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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三章 诡异山腹
  叶玄对野老很是无语,索性懒的理会他,将身上尘土拂去些许,向大荒尊者自爆的地方寻了去。顺便看看那东方三剑老到底如何了。走上山坡,只见石壁下数十丈的地方堆满碎石,将先前几人立身之处掩盖,偶尔有丝丝缕缕的布条从血迹泥石中露出,大荒尊者看来是化作了粉末,远远朝东方三剑老坠落的方位瞄了一眼,只见三人都伏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刚欲上前探查一翻,却见野老摇摇晃晃走近前来道“小子,你江湖经验还浅了些,这三个老货虽然大意下吃了点亏,但有法器护身,肯定是死不了的。你现在贸然上前,还不知他们是假装准备伏击我们,还是真的伤重晕过去了呢。”
  叶玄身形猛一顿,是啊,连自己这修炼不到两年的新进,也有几手压箱底的功夫,这些横行天下百余载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几手底牌。大荒尊者的自爆虽然可比巅峰强者全力一击,但对手也自不弱,三人连手连巅峰强者也一时半刻奈何不了他们,虽然现在他们即使受了重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付自己还是可以的。
  不提叶玄心中计较。野老小心查看了下周围情形道“这三个老货可能真是伤重无力爬起,但以免万一,我们还是不要近前为好,先趁这段时间到大荒的老巢找下洞府入口,连东方三个老货都赶来了,其他势力可能也不远了。”
  一扯怔住反思的叶玄,野老当先向对面出云峰跃去。叶玄被野老一扯回过神来,瞬间紧随其后,飞跃而去。沿途借力,不过十几个起纵,两人就攀山了大荒尊者所住的那个山坳平台附近。
  那个山坳正在山体两侧交接处,不过十丈方围,本来的一座小茅庐,被野老和大荒尊者交手所破,地面似犁了一遍,其中还残存着一些布缕,木屑。靠山体里侧,还有个药篓,半歪在地,叶玄上前翻看了下,其中有几味较为贵重的药材,趁野老不注意便顺手收入了仙宫的大殿。两人绕小台仔细探查了一番,却未曾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野老听下步伐,又仔细推算了下具体方位,依然一无所得。
  叶玄试着联系了下宫灵,但一直没有反映。一连两个时辰下来,两人将整个平台周遭泥土都几乎翻了个面。野老从兜里掏出了个裂了数道口子的木质罗盘,念念有词的绕平台一周,最后摇头一叹道“肯定是这里,我们在找找。”
  叶玄不由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突然看到山体那一侧,一片高有二十来丈的光滑石壁。叶玄眼睛一亮,招手向野老道“前辈,我们似乎还有个地方没有找过。”言罢伸手指了下石壁。
  野老身形一闪,人已经立到叶玄身边,一手在石壁上轻敲,贴耳过去听了听。才道“对啊,这个石壁大有蹊跷。”叶玄顺石壁向上望去,见这片石壁高宽均不过二十来丈,却是光滑无比,石壁其外,不是泥土便是山石,石壁夹杂中间,确实有些突兀的感觉。
  两人顺石壁从中间开始,一人一半一寸寸敲打查看,知道日头西下,天色将暮,两人才探查完大半范围。
  正此时,野老负责是上部分,在靠正对摩天峰那一面山体的石壁边缘,突然似乎发现了什么。伸手向叶玄招了招。待叶玄靠近才道“这里有点奇怪。老夫敲了几下,听声音与他出决然不同,似乎更大更久些。”
  说完,两人头抬起相视一眼,突然异口同声道“石壁里面是空的”劳累半天,终于有了点眉目,两人脸上不由多了丝喜色。叶玄突然又道“不对,此处应该不是大荒尊者所找到的入口。”见野老疑惑的抬头望来,叶玄解释道“这里的石壁紧紧相连,并无泄露,显然无人动过,而大荒尊者找到的入口,还用蛮力破解过数次。肯定不是这里”
  野老脸上喜色一滞,随即道“那三个老货不知道现在醒过没有,没那么多时间去找另一个入口,我们先将这里打开看看。”叶玄点点头。二指并拢如剑,指尖三寸白色毫光吞吐而出,一指击到石壁上,嗤,一击之下,整个手臂一下随之捅入。石壁厚不过两尺,一击之下,指尖已经穿透石壁,击入一个空荡荡的地方。
  叶玄脸上一喜,里面果然是空的,回头向野老点点头,两人手中同时幻出一柄长剑,嗤嗤,几剑斩下,一人高下的石壁被削下,里面露出碗口粗细的一个幽深洞口。在洞口在划拉几下,已经勉强可容一人爬进了,两人才停手。
  从洞口望里面瞧了几眼,两人眼里皆达虚室生白的地步,但也瞧不到最里面,目力所及,进入十数丈都是石壁,只是洞口愈见开阔,到三丈左右便有一人高下了。
  待两人相继深入数丈,已经可以直立行走时,外面远远一阵啸声还有呼喊声,灵兽哀鸣声,隐隐还有兵刃撞击声传来。心下一惊,野老低声道“不好,那些大势力的人可能已经赶来了。我们要速度进入。”说吧又突然笑出声来。道“东方那三个老货如果还未醒来的话,不但要被瞧了笑话,可能会被干掉,那三个老货横行近百年,得罪的人数都数不清啊。”
  越说似乎越觉得有可能如此,不由笑声更大,在洞中回荡,震人耳膜,叶玄无奈的一唔双耳,由他去了。这个老家伙,一点高人风范都没有,难怪到现在活的这样滋润。叶玄突然想起个问题,这老家伙和大荒尊者,东方三剑老,都是一百几十,二百来岁了,怎么洗魂劫不曾自动来临?难道是因为他们没有修道接近洗魂的巅峰?叶正言不过百龄就感应到洗魂劫,他们怎么感应不到?
  想到此,叶玄不由有些困惑,便问道“前辈,为什么你们一直不曾感应到洗魂之劫?”咦,野老身形一顿道“小子,你是那个家族出来的吧,我就没有听说有姓葛的家族,你是用的化名吧。”叶玄讪讪一笑,不曾作答。野老也未继续深究便道“你是听你某位长辈说的吧,肯定是你某位长辈感应到了洗魂之劫。但这只有两种人,一是丹师,二是器师。”叶玄听到此心中猛然大震,急切问道“为什么?”
  野老嘿嘿干笑一声道“感应到洗魂之劫,那是因为灵魂之力增长到了一个极限,而要达到这个极限,唯有长期消耗灵魂之力。不然一个晋入炼魂的修炼者,只要不长期过度消耗灵魂之力,通常到寿元耗尽也不会感应到洗魂之劫的。一般修炼者只要不是想找死,少有会大量耗费灵魂之力的”
  顿了顿野老又接着道“丹师器师一般炼丹炼器都要灵魂之力支持,消耗最大,所以一般进入开窍,很快就会晋级炼魂,但晋级炼魂后,如果继续如此,不到五十年,必定感应到洗魂之劫,这类修炼者一般很难渡过洗魂之劫,因为他们洗魂时接引的天地之力是寻常炼魂修炼者的数倍。不过一但渡过,那便是巅峰强者中最厉害的一批。但现在各种秘法失传,想要渡过数倍与寻常的天地之力洗练魂魄,除非运气好到逆天。”
  叶玄心中默然,叶正言最后闭关前还炼了一炉丹,一是传承,二是为后人准备。基本就是绝了渡过的心思了。野老刚才一番回答,似乎有令他也想到什么,突然又开口道“万年前,洗魂之劫几乎九成可过,反而是开窍晋级炼魂难了许多。哎,现在。”语气极为苍凉萧索。言罢又是一声长叹,便在也不曾言语,两人一时间都默然无语,各自转着心思,只听到脚步声在石洞里清晰的响起,荡开。
  一连前进了近数里,两人已经进入山腹,洞口,厄,此时说洞口已经不对,从一人高下渐渐扩大,现在看到整个山腹似乎都是空的,以两人的目力,在幽暗中没有遮挡几乎能如白昼一样看出百丈深远,但此时竟然看不到山腹空洞的边际。随便择了个方向继续前行。
  又前行数里,咦,叶玄突然觉得似乎不对劲,两人越走越深,隐隐似乎已经深入山腹中心,而头顶的石壁隐隐又开始出现,愈往前走,似乎越加狭窄,从百丈到数十丈,在到一丈,在望前就成了一条细缝。
  野老也似发现了不对,两人停下脚步,相视一眼,野老才先开口道“小子,我们似乎进入了一个倒扣的漏斗中。你看山腹从见不到顶到渐渐低矮,不就是漏斗的形状么,我们在择个方向走走,就能证明老夫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了。”
  叶玄轻嗯了一声,两人开始回头往相左的方向行去。果然,不过大半个时辰,两人再次见到顶部慢慢低矮的延伸而去。往相反方向一试,同样如此。
  “难到这个顶部有蹊跷?”回到山腹中心的位置,两人都不由向顶部瞧去。但目力所及,只见一片空荡荡。叶玄沉吟片刻,清声道“不若我们从低矮的地方顺着攀上,看看上面到底是什么?”
  野老略一沉默,便点头道“也好。先试试这个办法吧。如果上面也什么都没有,我们就返回去,乔装混到后来的那批人中,那些人中或许有办法探查到具体位置。耽误太久也是不妥。”叶玄也默然点头。想起两人来时听到的些许声响,必是不少人来到,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行此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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