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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锦衣卫生死大决战
  后面追赶梦旭光他们的骑兵不禁一愣。
  中间一个人对两边的人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立刻有人大叫:“分出一半的人,别放走那些杂碎!”
  两边的人轰隆大叫一声,立刻拨马向路边的高坡冲去。
  义军的骑兵果然骑术精绝,这么高的路边土坡,他们只冲了几下,就冲了上去,很快向树丛中冲去。梦旭光看得傻眼,但是这些人的身份已经是不容置疑了。
  看到后面的义军骑兵迅速向自己这边冲来,梦旭光说:“快走,能跑多远是多远!”
  梦旭光3个立刻摔掉帽子和手套。
  他们刚才是戴着风帽形的明朝皮帽,像后来描写解放前的地主老财的电影里边的那样,是一个没有檐,没有带子的带披肩的帽子。
  这时他们露出了里边的梦旭光设计的现代的薄棉帽,用帽绳在下巴上系好,在马上冲锋都不会掉。
  而他们手上原来戴的是东北人戴的叫手闷子的大棉手套,只有一个大拇指跟手掌分开,又大又厚实,别说是防寒,手在里边都热得冒汗。
  这时他们露出了在大棉手套里边戴着的小羊皮5指手套,这是在使用手枪和狙击弩扣动扳机方便的手套。
  3个人全都掏出双枪,只等着那些人冲进自己的射程之后就开火。
  江春山用狙击瞄准镜观察着那些骑兵,判断他们中间最大的头目是谁,准备双方一旦撕破脸,就一箭解决他。刘健用他的怪样子刀的刀背代替马鞭,不停地打马。
  马车飞也似的向前狂奔,速度之快,完全出乎义军骑兵的意料之外。
  而那些冲进树林的骑兵,到了现场,才发现,原来审讯俘虏的现场已经是一片狼籍,血污满地。
  他们来得太晚了,他们的俘虏已经被人救走,只有几个俘虏,已被酷刑折腾得不成人形,死尸留在那儿。
  而另外在地上横七竖八躺下的,是他们的人的尸体。其中一个受了重伤,身体下面仍然在像小河一样汨汨地流出鲜血。眼前这个人也离死不远了。
  他显然是背后出现一个血洞,是锦衣卫的刺客,猝然从后面攻击所造成的伤害。
  义军骑兵扫视了一下现场,毫不停留,纵马向前狂奔,顺着地面若有若无的残雪上面对方留下的痕迹向前追赶。
  正在追赶,突然左侧传来狂笑声,那声音此起彼落飘忽不定,但看不见人影,不知道有多少人。
  义军骑兵向四周看了一下,稍稍一犹豫,突然左侧飞来了几箭,最靠外面的骑兵应声落地。骑兵们大吼一声,拨转马头,向有箭飞来的方向冲过去。
  利箭不停飞来,可是义军骑兵毫不犹豫,仍然向前飞奔。
  才出不远,他们已经看到,林间空地的对面,两个人隐藏在树干后面,向他们放箭。义军骑兵大吼一声,把身体缩在马脖子后面,双腿用力一夹马,向那两个人冲过去。
  那两个人飞快地散开,向两个方向逃走。义军骑兵不用安排,自动分成两半,向两个人追赶过去。
  义军骑兵是从整个义军里边精心挑选出来的,人是高手,马是名马,速度之快,完全超乎埋伏的人想象。
  转眼之间,双方已经是近在咫尺,义军骑兵大吼一声,举起大刀对准逃走的人的脑袋就劈下来。
  向右边逃走的那个人扔掉弓箭,迅速闪到一边,让过战马,抽出大刀。他正要对准从身边冲过的骑兵的大腿砍下来,另外一个义军骑兵已经冷笑一声,一刀劈了下来。
  逃走的人急忙再闪,同时举刀招架。
  一声尖锐的金属撞击声,逃走的锦衣卫脚下不稳,跌跌撞撞地摔出老远。
  在铁骑的冲击之下,居然能够挡住头顶劈下的刀,自己不倒,这个人也算是一流高手了。
  可是,义军人数众多,这两个人完全不是对手,他们迅速被包围起来,没有逃走的希望了。
  10个义军骑兵分成两组,5匹马形成一个包围,高大的战马绕着被包围的人迅速转着圈子。这正是义军骑兵发挥威力的时候。
  如果说到在城市作战,暗中搜集情报,进行暗杀,那是锦衣卫的强项,义军奸细可能要自愧不如。可是,在这样的野外,用骑兵冲锋,这是义军的强项。
  义军骑兵们催动铁骑,迅速缩小包围圈。他们看着落入网里的鱼儿,笑得前仰后合。这些乱世枭雄震耳的怪笑声在林中回荡,显得极其狂野。
  两个被包围的人形势险恶无比,他们不只是要受到比自己人数多几倍的骑兵的攻击,更要小心高大的战马的撞击和马蹄的踩踏。
  义军小校得意地大叫道:“咱们跟着刘爷出来,也要做点儿露脸的事情。这些小子敢来救人,肯定是比那些打探消息的小喽罗身份高。活捉他们,问出点儿干货来!”
  义军骑兵们哄堂大笑,心领神会,开始绕著锦衣卫兜圈子奔驰。
  眼看骑术精绝的义军骑兵控制着战马不断逼近,圈子越来越小,被包围的人只觉得铁蹄震天,人影摇摇,头晕目眩。
  在隆隆的怪叫声中,一个义军骑兵一声狂笑,一枪刺下来。马上冲锋用的长枪幻成一道寒光,呼啸著向锦衣卫的脑袋闪电似的射到。
  这个锦衣卫身体高大,搏斗经验也是丰富极了。他极力压低身体,弓下腰,举着大刀,防备着袭击。看到长枪就要到自己身边,他向一侧一歪身,举起大刀用力一磕。
  可是,几乎在同一瞬问,另4道寒光也齐向他身上射到。锦衣卫用力挥刀,大刀狂风似的一旋,刀光划出一道匹练。
  一阵金属撞击的刺耳声音之后,锦衣卫跌跌撞撞地退到一边,他的肩头已经冒出鲜血。
  几个义军骑兵大笑,带着马向远处散开。刚才他们把包围圈压缩成功,但是没有达到目的。他们距离目标太近,他们的马已经失去了速度。
  他们需要把马拉到远处,让马跑起来,得到速度和冲力。
  在另外一边,另外几个义军在合围那个身材瘦小的人。那个小锦衣卫用的是力气小的人用的柳叶刀。
  可是他并不像刚才那个锦衣卫那样猛冲猛打,而是缩下身体,等待时机。等到这些义军骑兵拉开马,向他冲过来的时候,他才突然起身。
  他看准前面的战马刚刚冲过去,后面的战马还没有过来的一刹那,用力向前面的义军战马的腿上砍了一刀,同时闪电般地从后面冲过去。
  前面那匹战马惨叫一声,歪斜着向一边倒下。
  这个小锦衣卫一冲出包围,立刻就地一个翻滚。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恰好利用这个翻滚躲开了后面砍过来的那把大刀。
  后面的几个义军骑兵收不住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滚到树后。等到义军把战马圈回来的时候,这个锦衣卫已经连滚带爬地冲到了大树后面。
  义军远远地散开,以这个锦衣卫为圆心,重新围成一个圆圈。这个锦衣卫抓住这个难得的空当,双手一扬,几点寒星闪电般地飞向几个义军骑兵。
  几个义军骑兵一看不好,急忙抡起大刀,在自己面前形成一个光圈,挡住暗器。
  不料,他们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袭击,他们胯下的战马却长嘶一声,慢慢向前跪倒。原来这个锦衣卫打的不是他们的人,而是他们的马。
  几个义军骑兵一边大骂,一边从马上跳下来。转眼之间,他们已经不是骑兵,变成了步兵。这样,双方就只能比试真实的武功了。
  但是,这样他们还是人数众多,稳操胜券。几个义军骑兵握着大刀,慢慢向锦衣卫包围过来。刚才锦衣卫这一手满天星的暗器手法,让他们同样心有余悸。
  他们也不敢放肆,需要多加小心。
  就在这时,那个锦衣卫突然喊道:“还等什么,放箭!”
  几个义军骑兵大吃一惊,急忙回头。
  他们身后是空荡荡的树林,冬天落尽树叶的树林,空空荡荡,一眼能看出很远。他们身后根本没人,哪有人在背后放箭。
  几个义军骑兵不禁哈哈大笑。
  有人骂道:“兔崽子,死到临头,还玩儿这种把戏!”
  那个锦衣卫握紧单刀,一言不发。几个义军骑兵慢慢向前走去,突然觉得不对。他们扭头一看,他们的一个弟兄捂着脖子,慢慢向一边倒下。
  原来,刚才那个锦衣卫在向他们背后喊叫,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之后,用一个暗器射穿了他们一个弟兄的脖子。
  义军骑兵大怒,他们一边叫骂,一边慢慢靠拢,完成包围。很快,其中一个人纵身一跃,凌空一刀劈下。
  那个锦衣卫急忙后退,并不跟他交手。
  锦衣卫刚刚退出,另外一刀已经从他脚下砍过来。如果他刚才没有快速后退,刚才他已经被旁边的人砍断大腿了。
  那个锦衣卫跟这些义军打交道时间太长了,他对他们的狠毒刀法早就了解,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但是,他的机灵也不过是帮助他逃过了这一劫。几个义军靠近他的身边,凌厉至极的闯王十三刀一齐施展出来,锦衣卫立刻就惊险万分了。
  这个锦衣卫每刀都拚尽全力,可是还是险象环生。
  他用力砍出一刀,把一把向他面部砍过来的大刀挡到一边,可是,却再也挡住不住向他小腹刺过来的一刀。
  他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一声刺耳的尖叫,刺向他小腹的大刀也被挡住。
  几个义军感到非常奇怪,怎么,他敢用空手抓大刀?
  原来这个锦衣卫在扔出大刀挡住义军的攻势之后,又从身边拔出了一把短剑,正好挡住了刺过来的一刀。
  就在几个义军一愣的一刹那,这个锦衣卫一伏身,向地下一滚,从一个义军的大腿旁边窜出去。这个义军急忙抬腿去踢,可是已经晚了。
  几个义军又被甩掉,被锦衣卫逃出了包围。那个锦衣卫跌跌撞撞,又冲到一棵大树后面。
  几个义军不等他藏起来,已经从后面跳过来。双方只是相差了那么短促的瞬间,双方的距离相距也不远。这一追,几乎又是前脚接后脚。
  可是,那个锦衣卫人向树后面闪,他的左手突然从自己的肩膀后面伸出来,向背后一指。一个义军尖叫一声,低头一看,他的小腹上多出来一件东西。
  那个东西是一根筷子形状,并不长。可是,这个东西居然射进了他的绵甲,一股殷红的热血顺着那个东西迅速渗出来,把他小腹的衣服都染透了。
  几个义军没有时间回去观察同伴的样子,这是战场,任何人一分神,就会把自己的生命交到对手手里。
  其他义军仍然向这个锦衣卫追赶过来,这次他们又一次看到了那个锦衣卫奇怪的动作。
  只见一个管子对准自己这边连指了几指,几个义军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闪电般飞过来,直射自己的前胸。
  几个义军急忙躲闪,有人匆忙中用刀挡在自己的胸前。用大刀劈砍是来不及了,只能临时遮挡一下。只听“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他们眼前的大刀居然会窜出火星。
  一个动作慢一点儿的义军又挨了一下,低声骂了一句,向一边倒下。义军们大惊,再也不敢靠近,就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个锦衣卫的手。
  那个锦衣卫又对着他们后面大喊:“还等什么,放箭!”
  义军们心想,还来这手?我们再回头去看,你再给我们脖子上来一箭。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至近,尖啸着迅速靠近。一个义军急忙就地一滚,一支利箭紧贴着他的头皮飞过去,把他的皮帽都射穿了。
  另外一个义军也急忙躲闪,可是已经晚了,另外一支利箭已经接踵而至,正中他的胳膊。
  转眼几个义军全都被打倒了,那个锦衣卫跳出来,对对面的人喊道:“快救老赵!”
  原来,这些锦衣卫人数虽然少,可是带队的锦衣卫小头目却用兵有方。他自己从侧面袭击了义军骑兵一次,又把他们带走,让他们离开自己的那些部下,让部下把俘虏带走。
  可是,等到这些义军骑兵从后面追赶他们的时候,他的那些部下却返身回来,又从背后偷袭了义军骑兵一次。义军骑兵反复遭到暗算,他们的人数优势被人家抵消了不少。
  3个锦衣卫迅速掠过树林,向远处另外那个锦衣卫被包围的方向飞奔。
  可惜他们来晚了,惨叫声起,他们赶到的时候,3个义军骑兵正把3把刀一齐插入那个锦衣卫的身体。
  那个锦衣卫没有这边这个锦衣卫的利器,他凭着自己的武功跟义军骑兵硬拚,在干掉了两个义军骑兵之后,自己终于被杀。
  锦衣卫一看人已经救不了,急忙转身。这时,后面马蹄轰响,又是3个义军骑兵赶到了,他们急如惊电投入战场,跟几个前面的弟兄合在一起,向锦衣卫冲过来。
  这一下形势更加狼狈。
  3个用腿跑的锦衣卫,被骑兵追击,转眼之间就要成为马蹄下的烂泥。
  而他们又不能向其他方向逃走,因为他们重伤的同伴还在那边的树林里边等待救援。刚才使用埋伏的办法已经失效,这时他们再也没有对付这么多骑兵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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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时的梦旭光他们3个,逐渐被骑兵赶上。马车毕竟不比骑兵,如果战车速度够快,当年就不会产生骑兵这种快速部队。
  后面的人一边迅速拉近双方的距离,一边带着嘲笑口吻喊道:“道爷,你走不了了!这次我们带着弓箭,人又多,不会像上次那样了。还是乖乖下车,不要伤了和气!”
  梦旭光问江春山:“找到他们的头儿了吗?”
  江春山说:“大致能看见,他够滑的,在人群后面躲着,根本打不着他。”
  梦旭光问:“还有多远?”
  江春山用狙击瞄准镜测了一下距离说:“100米。”
  梦旭光皱着眉头看看路边。
  他们的手枪射程是50米,只有对方到了50米之内他们的手枪才能发挥作用。
  而对方是骑兵,如果让对方到了50米距离上,那么人家瞬间就能冲到他们的面前,他们能不能把人家全都打死,那就难说了。
  梦旭光问:“二哥,前面有上去的地方吗?”
  刘健说:“没看见,两边都是土坡。”
  梦旭光说:“只能阻击一下,用马车做掩护,然后解下马,往土坡上面冲。上去之后向后面跑,那边有锦衣卫,他们能保护咱们。”
  计划定下之后,刘健突然拉住马,拉车的马长嘶一声,慢慢停下。
  马车一停下,后面的骑兵立刻飞快地冲到他们面前。这样,他们本来能够在远处射击的弩也用不上了,只能用手枪了。
  梦旭光和江春山急忙从里边跳出来,向马车后面躲藏。江春山是一跃而出,梦旭光就是连滚带爬,狼狈极了。
  这么一折腾,对方的快马已经越过这百米距离,到了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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