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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见倾心
  大门外,一辆宝盖马车在外头候着,那车夫虽然长得平庸,可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藏着隐晦的杀气。
  二娘为了出掉她这个眼中钉,还当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可惜,这次又得让她失望了。
  秋怡贞微微一笑,搀扶着碧儿走到马车前,一脚刚刚踩到踏凳上,身后就传来了清亮的叫唤声。
  真是糟糕,这二夫人可不是随意能糊弄的主,可是没法子,她只能搀扶着碧儿下了踏凳,伫立在马车前。
  “不知二夫人还有什么吩咐?”秋怡贞垂首掐着嗓子,柳眉紧缩,呼吸也变得粗重缓慢。
  “碧儿,你的嗓子怎么了?”
  秋怡贞心中一个咯噔,对方那炙热的双目好似要把那一层纬帽烧穿了一般,过了片刻,贝齿这才松开了咬破的嘴唇,怯怯道:“奴婢是着了凉,所以嗓子有些哑了。二夫人和二小姐如此盛装打扮,莫不是也要去参加庙会吗?”
  “碧儿,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你只要照顾好小姐就是了,也不知道你早上给小姐端的是什么燕窝粥,弄的小姐到现在身子骨还不舒爽,若不是她执意要去给大夫人祈福,恐怕得辜负了二夫人的一番好意呢。”
  碧云一声呵斥,凌厉的目光同样看向一旁做贼心虚的母女俩。
  于薇虽然有心计,但是年纪不大,没二夫人那般沉稳,不过是一个凌厉的眼神,就有些招架不住,眼神飘忽,双手撒娇状的扯着二夫人的手臂:“娘亲,我们还约了几位王妃和尚书夫人,若是去玩了,可是我们的不是了。”
  “景云,我和你表妹先去莫王府,你去书院把大少爷给找回来。一个侍郎家的公子,整日流连外头,像什么样子!”精细画好的远山眉凌厉竖起,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瞬间萦绕周身,压迫着周围所有人的气场。
  “既是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二夫人和小姐了。”秋怡贞趁此机会用力拽了一把碧儿的胳膊,硬是将不甘愿的她拽上了马车。
  灼热的温度透过掌心传递到秋怡贞的心中,她微微挑起帷幔,当看到那双迷离充满勾引的美眸时,嘴角勾起了一个邪恶的冷笑。
  “我那薇儿妹妹还真是手段毒辣,在胭脂里下了少量的药粉不说,竟然指使这个愚蠢的丫鬟将药粉直接倒入了燕窝粥里。好好的一碗冰糖燕窝粥变得有苦有甜,除非是个味觉不灵的,否则谁都不会吃下那口燕窝粥。”
  “既然是少量的药,可为什么碧儿的眼神变得如此奇怪,身上不但潮红一片,还出了许多的虚汗?”碧云不是那个天真的小丫鬟,自然很快猜测出了这药物的名字,只是没想到堂堂侍郎千金的手中,竟然还藏着这等下作的药物。
  “烫伤。”
  秋怡贞双手环胸闭目养神,朱唇轻启,轻巧的吐出两个字。
  那淡薄的神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让碧儿很是怨愤。
  滚烫的双手紧握成拳,仍有那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唤醒那仅剩的理智。
  “大小姐,你好狠的心,我同意你这个掉包的计划,但是你却对我下如此毒手。我不过是个低贱的家生子而已,你是我的主人,对我要杀要剐是你的自由,你又何必如此折磨我呢。”
  费力的说出这一长串不满的话,她再次咬破舌尖,让那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身体仿佛被万蚁咬噬般难受。
  “太聒噪了!”
  见秋怡贞不悦蹙眉,碧云将足够分量的麻药倒在绣帕上,手脚利索的将满脸通红、不甘怨愤的碧儿迷倒。
  “世界终于清静了。”秋怡贞慵懒的掏了下耳朵,撩起车帘一角,见马车已经进入了人群最密集的市场,这才叫停了马车。
  “小姐,可是有要事吩咐?”
  秋怡贞撩起车帘缓慢下车,跟到了李妈妈的身边:“车夫,你就继续赶车吧,不过是我家小姐要歇着,所以才把我这个身上有异味的丫鬟给赶了下来。”
  那怯懦的声音中充满着委屈,车夫也明白这些深宅大院中的门道,既然自己的目标并不是这个小丫鬟,也就不必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
  “李妈妈,你等会儿可要小心着点,一旦马车遭遇伏击什么的,你们三个就有多远就躲多远,至于马车里的千金小姐就不用管了,她可得好好享受这一份夫人送给她的礼物呢。
  叮嘱好李妈妈之后,秋怡贞就在对方困惑的目光下,逐渐放慢了脚步。
  这街上人来人往的,她又刻意在马车上往自己身上倒了一些药粉,所以就显得格外的刺鼻。这一出汗,身上的味道就更加浓烈了。街上来往的人都避之不及,更何况是那些娇生惯养的家丁。
  在他们厌恶的眼神下,秋怡贞顺利的越走越远,光明正大的跟在了马车的最后面,逐渐埋入人潮中。
  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之后,她这才一溜烟的逃走,并且在郊外一个废弃的屋子里换了一件外衣。
  秋怡贞抬袖闻着衣服,确定只有皂角倾向的味道后,这才满意的将换下来的衣服打包塞到了床底下。
  时间不多了,她必须赶在于薇的前面找到受伤的徐世英,只有抢得先机,才算是真正的扭转乾坤。
  秋怡贞深吸了一口气,斜挎着小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了庙门口,地上如同梅花的血迹让她停下了脚步。
  她半蹲地上,指腹沾了一点血,血迹还未干透,证明才落下不久,可是这受伤的人又会跑多远呢。
  这并非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以随便计算的,毕竟徐世英是武将之后,在她的资料库中,此人自幼习武,不过才十四的年纪,就从一干考生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最年轻的武状元,同年又入宫成为了太子太保。
  秋怡贞闭眼,甩去了心中的杂念之后,这才努力搜集脑中的线索。
  过了半晌,这才眼前一亮,重新回到了来时的破屋前。
  当看到那落在枯草上的血液之后,这才露出了一抹自嘲的微笑。
  她这个笨蛋,就应该在这条唯一的道路上守株待兔的,来来回回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也不知道于薇有没有抢先她一步。
  秋怡贞随手找了根树枝,拨弄着周围的杂草,确定泥地上没有崭新的车辙印后,这才彻底放松。
  屋内弥漫着轻微的血腥味,刺激着她全身的细胞,瞳孔放大,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颤抖的柔荑缓慢的推开了房门,当她进入里屋时,身后寒光一闪,她利索的趴在了地上,这才避免了一剑割喉。
  “少爷饶命啊!我是徐家的奴婢,是老爷托我来找少爷您的。”
  见她颤抖求饶的样子,徐世英并未放松警惕,反而将长剑温柔的架在了她的秀项上。
  “站起来,转过身子让我看看!”
  淡漠的声音让秋怡贞欲哭无泪,想不到原主未来的夫君竟然如此的有暴力,对待她这样一个孱弱的女子也这般的无情,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获取他的信任。
  只可惜任务开始了就不能中途就放弃,况且她现在这般骑虎难下,若是说自己是从现代穿越而来,并不属于这个年代,不但不能消除徐世英的怀疑,还会很快就成为他剑下的亡魂。
  秋怡贞咬唇,脸色又青又白,紧张的汗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周围是如此的寂静,只能听到她那擂鼓的心跳声以及那灼热的呼吸声。
  很是不稳,似乎掺杂着痛苦。
  秋怡贞支撑着发软的腿肚子缓缓站起,然后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毫不避讳的对上了那双冷漠阴鸷的眼。
  “少爷,还是让奴婢看看您的伤口吧,奴婢略懂包扎之术。”
  徐世英收回了长剑,拖着流血不止的身躯,虚弱的坐在床上,那双凌厉淡漠的眸疲惫的轻阖,浓密卷翘的睫毛如同羽翼一般在眼睑上打上了一层阴影。
  妖孽!
  秋怡贞在心中嫉妒的暗骂,这种好看有多金而且有权势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会费尽心血,不遗余力的去争去抢,更何况是和原主地位不分上下的于薇呢。
  秋怡贞小心翼翼的咽下了口水,怀揣着害羞忐忑的心,挪步到了徐世英面前。
  浓郁的血腥味并没有让她作呕,反而觉得很是激动,柔荑跟着心理活动微颤起来,一不小心就碰触到了那可怜的伤口。
  徐世英吃痛抽气,眉宇间似乎有一丝不耐:“侍郎府秋怡贞妹子,我不知道你到底耍了什么把戏,让我小姨认为你被继母欺负的瘦不拉几的,不过今日一见,你像是换了个人,若不是你后颈上的胎记,我恐怕就要下手把你错杀了。”
  秋怡贞小脸一红:“想不到堂堂徐小将军调戏起女子来也是这般的信口捏来,我身在深闺之中,你怎么可能会见过我的胎记。”
  “你的记性还真是不好,都快让我怀疑起你到底是不是别人假扮的了,难不成你忘记了你小时候在将军府住过一段时间,就在那段时间里,我还给你洗澡哩。”
  面对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八道,秋怡贞倒是整张脸都变得绯红滚烫:“这小时候的事情,我哪里会记得那么清楚。”
  “秋怡贞妹子,想不到你出门都随身带着纱布还有止血的金疮药,还真是别有个性。”锐利的眸凝视着她手中的瓷瓶,嘴角似笑非笑,让人毛骨悚然。
  秋怡贞尴尬一笑:“我这个人大大咧咧的,常常会弄伤我自己,所以身边常备这些东西,这不正巧给你用上了吗,不然的话,你就等着流血过多而死吧。”
  徐世英不怒反笑,抬起胳膊、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
  秋怡贞吃痛蹙眉,当她抬头看到那张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的俊脸时,毫无形象的仰头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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