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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赤蜂再现
  雨越下越大,落在叶上哗哗作响,一声类似猛兽的低啸声忽地传进了两人的耳中。
  古阳洛心里一抖,忙将阿俏护在了身后,凝神环顾四周。
  阿俏躲在古阳洛身后,悄咪咪地看着一旁,也在试图寻找着低啸声的源头。
  “好像是从前面传来的,我们去看看。”古阳洛盯住了一个方向,紧紧地握住了阿俏的嫩手儿,不顾豆大的雨点儿,循声寻去。
  约莫行了十数步,两人终于见得了低啸声的源头。
  只见一人一兽正在林间缠斗,一个是身着黑衫的劲健汉子,一头是花斑满布的迅捷凶豹。
  古阳洛心里一凛,连忙伸出手去,捂住了想要惊叫出声的阿俏的小嘴儿,并对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直等到阿俏稳下神来,才慢慢地松开了手,凝神看着这一人一兽的激斗,且也不忘藏匿身形。
  黑衫的劲健汉子身形矫健,速度竟与那凶豹不相上下!
  古阳洛见这汉子与凶豹斗得正酣,便没急着显露身形,倒是躲在草丛里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那凶豹咧出利齿,四足疾奔,低啸一声,向着汉子右肩猛扑了过去!
  汉子面色骤滞,眉头紧拧,身子向左轻斜,双脚下劲,紧紧抓住地面。待凶豹的两只前爪快要触及到汉子的肩膀时,只见这汉子眸中忽地绽出一股极为骇人的凶光,双臂陡地伸出,分别握住了凶豹的两只前爪,猛地大喝一声,向下一拉,使出一招“反蹄踏地”,不仅扯乱了凶豹的重心,更将凶豹的力道尽数导向了地面。
  “好强的身手!”古阳洛心中剧震,在心里默默地比划着黑衫汉子的这一招,钦佩不已。
  阿俏见得古阳洛看得出神,也没打扰,只是静静地待在了他的身旁。
  古阳洛本以为黑衫汉子已凭此招稳下胜局,可谁知那凶豹的反应更为骇人,竟将身躯骤弓,前肢顺着黑衫汉子的力道微微下压,同时再将后肢扬起,使出一股反劲儿,如人类般踢向黑衫汉子胸腹!
  古阳洛惊得呼吸一窒,差点喊将出去。
  可那黑衫汉子却似早有所料,双手骤然相叠,使出一招“叠剪手”,扯住了凶豹的两只前爪,聚力反撕!
  只听得一声惨嚎,古阳洛忙伸出手去,挡住了阿俏的眼睛。
  脆响折骨,这头凶豹只来得及惨嚎一声,便已被这黑衫汉子给生生撕了开来,迸出股股污血,浇了黑衫汉子一身。
  “呸!”黑衫汉子丢下了已被撕作了两半的凶豹尸首,转身啐了一口,似是没有发现藏在远处已经偷看了好一会儿的古阳洛。
  古阳洛亦是松了口气,将遮在阿俏眼前的手给收了回来,再拉住了阿俏的嫩手,便欲转身离去。
  两人才刚起身,便又听得了数声低啸,齐齐转过头去。
  只见方才那名黑衫汉子又蹒跚满步地退了回来,而他身前却是又多上了数头凶豹。
  “这下儿可没好戏看了,还是不惹这麻烦,跑路为上!”古阳洛才打定主意,还没等他迈出步子,便又听得了老齐的大喝。
  “你小子偷了人家的招式,然后便打算见死不救了?”老齐怒喝道。
  “我!我……唉。”古阳洛没得办法,让阿俏先蹲在了这儿,取出黑铁匕首,疾步赶了过去。
  黑衫汉子的脸上本已泛满绝望,但此刻见得古阳洛持匕赶来,悬起的心脏稍稍一松,战意重燃,寻了两头离自己较近的凶豹,双掌齐动,与它们缠斗起来。
  古阳洛亦不敢懈怠,反手握住黑铁匕首,双眼战意狂涌,挑上了剩下的两头凶豹。异瞳运起,即便是两头凶豹,它们的修为也远远不及古谦,所以它们的每一次进攻尽皆被异瞳完美瓦解。
  仅仅只打了两个来回,两头凶豹的身上便已多出了数道伤口,鲜血汩汩直流,腥味儿熏天。
  可这种猛兽却是越见到血越凶,双眼已布满血色,咧开血嘴,齐齐跳起,亮出利齿,再向古阳洛扑了过来。
  古阳洛冷笑一声,身子一侧,躲了开来,还顺势割出两匕,分别割在了两头凶豹的前肢上。
  他见这两头凶豹竟如此容易对付,戒心大减,倒生出几分玩闹的心思来。
  又是一次过招,他仍旧未伤丝毫,两头凶豹的前肢上又多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来。
  古阳洛玩心未褪,却听得一旁的黑衫汉子发出一声痛呼,忙转过头去,只见其身上已被抓伤了数处,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
  “还玩呢?再玩那小子可要死了!”老齐骂道。
  “唔……不玩了,不玩了!”古阳洛被老齐一骂就老实了,匕首连动,使出一招“分筋削骨”,先后割破了两头凶豹的咽喉,再连踏数步,拉住了黑衫汉子的衣领,将其往后一拉,手腕再是一抖,手中匕首激射而出,毫无悬念地刺进了这头刚落地的凶豹的咽喉之中。
  “你好好休息,最后一只交给我就行。”古阳洛匆匆吩咐了一句,拔出匕首,迎上了这最后一头凶豹。
  黑衫汉子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撕下了衣袖,缠在了自己的大腿伤处上,做了一个极为简单的应急包扎。
  不过数息,最后一头凶豹亦命丧古阳洛手下。他收回匕首,转过身来,走到了黑衫汉子身前,伸出了手,想要将他拉起。
  “谢谢。”黑衫汉子道了声谢,亦伸出了手,借着古阳洛的力勉强站了起来。自然,他腕上的赤色小蜂印记亦被古阳洛看了个清楚。
  古阳洛面色一滞,心下剧震,手上的力道不自禁地加大了许多,却是捏得黑衫汉子一阵生疼。
  黑衫汉子吃痛,忙将手抽了出来,面带不解,却又不敢多问。
  躲在远处的阿俏见得凶豹已被尽数消灭,忙从草丛里探出身子来,连迈小碎步,到了古阳洛的身边。
  古阳洛回过神来,朝着黑衫汉子尴尬地笑了笑,也不待他问,连忙扯了个谎,道:“小可姓阳,在山下做些兽皮生意,这是贱内。”
  “多谢阳恩公出手相救。”黑衫汉子向古阳洛躬身鞠了一礼,面色诚恳,道,“我叫赵乾,是这山中的猎人。今儿恰巧忘带了猎具,得亏阳恩公及时出现,不然今儿我可就交待在这几头畜牲手里了。”
  “干!你们读书人都这么喜欢编瞎话的?老子就看看你俩能吹到什么时候。”老齐道。
  古阳洛的嘴角轻轻一抽,看着赵乾满身的伤口,忽生一计,忙道:“赵兄已受多伤,此地又尽是血污,我想我们应先离开为妙,免得这冲天的腥味儿又引来那些麻烦的畜牲。”
  “阳恩公此言在理。”赵乾点了点头,道,“今日逢恩公搭救,小可无以为报,不如就请恩公于小舍一聚,让我好好招待恩公一番,也算是略微报答些恩公的恩情。”
  古阳洛面色一滞,紧紧握住了阿俏的手,并未急着回答,倒先偷偷地运起了阴阳异瞳,窥破了赵乾的心思:“得亏阳恩公及时救下了我的性命!若是阳恩公应允,我定要好好招待恩公一番!”
  “原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古阳洛松了口气,笑了笑,应了下来,道,“盛情难却,难得赵兄这般看得起我阳某,那便麻烦赵兄了!”
  “无碍,能结识到恩公这般人物,是我赵乾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赵乾笑道,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恩公请!”
  古阳洛点了点头,拉着阿俏的小手儿,跟在了一瘸一拐的赵乾身后。
  而阿俏则任由古阳洛拉着,还甜在那句“贱内”上,脸颊飘红,一脸的娇羞。
  两人随赵乾走了约里许路,于半山腰处见着了赵乾的住所。
  这是一间简朴的小木屋,屋外围着一圈篱笆。
  进得屋里,三人围桌而坐。赵乾给他二人各倒了杯茶,道:“恩公恩母稍候片刻,我先去将伤口包扎一番。”
  古阳洛点了点头,趁此之际好好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一张木床,一张木桌,三张木凳,墙上还挂着一把快要腐朽的硬木弓,却是不见半枝箭。
  “果然如此!此人身份定是作伪。”古阳洛心想,“他腕上也有那赤色小蜂印记,定要查清他的底细才成。”
  想及此处,古阳洛忽地起身,本欲再仔细搜寻一番,却已见包扎好伤口的赵乾走了回来,便连忙撑了个懒腰,免得被赵乾看出什么破绽来。
  赵乾却是以为古阳洛真的乏了,唯恐自己招待不周,忙道:“若是恩公累了,便在小舍住上一晚,虽然小舍寒酸,但也足够让恩公恩母住下的。”
  “正合我意!”古阳洛心中大喜,忙承过赵乾好意,道,“那就又得麻烦赵兄了,我两口子就多加叨扰了。”
  “无妨无妨!恩公恩母能瞧得起小舍便已令我心中欣喜,哪还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赵乾笑道,“对了,今儿恩公恩母来了,家里没什么好菜好酒了,我这就下山去购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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