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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巫术
  娴妃听到北堂楚胤的话激动的泪流不止,她对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已经承受不住了。虽然于婉婷没有刁难她,相反的对于她这种带罪之身的人,可以说算是很不错了。
  可是让她每日在栖凰苑看到陛下却不能说话,看着他们柔情蜜意,她却只能孤身对影成双人,她的心就如同油煎一般。
  如今终于能够获得自由了,她可谓是感激不尽。
  锦素皱着眉,很不悦。
  北堂楚胤看了一眼这个于婉婷身边很贴心的丫头:“怎么,朕的决定,你不满意啦?”
  锦素看了看躺在床上,面色已经好了很多的皇后一眼:“奴婢不敢!”
  “朕知道,你是婉婷最贴心的人,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北堂楚胤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有想法呢。
  “陛下如今让娴妃恢复了阶品,以后,恐怕我家娘娘又要受她的欺负,倒是后,恐怕……”锦素聂诺的说道。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那你可以放心,朕,不会让什么人在委屈婉婷了。今天娴妃献上解药,她是有功劳的,朕也不能不论功行赏啊,你说是么?”北堂楚胤问的坚决。
  锦素无话可说,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调养了几日,于婉婷的身子恢复过来了。
  这天北堂楚胤提前从朝堂上下来,带着于阗进贡来的提子来讨于婉婷的欢心,刚进了栖凰苑的内殿,就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娘娘,您说娴妃娘娘回到了清郦院会善罢甘休么?”说话的正是锦素。
  “想她也不会在闹什么事出来了,否则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一番苦心。”于婉婷靠在贵妃椅上,拿着一串珠子把玩。
  “我看可没有那么简单,要奴婢说,您遇到的这些飞来的横祸啊,都是……”锦素话还没说完,于婉婷就开口了:“胡说,你又要臆想了,这没凭没据的事可不能乱说,知道么?”
  “可是那角兰事小宁都说了,看见娴妃给了园艺属宫人银子才买进宫来。”锦素愤愤不平。
  “咱们也没看见她摆在我的院子里,这些不过是一些可能,万万不可说的天般大。”于婉婷纠正道。
  锦素看着自家皇后这样子,知道,自己啊就算真有什么发现,她也不会当真:“那您喝了她的百合汤就上吐下泻的总没错啊!”
  “这更不能说啊,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本宫可能受不得百合汤的凉性而已。娴妃让人给我送汤是好意,我若喝完肠胃有了一点反应就说是人家要害我,岂不是借题发挥。”于婉婷给锦素讲道理。
  “哎呀,我说不过您,您啊,就是把人想的太好。您忘了,她当初怎么害您的啦?”锦素觉得这位皇后娘娘简直是不可理喻。
  “先入为主就更不对了,很多事都是因为先入为主才会影响了事情的判断。”于婉婷点着锦素的鼻尖。
  小宫女不满的人津了一下鼻子:“好啦,您啊说的都有理,我错了还不行么!”说完看了于婉婷一眼:“娘娘,您最近好像很喜欢这串珠子啊!”
  于婉婷看着手里的珠子,一笑:“是从桥上捡的,看着还挺漂亮的,就留着了。”
  “你落水的桥么?”锦素觉得好奇。
  于婉婷点了点头。
  北堂楚胤把这组对话听了个全,心里波涛汹涌,五味掺杂。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些个可能呢。
  他的皇后居然还替别人隐瞒。
  他决定先回去,晚些时候再过来,但是有些事情他需要好好的查一查了。
  经过园艺属的时候,北堂楚胤特意的放慢了脚步,锦素的话又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你一定要记住,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千万别一时的意气用事啊!”一个园艺属的宫人在和另一个宫人嘱咐着什么。
  “可是,我心里怎么都觉得难安,毕竟,皇后娘娘曾经还救过你的命呢,你怎么能隐瞒这么重要的事呢?”被叮嘱的小宫人满脸的不高兴。
  “小宁,我知道皇后娘娘是好人,而且如今娘娘也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咱们在宫里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千万不可以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况且我们没有害皇后娘娘啊,对不对,这件事很复杂的,咱们还是闭嘴的好!”园艺属的宫人对这个叫小宁的宫人显然是不放心,因此反复的嘱咐着。
  小宁满脸的不情愿,可是应该也是知道孰轻孰重,因此,没再做声,两个人奔着园艺属里边走了。
  果然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要听真心话,单听背后言啊!
  听到两个宫人的对话,又提到了于婉婷,北堂楚胤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的判断,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政殿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
  到了傍晚,北堂楚胤照例来到了栖凰苑,可是,于婉婷却卧病在床,没能出来迎接。
  怎么会这样?
  北堂楚胤心里面泛起了狐疑,明明下午的时候,自己过来还看到她们主仆连个在谈心不错的样子,这怎么又病了呢。
  “娘娘刚刚不知怎么了,说是头痛的厉害,就昏睡过去了,太医也束手无策呢!”锦素急的都快哭了。
  北堂楚胤阴沉着脸,看着愁眉不展的太医,目光中带着探究的意味。
  “陛下,娘娘这症状,老臣实在是无从下手,娘娘的玉体没有半分的抱恙症状,可是为何会昏厥,老臣也觉得蹊跷,好像,好像……”太医战战兢兢的回话。
  “好像什么?说的明白些!”北堂楚胤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臣不敢说!”老太医不住的叩头。
  北堂楚胤觉得奇怪,这什么病能把宫中的太医弄得如此的害怕。
  “但讲无妨!”这一句话如同是特赦令一般。
  “那就让锦素说吧!”锦素说着跪在老太医身旁:“我家娘娘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中了巫蛊之术,不然好端端的,娘娘怎么会就一病不起了呢,下午的时候,我们还闲聊天,这傍晚就……”
  锦素的话是宫中的禁忌,大家心里都捏着一把汗。
  可是北堂楚胤却并没有大发雷霆。
  因为他心里也是深深的疑虑,下午他来过栖凰苑,于婉婷的确是看起来精神不错,怎么会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昏迷不醒了,而且,太医也束手无策。
  “太医也这么觉得么?”北堂楚胤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问道。
  老太医不住的叩头:“臣惶恐,臣惶恐啊!”
  这无异于默认。
  “来人啊,传唤园艺属的总管!”北堂楚胤突然吩咐道。
  不多时的功夫园艺属的负责人都匆匆赶来。
  “今天把你们叫来,就是想问问关于角兰的事,朕希望谁也不要故作隐瞒,现在坦白的,朕不会治你的罪,可是要是还是冥顽不化,那就不要怪朝廷没给你机会啦!”北堂楚胤的话已经不是暗示了,他是明显的告诉园艺属的人,关于角兰入宫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很详细了。
  “陛下”园艺属的薛总管跪倒在地:“臣真的不知道这角兰为什么会入宫啊!”
  “你不知道,那你这总管就不要做了!”北堂楚胤说的十分冷漠:“你来说说!”他随手一指,竟是一个跪在殿外很远的小花匠。
  “陛下,他不过一个小花匠能知道什么?”薛总管茫然的问道。
  “朕看,他知道的比你这个总管可多了很多。”北堂楚胤话里带着嘲讽。
  “奴才叩见陛下!”小花匠腿肚子都转筋了。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朕不会怪罪你的,记住了可不准隐瞒不报哦,不然朕饶不了你,皇后娘娘也会伤心的。”北堂楚胤意有所指的说道。
  “奴才,奴才,看见是清郦院的萍儿姑娘给了学总管好处,才从外面买了角兰进来!”小花匠越说声音越小,越说头越低。
  “薛总管!”北堂楚胤冷冷的看着这位园艺属的大总管。
  “臣冤枉啊,陛下不能听信这个小奴才的片面之言啊!”薛总管眼泪都留下来了,声嘶力竭的喊冤。
  “来人啊,带萍儿!”北堂楚胤冷然的目光配着同样冷漠的语调,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萍儿进了内殿就把一切都供认不讳了,包括也是她安排人弄断了池塘边的木桥害的于婉婷落水。
  薛总管看一切都隐瞒不下去了,也只好跟着一起认了罪。
  “萍儿,你做的这些都是谁指使你的啊!”北堂楚胤觉得心里凉透了。
  他知道这件事和娴妃脱不了关系,没想到,他对这个昔日的宠妃如此的手下留情,她却不知悔改。
  “陛下,奴婢,奴婢是自己擅自做主张才会如此,绝对不是谁的指使才会这样做,奴婢这样做是因为看不了我家娘娘日日以泪洗面思念皇上。”她说的态度坚决,脊背跪的挺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好一个为了主子的好奴才啊!”北堂楚胤手指敲着桌子:“就不知道你的这位主子怎么说了。”
  不多时娴妃来到了栖凰殿,梨花带雨的样子,跪倒在地:“陛下,给臣妾做主!”
  “你有什么要朕给你做主的啊?”北堂楚胤现在看到她泪眼盈盈的样子,只觉得反感。
  “臣妾都听说了,萍儿做的这些事,臣妾真的不知道啊!”她哭着说道,又用手点着萍儿:“你这个丫头,好糊涂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本宫如何救你?”
  “奴婢不要娘娘救,只盼没有拖累娘娘!”萍儿白着一张脸说道。
  “好一个忠心的奴才,无辜的主子啊!”北堂楚胤的眼睛里要冒出火来:“来人啊,把东西拿出来!”
  进来两个内侍,怀里抱着一包东西,哗啦一下子仍在地上。
  赫然是一个皇后模样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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