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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秘老师
  此时天已至黑,龙昊与曼酋先后分别离开小溪,各自回到家中。
  “妈,我回来了”
  龙昊轻轻推开家门,房内寂静无声,昏暗的灯火微微跳动,略微显得幽深而凄凉。
  这是临近城墙边缘地带,只有四间破烂的小屋,百米之内具无其他住房,与镇中紧紧相挨的住宅相比显得既落莫又孤立,由此可见他们母子的生活过得却实不易。
  龙昊看了看昏暗的房间,没人作答,又悄悄地退出房中,拐弯走向厨房,推门走了进去。
  不多时便又走了出来,回到正房内,手里多了一个小碗,里面盛着药,热气腾腾,这是龙昊在出门前便已放着煎熬的药材。
  房内摆设极其简陋,一桌二椅,桌上二杯一水壶,左墙角放着一个木制的破旧衣橱,右边则是床位,除此之外再除其他摆设。
  借助房内微弱的烛灯可以看到一名样似二十余岁的貌美少妇正躺身于床上,双目微闭,面容消瘦,胸口略微起伏,显然正在休息。
  从其面容可以看出这是一名绝世美女,只是苍白的面色却将病态显露无疑。
  “妈,该吃药了”
  龙昊平静地走到木床边沿,推了推床上女子,轻声唤道。
  女子眼皮略微抖动了下,睁裂开来,苍白无力的双眼,仿佛是经历过无尽岁月所留下的沧桑,让人看了也禁不住心生怜悯。
  瞥了一眼身旁肤色黝黑的健壮男孩,神色微转清明,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似乎又无力去说,只是嘴角色挤出微微的笑容,左手微动,想要去抚摸眼前的人,却又无力放下。
  龙昊一脸平静,生活的残酷早就让这个年仅八岁的孩子拥有了远超其年龄的成熟,哪怕再心如刀割,此刻的他却不会再母亲面前表露出哪怕一丝一毫。
  将母亲的半身扶起后靠在木床沿,再将药吹冷后送到嘴边让她吃下,之后退出房间,不多时又端来一盆水,为母亲擦拭了身体再让她重新躺好,安顿好房中的一切,这才将门掩上退出房间。
  转身走进旁边的柴房,里面一张小床,床旁乱七八糟地摆放着一堆木柴。
  躺在小床之上,一滴滚烫的泪珠在黝黑的面颊滑落,没有一声抽泣。
  很难想像,这名被一群孩子群殴都没有服软的倔强男孩此时竟然流下了一滴眼泪,但转念一想,毕竟他今年只有八岁,从其泪落却无抽泣之音也足以看出他的坚强,但即使泪也仅仅只是一滴。
  看着母亲的身体一天天地脆弱下来,龙昊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肉疼,没钱请不起药师,只能照老镇长的经验采一些药材,但不管吃了多少药,始终也不见好转过来,特别是最近这段日子病情越来越严重,到了现在竟然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这怎能叫他不感到心痛?
  曾几何时,他是那么的渴望母亲能够康复,然而惨酷的现实又让他痛感无力,苍天无情,想起母亲一介柔弱女子,身无一技艺,这六年来辛辛苦苦将自己拉扯养大,却得如此重病,如今更是俺俺一息。
  “都怪那个人,都是那个人害的,如果不是他,也许我现在正过着比他们幸福百倍的生活”龙昊双手紧握成拳,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想起他的父亲,又恨恨地想起害他们成为现在这样的那个人。
  他的父亲,名叫龙战,是一名被天魂大陆无数人所崇敬的圣师,这是龙昊一直以来最引以为豪的骄傲,圣师是整个天魂大陆最为崇高有职业,一千人中都未必找得出一个,而他的母亲,名为月兰.爱莉,是当年最有名的琴艺师,因为她的圣魂就是一张琴,不仅琴艺高超,而且生有倾城容貌,被无数青年俊才,王公贵族所爱慕。
  当年龙战亲在一次游历中与月兰相识,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陷入爱河,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在月兰众多的爱慕者之中,有一个叫福尔.杰伦的人,他也是一名圣师,而且是一个比较强大的圣师家族的少主,他对月兰爱慕至深,奈何月兰独钟于龙战情感对他一屑不顾。
  福尔知道只要龙战还活着他就不会有希望,杀心便起,原本他实力低于龙战,但却有着强大的家族背景,在自知本身不是对手时,他竟然阴险地调动了家族的力量对龙战进行追杀。
  当时月兰已怀身孕,更是增加了逃跑的负担,在一次追兵来至时,龙战为了保护身怀八甲的月兰再加上寡不敌众,最终死在对方手上,那些人并没有为难月兰,放任其离去,却将龙战的尸体带走。
  之后怀上龙昊的月兰为了躲避福尔的纠缠,挺着肚子来到路山这个偏僻的小镇,化名龙月兰就此居住了下来,生下龙昊,他是个琴师,山乡僻地无一欣赏,唯有用一双手过着艰苦的生活。
  柔弱女子多艰辛,再加上照顾孩子,身体坚持不住便害了病,就此一躺不起。
  “圣师,再有一个月我就要进行仪式了,到时我一定要成为一名圣师,只有成为圣师我才能有钱请得起高级药师来为母亲治病,也只有成为一名强大的圣师我才能替父亲血洗仇恨”龙昊目光如同一把尖锐的刺刀,紧咬双牙道。
  他永远也忘不了,每当提父亲时,母亲抱着他无声哭泣的辛酸,他永远不可能释怀,出生到现在完全没有体会到一个父亲的爱,他不懂得什么叫父亲,只能看着别的孩子提起父亲时的那种骄傲,甚至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在骂他是野种,贱种,他永远也忘不了,在小镇之中,所有人看向他的那种眼神,所有的孩子都瞧不起他,所有的孩子都在欺负他,只有曼酋愿意跟他在一起,但却得偷偷地。
  如果不是那个叫福尔的人,也许他的父亲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他,也许他母亲就不会得重病,如果不是他,也许他身边会有一大群孩子陪他一起玩,因为他的父亲是所有人都敬仰的圣师。
  “圣师,我一定会成为一名强大的圣师的”龙昊暗暗下了决心。
  随着落泪而下,不多时龙昊也感到一丝疲倦,很快就进入梦乡。
  此时夜黑风高,一轮半月平静地高立于星空之上,朵朵乌云伴风轻移,随着星辰转移,小镇之中一家家灯火都已熄灭,到处一片宁静,只留蝉虫静夜高歌。
  此时已是夜至二更。
  “吱呀~吱呀~”
  龙家柴房的木门轻轻地打开,一道幼小而又消瘦的身影从房内走出,正是拭泪而眠的龙昊。
  “时间差不多了”
  龙昊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半月,喃喃自道。
  随后神色一定,蹑手蹑脚地朝着正房走去,如若石像般地在窗外察看了一会,确定母亲正安然地睡觉,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转身离开朝着宅门之外走出。
  今日虽然不是正月十五,但天上的半月射下的光华却也格外明亮,道路同样通明可见,整个小镇都笼上一层醉人的轻纱。
  出了宅门之后,龙昊又转了一个方向,步伐直迈而出,其方向正是走出小镇的城门口。
  小镇之内,夜深已至静,视角之内不见一家户依然点着星火之灯,云层绕过星空半月,射下的阴影在地面无声游动,形如鬼魅一般,在轻风打响树枝的气氛下略有森然恐怖。
  路上不见半个人影,龙昊独身一人在小镇中不紧不慢地行走,足以可见他的胆量与气魄是多么的强大。
  没有人能知道,三更半夜,这一名八岁的孩子到底要去哪?
  不多时他便走出了小镇之外,左转踏上青草地面,路面的青草渐而上升,步行也愈显艰难,到了最后野草都已超过了他的身高,眼前的视线更是被完全挡住。
  却没有因此而阻碍其前进的方向,从小生活在这的龙昊早已对附近的这些地方了如指掌,撇开着一米之高的野草穿行其间,大概十分钟后,一道光亮闪进眼角视线。
  龙昊脸上一喜,快步而上,拔开身前最后一道一米之多的野草,身形一蹿而出,豁然开朗的视线是一面大约五六亩大的碧绿之湖,那道亮光正是月光照射到水面反射而出的光点。
  碧绿的湖水光泽如镜,岸边柳树与枯树杂草倒影垂挂于静湖之上,柔和的月色倾洒而下,使得这一地带笼上一层凄凉之美。
  黑色的眼球四下扫动,除了己身与这些自然景观外并无其他活物存在。
  收回目光,神色又略带失望,吐了口气,缓步上前走到一块小空地之下,架式挥拳开始练起武艺。
  这一幕让人看了不禁有些目瞪口呆,难道半夜三更来到这种地方就只为了练武?显然这种理由并不能让人信服。
  月光之下,幼小的身体在这凄凉的湖岸一拳一脚地舞动着,一片乌云轻飘而过,短暂地挡住了天上的光源,随后月华又再度亲临这片土地。
  只是当这片土地被重新照亮之后,湖岸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黑色影子,正看着前面练拳的龙昊。
  出现这人穿着一身夜行装,一块黑布罩住整个头颅,只有一双眼睛暴露在外,神色冷漠,看不清其面容,唯有从其胸前那凸起的部位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女人。
  正在练武的龙昊也发觉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但脸上不露惊惧反显喜色,停止身体的动作,小步地跑到黑衣人身前,躬身道“见过老师”
  “嗯”黑衣人看着眼前的龙昊,微微一点头道“这些几个月来你确实很用功,我传你的武技也有很大的进步”
  “都是老师教导有方”龙昊一喜,谦逊地道。
  黑衣人双眼依旧冷色如冰,似乎并没有因为学子的谦逊而感到丝豪满意,声色不改冰冷地道“这只是武艺的基础部分,有进步只能说明你用功而已,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是,老师”听此,龙昊急忙收回喜态,一脸谦色,显然对这位神秘的黑衣人极其尊敬。
  “如今这些基础你也算是扎实,一个月后你便要接受古葬仪式,那时你便可以拥有自己的圣魂”
  听到此话,龙昊心头一喜,古葬仪式,是呀,再过一个月他就要进行仪式了,这是唯一那能够改变他命运的上古仪式,通过仪式便可以激活产自灵魂深处的伴生魂,从而成为这个世界至高存在,这也是唯一能让龙昊得到村里人认可有希望。
  “不知道我会有什么样的圣魂”龙昊内心满是期待。
  这一内心表现自然是被黑衣人所察觉,毕竟一名八岁的孩子尽管再如何掩饰,其内心的波动也会在不自觉中略微体现于表色,但她也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拥有一个好的圣魂足以决定一生的命运,谁又能不期待?没有理会身前的男孩继续说道。
  “但一名厉害的圣师永远离不开一则好的圣斗技,今晚我便将一套高级的圣斗技传授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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