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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骑兵打步兵的牺牲战术
  义军的骑兵能够打下几个省,他们的作战能力不是可以小看的。
  李光恩为了能够达到一次性打垮义军骑兵的目的,他在义军的骑兵冲到了对面60米的位置开始下令射击。
  以通常的明朝军队的军事常识来看,步弓如果能射中80-100米,马弓射程也就40-50米。所以,李光恩要等到义军骑兵到了弩的射程之内,又不是最远的地方下令开始放箭。
  但是事实上他不用这么做,因为梦旭光的弩的最大射程定在120米上。
  江春山比其他人先射,等到他射完了,其他人听到了李光恩的命令,开始射击的时候,义军的骑兵已经到了距离他们40米的位置。
  梦旭光他们微微犹豫了一下,等到他们开始射出箭的时候,义军骑兵到了他们面前20米的位置。中箭的战马又向前冲了一下,被打翻的义军骑兵,连人带马已经滚了将近5米。
  大部分义军骑兵连人带马,摔得晕头转向,骨断筋折。可是,还有少数机灵的、或者说是作战经验丰富的义军骑兵,在发现对面的人放箭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等到他们的战马一出现异常,开始摔倒的时候,他们就立刻纵身跃起,从马背上跳下来。这样,他们虽然也摔倒了,但是,他们很快就又跳起来,没有受到太重的伤。
  骑兵打步兵,本来就是这种打法,他们基本都是用少数骑兵的牺牲,换来整体的冲击力,在取得了贴近步兵的时间后,对步兵进行屠杀。
  所以,这些先冲过来的骑兵让人家用箭射倒,这没什么可抱怨的,这是他们作战时候常见的事情。
  骑兵们也早就有应对之策,他们一从地上跳起来,就立刻用最快速度冲过来,举起刀枪,要对步兵进行斩杀。
  奥运会上,百米竞赛,100米用几秒钟就能跑到。
  现在义军骑兵距离步兵只有十几米,加上点儿从地上爬起来的时间,加上一点儿反应时间,再向前冲一下,几秒钟也就到了。
  李光恩在看到那些骑兵冲过来时,立刻大喊:“拔刀!杀!”
  梦旭光却希望能够使用他的弩的步枪作用,用拿破仑时代的火枪排枪战术消灭对手。
  他一看到这些人要抛弃弩的优势,上前抡大刀,急忙大喊:“用弩射!”
  已经看到对手冲过来,极度恐惧的官军们已经条件反射地扔下了弩,拔出了单刀,忽然又听到梦旭光喊的话,立刻犹豫了一下。
  他们正在犹豫,人家义军骑兵已经到了面前,举刀就砍。官军们也管不了其他人,他们急忙招架。城门前面立刻展开了一场混战。
  梦旭光端着弩,在后面焦急地看着。
  通过官军的箭雨杀过来的义军骑兵毕竟是少数,他们在上百官军面前显然相当弱势。官军们的信心总算没有消失,他们包围了这几个人,对他们进行群殴。
  可是,梦旭光却看到,其他义军骑兵正在利用前面的骑兵为他们争取到的宝贵时间,从那些死马两侧冲过来,向城门冲击。
  就在梦旭光焦急地大喊的时候,突然从身后的城墙上面传来了一个死拉难听的喇叭的声音,接着,从头顶上飞过了无数的箭,那些冲到他们身边的义军骑兵纷纷倒地。
  梦旭光这才明白,原来上面城墙上的官军也在等待时机,他们看到了义军的骑兵冲过来,也开始用箭进行阻击。
  可是,同样的情况又出现了,打倒的义军骑兵也有很多没有摔死,他们也跳起来,冲过来加入了混战。
  眼看官军的人数优势在迅速减小,梦旭光焦急得不得了。
  他对在后面站着,没有挤上去用刀的官军喊道:“快拿弩,用弩打!”
  这些官军醒悟过来,急忙跑回去拿弩。
  这时,一个义军骑兵突然看到有一个全身黄乎乎的人,站在最前排,又有台词,又有动作,他十分气愤,跳过来对准他脑袋上就是一刀。
  这时梦旭光的弩上面的箭打出去了,只拿着一只空弩,而且,他不会武功,他的反应速度根本不够。
  就在梦旭光看着人家的大刀朝自己的脑袋劈下来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面前的一切都在高速向前飞去。
  事实是,他自己是在腾云驾雾一样向后飞。梦旭光落到地上,还在稀里糊涂,却看见,刘健已经举起刀,把那个人砍下来的大刀格出去。
  原来刘健只有一只胳膊能动,所以他不能用弩或者弓,只有在后面站着。
  刘健就站在梦旭光身后,始终看着他。到了这时,刘健当然不能让那个骑兵砍到他。
  刘健把梦旭光扔到身后,和那个骑兵打了起来。刘健十分生气,他心想,这个不长眼的家伙,那么多人,打得多热闹,你不过去帮忙,偏偏跑来打我兄弟,我岂能容你?
  刘健行动不便,兵器不合手,要不然,这些小丑那在他的眼里。这时他只能跟那个人拚刀法,两个人“乒乒乓乓”,打得难解难分。
  梦旭光站稳之后,也是勃然大怒。好小子,现在你们这些笨蛋居然敢来打我呀!
  你知道我在你们明朝是什么地位吗?
  你们这儿的皇上不新鲜,那有好几十个人在等着当呢!
  我这样的人全国就一个!
  我是国宝啊!
  梦旭光急忙掏出箭,上到弩上,冲到刘健侧面,对准那个还在蹦达的义军骑兵就是一下子。
  那个骑兵眼看着梦旭光冲过来,就是不能腾出手给他一下。结果,他就这么看着梦旭光把箭射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干掉了这个家伙,梦旭光和刘健松了一口气,他们后退到官军的后面。
  梦旭光向四周看看,他看到江春山也在用弩在后面射击那些骑兵。只是,江春山每打完一下,就回头看看梦旭光。他看到梦旭光很安全,这才重新打别人。
  梦旭光跑到他身边,对他喊道:“打那个拿着旗的家伙,那是个什么头儿。”
  江春山点点头,把箭上好。江春山有点忘了自己的工作,这是混战,大伙都有点蒙。江春山对准那边的义军掌旗官就是一箭。
  那个掌旗官正在鼓动义军骑兵冲锋,向他们指示战场方向,突然扔下旗,呆了片刻,往后摔倒。
  梦旭光抓住机会,急忙故技重施,大喊:“闯贼败了!”
  刘健和江春山当然立刻跟着喊,李光恩突然听到这个喊声,急忙抬头来看。他是跟着梦旭光很长时间的,对梦旭光的这个把戏已经相当清楚。
  李光恩立刻跟着大喊:“闯贼败了!”
  很快所有的官军全都大喊起来,城墙上面的那些官军没有到过河南战场,但是,自己人总得帮自己人,他们也跟着大喊。
  这一下,整个战场的人都在喊,义军当时就慌了手脚。他们向四周一看,没有了自己的大旗,也没有发现有将领在指挥。
  义军骑兵转身就跑。
  李光恩大骂:“追!宰了这帮兔崽子!”
  官军们爆发出一阵大喊,跑到后面,上了自己的战马,追杀上去。这一阵,他们足足追杀了义军10里远,逃跑的义军丢盔卸甲,狼狈不堪。
  这一战,梦旭光他们成功得十分侥幸。
  首先他们是遇到了大雨,义军的弓箭全都不能用了,那么多的义军只能在远处看着,没有发挥人数优势,不能用弓箭在远处射杀梦旭光他们。
  其次,城墙上面的官军很帮忙,在梦旭光他们遇到了自身混乱的时候,城墙上面的官军及时出手,阻击了过来增援的义军骑兵。
  这样,梦旭光他们这边没有恰当地使用武器,傻乎乎地站在骑兵对面的行为,才没有招致伤亡。
  否则,以平时这个时代骑兵的战术,就是通常说的骑射,这些不能进城的人,至少也得让人家打倒一片。
  等到李光恩他们回来的时候,梦旭光他们早就没有了。李光恩急忙到处打听,有人说,刚才在城门那儿的这些人已经进潼关去了。
  李光恩这才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梦旭光把他们驮金银的马给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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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旭光他们回到潼关,先找到孙传庭。
  孙传庭一看到梦旭光,就上前抓住他的手说:“不听先生之言,致有此败!”
  握手这种礼节是欧洲人种发明的。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习惯会延续到今天。摸别人的手不是一种好的心理体验,别人的手不是热乎乎的,就是湿了巴唧的。
  要是再有感冒或者爱滋病,就更要命了。
  中国古代人不是特别亲近的人,不拉别人的手。
  现在孙传庭对梦旭光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甚至直接称呼他为先生,这说明,在孙传庭心目中,梦旭光早已超越了杂毛儿阶段,成为一个极其受孙传庭重视的人。
  梦旭光有点哭笑不得,但是不能表现出来。他当然不能明说你当时就是开始做梦了,要不是想着活捉李自成,能混这么惨吗?
  可是,他现在说什么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想赶紧找地方睡一觉。
  孙传庭跟梦旭光又说了一些别的闲话,都是唠唠叨叨的东西。然后,孙传庭就让人给梦旭光安排住处。
  梦旭光他们几个跑到那儿,倒下就睡。
  这时他们身上的味儿真叫新鲜,除了在泥地里打过滚之外,他们宰的人实在不少。冷兵器杀人时候场面相当血腥,流血五步绝对不是夸张。
  人飞溅出来的鲜血能够喷出10米,梦旭光他们虽然毫发无损,可是,别人溅到他们身上的血、马血,把他们浇了个透。他们现在也管不了这些了,倒到床上就开始大睡。
  第二天中午,有人叫醒他们,终于又到开饭时间了。梦旭光和江春山、刘健,头不梳,脸不洗,冲过去就抢饭。
  正在吃着,身后转过来一个人,对梦旭光说:“道长,你太不仗义了。”
  梦旭光没搭理那个人,现在没心思琢磨吃饭以外的事情。
  那个人一把把梦旭光的饭碗抢过去说:“道长,你这不是明抢吗?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梦旭光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光恩。
  梦旭光问:“怎么了?什么事不能等到吃完饭再说?”
  李光恩说:“我的那些金银怎么全都让你拿走了?”
  梦旭光把眼睛一瞪:“你不能找没人的地方说吗?”
  这时他们也没有资格有自己的单间雅座,是跟着大批的官军在一个大院子里边吃饭,身边到处是人。
  李光恩连连点头,小声说:“道长,还是你想得周到。”
  梦旭光小声说:“你出去傻跑,我知道你上哪儿去了,不赶紧回来睡觉,还等着累死吗?”
  李光恩笑嘻嘻地说:“道长,那咱们什么时候分钱哪?”
  梦旭光说:“钱还能跑吗?歇够了,有精神了再说!”
  李光恩说:“道长,还是赶紧分的好,你不是要吞我的钱吧?”
  梦旭光说:“看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那么点儿钱还当回事了。吃完饭就去拿走!”
  李光恩赶紧说:“谢道长。”
  江春山和刘健就在旁边吃饭,根本就没理李光恩。
  眼看就要吃完了,突然一个亲兵跑进来,大声喊道:“道长在哪儿呢?道长在哪儿呢?有将令!快去见孙大人!”
  梦旭光心想,这里边有我什么事啊!怎么又来找我啊!
  江春山和刘健扔下饭碗,跟着就走。江春山和刘健生怕出现意外,所以采取了这种保护行动。李光恩急忙扔下饭碗,也跟着跑来了。
  梦旭光到了孙传庭的衙门,有人赶紧把梦旭光引进去,孙传庭正在等着。
  一看梦旭光来了,孙传庭说:“道长,老夫有一事相求,可否应允?”
  梦旭光心想,这个话电视剧里边经常听到。
  一般这么说,不是借钱,就是要求出让女朋友。
  梦旭光嘟嘟囔囔地说:“只要能帮忙的,我就试试。”
  孙传庭没听出梦旭光的回答的奥妙,他兴奋地说:“那老夫就先拜谢了。”
  梦旭光心想,不是要借脑袋吧?要把上次打义军失利的事情栽到我头上,说我瞎出主意?
  他警惕地看着孙传庭,等着他说下去。
  孙传庭说:“道长,可否愿意来老夫帐下,做一名幕友,随时指点老夫?”
  嗯?
  梦旭光一翻白眼儿,幕友?
  干嘛的?
  孙传庭现在对梦旭光已经十分了解,一看他那个样子,又死机了,就知道他又是不懂。
  孙传庭早就认为梦旭光是一个绝对的怪杰,他知道梦旭光对很多事情有独到的见解,就是对一般的世俗的东西全都不懂。
  孙传庭见多识广,他读过的书多了,自己见到的人物多了。孙传庭觉得,那些有本事的人,都是一些怪人。他们或者有残疾,或者是有怪癖,就是心理障碍什么的。
  有人出家,有人不爱做官,如果这些人能做什么事,肯定比一般的人有本事。
  现在梦旭光就是这么一种人。
  他以5个人的力量,能打败100个闯贼骑兵,以100人的力量,能挑战3000闯贼骑兵,最后还取得大胜。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位不世出的名将。
  最重要的是,梦旭光能够制造那些层出不穷的古怪兵器,这对于解决他一会儿的难题有莫大的帮助。
  所以,孙传庭不再把梦旭光当成一个社会底层的傻子看待,他决心要把梦旭光弄到自己的身边来。
  于是孙传庭给梦旭光解释说:“幕友,就是来帮助老夫办事,替老夫出谋划策的人。一般叫幕僚。哪个官员身边都有这些人,比如管一下钱粮,写一些来往文书,审理案件。”
  最后这句话终于提醒了梦旭光,梦旭光恍然大悟:“师爷?”
  孙传庭倒傻了:“那是什么?”
  师爷,又称幕友,到清朝才有师爷的称谓。
  明嘉靖年间,有浙东第一才子之誉的绍兴徐文长就应聘为浙江总督胡宗宪的幕宾,后来被绍兴老乡视作师爷的“老祖宗”。
  徐文长不仅文才出众,而且懂得军事韬略,胡宗宪能在进剿倭寇时取得重大胜利,擒徐海、诱王直,文长公出了许多金点子,是功不可灭的。
  但是,在当时师爷只能说是应运而生,还未形成一种社会现象。只有到了清朝,师爷才成了气候。
  梦旭光看清朝的电视剧多了,提起师爷,就觉得是那种在县官旁边拿着扇子出坏主意的形象,觉得师爷都是心术不正、专门贪污行贿的坏人。
  梦旭光急忙说:“大人,小人实在来不了那个,小人最多也就是能做个什么兵器之类的,还是到兵器营去吧!”
  孙传庭看着梦旭光象是让蛇咬了似的样子,觉得十分奇怪。
  孙传庭在官场上打滚几十年,下收拾过骄兵悍将,上看过皇帝的眼色,什么人没见过。
  他一看就知道梦旭光心里有鬼。
  他说:“你知道城外到了如何地步吗?我们让闯贼围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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