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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花谷偶遇
  秋怡贞醒来时,正躺在一处荒山里。她愣怔片刻望着蓝天白云,竟然好似天旋地转一般,原主叶芙的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又是一个新的任务。
  她揉揉脑袋挣扎着爬起来,身下的树叶窸窸窣窣,环顾四周空无一人。一阵阵冷风吹过,秋怡贞下意识的抱紧自己,身上的伤口正在不被察觉的一点一点迅速愈合。
  凭着记忆,一路寻回花谷,一路上隔不了几步便是一具尸体,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全部都是花谷中的人,他们皆是为了保护她而死,若依着原主的性子,此时定会伤心的走不动道。
  秋怡贞一刻不敢耽误,跌跌撞撞跑回了花谷,待穿过荒山,来到花谷,她大吃一惊,顿时愣在了原处。
  此时的花谷,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焦黑倒塌的房屋,此刻正冒着一丝丝黑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大片大片的花圃也已经不复存在,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漫山遍野的奇花异草,风景秀丽到一度让人不忍离开。
  秋怡贞吸了吸鼻子,内心忍不住一阵伤感,一路上都没有寻到师傅,师傅怕是已经跟他的心血融到了一起。
  是了,成群的黑衣杀手冲进来时,师傅挡在了她前面,死命的喊着众人保护她,一定要护她周全,哪知,师傅的这一声命令,竟然使得花谷上上下下全部都为了她牺牲,就连花谷也变成了这般场景。
  仍记得,身边最后一个人倒下的时候,强忍着吐血的痛苦,叮嘱她:“要活着,活下去,师傅的心愿。”
  她重重的点头,却还是遭了毒手。
  这仇,如何能忍?这仇,一定要报!
  秋怡贞颤颤巍巍的在废墟中徘徊,突然感觉到脚下有一硬物,在太阳下,折射出一丝丝反光,弱弱的光芒,却刺痛了她的眼。她缓缓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捡起硬物仔细一瞧,看形状竟然像是个令牌,令牌的一半已经被烧焦发黑,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用手拂了拂令牌上的灰烬,小心的揣进了怀里,秋怡贞这才起身,准备离去。
  这花谷,恐怕不是个久留之处。
  “姑娘!”
  身后一惊恐的男声传来。
  秋怡贞恍然,猛地回头,看到来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时候真怕那群杀手又卷土重来。
  只见来人一身贵气,却不失儒雅气质,五官端正,因为吃惊,此刻收了平时那吊儿郎当的不羁表情。她认得此人,此人名叫慕容卿语,与师傅熟识,年纪不大的样子,师傅却总是对他出人意料的恭敬。
  慕容卿语每次来时都要同她打趣几句,好似逗孩子一般,不说话时只端着一张脸便能惹得谷内一众女眷春心荡漾,可若是开口,又十足的纨绔子弟形象。
  她始终不知道慕容卿语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师傅都对此人如此看重,那必定不是一般人家。也是因此,原主对慕容卿语的印象不如其他女眷一般好,倒也不至于讨厌。
  “姑娘,这花谷,怎么会......”此时的慕容卿语收敛起不羁,满脸的惊讶。
  秋怡贞原先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身子此时放松下来,带着哭腔同慕容卿语说明前因后果。
  却不说杀手们的目的是她,只是怕是谷内不知道怎么惹了仇家,花谷上下,唯有她不在花谷所以幸免于难,回来时,花谷就变成了这般景象。
  慕容卿语紧锁着眉头,思索片刻,沉吟道:“怕是因为我,才害的花谷上下惨遭灭口。”
  “江公子,此话怎讲?”秋怡贞皱眉。
  慕容卿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可知我每次来找你师傅所为何事?”
  秋怡贞摇头:“我不知。”
  往常,慕容卿语来到花谷,师傅恭敬的出来迎接,然后二人都会到花谷幽静的溪流处待上片刻,再出来时,两个人会在大厅聊上些时候。而慕容卿语,有时侯会在花谷住些日子,有时候当天便匆匆离去了。
  花谷内甚至还专门留出一处房间给慕容卿语,命人每日认真打扫,静候慕容卿语的到来。
  “实不相瞒,我每次前来,都是为了我身上所中之毒,前些日子,我不幸造人暗害身中剧毒,逃来谷主这里,谷主最擅长解各种毒,也因了谷主,我这条命才得以保住,今日,本来是最后一次,过了这次,我身上的毒便彻底解了,哪知.....”慕容卿语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带了惋惜,带了不甘,更多的是愤怒。
  “所以,你怀疑花谷遭难是因为你,为什么呢,什么人这般恨你,竟然不惜杀了花谷上下所有人?”秋怡贞顺势继续问下去。
  “我也不知,”慕容卿语撒了个谎,又继续问道,“不知道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他迫不及待回京派人调查此事,一旦查出是何人所为,一定不会放过对方。
  “我要去调查此事,我不能让师傅白白丢了性命,不能让花谷上下就这样死个不明不白,只是我从小就住在花谷之中,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不知道要从何查起。”秋怡贞说着又红了眼眶。
  “不,你既然保住了性命,就不要再牵扯进此事了,这件事我自会查明,你可有去处?”慕容卿语抬了抬右手,示意秋怡贞不要继续说下去。
  秋怡贞抹抹眼睛:“有,花谷后面有一处木屋,是师傅闭关时候的去处,不为外人所知,我先住在哪里,日后再做打算。”
  慕容卿语并不多想,点了点头,便跟秋怡贞告别匆匆离去了。
  秋怡贞来到木屋,找了身男子服装换上,方便自己出行,她还不能完全信任慕容卿语,自然不能跟他一同行动,只能先将他打发走,自己再做决定。
  再说慕容卿语,打看见花谷被毁那刻心里头就憋着一股火,到底是什么人,这样见不得他好,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上次中毒的事情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知对方不依不饶,既然对方一次次的挑战他的底线,那他也不必再忍。
  出了花谷,四处窜出几个黑影,纷纷奔到慕容卿语身边,为首的低声问道:“殿下,这次为何这么快便要离开?”
  是慕容卿语的暗卫。
  慕容卿语并未停下脚步,低沉愤恨的语气:“花谷被毁,谷主乃至一众手下死个精光,有人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暗卫眯了眯眼睛,沉吟道:“殿下,是否需要在下几个去彻查此事?”
  “不急,此事毫无头绪,不必打草惊蛇,等着他们自己露出马脚,哼,想他们也快要按捺不住了。”慕容卿语抬抬手,示意不必。“况且,我这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本就无什么大碍,这段日子,我多注意些休养就好了。”
  “在下明白,殿下,您一定注意安全!”说完,暗卫们便又纷纷隐身暗处,暗中保护慕容卿语。
  花开两朵,个表一枝。
  任凭秋怡贞读遍原主的记忆,也没能读出一丁点与花谷外有关的记忆。
  这原主,当真是花谷中长大,好似吃花瓣喝露水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秋怡贞一身男子装扮,趴在一处青石上沉思,石头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暖洋洋的感觉,一阵困意袭来,秋怡贞竟然趴在原地睡着了。
  “杀了她!”一个女人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千万不可以留下她!”
  对面人影看不清楚模样,他结果襁褓中的小小婴儿,婴儿蹬着小腿儿,两只小手不停地像他的胡子抓住,自己把自己逗的咯咯笑。
  “好,夫人吩咐,我一定做到,定不会留活口!”男人低沉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师傅,师傅,你来呀,你看,这花是什么花,好美好香呀。”女娃娃的声音,清脆而稚嫩。
  抬头是个宽阔的人影,挡住了晒在女娃娃身上的日头,和蔼的声音道:“这花名叫鸢尾花,可千万不能吃,有毒的,但师傅能将它制成解毒的良药。”
  “师傅好厉害呀!”
  人影捋捋胡子呵呵的笑着。
  一个哆嗦,秋怡贞醒了过来,此时明月高挂,一阵冷风袭来,竟然是一场梦。
  在木屋睡了一夜的秋怡贞,此时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直叫唤,没有原主记忆的指引,秋怡贞只能跌跌撞撞的向花谷外走去,若是待在花谷,只能是坐以待毙,线索肯定是要出来寻找的。
  她摸摸了胸口处的令牌,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关键所在。
  饿到头晕眼花之际,秋怡贞不禁委屈的小声嘟囔:“妈妈,我想你,我想吃酱肘子,想吃糖醋排骨,想吃酸辣鱼。”
  凭着直觉,出了花谷又终于找到一条看似是条可走之路的道路。从路边随便捡了根可以支撑自己身体的木棍,一路拐着木棍走上小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依稀看到人烟,秋怡贞兴奋了一下,胃酸也跟着分泌,只觉得口干舌燥饥肠辘辘,想到前面说不定能寻到吃的,她抄起木棍,脚上的速度加快的几分。
  “大馒头,我来了!”
  这种时候,只要是个馒头就足以秋怡贞感到满足了,哪里还需要什么酱肘子,糖醋排骨,酸辣鱼。
  终于看到街市,最头上便是一个馒头铺子,蒸锅上热气升腾,仿佛闻到了馒头的香气。
  “大娘,我要个馒头。”秋怡贞不好意思的捻搓着衣角,羞涩的半抬起头看着卖馒头的魁梧女人。
  “一文钱一个!”大娘实在的回答道。
  秋怡贞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恩了一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人家这是要钱的意思。
  “我没有钱。”秋怡贞掀开衣角给大娘看。
  大娘登时皱了眉:“嘶!你这小孩儿,没钱吃什么馒头。”
  再看秋怡贞手上还没来得及扔的小木棍,头顶上歪歪扭扭的丸子头,蓬松散乱,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被什么刮的这里破一个洞,那里撕一道口子,原来是个小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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