学了那么多,想出来实操一下,你也知道我对设计抱很大希望。”米溪不喝酒,童芷珊帮她叫了杯杂果缤治。
  “对了米溪,我刚刚看到我那些新同事有个好像叶文隽的——”童芷珊看着米溪的眼睛说话,还没说完,发现对方望着门口的位置,眼神和手里的动作都愣住了。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个好像叶文隽的男人和一个高挑的女人推门进来了。以米溪的反应,童芷珊敢肯定,那个人,就是叶文隽。
  因为米溪和童芷珊是坐在靠门口的位置,所以对方一下子就看到了她们,叶文隽皱着眉头直视米溪的眼睛,好像在确认是不是米溪。
  米溪一碰到他的眼光立马转过头,没有再望他。
  “芷珊,怎么他也在。”
  尽管米溪的语气很平淡,甚至可以说毫无波动,暗灯光下的脸色也看不太清楚,但是童芷珊知道,米溪现在心里一定乱如麻。
  “米溪,我不清楚,他好像是和我一样,是新晋的模特,我和他也是第一次见面,但不知道是不是叶文隽,他不是在读大学吗?”
  米溪没有再说话,抿了一口饮料,眼神好空洞。
  “芷珊,我上洗手间。”米溪拿起包走出门。
  刚走出门,就用手扶着墙壁大口地呼吸,满头大汗,感觉心脏好像有块好大的石头压下来,让呼吸好困难,眼泪从憋红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毫无征兆。
  在厕所一遍一遍地用冷水扑上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冷静。为什么那么难受,为什么呼吸好困难,不就是一个叶文隽吗,他还能她我怎么样!?对,他不能再拿她怎么样了不是吗,为什么要怕他?米溪对着镜子慢慢镇定。
  十来分钟后,米溪拿着包走出去。
  一出门,看到叶文隽就站在女厕所门口,还是那个米溪再熟悉不过得站姿,斜斜的靠着墙双手在胸前交叉。
  米溪冷漠地望了他一眼,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不能那我怎么样,然后走开。叶文隽马上走过来抓住米溪的手腕,用一米八多的身体挡住去路,哀求似的低声喊着她的名字,“米溪!”
  米溪抬起手腕,沉默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仰起头望着叶文隽:“什么事?”
  “我有话想和你说,我们找个地方聊....”
  “对不起,我今天是参加芷珊的庆功宴,不是来和你叙旧的,再见。”
  米溪说完刚要越过他的身影走开,突然叶文隽拽住她的手拉进厕所隔壁的那个走火通道里,压在墙壁上,一手抱住她的细腰,一手强行把她的头按住怀里,一阵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叶文隽用力地吸了一口,瞬间嘴角勾起满足的笑容。
  就是这个味道,不是香水不是发露,是他的米溪独有的香味,清幽勾魂。
  “混蛋!混蛋!放开我!你别碰我!放开我!”米溪在叶文隽的怀里拼命的挣扎,甚至用脚踹他的小腿,可是对方还是没放开。
  “米溪,你逃不过我的眼睛,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我知道你还爱我对不对?”叶文隽牢牢抱住怀里的人,低头在她耳边说。
  米溪的动作僵住了,过了几秒,开始低声的笑,叶文隽愣住,慢慢松开手,看着米溪盯着自己不停地在笑,眼角却有眼泪流下来。
  他心疼地想伸手帮米溪擦掉眼泪,米溪却后退了一步,望着他,一字一字地说:“叶文隽,我上辈子做了多少坏事,这辈子才会遇到你这样的人。”
  “米溪,对不起,我知道我当初是伤害了你,可是现在我们可以...”
  “可以怎样?在一起?呵...你你不知道你现在让我觉得很恶心吗!?”眼泪还是止不住。
  “米溪,口是心非的坏习惯还是没改掉...“叶文隽向前跨了一步,把米溪逼到墙上,用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手轻轻地抚着米溪的头发,米溪整个人都僵住了,脑海一片空白,双眼挣得大大的看着他,眼泪不停在流,面色煞白。
  叶文隽眼神很温柔,视线划过她绝美的脸,声音略沙哑的说着。
  “我还记得有一次周末,我们吵架了,你把手机都摔坏了,躲在宿舍的床上哭,那天我发高烧了,在你们宿舍楼下一直等你,打你宿舍的电话,一直不听,呵,你发起脾气来啊很倔。后来有同学告诉你我在楼下等你,还发烧,你急急忙忙跑下来拖着我去看校医,打点滴的时候还说狠话,恨不得我死,结果我伸手去拔针管,你都吓哭在我怀里了。米溪,你还记得吗?”
  米溪闭着眼睛希望眼泪能够停下来,可是过去那一幕幕不断地像电影一样在米溪的脑海出现。愣了不知多久,米溪慢慢抬手轻轻抓住叶文隽在抚摸自己头发的手,放到嘴里,盯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咬他,连身体都在颤抖。
  叶文隽紧抿着嘴望着米溪,没有缩手,眼睛里的心疼仿佛被咬的人是米溪而不是他。
  咬到嘴巴都没力气了米溪才松手,他的手臂上留着两排整齐的血印,微微有血渗出来,还混着几滴米溪的眼泪。
  “当我求你,放过我。”说完之后米溪往顺着楼梯跑下去,用最快的速度。
  叶文隽在后面愣了一下,刚想追上来童芷珊就出现了,她一脸嫌弃地盯着叶文隽。
  “叶文隽!我就知道一定出事啦!米溪呢!?”
  “她逃下去了。”
  “逃?你个混蛋!如果她有什么事你一定后悔的!”
  两个人匆匆忙忙地追了下去,可是米溪已经不见了。
  不能说的秘密
  跑出KTV,米溪在繁灯初亮的马路边踉踉跄跄地走着。
  想不懂,为什么当她准备卸下一切的时候他又要回来缠着,为什么她会心痛,为什么自己会呼吸困难,为什么该死的回忆还是会跳出来。他说爱她,为什么当初要毫无留恋抛下她,为什么要对她做那种事,为什么离开了还记住那些事,到底为什么!?
  越想心就越痛,米溪捂住胸口在路边一个公园的凳子上坐下来,用力地吸气,眼泪从刚才都现在就没停过,怎么样都止不住,眼睛开始浮肿。
  因为晚饭还没吃,米溪开始胃痛。
  “米溪。”有人在身后叫她的名字。
  米溪害怕是叶文隽,条件反射地站起来转过身,“别碰我!”
  是宋承灏。他接到了一个电话,让他帮忙出来找米溪,一下楼就看到一个小身影坐在自己住的小区公园里,不停地在哭。叫了她一下却好像吓到他,那双几乎红肿的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他,眼里充满恐惧和排挤。
  “米溪,我是宋承灏,你朋友在找你。”宋承灏试图走近她一点。
  “别过来!”迷糊的米溪后退几步,捂住脸哭喊着,“当我求你了好不好...放过我吧...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说完之后米溪蹲坐在地下,把头埋在双臂里哭。
  宋承灏皱着眉头半响没说话,最后直接过去蹲下来抱住她。米溪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可是她渐渐清醒了,这个怀抱不是叶文隽。
  “米溪,我是宋承灏。”
  宋承灏...
  宋承灏...
  宋承灏...是宋承灏...不是叶文隽,是宋承灏。
  米溪抬起头,满脸泪痕地望着那个抱住自己的男人,那双眼睛,那个鼻子,那张嘴巴,是宋承灏。
  “宋,承灏。”
  宋承灏看着怀里那个女人,那双大眼睛里还有眼泪在颤抖着,藏满了哀伤,还有无助,凄美地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从来没有女人如此真实地在他的世界里存在过,特别是那双赤红带泪的眼睛。
  “我是宋承灏,我不是他。”宋承灏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好像希望刻在米溪的心里一样。
  一滴豆大的眼泪顺着米溪的脸颊流下来,滴在宋承灏的藏蓝色的大衣上,化开一朵花。
  “对不起。。对不起。”米溪用手胡乱地擦着脸上的眼泪。
  “地上凉,能站起来吗?”宋承灏松开怀抱,抓住她的手想扶她起来,发现比那天扶她的时候还凉,如果她的手柔若无骨,简直像坚冰一样寒。然后就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再慢慢扶她起来,“怎么你的手总是那么凉?”
  “唔...”米溪捂住肚子,眉头皱得像打结一样,“我胃痛。”
  宋承灏的脸黑下来,眉头皱成结,“没吃饭?”
  “没来得及吃。”米溪的脸煞白地吓人。
  宋承灏把米溪扶好之后,在她面前半蹲下来,“上来。”
  米溪愣了愣,“其实我还能走的...”
  “我不觉得一个在情绪崩溃边缘外加胃痛的人能够在11度低温的夜晚自己回家!”宋承灏微怒地低吼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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