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依见石锦彻执意不肯见她,知道他只故意而为之。
“皇上——”南宫依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对着殿内大叫道,“皇后娘娘什么都不知情,都是我在背后做的,您要抓就抓我......”
黎庆在殿内伺候着,听南宫依在殿外大叫着,总觉得这婢女不一般。
“让她进来。”石锦彻淡淡地吩咐道。
南宫依进入殿中,嘴唇泛白,脸色也不是很好,石锦彻示意黎庆将鸟笼拿走,殿内便只有他们二人。
“皇上明明知道是我的主意,为何还要乱抓人?”南宫依问道,却仍听得出她身体虚弱。
“你的身子还没恢复么?”石锦彻斜坐在椅上,看着她。
“终归是我错了......”她低着头,虽然心中有怨恨,却还是祁紫漪的事比较紧要。
“朕一会儿让她们再熬碗药,喝完再走。”
“你要如何处置祁紫漪,总要说个清楚......”
“回去后就早些睡吧。”石锦彻淡淡地说着,避开了她的话题。
“石锦彻......”南宫依头有些昏昏沉沉,“若是你一定要个说法,我会去向他们说个明白,你若是想继续旁敲侧击,我不会任由......”
“朕想做什么,你会不知么?”石锦彻眼中忽现一抹寒意,站起身走向她,紧盯着她的眸子,“不管你是谁,都是朕爱着的女人,难道你忘了答应过朕什么,你竟然也选择离弃朕,但凡你没有一丝愧疚,朕马上就放了那女人!”他的语气平淡,却是掩抑不住的愤怒。
南宫依看着他的眼睛,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说啊!朕等着你开口。”石锦彻站在她面前,逼着她面对。
“石锦彻,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吗?你与南宫承勾结,安排楚月接近江繁,利用我下毒毒害祁墨轩,与云昔婈藕断丝连,甚至于迫害自己的父皇,伤害丁蔓儿,设计诬陷莫钧言,你是忘了,还是已经麻木了?”南宫依毫不畏惧地回击道,看着男子的脸上覆着一层寒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你都知道么?”石锦彻反问道,似乎并不打算否认。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一个双手沾满鲜血、不择手段、靠着践踏他人尸体向上爬的人,石锦彻,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若是你爱我,就不会在我面前杀了我的母亲,你爱我,就是说爱我的同时背地里与别的女人逍遥快活,你真的爱我,就不会亲眼看着我去死,石锦彻,若是你真的爱我,为何不找我,为何要在我已经不爱你后说你还爱着我?
一年,我用了三个季节去忘记,去逃避,用一个夏天的时间来找回自己,而你,齐国太子,你如愿排除异己,登位为皇,美人满后宫,怀中有佳丽。我也想知道,为何代替祁墨轩陪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改变的、背叛的人不是我,是你石锦彻离弃了我苏映雪,而我,被你远远地甩在身后,你却不曾看过我一眼。
你害了丁蔓儿的孩子,害得她这辈子都可能无法再有机会成为一个母亲,你害了我的孩子,之后呢?又剩下什么,你只会让被你伤害过的人更加恨恶你!我们没有做错,错的人是你,是你先抛弃了我们。丁蔓儿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你,你却一次又一次伤害她,将她送到莫钧言身边,她却与莫钧言假戏真做了,你可知道不是她不会选,而是她知道谁能给得了她想要的。
石锦彻,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算报了仇,你真的满意了吗?祁紫漪虽不是真正的梁国公主,却也是被封的安乐公主,你要怎么做,相信身为一国之君,心中已有答案。”
南宫依说了很多,语气出奇得平淡,就像不是在说自己一般。
“现在可以听朕说了么?”石锦彻冷俊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看不出他此刻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朕做了很多,却没有一丝要伤你的心,也许在你心中,朕不择手段、无情无义,但苏映雪,你真的有认真看过朕一眼么?在你心中,朕可否是唯一?朕说过的话,你可曾真的有放在心上?难道你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么?
朕既为了你可以放下仇恨,你真的不知么?朕是为了救你才会出手,你不知道苏梨也是为了你而死的么?
你说朕与云昔婈藕断丝连,你可曾亲眼见过,难道不是听信小人之言么?丁蔓儿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又听朕说过多少?
你怨朕害了你的孩子,又怎知朕的心?
苏映雪,在你眼中,朕以前是无所作为的无赖太子,现在是冷酷无情的暴君,你信过朕么?若是你真的信朕,为何不来找朕,是否你觉得留在梁国、留在祁墨轩身边,比回到齐国、回到朕身边要好?
朕要你嫁给朕,做齐国未来的皇后,你答应了么?朕受伤在外,万念俱灰之时,你可曾想过回到朕身边?祁墨轩的一两句话就可以哄得你开心,朕说过的情话你可曾有当真?
在你心中,早已认定了朕无真心,不是么?
真假难辨,人心却更加难测,朕以为你嫁给燕皇,便立马飞奔燕国,朕以为南宫承会伤害你,便答应了他的条件,朕知道你不愿见朕,却不知道你已经要忘记朕。
朕以为你又回到朕身边,却没有想过你会选择祁墨轩。
你若真的不爱朕,为何要欺骗朕,你用了三个季节的时间忘记朕,但是朕做不到,忘记朕挚爱之人,朕要用上一辈子!”
他抱着她,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眼中的晶莹的泪滴,强忍着,他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子。
南宫依紧贴着他的胸膛,听得见他的心跳,瞬间,她的泪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在男子的衣襟上,她轻声哭着,埋着头流泪。
殿中静悄悄的,两人相拥着站着,心中怀揣着各自复杂的情感,需要片刻安宁。
黎庆在殿外,他的耳朵极为灵光,即使是很远,他也可以听得清楚,本来他不想可以去探听,但是按捺不住,弄清楚了原来祁紫漪身边的丫头就是苏映雪,心中难免有些激动。
烈邢见黎庆认真谈听着蔺邪殿中的动静,拍了他的肩膀,黎庆做了亏心事,自然吓得不轻,却也马上平静下来,装着淡定地站在殿门口。
“你进去做什么?”黎庆见烈邢要进殿,立马就要阻止。
烈邢不解地看向黎庆,“你......”
“主子现在不方便,你晚些时候再来,没看到原来的守卫都被我差走了吗?没眼力见!”黎庆责备道,坚守在殿外,烈邢疑惑地盯着他,然后便也走开。
南宫依哭得厉害,眼睛红肿,擦干眼泪后脸上还是黏糊糊的,很是难受。
“放了祁紫漪吧,她没想做什么。”
石锦彻笑着亲了她的额头,道:“朕知道分寸。”
南宫依低着头,还是有些担心,石锦彻已经叫人熬好了药,硬是要她喝下才放心。
“我没生病,为什么要喝药?”南宫依看着那碗灰黑色的粘稠物,紧捏着鼻子,一阵恶心,“喝了这药说不定就生什么怪病了。”
石锦彻笑着搂过她,抱着她坐在软榻上,“你的身子若是不喝药,只怕会落下什么病根。”
“若是你不逼我喝那堕胎药......”
“朕不后悔这么做,朕的女人,为何要替别人生孩子?”石锦彻眼中的笑意消失不见。
南宫依拿过石锦彻手中的药碗,很快就喝了干,将空碗放在一边,她依偎在男子怀中,轻声说道:“我中了桃花乱,祁墨轩只是想帮我解毒,所以,我......”
桃花乱,男子身中桃花乱毒发是经脉逆流,女子身中桃花乱则催情引身......
第六十五章:解释、掩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