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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特种部队对鞑子兵
  梦旭光这时不能退缩,他没有其他选择。
  梦旭光于是说:“还有其他的单个的鞑子兵吗?这是最少的了吧!不打就没下次的了!”
  林无意问:“怎么打?”
  “仔细观察之后再作决定。
  指挥员的正确的部署来源于正确的决心,正确的决心来源于正确的判断,正确的判断来源于周到的和必要的侦察,和对于各种侦察材料的联贯起来的思索。”
  林无意又是一阵暗暗惊心。
  梦旭光这一席话,虽然不是之乎者也的说法,完全不是古代那种文化层次较高的表达方式,但是,梦旭光却道出了兵法的真谛,绝对是无上的真理。
  林无意心想,这个道士,到底是什么来历。他平时满嘴胡说八道的,连起码的礼节都不讲,可是,现在却能概括古代兵法的精髓。
  这些话的含意,简直高不可攀!
  这个道士居然有如此高的天赋吗?
  当然,就是打死林无意,她也不会知道,这当然不是梦旭光自己想出来的,而是他背诵的现代中国的开国帝王的军事理论。
  跟古代兵法相比,这种现代语言更加通俗易懂,却更加简洁凝炼,具有操作性。
  梦旭光和林无意又观察了半天,这才重新回到后面自己的小队这边。
  江春山问:“兄弟,看见什么了?”
  梦旭光说:“大概20个鞑子骑兵,正在村子里边烧杀。看样子他们很快就会出来,咱们可以在路上袭击他们。”
  李光恩先叫起来:“道爷,咱们6个人,打人家20个?还是鞑子?咱们打得了吗?”
  梦旭光说:“你去找单个的鞑子让我打一下!有吗?”
  李光恩嘟囔说:“那也不能玩儿命啊!这不是送死吗?”
  梦旭光说:“这是最少的了,不打这个,就没有打的,就剩下死了!你选哪个?”
  李光恩皱着眉头,不说话了。
  梦旭光说:“打是肯定要打了,现在就剩下在那儿打了。你们继续监视,我和林大人出去查看一下地形,挑一个伏击地点。”
  江春山说:“我跟你去。”
  梦旭光江春山、林无意,3个人离开村子边,隐藏到树林和田野后面,顺着大路方向向前面跑了一阵,又向大路两边搜索,把所有的地方都跑了一个遍,这才回来。
  梦旭光在地上画了一个示意图,对所有人说:“从村子到那边大路,中间是一段很长的路。虽然不算太窄,可是跟大路不能比,根本不能展开队伍冲锋。
  更重要的是,这中间有一个几乎是直角的拐弯。过了这个拐弯,前面的人看不见后面的人,后面的人出了什么事前面的人也不知道。
  咱们就在这儿下手,这样我们可以先对付后面的一半鞑子,他们全死了,前面的鞑子也不知道。干掉后面的鞑子,咱们再追上去,玩儿下一半儿。
  这样每次只对付一半儿的鞑子,成功的可能性会成倍提高。
  整个计划是这样的,李光恩和叶承到最前面去,就在拐弯处埋伏,你们的任务是在鞑子发觉之后进行阻击。如果他们没有发觉,那么你们就只进行监视,一切行动由我们来完成。
  我们几个,等着鞑子从村子里边出来,向村子外面走的时候,从后面跟上去。大哥、我,用狙击弩解决他们。林大人和二哥在两边掩护。如果鞑子发觉了,林大人在后面支援我们。
  鞑子擅长骑射,可是他们用的马弓,射程只有50米,而我们的弩射程在120米。所以我们要在远处下手,可以像打靶一样痛宰他们。
  整个行动最重要的是不要让他们靠近。我们要从后面打,记住要打脖子,那儿的防护最弱,而且会保证他们当场毙命,不会向其他鞑子发出警告。”
  李光恩想了一下,问道:“我和老叶到前面去,要是他们发觉了,我们两个可顶不住哇!”
  梦旭光说:“忘了咱们练的配合方法了?要互相掩护。鞑子一发觉,咱们就立刻撤退,不跟他们打阵地战。
  那时咱们所有人来一次齐射,咱们用的弩一次发射3支箭,可以挡住他们最开始时候的进攻。
  这时大哥就干掉他们的将领,让他们群龙无首。然后我们也不搞什么狙击了,就一齐冲过去,掩护你们两个撤退。
  你们两个到了这边,就立刻在庄稼地的这个土坡后面卧倒,进行阻击。你们阻击他们的时候,我们后撤到咱们藏马的地方,这时我们的弩的射程足够打到鞑子,我们再掩护你们后退过来。”
  李光恩看了看梦旭光在雪地上画的图,觉得梦旭光说的没有什么缺陷。
  他们都是用梦旭光的弩用惯了的,对这种弩的射程心里有数,有了一些信心。
  林无意说:“咱们打不了这些鞑子怎么办?回原来那个村子去吗?”
  梦旭光说:“这边距离鞑子的大队人马相当远,大概已经到了他们势力的最边缘了。他们要回去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他们的马是战马,跑一阵就累了,咱们用副马节省体力,在后面吊着他们。等到他们向北京撤的时候,咱们再从后面追上去,再干掉他们几个。玩儿这么几次,怎么也把这20个鞑子全宰了。”
  林无意心想,这倒是一个比较保险的办法。鞑子的战斗力相当强,明朝军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正面冲突,我们这几个人绝对讨不到便宜。
  可是梦旭光的这个办法,也不跟他们决战,反正没有时间限制,多咱把鞑子全都宰了,多咱算完。这个办法确实高明极了。
  梦旭光问:“现在都明白没有?”
  李光恩问:“鞑子什么时候出来?”
  梦旭光说:“看样子很快会出来,所以咱们先去路上等着。”
  李光恩看出了问题:“看样子?要是他们不出来呢?”
  “鞑子在烧房子,按习惯他们是不能在村子里边呆着了。这些鞑子都是出来给他们大队找粮草的,顺便抢劫。他们肯定要回到军营去,肯定不会再停留了。”
  “可是,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哇?要是他们不出来怎么办?”
  梦旭光冷笑说:“不出来就等着,一直等到他们出来为止!”
  李光恩大叫起来:“这可是大雪天,在雪地里边趴着?”
  梦旭光说:“对!就在雪地里边趴着!要不然,你进去跟鞑子真刀真枪玩儿命去?我就盼着你有这本事。是凉快会儿,还是让鞑子砍了脑袋,你选哪个?”
  李光恩咧嘴想了一阵说:“我还是在雪地里边凉快一会儿吧!”
  梦旭光说:“记住,要在弩的射程之内隐蔽,远了没用,不能杀鞑子,就得等着鞑子杀。两强相遇勇者胜,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谁敢玩儿命,谁就能活!”
  李光恩说:“得,道爷,这不又是在说我吗?我一会儿保准跟鞑子玩儿命就是了!”
  几个人分散开,悄悄向村子旁边走去。他们的马都在村子这边的隐蔽处拴着,不敢骑过去,害怕惊动了鞑子。
  在距离村子很远的庄稼地的田埂前面,梦旭光就说道:
  “咱们在这儿等着吧,这个瞄准镜能看3里地呢!在这儿就能看见他们了。要是有步枪,在这儿就能打中他们,连一会儿过去都不用了。”
  林无意又是一惊:“步枪是什么?厉害的火枪吗?”
  梦旭光说:“以后做一支让你看看就知道了。”
  林无意暗暗在心里感叹,这个道士,真是神秘莫测。不知道他心里还有什么本事藏着。
  雪后的华北平原,一片雪白。偶而在远处可以看到一点儿露出来的黑色地面。没有经过滥砍滥伐的明朝乡村,到处是茂密的树林。严冬时节的树林,黑沉沉的,一片寂静。
  梦旭光3个坐在田埂下面,背对着风,缩起脖子,等待着鞑子从村子里边出来。他们不时从田埂下面伸出头,用瞄准镜观察村口。
  这种激战前的等待是最难熬的。
  因为这种残酷的等待如此难耐,很多时候,士兵甚至希望战斗马上开始,让敌人一枪把自己打死。
  梦旭光和江春山一边等着,一边不时把手伸进怀里,摇晃一下手枪的枪把儿。
  他们的手枪里边用的是烧酒,用这个来当燃料,在野外的严寒天气里边,这些烧酒如果结冰了,他们的手枪就成了废物。
  所以他们把手枪藏在怀里,这样能够保温。
  假如真的跟鞑子短兵相接了,那时就要看左轮手枪的威力了。
  眼看天色越来越亮,大概已经是上午10点钟了,江春山突然叫了一声:“出来了!”
  梦旭光和林无意急忙跳起来,用瞄准镜向那边观察。梦旭光这一看,不禁就是一惊。
  林无意说:“前面开路的有4个,后面有两个,可能是鞑子军官。后面是大车,大车旁边也是鞑子。赶车的可能是抓来的老百姓。一共――不是20个,是24个啊!是咱们的4倍!”
  梦旭光看了一阵,看到江春山扭头来看他,就说道:“不过才多4个,没什么根本变化。咱们的计划不变,还是放过他们,从后面狙击。”
  林无意说:“道长,让我也来射吧,我的箭法很好。”
  梦旭光知道自己的水平是所有人里边最洼的,可是,这时他不能相信别人,这才想自己上。现在既然林无意自己要求动手,那么他也就不强求了。
  于是梦旭光说:“好,那么咱们定一下顺序。大哥第一个,干掉最后面那个。林大人……”
  林无意说:“叫我无意吧!”
  梦旭光说:“无……”
  江春山立刻用胳膊肘用力顶了梦旭光的肋下一下。
  在明朝,只有上司或者特别高的长辈才能叫别人的名,其他人一般叫字,或者叫官职。直接叫别人的名,不是完全的陌生人,就是仇人。
  更何况,无意不是一般的名字,这是女子的闺名。女子的闺名不是随便叫的,差不多要等到当了人家的丈夫,两个人正在办事的时候,抱着叫个没完的。
  梦旭光根本不懂明朝的规矩,差一点儿又要捅娄子。
  梦旭光有点发愣,林无意说:“道长,直接称呼小女子的名字好了,这是官名。”
  梦旭光心里一阵烦躁,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管他呢,直接叫名字得了!
  于是他说:“林无意打第二个。等到你们把人都打倒了,我再打第三个。千万记住,要打脖子,保证一箭毙命。千万不要把衣服弄脏了。”
  林无意点头说:“明白。”
  梦旭光说:“不用急,要等到他们进入伏击位置再动手。咱们的弩射程远,还要等到他们过去之后从后面袭击,时间早着呢!”
  他们就这么看着,等着鞑子慢慢从村子里边出来。鞑子兵昨天晚上在村子里边大概折腾得很开心,他们一边走,一边大声说笑。从瞄准镜里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的笑容。
  梦旭光想,多幸福的人哪!
  死的时候没有一点儿悲伤。
  世界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真的不多。
  虽然鞑子全都是骑兵,可是他们抢掠的东西装满了整整两辆大车,马车走得很慢。梦旭光一边焦急地等着鞑子进入阵地,一边想着,李光恩那边大概都开始骂娘了。
  梦旭光举起望远镜向那边看了一阵。他制作了专门的狙击瞄准镜之后,他的望远镜就可以腾出来用来做平时的用了。这个比狙击瞄准镜的尺寸大,观察起来更加清晰。
  幸好,看了一阵,没有发现李光恩他们那边有什么异常。梦旭光暗暗祈祷,老天保佑,李光恩他们千万要忍住,可不要打草惊蛇。
  鞑子大概也是不愿意回到军营去受罪,所以走得非常慢。梦旭光他们在后面看着,真是心急如焚。终于,又过了半天,鞑子兵的前锋过了李光恩他们伏击的那个拐弯处。
  而后面的鞑子兵磨磨蹭蹭的,也出了村子。梦旭光他们等着这个时刻,等得心都要着火了。这时梦旭光低声喊道:“咱们上!”
  3个人一跃而起,俯身冲过田野,向村子边的小路冲去。这其中梦旭光的体力最差,江春山的体力最好。而江春山又练过轻功,他的奔跑速度极快。
  他很快来到鞑子兵的最后一段,几乎就要跑到路边,站到鞑子兵的身后了。
  林无意的目标是倒数第二个,她需要再过很长时间才能开始行动,前进的距离也要远一些。
  而梦旭光跑得最慢,幸好他的目标也在最后,他跑半天还没轮到他射击他的目标。
  江春山第一个进入阵地,他严格按照梦旭光的要求完成一切战术动作,进入之后,先向四周观察,然后要向梦旭光发出安全信号。
  可是,等到他这么一看,他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原来,就在他们向鞑子兵后面靠近的时候,从村子里边又出来了一个鞑子骑兵,战马一阵飞奔,向江春山冲过来了!
  江春山大吃一惊,急忙压低身体,尽量趴在雪地里。这时江春山穿着官军的鲜艳的绿色军服,跟身边雪白的雪地格格不入。
  正因为这样,梦旭光才让他们从后面进入阵地,避免让鞑子兵经过的时候发现他们。
  同样,梦旭光自己穿着道士的长衫,是青色的。李光恩他们全都是官军的军服,也是绿色的。这些颜色都极其鲜艳,如果是在夏天,当然极具伪装功能。
  可是现在是冬天,他们完全暴露在雪里里边了。
  这里边只有林无意穿着一件灰不拉唧的衣服,虽然不像梦旭光他们的衣服那么刺眼,可是仍然不具有隐蔽性。
  江春山急忙不停地缩回身子,希望能够躲到田埂下面去,让鞑子兵不能发现自己。
  可是,就在他心怀侥幸的时候,那个鞑子兵突然在他面前停下战马,大声叫了一句什么,立刻摘下弓箭。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从远处飞来一箭,正中那个鞑子兵的咽喉。
  那个鞑子兵在马上摇晃了一下,摔下马来。他的身体摔在厚厚的积雪里,发出沉闷的声音。梦旭光这时正在冲锋的半路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连声在心里大叫:好险!
  原来,林无意这时也已经就位,她也按照梦旭光的要求和自己多年在锦衣卫进行袭击的本能,对四周进行了最后一次观察。
  结果,她同样看到了那个鞑子兵从村子里边冲出来,向距离他最近的江春山冲过去。
  此时已经来不及改变行动计划,林无意只能举起弩就是一下。幸好梦旭光做的狙击瞄准镜真是威力无比,林无意精确地一箭命中那个鞑子兵,把他干净利落地干掉了。
  梦旭光和江春山急忙扭头向远处的鞑子兵后队看去,他们发现,那些鞑子兵仍然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什么。
  大概是昨天晚上杀人放火的经历还让他们沉浸在兴奋之中,忘记了危险。
  梦旭光心想,好,我这个没上过战场的人能不能干掉鞑子兵,现在要见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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