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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古国之音]
  当这楼姑娘出现的时候,藏月阁内所有的客人都是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没有贪婪,有的只是狂热的崇拜,就如对待女神一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这女子的姿影是那么曼妙,仅仅是烛光下帘幕之上映出的那一道虚影便是已经让人醉了。
  透过帘幕,那楼姑娘双手抚着琴,好似在酝酿什么,藏月阁内烛火跳动,每一位客人都是静静的等待。
  “不知道这次楼姑娘又会弹什么曲子,呵呵,这楼姑娘每次弹得曲子皆是老夫闻所未闻,但是那声音之美真叫人……啧啧……”墨老咂咂嘴感叹道。
  古西莫眉毛一挑,嘴角挂着浅笑注视着帘幕后方那道曼妙的身影。
  “嗡~”一声轻响,思索间,古西莫只觉自己心神一颤,不由自主的朝着那楼姑娘望去,却见她的双手已经开始飞快的动了起来。
  一阵叮叮咚咚的清脆之声落入耳中,淡淡的香气弥散,不觉心神一震,一股清凉之意油然而生。
  那曲子时而舒缓时而急促,时而高亢时而又低沉,变化之间似乎将人从空旷的原野上带到了山峦之间。
  那琴声渐渐急促,越来越大的颤音回旋,似乎有种苦涩之音在心间响起。渐渐高亢,好似在抗争,似乎夹杂着一种不屈的斗争精神,这让古西莫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就好像是在重峦叠嶂的山峰上,一条狭窄的古道上,一面面兵旗矗立,一个个身穿铠甲的士兵双目血红,为了自己的国家拼杀,喊声震天,血水洒满地面,与周围的黄土和碧翠的杂草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心中升起酸涩之意。直至夜深时分,一轮孤月挂在天际,静静地散发着清冷的光,映照着碰撞在一起的刀剑……
  听着琴音,那声音好似化作无数丝线,将自己团团包裹,一种冰冷的感觉笼罩着自己,仿佛另一个自己一般。
  不知不觉之间,古西莫已经醉了,醉在那琴声之上。
  听着这琴声,古西莫好像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母亲抱着自己,坐在夕阳之下,听着那孤鸟划破天空发出嘶哑的鸣叫。
  阳光下,二叔在手把手的教自己打猎,如何拿弓,如何射箭,如何应对各种不同的猎物,一种甜蜜之感将自己填满。
  恍恍惚惚,古西莫有种迷茫的感觉,但是很快画面一变,一个巨大的赤色人影出现在自己面前,俯视着自己,那冰冷的目光如刀子一般。令自己灵魂深处一阵发颤。
  除此之外,小村之人惨死的样子,还有二叔被那男子一招杀死的惨象。
  越是如此,古西莫心中那股不屈的信念越来越强,与此同时,他心中的那股杀念也是越来越强!古西莫化作一道黑影,向着天空一拳轰去,似在不屈的抗争!一股绝强的杀意自心间暴涌而出!
  那琴音所带的杀伐之气将他的心深深感染,越来越强的气势在他的身上散发出来,自己心中的修为不知不觉中便是显露出来!
  这一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琴音已绝,良久,古西莫才幽幽的醒了过来,但随即他的脸上便是露出震惊之色。
  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了那楼姑娘的身前。一层薄薄的粉色面纱轻轻的遮在对方的脸上。那面纱之上,一双精致的丹凤眼勾魂夺魄,细细的柳眉,眉宇间透出一股娇媚之气。粉嫩白皙的皮肤在烛光下泛着晶莹,即使是古西莫,也不禁有种冲上去亲一口的冲动。
  少女微低螓首,如看爱人那般看着自己面前的琴,眼中闪烁着光芒,虽然那半张脸被挡住,但是随着对方的呼吸,那薄纱轻轻收拢,再轻轻松开,这一松一紧间便是将她面庞的轮廓勾勒出来。
  好一张精致的脸。古西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那层薄纱不仅没有将她的魅力降低,反而更让人有一种揭破她面纱的冲动,更显神秘的味道,欲遮还羞。
  他不是猥琐之徒,但是看到这楼姑娘的时候依旧免不了有种惊艳的感觉。
  古西莫眉毛轻挑,身上那股气势也是全无,微笑着看着对方,道:“姑娘的琴声很美,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
  “广陵散……”清脆甜腻的声音随着对方朱唇微启便是传了出来,那楼姑娘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古西莫,长长的睫毛颤动一下,那样子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虽然古西莫早有准备,但是还是免不了被对方的美貌所打动,心中剧烈
  的跳动几下,如有小鹿在里面乱撞。
  体内邪影决微微运转几下,冰冷的真气顺着全身循环几次,将心中那股燥热散去,再次向着楼姑娘善意的一笑。
  古西莫的样子很恬淡,没有****的骄纵轻挑,也没有某些专吃嫩草的怪叔叔的猥琐,只是淡淡一笑,不加丝毫修饰,那是来自山中的纯真笑脸。
  “广陵散?这曲子似乎没有听过,不知是哪位前辈所写?莫不是姑娘您?”古西莫淡淡的说道,不温不火。他问这曲子并不是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而是因为这曲子却是是佳作。
  楼姑娘微微一笑,似乎挺感兴趣的看着古西莫:“呵呵,这曲子自然不是小女子所写,这曲子乃是小女子在一个古老的国度学来,不过那国度这曲子已经失传,呵呵,所以这曲子可能唯有在这才能听见全部了……”
  “古老的国度?难道不是吴国?”古西莫微微诧异道。
  “呵呵,自然不是。”楼姑娘摇着头笑道,玉手轻抬,将耳边那缕青丝理顺,顿时媚态横生。
  古西莫微皱眉头,这楼姑娘身上所带的媚意实在是有点古怪,就连自己这个修真者都是有点怦然心动的感觉。
  楼姑娘眉毛颤动,一双美目看着前方,眼中露出复杂之色:“这世界何其的大,这天下又岂能只有一个吴国,光是周边便是有赵国、魏国、水国、炎国等七个国家,这吴国之所以是这些国家的领袖不过是因为安道山上有仙人住罢了。”
  闻言,古西莫不置可否,这楼姑娘并不像她表面看得那么娇弱,也并不像她身上那股自然散发的媚意一样是个随便之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楼姑娘是优雅的代名词,但是这么近距离的欣赏她的男人目前也只有古西莫一人而已!就连那墨老也没有这等待遇!
  所以当古西莫走近楼姑娘时,那些侍女并没有阻拦,可见这是对方的意思。所以墨老直接就对着两个学生说道:“看见没有,你们两个小子和人家的差距大着呢!别以为学了一点东西就沾沾自喜!”
  于是他的两个可怜的学生到现在都还是苦着一张脸。
  “公子心中似乎有心事。”当古西莫沉默时,那楼姑娘却是幽幽开口,一双丹凤眼闪着莹莹之光。
  古西莫依旧淡淡一笑,不说话。
  那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继续抚弄她的琴。
  古西莫眼珠一转,将手伸进怀中,手中空间手镯一闪,一块白玉便是出现在他的手中。
  古西莫将白玉放在古琴旁,很绅士的笑了一笑,道:“不知道姑娘可否再弹一曲?”
  楼姑娘看了看那桌子上的白玉,又抬起头看了古西莫一眼,淡淡一笑,媚意横生,指间轻转,一阵叮叮咚咚之声再次回荡在古西莫的耳边。
  古西莫这次没有再失去意识,而是静静的看着那低头弹琴的楼姑娘,似乎是在欣赏。
  一曲终了,一阵嗡嗡的颤音回荡,楼姑娘手指离开古琴,一阵淡淡的兰花香飘入古西莫的鼻中。
  古西莫没有说什么,只是白玉收起,用同样的方式放入空间手镯,朝着楼姑娘微微弯下腰做个礼。
  对方也是很有礼貌的朝着自己点着头,眼角露出笑意。
  到此,古西莫便是轻轻的拨开珠帘,向着那藏月阁外面走去。
  “公子,公子……”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在背后响起,一个绝色少女追上古西莫朝着古西莫做个礼便是说道:“公子,墨老让我将这个交给您!”
  说着,那少女递上一块布帛,待古西莫接下后便是离开。
  古西莫将之打开,顿时明了。
  这是墨老留给自己的,对方见自己能够有幸近楼姑娘的身欣赏音乐便是不好意思打扰,于是带着他的两个弟子走了。
  并且,墨老还说,若是古西莫没能拜入安道门之下,那么他墨府的大门随时欢迎他!
  对此,古西莫只能苦笑。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古西莫便是踏着稳健的步伐向着藏月阁外走去,此时已经夜幕,他要做的便是找个地方落脚。
  藏月阁中,那楼姑娘站在窗前,看着古西莫离去的身影,眉头微微蹙着,朱唇微启,轻声说着。
  “这孩子心中的杀念好重,不过倒也奇特,竟然身怀多种气息,安道门的仙气,还有那邪气,最后那股气势……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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