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珺进了门,发现母亲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默默抽泣,她的心好像被什么紧紧抓住一样,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她快步上前,轻轻地揽住母亲,充满歉意的说:“对不起,妈妈,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对你说话。都是我的错。”然后,眼泪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沈母在静静哭泣时,被女儿的突然出现惊到了。发现是女儿时,她立马擦去眼泪,装作毫不在意地说:“傻孩子,妈妈怎么忍心责怪你。是我的错,是我对你疏忽了,没想到对你造成这么大的阴影,都是我的错。”
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眼眶又禁不住红了,哽咽地说:“我和你爸爸都是平常人,从小到大你姐姐都很争气,样样都是第一,优秀得不像我们的孩子。”
“反而是你,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才像我和你爸爸生的小孩。我害怕你优秀的姐姐会因此觉得和这个家格格不入,所以才想要加倍对她好,给她营造家的感觉,谁知道竟这样慢慢习惯,忽视了你,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让你伤心了太久。”
说着说着,沈母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继续说:“虽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从我的私心来说,我是更加爱你的。我只是藏住了我的爱,没想到让你因此误会,对不起。”
沈若珺今晚听到了沈母的这番话,心里面好像掀起了巨浪,她发现,原来一直以来是她,被嫉妒蒙住了双眼,没有看清母亲平静的眼睛里,装满的都是对自己深沉的爱。
思及至此,她忍不住抱紧沈母,狠狠地在她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这一刻她真正的像个孩子,躲在母亲的怀抱里寻求安慰。
在与沈若珺所在房间相邻的书房里,沈父正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点燃一支烟,静静吸了起来。他的目光锐利地透过一圈圈地烟纹,射向沈若芸。
沈若芸有点不知所措,父亲尖锐的目光和意味不明的话语,时时浮现在她的脑海,耳边。她有些捉摸不定父亲的意思,只能局促地站在书桌前,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发话。
“收起你的心思,别再让我知道,以前你怎样欺负你妹妹,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可是现在,别以为你母亲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能为所欲为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想你不用我教。叫你进来,只是单纯的给你个警告,你给我收敛一点。”
沉默的沈父在烟灰缸上,按了按香烟,终于开口了。
沈若芸的身子微不可知地颤抖了一下,她扯出一抹勉强的笑,稳了稳心神,故作镇定地说:“爸爸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太懂,我只不过太恨铁不成钢,担心若珺而已。只是我的表达方式一不小心有点激烈,请放心,我以后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
沈父低着头,并不再说什么,过了许久,才抬起头,直直盯着沈若芸说:“我说的是什么,你都懂,我把你们生下来,自然了解你们的性格。我只希望有些事情你适可而止,野心太大,最终吞噬的只有你自己。好了,你出去吧。”
沈若芸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抬头发现父亲一脸疲惫,一时间竟也说不出什么,只能沉默地转身走出书房。
走出书房,沈若芸就发现何云深正耐心地守候在门口前。听到声响他抬起头来,发现是沈若芸后,又继续低下头,安静等候。
沈若芸见此,原本燃起的一丝希望,倏然又灭了下去。她不言不语地穿过何云深,准备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经过何云深的时候,他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两个人相对而立。在沈若芸的背后,何云深低沉但富有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管你有没有尽到做姐姐的责任。从现在起,我希望你不要再欺负她,如果你再背着她搞小动作,我不会放过你的。”
何云深的话,无疑在沈若芸的心上再捅了一刀。她转过身,心碎地看着这个深情的男人,到此刻,她才真正醒悟,这个男人不管失忆与否,他的眼里都不曾有过她的身影,她决绝地看着他,狠下心来,强迫自己高傲地抬头挺胸,走回房间。
直至凌晨,沈父走出书房时,何云深才重新恢复知觉。他转身与刚出书房的沈父对上眼,顷刻间,战火熏嚣,那是一场男人间的较量。
片刻,沈母房间的门响了,沈若珺肿着双眼,直直冲向何云深的怀抱,急切需要安慰的她,看不见站在何云深旁边的沈父的身影,无声无息地结束了这场不知名的较量。
待她平静下来,才注意到沈父的存在。她顿时有些尴尬,手脚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沈父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没再追究什么,只是平淡地做了安排。
“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们就留下来吧,别回去。家里还有一间客房,你就住那里吧。”
沈若珺点了点头,扯着何云深就要往客房走。
站在他们背后的沈父,难耐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他明白,再过不久,在这个自己珍视了这么久的女儿心中,自己也许就要从第一重要的男人退居第二位。以后再遇见什么困难,也许她想要依赖的不再是自己。
他有些烦躁,倚靠在墙上,静静地又点燃起一根烟。过了很久,才熄了烟,回房间。
扯着何云深来收拾客房的沈若珺,一来到客房就抱着何云深。她迫不及待地揽着他的脖子,倾身伏向他的脸。
她火热的唇疯狂地贴上他的脸,热切地寻找着他的唇,经过一番寻寻觅觅,它终于找到了它的归属。它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的唇,仿佛找到伙伴一样高兴。接着它兴奋起来,猛烈地擢取他的甘甜。
何云深也不甘示弱,他欲拒还迎地引诱沈若珺的舌尖进入他的领地,抓紧时机,转守为攻,激烈地迎接着沈若珺想要传递给他的所有的心情。
情势越来越猛烈,两个人身上仿佛都着了火似的滚烫。何云深按捺不住地将抱着沈若珺的双臂从腰间慢慢向下,触摸到那条边界,颤抖着悄悄掀起,作怪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朝着那两抹浑圆前进。
沈若珺彻底迷失在这场由她引领的游戏中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处于熔炉中煎熬,下身有点莫名的难耐,热切渴望有什么东西能止住她那无法忍受的欲望。于是她睁开眼,泪眼朦胧地望向同样煎熬着的何云深。
何云深简直受不了沈若珺双眼带泪的眼睛,身上的欲望叫嚣的更加厉害了。他强迫自己从这个醉人的诱惑中抽身,他想要郑重地和沈若珺融为一体。
于是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来离开沈若珺的身体。全然不顾她控诉的表情,漠然地走进浴室冷静冷静。
沈若珺还沉浸在情欲之间无法自拔。待何云深洗了个冷水澡出来时,只见胸口开了一个大领子的沈若珺坐在地上的毛毯间发呆。
刚刚才平静下来的欲火,顿时又有抬头的趋势。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湿透了的头发,邪魅地看着沈若珺说:“怎么?还不起来,是想继续是吗?”
沈若珺怔楞地看着他走近,跟随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忽然惊醒,连忙捂着胸口跳了起来,手指颤悠悠地指着他说:“你你你……别过来!”
何云深好笑地看着她,一脸无奈地说:“我要是要做什么,刚刚就不会放过你了。放心,我不会在这里要你的。”走上前,摸了摸沈若珺的头发,然后转身布置床。
沈若珺在他摸头发的时候,浑身的毛都像炸开了一样,她看见何云深在忙着收拾,就溜出了客房,赶忙逃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何云深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放任她离开。他想如果她继续留下,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能不能像刚刚说的那样,不要她。他抖了抖被子,自嘲的笑了笑。
沈若珺惊了神般跑回房间,马上关起门。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靠在门上,想起自己刚才的作死,心里止不住的后悔。但是没过多久,想起刚刚何云深炙热的唇,脸又禁不住地红了起来。
她晃了晃脑袋,企图忘掉刚刚发生的那些让人脸红的回忆,爬上床,闭着眼睛就要睡觉。
但是,她的脑子好像已经成了何云深的俘虏。只要她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都是何云深对她的猛烈的亲密。
清晨,早早地,太阳就升上了天。厨房里滋滋作响的煎蛋声不绝于耳。沈若珺揉捏着惺忪的睡眼,迷糊地起身洗漱,然后走出房间。
她习惯的眯着眼走到厨房,抱着煎蛋的妈妈撒娇地问今天吃什么。妈妈深知女儿的习惯,只是作势拍了拍她的手,暗示她餐桌上还有人。
沈若珺一大早起来,脑子都还不灵光呢,哪里明白沈母的暗示,抱怨地蹭了蹭她的背,喃喃地说:“妈妈,你打我干什么?打的我的手好痛啊。”
沈母被女儿一大早上的智商打败了,只好认命地直说:“蠢猪!都这么大的人了起床起的这么晚,云深都晨运回来了!还爱抱着我撒娇,像什么样!”转身看到女儿的一窝鸡窝头,怒气蹭蹭往上飙。
“头发也不梳就出来,你还有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啊!让云深白白看了笑话!我警告你哦,你要是吓跑了我这个好女婿,我可跟你没完!”作势撅了撅嘴,一手叉腰一手,挥了挥锅铲威胁道。
沈若珺的睡虫一下子被赶跑了。她终于反应过来,家里面还有何云深的存在。她哭丧着脸转过身,发现某人正正对着她,他一脸无辜地放下叉,示意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沈若珺更加觉得天塌了下来。她一溜烟跑回了房间,然后再不作声。
沈母好笑地看着她跑回去。过了许久,发现她没有一丝动静,便前去催了催她,出来吃早餐。
沈若珺把自己缩在枕头下,闷闷地说:“我都丢人丢到家了。你们别管我了自己吃吧。我要冷静冷静。”
沈母见此毫不掩饰地在门口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放心吧!既然他都已经瞎了眼看上你这朵狗屎花,就一定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你这些行为习惯。”沈母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继续说。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什么都不留给你咯。快点出来,不然今天就不放云深的假了,叫他回店里,老娘重新给他介绍女朋友,省得生生浪费在你身上!”
沈母转身的瞬间,就听见背后的门开了。她勾了勾嘴角,心里得意地说:“小样!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了。”然后马上又恢复毫无表情的样子,转过身看着门后的女儿。
“妈妈!你怎么能这样对你最最最宝贝的女儿呢!你这么快就想你女儿我失恋啊!你是不是我亲妈妈啊!”沈若珺嘟嘟嘴,委屈地说。
沈母毫不留情,冷酷地回应她:“当然不是啊!你是我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我怎么就捡回来你这个小辣鸡呢?唉……真是委屈云深了,一朵狗屎花插在沃肥上。”
沈若珺欲哭无泪地看着她的亲妈,无奈地跟着她回厨房吃早餐。她坐下的时候,直觉有一道不明的目光焦灼在她身上,她强迫自己忽视它,佯装镇定地吃完了早餐。
第三十五章 你这惹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