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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义军奸细的性格
  原来,梦旭光本来是要制造锦衣卫和义军奸细火并的现场,然后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进去拣一个便宜。
  可是,以江春山和刘健的近战经验看来,他设想的那种好事根本不会出现。江春山和刘健认为,以这些义军奸细的性格和身份,他们只会迅速逃跑,而不会跟锦衣卫在这儿正式厮杀。
  而且,如果真的动手,人数有限的锦衣卫反而可能让人家全歼到屋里。
  从那天潜入梦旭光他们家的这些义军奸细的身手来看,这些人的武功很高,而且擅长合作进攻。锦衣卫在这儿的人只是一些监视的高手,要讲动手,他们大概不是人家的对手。
  如果锦衣卫让人家消灭了,那他们进去之后,下场就很可悲了。
  而且,如果从梦旭光的目的来看,他们需要找到义军奸细的老窝,暗中查看动静。他们这么公然杀进去,肯定也是肉包子打狗了。
  所以,3个人重新制订计划,江春山和刘健认为,他们一旦惊动了那些义军奸细,义军奸细肯定会立刻逃跑。
  而且,他们肯定会从后门逃跑。那时,梦旭光他们就在后门等着,然后跟踪上去,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窝。
  至少,他们可以甩掉锦衣卫,自己找到目标。等到他们自己有了行动的机会,而身边又没有锦衣卫捣乱,那时他们想要干什么,就可以随便了。
  于是,江春山在前面制造混乱,梦旭光和刘健先跑到后面来看着。
  这时,义军奸细果然象他们事先设想的那样,慌慌张张地逃跑。梦旭光和刘健躲在小胡同墙角,瞪大眼睛,仔细看着。
  义军奸细能够行动的全都是那天被梦旭光他们“挑选”出来的高手。凡是功夫差的,不够机灵的,那天晚上都让梦旭光他们3个给打伤了。
  那些没有了胳膊,身上中了弩箭大出血的人,就被锦衣卫堵截到屋里,跟人家拚命了。这些逃跑出来的人,动作快得惊人。
  梦旭光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看着这些人比马跑得还快,转眼就要不见,梦旭光觉得,要是有马车能追上去就好了。
  刘健自己倒是能够追上去,可是,他带着梦旭光这个棒槌,事情就麻烦了。
  两个人看看后面没再跑出来人,于是急忙追赶上去。
  义军的奸细虽然是在惊慌之中逃跑,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不十分小心。他们一边跑,一边不停地观察四周。
  这些人都是当奸细的老手,特别小心。用现在的话来说,这些人的反侦察意识很强。
  他们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踪,更没有锦衣卫,于是在转了几个弯之后,就直接向他们的新的躲藏地点跑去。
  在路上,这些人会合到一起,互相查看了彼此的情况,总结了对策。
  虽然这一阵官军占上风,可是,义军还有几十万人马,开始的时候,还要消灭孙传庭,然后就能进北京。
  所以,这些人对义军的信心还很足,对于完成任务,达到目的,还是抱着很大希望的。这样,他们没有考虑撤退,仍然留在了城里。
  可是,他们再小心,也不会认识到他们无法理解的新的科技。梦旭光他们两个一边追赶,一边在几百米外用望远镜观察着他们。再怎么反侦察的高手,也不可能发现在这么远观察的人。
  刘健和梦旭光冲进这边的店铺,向里边一看,没有后门。两个人急忙跑出来,又换了一家,到里边一看,后面虽然没有门,可是只是一个大棚子,显然这边大家都能随便走,那些义军奸细就是从后面跑的。
  两个人也冲过去,梦旭光又举起望远镜一看:“在那边了!我看见他的裤子了!他裤腿儿撕了一个大口子!”
  刘健不放心,赶紧抢过来望远镜一看:“这次没弄错。”
  真是老天开眼,这时前面的义军也觉得已经反跟踪得差不多了,所以也就不再玩儿那些把戏。他们沿着大街向前面跑去。梦旭光和刘健这才顺利地一路跟下来。
  他们很快折入一条小巷,小巷通向一边的城墙角。这边到了城墙边上,算是整个城市里边比较偏僻的地方,当然居民也全都不富裕。
  窄小的街道两边都是零星散布的小屋,都是些贫民住宅。街道上黑咕隆咚的,就是大白天也很少有人走动。既然都是穷人,当然全都是在其他地方给人家干活,要天大黑之后才会回家。
  义军奸细们很快找到其中一户人家,叫开大门,钻了进去。这次是刘健拿着望远镜,所以没有差错地找到了义军奸细进去的大门。两个人仔细看了前后左右的房子和周围的环境,然后悄悄后退。
  刘健对梦旭光说:“兄弟,你在这儿盯着,我回去找大哥。你行吗?”
  梦旭光说:“应当行吧,不是有手枪吗?反正我要是不在大街上走,一般没事。”
  刘健还是有点不放心,两个人又走了几步,梦旭光躲藏到胡同外面的一户人家的大树后面。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这样的城墙下面的贫民区,更是没有光线。
  虽然明朝公共设施已经很发达,大街上到处都是路灯,就是那种现在英国路灯的放大型石头版本,在里边点着火,可是,在这样的贫民区里边也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到处都是黑乎乎的,梦旭光躲在大树后面,应当很安全。刘健急忙跑出去,顺着他们的来路去找江春山。江春山这时正在顺着刘健留下的标记寻找他们。
  虽然真实的生活里边,没有武侠小说里边的江湖门派那么险恶,可是,镖局的人互相留下记号,有自己的联络方式,也不奇怪。
  当然,他们没有那么坏,也就没有那么复杂的联系手段。刘健只是在每个他们经过的街道拐角撒了一把白灰。
  江春山过来的时候,距离刘健和梦旭光离开时间并不长,加上有白灰提醒,他很快找过来了。刘健找到江春山,两个人急忙跑过来。
  梦旭光从大树后面转出来,3个人急忙又开小会。
  江春山问:“兄弟,现在已经找到他们的老窝了,怎么办?”
  梦旭光问:“你觉得,咱们冲进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能行吗?”
  江春山是保守派,他始终觉得这个事情有点玄。
  刘健觉得自己是什么人都不惧。虽然他的大锤没有了,可是,他的怪样子刀的份量不轻,而且经过那天晚上跟义军奸细的交手,已经证明他的新兵器也很管用,所以他对打不打无所谓。
  梦旭光说:“哎呀,要是有震荡弹就好了。”
  江春山和刘健一听就知道,这又是梦旭光要做的什么邪门兵器。
  江春山说:“现在就别说那个啦!现在怎么办?”
  梦旭光说:“你觉得,咱们几个,有手枪,突然杀进去,他们能对付得了吗?”
  江春山说:“咱们的手枪是挺霸道,不过,也没用过呀?到了真章,能不能行,还在两可之间。”
  梦旭光一看两个主力队员都没有特别积极,他也就没有了把握。
  他说:“那,咱们现在不进去,回去赶紧做新兵器,找到机会,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怎么样?”
  江春山点头。
  梦旭光说:“就怕他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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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梦旭光照常到孙传庭那儿上班,只是下午的时候,早退了一会儿。
  回到家里,江春山已经在准备子弹和其他物品了。刘健马上跟着做子弹,梦旭光没有动手,他坐在一边,苦思着动手的办法。
  眼看外面更夫已经开始报时了,梦旭光才想出来一个主意。于是3个人又开始集体讨论。
  计划定下来之后,3个人立刻倒头大睡。
  梦旭光在床上折腾了好长时间,这才睡着,而两个老江湖早就睡得“呼呼”的了。
  梦旭光觉得自己刚刚睡着,就有人在他耳边轻声喊道:“兄弟,起来了,到点了!”
  梦旭光急忙跳起来。因为就要行动,所以他们3个都没有脱衣服。梦旭光整理一下身上,把衣服收拾利索。
  他问:“没弄错吗?是这个点儿吗?”
  江春山一笑:“这还能错?”
  梦旭光没有表,他的手机跟笔记本电脑都拉在背包里边,摔到神农架的悬崖底下去了。
  没有了手机,梦旭光又对古代的什么几更什么的,不会换算,这个东西又不能问江春山,所以他对古代的时间总是弄得稀里糊涂的。
  而江春山他们这些古代人,大概是因为没有表,所以他们的生物钟都在发挥作用,到了时间,他们自然会醒。
  很多记录都说,印第安人看太阳比白人看手表定时间都准,这可能是从古代过来的人的人体潜能都没有退化。
  加上江春山把在庙里给佛烧的香绑在手上,如果香火烧到了手上,他就会疼醒。所以江春山的时间是不会弄错的。
  3个人悄悄出门,专门钻小胡同,向义军奸细的住处跑去。
  跑了一会儿,梦旭光就开始骂起来:“你说这些小子,这不是诚心吗?他们干嘛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藏着,这不是诚心遛我吗?”
  江春山和刘健只是笑,不说话。
  奇怪的是,江春山象是已经来过多次一样,一步不错。路痴梦旭光只能让刘健连扶带拽,跟着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乱走。幸好刘健扶着他,梦旭光到了地方,还没有完全累垮。
  到了地方,和梦旭光在胡同外面等着,江春山自己先进去。没一会儿,从前后的胡同里边出来几个人,他们贴着墙根儿飞快地溜走了。
  刘健马上带着梦旭光跑进去,到了后面的胡同。两个人用老办法上了后面的院子外面的大树上。
  古代人对于住宅有很多讲究,当时人口少,还不象现在这样寸土寸金,房前屋后,都是要种树的,而且树的品种也要有讲究。这样,城市里边绿树成荫,百年的古树并不出奇。
  梦旭光和全都把弩上好箭,对准了义军奸细的住处。
  又过了片刻,前面的院子里边又开始混乱。江春山如法炮制,从前面向这所房子放了火箭。只是,这次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火箭,比他们上次临时做的质量好多了,效果当然也好。
  义军奸细也马上做出同样反应,他们“嗷”的一声,从后面窗户跳出来,然后向院墙外面就跳。
  梦旭光和刘健对准他们,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把箭射出去。
  这时,现代特种部队重新使用古代弓弩的用意就体现出来了。这种无声、无光的武器,把跳出来的义军奸细打倒了一堆,后面的人还没有察觉。
  这个分寸当然也是梦旭光他们特意要掌握好的。
  可是,箭这种东西毕竟是冷兵器,威力仍然有限。
  而义军的奸细都是亡命徒,他们中间有人在被打倒之后,一时没有死掉,就坚持着大喊起来:“有人偷袭!”
  可惜,晚了。
  梦旭光和刘健这次也不再伪装,他们不再只打跳出墙外的人,只要从窗户里边跳出人来,他们就立刻乱箭射过去。
  终于,一切平静,再也没有人从房子里边冲出来。
  梦旭光和刘健从大树上跳下来,冲到对面的墙脚下。梦旭光举着弩,紧张地戒备着,刘健则用弩对准地上的人,挨个补射。
  在又给这些已经不动的人身上都开了3个大口子后,梦旭光和刘健后退到这边,等着江春山。江春山很快就从胡同外面跑过来,梦旭光掏出自己的左轮手枪,交给他。
  刘健一纵身,进了院子,江春山把梦旭光扔进去,然后自己也跳进去。
  3个人排成纵队,刘健第一个,他手里举着一个藤牌,用藤牌开路。这是江春山晚上到于德香那儿借来的。
  梦旭光看过帖子,说到了康熙时候,俄国占领了黑龙江流域,康熙亲自带兵去打。俄军的火绳枪在远距离难以击穿清军的藤牌,后来俄军只有用手榴弹和大炮才能对藤牌造成一定伤害。
  又过了那么多年,藤牌还能挡住火枪,那么这时肯定也能挡住一般的袭击。
  江春山则持枪走第二个。于德香这几天又给梦旭光他们做了一支手枪,所以现在江春山是拿着双枪了。
  梦旭光自己则当弹药手,走最后一个。
  整个计划是经过了3个人反复权衡、演练才形成的,是综合了古代现代的多种知识的。
  袭击的时间,是梦旭光选定的,他是在模仿抗日战争时候日军在专门在早晨时候偷袭的办法。而这种进攻方式,则是梦旭光模仿特警突袭的样式。
  江春山他们在梦旭光解释之后,马上同意。
  但是,他们觉得用手枪还是冒险。梦旭光给他们又讲了半天子弹的停止作用的道理。
  梦旭光认为,在这样的短兵相接中,只有他们的10毫米口径的手枪子弹,才能挡住迎面冲过来的人。
  江春山他们的武器再好,在最短时间内也许能把人家的胳膊砍下来,却并不能挡住人家冲过来的势头。只有这种大口径也就是大推力的子弹,才能把人打飞回去。
  于是3个人就这么杀进了义军的据点。
  其实,他们有点小心过度了。
  经过了他们这一通屠杀,这个据点里边可怜的几个人早就让他们宰得差不多了。虽然有些人身上中了好几箭,仍然没有死,可是也只剩下在地上躺着放血的份儿了。
  梦旭光他们没有管这些人,先冲进去,把整个房子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人能够抵抗之后,梦旭光他们重新出来。
  江春山拎起一个在地上呻吟的人,问道:“你们所有人全都在这儿了吗?”
  那个义军狠狠瞪着江春山,骂道:“去你妈的!”
  梦旭光把弩伸过来,对准那个人的脖子就是一下。
  那个人的脖子被3支箭射进去,齐刷刷地切下来。
  这时,梦旭光也不是当初那个连打架都不会的天真的孩子了,在这样的生死拚杀中,他也变得心狠起来。
  江春山抬头向院子外面看看,小声说:“快,锦衣卫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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