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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二章 金丹.传承
  篷,神思不属的叶玄刚步入丹药堂的大院。就见叶正言从二楼的窗户外一下摔了下来,翻身而起看到叶玄的到来,不由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叶玄面色古怪的看了眼,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叶正言。一头白发分几股束在脑后,胡须也松蓬蓬的飘散在胸前,加上红润的脸色,一扫之前的顽童形貌,要是没有故态萌发的古怪笑容,谁人见了也要赞声好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德高士。
  只听楼上传来个声音似乎咬牙切齿道,老不休你是不是又把我的药材偷跑了。紧接着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却听叶正言讪讪道“我先去老地方。你帮我应付下在过来。”还没有等叶玄反映过来,老人已经一溜烟跑进丹房。蹬蹬。一阵急促的下楼声响起,叶玄目瞪口呆的望了眼老人溜走的背影。循声转过头来,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冲出小楼,进入叶玄的眼帘。
  长发高高束起,扎了个男式的四方巾,一袭男式白袍,约莫二十七八的年龄。清丽脱俗的脸上正寒霜密布。见到叶玄就道“小子,那老不修人呢?”正待打个招呼的叶玄笑脸一敛,朗声叱道“主事长老是你长辈,岂能如此称呼。?”
  “咦”那女子奇怪的瞄了叶玄一眼“你不是二房那个书呆子么?”叶玄神情一滞,前任那点破事,怎么人人皆知啊。破有些郁郁的作礼道“小弟叶玄见过堂姐。”“厄..气势汹汹的叶光蕴被叶玄的话一堵,脸上的寒霜稍减。目光四顾,没有见到叶正言的人影,心知他必定躲入了丹房,叶光蕴虽然在盛怒中,但也明白丹房里不可兹事。悻悻的小声骂了句什么。然后对叶玄狠狠的道“老家伙跑了,抓住你也一样,他定是要你去做什么的吧。你跟我来,看他怎么着!”
  叶玄无奈的随叶光蕴攀上二楼。举目四顾,二楼和一楼分布又不尽同。二楼也是分成了两块,一边是住所。一边是炼丹室。上楼便只有一条过道将两边分开,大厅被包含到了住所那边。正打量整体布局,就见站在过道一头的叶光蕴面色不善的道“小子,赶紧过来,磨蹭什么。”
  叶玄苦笑着跟着进入房间,是一个堆满各种炉鼎和工具的房间,在往里进,一个小房间里,就放一口三尺高下的炉鼎,鼎下面的铁皮座上燃着炭火,火光将光滑的鼎面映的发亮。房角是一个铁架,依墙而立,上面摆放了一些瓶瓶罐罐,还稀疏的堆放了些药草。
  “偌,去吧这个方子上的药材,给我按上面的标准弄好。”叶玄略一打量,叶光蕴就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个方子递过来。又道“药瓶上有标签,听说你成功配过药剂的,这些应该没有问题吧。”叶玄摸了摸鼻梁闷声道“没问题。”转身见叶光蕴已经在鼎边转悠着念叨什么了。最后终化作颓然一叹。
  一上午时间,叶玄就被叶光蕴支使着做这做那,知道一个侍女在外面轻轻敲门道,大小姐,午膳送来了时,两人才从忙碌状态中醒过,叶光蕴仔细打量了叶玄几眼,在叶玄莫名其妙的神情中喝道“小子,你可以走了。去告诉那个老不修,还有下次,我跟他没完。”
  叶玄暗自腹诽几句,郁闷的下楼奔丹房而去,进入天字三号房,叶正言正蹲地上,在面前矮几上,放着几个玉盒。紧紧盯着几个玉盒似乎想打开,但又有些迟疑,见到叶玄进入,老头一下从地上跳起,然后又猛然面色一正,拈须作长辈训诫后辈状,装腔拿势的道“恩,你能很快回来,说明你对低级的药剂制作已经有了很大把握,我故意将你留下,让光蕴那丫头考校考校你。看来你做的很好。”
  叶玄顿时哭笑不得。对老头风格很有体会的叶玄还未想好怎么作答,老头突然跳过来,一掌抓向叶玄的手臂,叶玄眼皮一跳,还没有明白过来,老头的手掌已经覆上叶玄右手臂。叶玄用力一挣,只觉老头那只手掌铁钳一般,五指紧按在小手臂上,纹丝不动。
  “反应过慢,还有待训练。”老头还慢悠悠的给了句评价,叶玄眼光一闪,一股先天真气从下丹田经手太阳心经,如喷薄之势,一涌而出,手臂一抖,劲气勃发,翻动手掌带起老头枯瘦的手臂往老头脉门扣去。老头眼神一凝。手掌顺叶玄手臂往后一滑,欲先行扣住叶玄右手脉门。
  篷,叶玄手掌一翻,竟弯过来切在老头小手臂上。一股真气成数股连续震入老头的手臂上。老头紧握叶玄手臂的手五指一松,连抖数下缷去劲力,一掌顺势下压,接住叶玄攻势,一连将叶玄震退数步。呯,叶玄后背装上墙壁,震的房间一晃。
  “恩,后续反应还不错,经过你上次斗场的表现,下一场可能会有先天高手上场,打完这次你就不用在去了。”老头一挥手止住叶玄几欲脱口的话语,正色道“这次我出去终于凑齐了最后一味药。十年来的心愿也算达成,你等会就在这里入定,调整好心神,这次炼丹需要两日时辰,一旦开始,一刻也不能停。你要将全副心神放在上面,记好我每一个步骤和手势。”
  叶玄点头应是,继而好奇的问了句“这次您要炼的是什么丹。”老头眼中神光一迸,沉声道“神元破障丹,先天开窍冲刺炼魂所用。我十年来才收集齐所有药材。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等叶玄说话,老头又摆摆手道“你去吧,我先去焚香沐浴,子时准时开炉。”
  叶玄从丹房步出,抬头望了望渐转阴沉的天色。没有去吃过午饭,直接到小楼一层存放药物的那排房间中,找了个地方,燃起一凝神香,沉入定中,静待子夜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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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子时。叶玄和叶正言在天字一号房齐肩而立。
  叶正言此时换了身白袍,神情肃穆。抬手从袖中拿出一瓶丹药递给叶玄道“这里有三颗凝元丹,作用于凝练修补心神之力。你每日服下一颗。另外,我炼丹时,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你都不得插手惊扰了我。切记”叶玄接过药瓶默然点头。看了看瓶中三颗鸽蛋大小散发着幽蓝光芒的丹药,叶玄带矮几边的角落坐定。
  老人沉声道“这次炼丹,萃药,融药,控火各有十二万九千六百手印决,是我叶府丹师一脉的最高传承,你要注意好了。”言罢将几个玉盒全部打开,还有上百味其他制好的辅助药材,都拿到矮几上放好。低喝一声起,手中印决掐起,鼎盖升腾而起,十余药材飞入鼎中,鼎盖压下,老人打入一叠印决,丹炉拔地而起,一篷火焰从地底一涌而出。
  轰,轰~~
  丹炉在空中滴溜溜的转动。半响,老人手中紧掐的印决又是一变,丹炉一下落回原地,火势一消,炉盖飞起,又数味药材落入炉中。叶玄服下一枚凝元丹,脑中上丹田精神世界,同样出现一个炉鼎,作着同老人一样的动作。
  不提老人连续一日不断重复的萃药过程,到第二日酉时,已经略显萎靡的叶玄,努力收拾心神贯注在眼前的老人手上,此时药材已经全部入鼎,到了融药的关键时刻,老人绕着房间不断的转动步伐,飞起转动的丹鼎随老人的手印,不断下沉上升。老人脸上的汗水如下雨一般飞快落下,将丹房地面打湿大半,顷刻又被蒸腾成雾气升起。
  “融”老人一声断喝,丹鼎轰然落下,噗~~一口鲜血从老人口中喷出。叶玄一惊,旋即想起老人的交代,忙定下心神,却是不敢开口。老人手中印决不断,一线血丝从嘴角落下,滴到胸前,白色的长袍被染红大片。
  一连两个时辰,老人绕鼎炉又打出无数印决,才连续数掌,拍到鼎炉四面。轰,鼎盖飞开。五六点星星点点的光芒从炉中一闪而出,老人又喷出一口鲜血,手中印决飞快印出,“收”一下将星芒摄到身前。
  叶玄绷紧的心神一松,定睛望去,是五颗指头大小,上面星光不定的药丸。将药丸收入一个巴掌大小的药瓶。老人神色一下委顿下来,险些软到在地。叶玄一下跃到老人身前。将身扶住。
  噗。吐出一口血沫。老人舒了口气虚弱的道“终于完整将丹决使出一次,此生死而无憾矣。小子你记住了多少?”叶玄呐呐道“全部记下了。”老人默不作声,看了他一眼,此时苍白如纸的脸上似有了一丝欣慰之色。
  将装下丹药的小瓶在眼前晃动一下,老人心满意足的接着道“有了这瓶神元丹。你和光蕴将来冲击炼魂的机会大增。我也可以放下心了。”叶玄心中巨震。原来老人这炉丹是为自己和堂姐所炼。老人恐怕对自己冲击下一个境界。很没有信心啊。这是在准备后事。
  老人推开叶玄扶持的手,从矮几边的小架上,取下一个药瓶,从瓶中分出两粒,递给叶玄道“不管是你还是光蕴,谁先冲击到炼魂,都可服用一粒,另一粒交给另外一人,其他三粒我就交给家族了。”
  叶玄沉默接过。老人续道“那个斗场你还去磨练一场,就罢了。近期尽量少出门。丹师的传承印决你都看过了。以后到了开窍期,便可以开始练习。以后有什么问题,你请教光蕴和大峮吧。”老人说的大峮是上次与马脸老者争辩的酒糟鼻。是叶家近支的。全名叫叶大峮,属叶玄叔伯一辈。
  联姻的事老人可能也听闻了,想想也是,作为叶家最上层的大佬之一,老人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大事。只是今天老人没有拿这个话题来调侃叶玄。倒破有些不适应。
  老人想了想又一叹摆手道“没有别的什么了,你自去吧。三个月内你还是要来练习药丸制作。我要去疗伤准备了。闭关前,我们还会见一面的。”
  叶玄的嘴皮喏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躬身以师礼拜了一拜。转身大步离开了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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