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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可怕的古代坦克
  又是半个月,梦旭光拿着望远镜来找孙传庭,对孙传庭说:“我又做好了两个。”
  孙传庭大喜:“一次就是两个吗?”
  孙传庭拿起望远镜,向远处一看,立刻惊叫起来。
  “哎呀,这次怎么会有这些东西!道长,以后你还是半个月做一个吧!这样实在是看不清啊!”
  梦旭光吓了一跳,我可是用了很大一块玻璃,没敢用烟水晶下脚料啊!
  他赶紧问:“大人?怎么不清楚?”
  孙传庭说:“道长,你看,这中间有很多的东西啊!你可不能太图便宜,用这样的次货呀!”
  梦旭光苦笑说:“大人,这次这个是能测距离的,看见就知道目标在多远的位置。”
  孙传庭当然吃惊:“居然能一眼看出……目、标……什么的,怎么计算?”
  梦旭光解释说:“大人,左下角的标有刻度的曲线和底下的短水平线,它的作用是测距离。
  以一个中等身高的成人为目标。用弓箭或者大炮瞄准时,把他的脚放到短水平线,这个人的身高就会落到二和十之间。这样就能一炮打到他身上了。”
  孙传庭大喜:“果然如此么?”
  孙传庭也不开会了,马上带着将军们出去,上了马,到城外去检验望远镜对大炮的帮助。
  这时一个将军跑到梦旭光身边说:“道长,骑末将的马去吧!”
  梦旭光一看,这个人年纪不大,相对其他凶神恶煞的将军们来说,这个人相貌算是比较英俊的了。可是他还是不认识人家。
  梦旭光十分感激,于是问道:“将军,你是谁呀?”
  那个将军笑了:“末将高杰。”
  梦旭光傻乎乎地点点头,其实,他还是不知道高杰是谁。
  这个高杰,外号翻山鹞。他本来是李自成的同乡,很早就跟李自成起义。李自成原来有一个妾姓邢,容貌不错,粗通文墨,十分能干,替李自成掌管军粮、兵器和各种军资的发放。
  高杰经常向邢氏领取银子、粮食,结果竟然勾搭起来了。
  这个事情实在太大了,他怕被别人知道后性命难保,最后就带着邢氏和自己的亲信将士投降了官军。
  奇怪的是,李自成造反也是因为老婆跟了别人,李自成老出这种事,大概李自成这个人性格上有问题。
  高杰知道自己永远不能再回义军,就死心塌地为朝廷出力,消灭过好几股有名的农民军,算是非常能打的明朝将领了。
  这时高杰说:“小将对道长的技艺十分佩服,不知道道长能不能赏脸,让小将请道长去吃一个便饭。”
  梦旭光有点发愣,自己真的混到了这个份上吗?
  看到梦旭光发呆,高杰又说:“我知道,先生大才,胸中藏有锦绣,只要先生肯认小将这个朋友,其他事情以后再讲,如何?”
  梦旭光又是一愣。这可是他到明朝之后,第一个跟他表示愿意和他交朋友的高官。
  梦旭光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念头,心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建立军队,大概目标还太遥远。那么,先认识点儿有势力的人也好。
  梦旭光于是向两边看看,低声说:“将军,我另外有好东西送给你。只是现在实在不方便,听说尚书大人军纪特别严。”
  高杰喜得心花怒放,赶紧说:“小将明白!小将明白!先生住在那儿?晚上小将亲自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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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
  梦旭光在房子里边等着,江春山拿着单刀,慢慢来到院子里,大声问道:“是谁呀?”
  外面的一个人答话说:“请通报一声,小将高杰来访。”
  梦旭光一听,赶紧从里边跑出来,对江春山说:“是白天看见的那个将军。”
  江春山恶声恶气地说:“什么将军啊,他是总兵大人!”
  梦旭光一惊,可是这时也赶紧开门。梦旭光跟江春山也学了见高官的礼节了,这次没有那么失礼,把高杰让进客厅。
  高杰还是没有一点儿架子,很客气地说:“道长,小将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梦旭光一看高杰真的没有架子,对于这时的明朝最高军事将领来说,这本身就是诚意的表现。他要是再装模作样,就丧失机会了。梦旭光觉得自己时间宝贵,所以决定马上进行自己的计划。
  于是梦旭光说:“大人对我真是仁至义尽,那么,我就不说那些没用的东西了。大人,你这次来是要买望远镜吗?”
  高杰暗暗一愣。象梦旭光这么说话直接的人,还真是少有。但是,高杰也注意到,梦旭光问的是他买不买望远镜。
  一个买字,说得十分清楚,也没有更多的转换余地。他心想,既然你喜欢钱,那么我干脆直接用钱收买好了。
  于是高杰说道:“道长,小将对那个望远镜十分羡慕,能不能卖给小将呢?”
  梦旭光说:“大人,望远镜这东西,不只是能看见敌军那么简单,要用好它,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的。这个东西,可以让一支军队有一个飞跃,以后整个军队打仗的方式都不一样了。
  大人是想只用一下这个东西,现在打仗方便,还是要彻底扔掉以前的军队打仗的方式?”
  高杰大吃一惊,原来他还以为这是一个用钱交换的事情,没想到,谈话突然转变成了这种方式。无论是这种谈话方式,还是梦旭光的话里边表达的深层含意,都是他完全无法预料的。
  梦旭光的意思也很简单,今天他不只是要私下卖点儿私货,赚点儿外快,他的意思是要考察一下高杰这个将军,将来对他有多大的利用价值。不同的利用价值,打交道的方式当然就不一样了。
  但是,高杰是一个义军的叛徒,竟然能够在明朝的军队里边做到高级将领,他的脑子绝对不一般。于是,高杰笑着说:“道长,你说的意思太深,小将不太明白,能否再说明一、二。”
  梦旭光一看,这个小子满脸是笑,却不表示明确的意思,深藏不露,看来他的脑子不一般。
  梦旭光于是说:“这个望远镜,可以是一支军队的眼睛和耳朵。今天你看到了,它可以看清那么远的东西,对于炮兵指挥官来说,它可以让大炮指到那儿,打到那儿。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对于整个战场的指挥官来说,它的意义你当然明白。那时,你要打的人,不是简直就是案板上的肉,随便你处置?”
  高杰的脑袋里边“轰”的一声,他的脑子立刻脱离了现实,飞快地运转起来。
  高杰说:“道长,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将受教了。”
  梦旭光点头,这个高杰至少还算是上路。
  梦旭光于是说:“大人,我还有很多新式的武器,只是没有机会制造出来。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你看这个。”
  说着,梦旭光转身把放在身后的弩拿出来,让高杰看。
  高杰一看,不禁惊叫起来:“道长,这就是你献出来的弩?真是久仰大名啊!”
  原来,尽管孙传庭已经下令加紧制造这种弩,可是,他还没有把制造出来的弩分配给他自己部队之外的其他将领带领的军队。
  梦旭光说:“以后,你的整个部队都要配备这种弩,整个军队的作战方式都要改变,你的军队会具有10倍以上的战斗力。这个弩又改进过了,比尚书大人他们那儿做的又前进了一步。”
  原来,梦旭光在弩上面又加了一个保险,可以象现代步枪那样,把子弹装好,但是不发射。
  在弩上面用的就是一个在前握把儿那儿的阻拦装置,可以把箭挡住,让箭不飞出去,不掉下来。
  高杰是一个能干的将领,他看到这种弩,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梦旭光说:“大人,这个弩送给你。对了,你要多少望远镜?”
  高杰一愣,马上醒悟过来:“道长方便的话,有多少,我要多少。”
  梦旭光说:“孙大人那边,我不好交代,所以不能给你太多。你有一两个能用的就行,等到孙大人把望远镜给你们发下去,我再私下多帮你做,怎么样?”
  高杰连连道谢:“多谢道长,这样两边都方便。”
  梦旭光又说:“大人,我在这儿只有你一个朋友,能不能请你帮一个忙?”
  高杰急忙说:“您说,道长。”
  梦旭光说:“我大哥欠了不少债,我们做望远镜就是为了攒钱还债。能不能先预支一下你望远镜的钱,到时我用望远镜还你。”
  高杰一愣:“预支?啊,要先交钱是吗?”
  梦旭光的新鲜词儿又差点儿误事。
  高杰马上说:“道长,需要多少?”
  梦旭光看看江春山:“大哥,那边应该还人家多少?”
  他们把人家山西商人的盐拍卖了500两银子,但是镖局要赔偿人家多少,梦旭光可不知道。是不是要加倍赔偿人家呢?
  江春山心里十分感动,原来梦旭光这么黑别人的钱,是为了给自己还债。到了现在,梦旭光弄到这么多钱,自己一文钱都没有花,全都给自己家里送去了。
  他急忙说:“除了人家的货款之外,还要给一成的赔款,人家的订金也要退给人家。大概,一共得还600两。”
  梦旭光说:“我们已经给家里邮去了100两,还差500两,家里人还要有生活费,那么,再要100两应该足够了吧!”
  江春山说:“不必那么多!”
  高杰一笑:“才这么点儿钱,让道长担心了。”
  他转身对亲兵说:“把银子拿过来。”
  亲兵把一个盖着红绸子的托盘拿过来,高杰把红绸子掀开,对梦旭光说:“道长,我来的时候只带了一点儿薄礼,只有200两。
  这是我的心意,这个不算是货款。我回去之后,马上派人把货款送来,道长不必担心。”
  梦旭光一看高杰如此大方,心里先存了感激,他决定,就是以后高杰不是什么能接受他的新军事思想的将领,他也要尽量帮他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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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在崇祯的一再催促下,孙传庭在西安关帝庙誓师,统率总兵白广恩、高杰、牛成虎等部十万众东出潼关,同时檄调各路人马夹攻李自成。
  梦旭光他们这些兵器营的人,在现代也属于后勤保障人员,也跟着到了潼关。
  这次孙传庭发明了一种战车,上面装载火炮,车厢里存放士兵的衣服和粮食,名叫火车。这种火车共打造了二万辆,组成一个火车营,由总兵白广恩统领。
  火车打仗时可以用来冲击骑兵,宿营时可以作为栅栏保证野战部队安全,行军时还可以作为后勤运输工具,对于长途行军打仗,有一定的好处。
  看来,古代人也时刻想着向坦克、自行火炮之类的东西的方向发展,真是人同此心啊!
  到了这时,梦旭光才真正见到了孙传庭的火车和大炮。让梦旭光震撼的是,这个东西怎么这么大呀!
  刚刚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梦旭光差一点没坐到地下。
  所有人都笑话他。
  可是,梦旭光觉得,古代人也太有气魄了吧?
  这么大的家伙,比现代的坦克都大呀!
  明朝的火车营一队25人,每队配属运载火炮的偏厢车一辆,一个车上配属叫佛朗机的炮2架,鸟枪2支,三眼枪6支,火箭手2人,弓箭手2人,长枪手2人,炮弩手兼用短兵。
  佛朗机这个玩意儿是从葡萄牙人那儿模仿到的,后来又根据外国人的原理,制造了威力更大的大炮。
  这种炮有准星和照门,是一种大型后装火炮,使用带炮弹壳的开花炮弹,有效射程500米,45度仰角发射的时候射程1公里。就是200年后,欧洲也没有大规模使用,相当先进。
  这个东西清代失传了,就不会做了。
  不过,梦旭光还是觉得,这个东西好象很笨啊!根本就跟不上队伍。
  坦克的一个要素不是机动吗?光有火力不行,不能到处跑,到处打人,那不是一样废物?
  梦旭光跟其他工匠不一样,他做的东西,是交给最高指挥官们用的,所以,他就跟着孙传庭上了前线。
  他和江春山两个人,每天加班加点地制造望远镜,做好几个,就到前面交给孙传庭。
  梦旭光和江春山背着几大口袋从垃圾堆拣来的玻璃下脚料,当时全世界都没有发明出制造平板玻璃的方法,所以没有大块的玻璃。
  这样,除了中间比较平整的玻璃能在窗户上用之外,其他的边角料,尤其是那些疙瘩、卷边的玻璃,人家都扔了。
  梦旭光还就喜欢这些成了一个大圆球的玻璃块。这样的玻璃自己就是一个透镜的形状,量好尺寸,切割下来,加工一下,东西就成了。
  梦旭光又学了加工玻璃的办法,跟加工水晶原理差不多,更加简单。水晶比玻璃硬,加工玻璃比加工水晶当然就快多了。
  等到古代的将领们安排完了作战,梦旭光说:“大人,小人有一个建议,不知道能不能说。”
  孙传庭出关之后,义军大步后撤,孙传庭觉得自己取胜了,所以心情特别好。
  他对梦旭光说:“道长,又有什么新主意?”
  梦旭光说:“那个大炮太慢了吧,根本跟不上队伍。干嘛不加快速度呢?”
  孙传庭苦笑说:“火车沉重,他们已经尽力了。”
  梦旭光说:“可以改一下。”
  孙传庭对于他的火车是十分看重的,他在火车的改进上投入无数的心血,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了,但是还是宽厚地笑着说:“道长,你觉得如何改造?”
  梦旭光按照坦克的思路改造,觉得人家也不会理解,而且时间也不允许。
  于是他说:“可以把炮车改成宽轮的,这样炮车就不会陷进泥里。”
  另外,梦旭光看过日本侵略中国时候和解放战争时候的炮车,他觉得那个炮车跑得相当快。
  其实,那种用很多马纵向拉车的办法,是200年后欧洲发明的,这个中国始终没有,虽然外国发明晚了点儿,可是毕竟比中国强,这个咱们得服。
  于是梦旭光说:“可以在炮车上拴前后两排马,用8匹马拉,那个速度应当跟普通骑兵速度一样快。”
  孙传庭大吃一惊:“果真如此吗?”
  梦旭光说:“找一辆车实验一下不就行了?”
  孙传庭急忙带着人跑出去,他叫过管炮车的人,其他的不管,先拉过8匹马来,让梦旭光具体指导,每排用4匹马拉。
  车夫一打马,那些马一用力,向前一窜,马车果然向前飞奔出去,转眼就不见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跑得这么快的大炮!
  孙传庭始终在盼着能够早点儿跟义军接触,一下消灭他们,可是始终做不到。
  可是没想到,现在他的大炮居然以如此高速前进,他欣喜若狂。
  官军推进速度成倍增加,很快和义军就开始了激烈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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